第69章 章

第 69 章

林稷山啜吸一口咖啡,聽到一陣緩緩的敲門聲,他穩重地喊了一句,“進!”

穿着西裝的男人比起之前瘦了很多,整個人現在像一具骷髅,有氣無力地游離在人世間。

“沒想到你會邀請我見面,我想我們除了小靜和向野,沒有別的話題可以聊了吧?”

歐青岩喝了一口面前的一杯茶,“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你和小靜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喝的就是這樣的茶葉。”

“你着急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歐青岩笑,“以你的人脈和你兒婿的能力,一定已經知道我被催眠篡改記憶的事情了吧?”

“嗯?”林稷山假裝不知情,他以為是歐青岩在套他的話。

“催眠?這樣的事誰會信?你當時對我和小靜的婚禮好像很不滿。”林稷山繼續裝傻。

“那個時候我是生氣你會是孫行2號。”歐青岩抹了一把臉,整個人确實滄桑不少,他再喝一口茶“你一個退伍回來的毛頭小子,除了有張臉和會說話的嘴,憑什麽讓我爸爸和妹妹接受了你,五個月之內就立刻訂婚結婚。我爸爸和妹妹還給你投資,讓你解決融資困難,讓你平步青雲。我其實是生氣,我爸爸這樣偏袒你,比對我還好。但是我妹妹一直強調你是個好人,你們之間只是有婚姻契約,會生孩子,會一輩子相敬如賓。”

林稷山感覺到歐青岩是真的恢複了意識。

“我們之間是一個契約關系,我需要做生意,小靜需要一個可以給她自由的男人,我們各取所需。我們或許對彼此有喜歡,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培養下去,小靜就...”林稷山提到歐靜,心中總有愧疚,她是一個十分有遠略的女生,無畏自由,向野完全像她。

“我最近一直夢到小靜,”歐青岩說這說着,聲音酸澀起來,“他帶着你的大兒子大女兒在天國生活得很幸福,還勸我迷途知返,還說害死她的是孫行,害死你的兩個孩子的也是孫行。”

“我憑什麽相信你,”林稷山有些激動,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裏是那個醫師的名片的照片,孫行一直和我去的就是這個人的診所,或許這個女人和小靜的死有關系。”歐青岩嘆氣,“我不能暴露,不然孫行這個瘋子恐怕會釜底抽薪。你可以和程馳去查查。”

歐青岩再喝一口茶,“至于向野,你不用擔心,我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已經派人保護他了。”

“為什麽,你不恨我嗎?”

“恨你?或者恨孫大行,都救不回我妹妹,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殘存的血脈。僅此而已。”

林稷山看着開門,提步離開的歐青岩,他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歐青岩點頭,“好。”

孫行回來的時候看着歐青岩還躺在床上,他想想這幾天自己沒帶他去催眠,不過看他這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等自己進了會員場贏了錢給曹冉,再帶歐青岩去催眠。

程馳聽了林稷山的話,他分析,“歐青岩或許是真的清醒了,不然他沒理由幫我們。”

林稷山把曹冉的名片發了過去,程馳說,“我也找到了他的家人,曹冉在27歲那年就突然地離開了家人,下落不明。”

林稷山算算,那正好是自己大兒子和女兒相繼夭折的那一年,再一年向野出生,歐靜身亡。

難道那個醫生是孫行的幫兇嗎?

程馳叫了幾聲林稷山,他都沒回應,程馳說,“賭場那兒我都安排好了,我讓他抽身乏困,他打不過去錢,曹冉會着急。我相信他們之間嫌隙不小,這次或許是個引線。”

“好,那你注意安全。”林稷山想到向野周圍有保镖的事情,“程馳,向野最近有沒有事情?”

程馳心一緊,林向野前幾天被綁架的消息他還沒告訴林稷山,他說,“沒事沒事,他最近就是在忙着課程論文。”

“歐青岩說他派了保镖保護向野。”

程馳這才想到救了向野的那個人可能是歐青岩的保镖。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向野,林向野就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快就獲救,只是他不清楚為什麽歐青岩要保護自己?

Jordan對自己營救的過程說得天衣無縫,但是自己還是疑惑。自己為什麽會被放在醫院呢?林向野不放心還是去查了監控。

監控裏,一個一米八樣的男生裹着紗布,戴着墨鏡抱着自己帶到了醫院門口,然後他離開。他走路的背影還挺熟悉的,像是在哪兒看過,不是很久之前,就是在剛剛。

這個人的背影,和走姿,和Jordan很像!

他開始想,Jordan是自己在學校裏第一個認識也是相識最久的朋友。他一直都會在一些場合出現,比如打工結束後,會遇見他戴着耳機,滑滑板和自己偶遇,自己吃完結束後回家打不到車,是他開車把自己送了回去,甚至到這次的萬聖節,自己的那身天使裝扮的衣服也是Jordan帶自己去的。

那個老奶奶或許也是和Jordan是一個組織的,他們都是歐青岩派來的保镖。

林向野邊走邊想,那天的衣服上帶着微型追蹤器的話,Jordan找到自己就很容易。

但是衣服已經被拿走了,自己就算是想要調查也舉步維艱,不過起碼他救了自己,證明他對自己沒有圖謀。

“您好,請問您需要....”曹冉擡頭,看見程馳在自己面前,她微微皺眉,随後露出禮貌性得微笑,“您需要什麽服務呢?”

“我能進去說話嗎?”程馳面容冷峻,加上身高,帶給曹冉很大的壓迫感,她只好頓頓,“請進。”

“催眠師?我一直以為是電視上的神棍在胡謅,沒想到在辰城野開了眼了,居然有專門催眠的診所。”程馳坐下,曹冉心驚肉跳,自知大難臨頭。這幾天孫行沒有給自己彙錢,醫院那邊只剩下兩個月的治療費用,她開始惴惴不安。

已開書孫行只是和她說,晚幾天,再後來就直接挂了電話,而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賭場的嘈雜聲。

“催眠其實在國外是一種用來治療心理疾病的手段,它是在治療者自願的情況下進行的治療方法,旨在幫助患者調節心理狀況,幫助患者恢複健康。”曹冉雖然說得井井有條,但是她的聲音顫抖,不敢看程馳的眼睛。

等她說完,程馳才拍手,磁性而冷的聲音直穿曹冉的耳膜,“果然是留學歸來的催眠師,專業過關。可是...”

程馳緩緩擡眉,狼一般野性的眼神盯着曹冉,“催眠本來是專門為解決心理問題和促進人類健康發展而衍生出來的職業,本來是帶着陽光和雨露。你呢,做到了嗎?嗯?”

曹冉被程馳的眼神吓到,他聽說過程少爺是個狠角色,沒想到只有親眼目睹才知道他比一匹狼還要可怕。

“我....”

“或者,”程馳打斷曹冉,身體前傾,壓迫感更具殺傷力:“這麽來說,一個本來有心理問題的人對于一件事耿耿于懷,而被人利用篡改記憶,成為了一個殺人犯,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無異于教唆殺人。再者,一個本應該享受着高級薪酬為病人排憂解難的心理醫生此刻卻為一己私欲,害了人,又該怎麽說?”

曹冉被一連串的拷問問到無地自容,狠勁地絞着自己的手指。

程馳看她動搖,就軟了話頭,身體後傾,倚着沙發:“本來可以和自己的家人享受最舒适的生活,如今卻被脅迫,無法和自己的家人見面,卻每天過着步步為營的日子。而家裏親人想要的不過是女兒健健康康地活着,每天和他們見面而已。”

曹冉的眼前一陣模糊,碩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她問,“只要那個父親好好地活着就好了,就當沒有那個女兒了吧。”

“那個父親過得并不好,每天看着女兒的照片哭泣,身體瘦骨嶙峋,母親還在中風癱瘓,恐怕命不久矣,那個父親只想要再看看自己的女兒。她的弟弟妹妹還在想着自己的姐姐,僅此而已。”

程馳繼續施壓,“本應該享受着高薪的人才,此刻卻與猛獸為伍,脫去了文明的外衣,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給出的治療費真的來路正當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為母親的沖動,害了自己,和那種人糾纏。他是個賭徒,他的錢不夠自己揮霍的。想必他有幾天沒給你錢了吧?你的母親的治療費用最多撐個兩三個月,之後呢?你想過沒有再繼續為非作歹,下場會是什麽?”

曹冉感覺自己的世界杯程馳的話一句一句攻陷粉碎。她心裏最軟的那根弦就是家人,他知道父母弟妹都過得不好,全是因為自己當初一錯再錯,害了人,一步一步淪陷,走上了不歸路。

她擡頭,擦擦眼淚,“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

程馳笑得滲人,“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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