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烈酒
同僚間的應酬果然推不掉。
楚暮剛剛晉升征天軍團第九軍的少将不久,就被一幹前輩、後輩們慫恿着去慶祝一番。
大老爺們強烈要求去葉城的醉海軒,那是個富有盛名的娛樂場所,說簡單點,就是妓.館,裏面多的是美貌絕倫的鲛人姑娘。
奈何,我們新晉的少将,是個女的。
醉海軒似乎是去不得了。
軍輔小段在一邊呵呵地笑,勾搭着楚暮的肩膀,說:“楚少将啊,醉海軒可不止貌美的姑娘呢……還有極好看的男子……”
楚暮皺了皺眉,推了他一把,妥協道:“好好好,去去去,我吃飯聽曲兒,你們愛幹啥幹啥,不過我就付吃飯聽曲的錢,其他我不管!”
“少将真好!”小段笑得眯起了眼,樂滋滋地想,幸而他分在了第九軍,楚少将可比第五軍的雲少将好說話多了,聽說第六軍的飛廉少将也是個溫和的人……
帝國三傑、明月雙璧。
帝國明月指的是楚暮,雙璧則是雲煥和飛廉,他們年紀輕輕便先後晉升少将,依仗的可并不是他們背後的家世,還有傲人的成績。
楚暮對于自己“帝國明月”的名號,其實是有些心虛的,這個“明月”一詞,仿佛将她描述得十分高潔神聖,她每次聽了都要起雞皮疙瘩,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但是這種順口的名號,卻流傳甚廣。
而除了這個郎朗上口的名號,她這個封號就更加一言難盡了——貪狼。
貪狼少将。
嫌棄封號不好聽的楚暮,明顯更喜歡她小師弟的封號“破軍”,一聽就是勇猛和所向披靡的好稱號。
再不濟,飛廉的“風神”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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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将,咱們走吧?”小段還在她耳邊叨叨。
于是好說話的“貪狼少将”就帶着第九軍的一幫家夥去了醉海軒。
楚暮打算吃飯聽曲兒,對于那些亂七八糟的後續,讓他們自個兒折騰去。
她一邊挑着碗碟裏的花生米吃,一邊托着兩頰看腰肢柔軟的姑娘跳舞。
腰真細、舞跳得也不錯。嗯,這個姑娘的腿真特麽好看。
整個席上,認真看舞的似乎只有她一個,她下席的同僚已經有人喝得多了,說起了奇怪的胡話。
比如大胡子的副将鄭通行,憋紅了眼,一口一個王八蛋地罵,聲音還挺大,大得坐在最上位的楚暮聽得一清二楚。
“帝國三傑?”他呵呵呵地冷笑,還呸了一口,“還不是仗着背後有人!”
“是吧?小段?”
坐在另一邊的小段尚且清醒些,聽到鄭副将的問話,猛地一激靈,然後回看了一眼上頭的楚暮,連連搖頭道:“鄭副将你喝多了!”
“沒喝多!這點酒算個屁!我主要和你談談這征天軍裏的黑幕!”
小段根本攔不住他,鄭通行一巴掌按住他的腦袋,繼續大聲嚷嚷:“帝國明月?巫姑家的人!”
“帝國雙璧?”
“哈哈哈,一個有巫真姐姐,一個有巫朗叔祖……哪一個不是大背景?”
“想我們這些貴族子弟的,算個屁……哦哦哦,還算個屁,那些平民才慘,他們連屁都不是!”
鄭通行突然壓低了聲音,像是要透露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帝國明月的結隊隊友,平民!天資不比他們差,就差了背景,你看看他現在在哪兒?鎮野軍團西北大營!只怕現在還是個副統領……”
楚暮閉了閉眼,嘆了一口氣,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
鄭通行說得也不算全無道理,在這個帝國,你若想爬得高,必須得有能力,也必須得有背景。
十大門閥之間的波詭雲谲,小角色根本摻不了一腳。
“鄭副将,你喝醉了!”小段連忙拉住他的手,指了一個年輕姑娘,“快快快!帶他去歇歇!”
楚暮不說話,又想到了多年未見的沉乾,也不知他的境況如何。
這時候,邊上的人給她遞了杯子。
楚暮順手接過,一飲而盡。
本以為是杯水,未料裏面裝的是度數極高的酒,她一口咽下,強烈的灼燒感瞬息湧上咽喉,楚暮猛地咳嗽起來,嗆得臉都紅了。
原本給她遞杯子的人趕緊去拍楚暮的後背。
“沒事沒事……咳……這什麽酒,這麽嗆……”
“碧落瓊漿,烈酒。”身側的人給她解釋了,又遞給楚暮一杯清茶。
烈酒?
她是不能沾酒的,一沾即醉,就算只是一口,楚暮都覺得自己這次又得倒頭便睡。
她吞下一口茶水,仿佛好受了些。
然而楚暮臉上的熱度并沒有減退,她剛剛順暢了呼吸,不到一會兒便覺得發暈,腦袋都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楚暮捂着自己腦袋,感覺天地又旋轉起來。
“少将?”身側的人喊了她一聲。
楚暮擺擺手,說:“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咳咳……”
她搖晃着站起來,被酒精麻痹的感官根本不能給楚暮正确的反饋,她以為站直了,人卻是歪的。
眼見着楚暮歪着身子就要撲倒,好在她身邊有人一把扶住了。
挽着她手臂的胳膊很冷,楚暮這才仔細看了身邊人一眼。
哦,是個好看的鲛人姑娘。
“算了,”楚暮改了主意,直接和她講道:“你讓我到你房間睡一覺好了……錢會給你付的,我覺得……”
“頭好暈……咳咳,我這個樣子,回不去……”
“好的,大人。”她應了聲,攙扶好楚暮。
“小段你們自行解決……這酒真厲害,我不行了,我先走了……”楚暮臨走前還記得和同僚告別。
“少将……!”小段還想叫她,卻被另一個同僚拉住了手。
“別擾人好事!”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鲛人一族的男人,也是頂好看,楚少将會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小段可不覺得楚暮的意思是這個,他皺緊了眉毛,想了又想,最終歇了心思,萬一少将的确有這個念頭,他可就真打擾人家好事了。
有權勢的女人睡個男人而已,也不算如何大不了的事情......那一家的羅袖夫人,不也如此嗎?
他還是自顧自喝酒去吧。
淩洲将楚暮扶到床榻上,轉身點燃了一碟香,袅袅升起的煙氣慢慢飄散,透出一股甜膩的香氣。
他走回床榻邊,俯身下去,纖長的手指捏住了楚暮的下巴。
這次倒是個好看的美人兒,年輕漂亮。
想來比起那些肥膩松弛的中年貴婦,會可口得多。
帝國明月麽?
淩洲輕輕呵出一口氣,指腹壓在楚暮的唇邊。
“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了淩洲,往裏挪了挪,斷斷續續地說,“不好意思,占了姑娘的床,你就讓我睡一會就好……明天就好……會給錢的……”
淩洲挑眉一笑,“姑娘?”
鲛人一族的美貌,不分男女,他這幅樣子,被錯認為了姑娘?
淩洲脫了鞋襪,坐到昏睡的楚暮邊上,輕輕撩起她的長發,湊近問她:“我是姑娘?”
尚未完全睡着的楚暮“嗯”了一聲,卻沒有力氣多說話,她只是覺得出奇地熱,也許是醉酒的緣故,她煩躁地用手松了松衣服領子。
淩洲輕笑一聲,拿手給她扇了涼風,喃喃說:“有意思……”
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發熱起來,看來合和香已經生效了。
那就繼續好了……
淩洲忽然想看她明天醒來時候的表情,會是怎樣的目瞪口呆。
她會以為自己睡了一個姑娘?
他伸出去的手還未觸及楚暮的衣領,原本關好的房門卻猛地被踹開了。
踹門進來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穿着銀黑兩色的戎裝,袖口和衣襟處都用銀絲繡着雙頭金翅鳥的标記——這是滄流帝國征天軍團中将領的身份标志,和床上的楚暮一模一樣。
這個年輕男人沉着臉,眼神狠戾,他快步朝床榻走過來,腰側的長劍已經出鞘。
淩空一揮,他手裏的劍尖直指淩洲的咽喉,男人只說了一句話。
“滾出去!”
淩洲倒是沒有異議,順從地從榻上爬下去,慢慢穿好鞋襪,在男人冷厲的目光下,緩緩走出房間。
他最終停在門口,好心地多說了一句,“烈酒和香,是催.情的猛藥哦。”
淩洲嘴角噙着笑,走前給他把房門帶上。
而聽聞此言的男人迅速找到香味的來源。
可惜那碟香已燃燒殆盡,灰白的餘燼都還散發着膩人的甜味。
合和香,取自蒼茫海藍光水母的毒腺。
催.情助興的東西。
雲煥皺緊了眉頭,覺得事情分外棘手。
但是他心裏湧上來壓不住的憤怒,他走到床榻邊,一把抓住楚暮的胳膊,将她扶正身子坐好,厲聲問道:“你來醉海軒胡鬧什麽!”
“又喝酒了?”
“明知不勝酒力,竟然又喝酒了!”
若不是他恰巧在這裏調查鲛人複國軍的事情,又碰上第九軍的軍輔,被告知楚暮在此地......這個沒長腦子的家夥難道真的就這麽和別人睡一覺?!
誰給她的膽子!
楚暮的胳膊被捏得生疼,她頗為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見的人讓她愈加疑惑了。
“師、師弟?”說話口齒不清,楚暮還晃了晃腦袋,笑着說:“有......有三個師弟在我眼前......”
“好熱,咳咳,”她感覺到身體難以言喻的不舒服,歪了腦袋,嘟囔着說:“熱死了......你身上好涼快,讓我抱一下......”
楚暮忽然撲過來,一下子圈住了他的腰身,将臉貼在他身上蹭了蹭。
雲煥僵住。
他猛地咳嗽起來,不敢絲毫動彈,心裏的憤怒很快便被壓下去,他只感覺到從下腹蹿起的火熱直接燒上了臉。
他想去制止楚暮撓人心癢的動作,可是根本扒不開這個八爪魚一樣的家夥,她就是抱着自己死不撒手。
雲煥拿手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擡了頭,他沉着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好看的小師弟!”她回答得極快,還帶着上挑的尾音,着實勾人心癢。
捏着下颌的手指順着骨線摸到她耳後,雲煥壓下自己的腦袋,抵在楚暮的額頭上。
“叫我名字。”
他深沉的眼瞳裏翻湧起難以抑制的欲.望,盯着楚暮,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的樣子。
楚暮卻壓根沒睜眼,她耳朵裏已經聽不清別人說了什麽,只覺得自己燙得像在火架上烤,只有抱着眼前的人才能讓自己涼快點。
雲煥卻很執着,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叫我名字。”
楚暮一下子松了纏在他腰間的手,改為圈着他的脖子,她糊裏糊塗地湊到雲煥耳側學着他講話,“叫我名字?”
雲煥直接咬住了她的耳垂,刺得楚暮抖了一下,他的舌尖在她耳垂上繞圈,仿佛是蠱惑一般,緩慢說道:“雲煥,叫我雲煥。”
“嗯......雲煥?”
終于聽到讓人滿意的回答,他輕笑了一聲,将撩人的家夥帶到自己懷裏,死死圈住她,倚靠着牆面。
下颌抵在楚暮的發頂,雲煥沉聲道:“你別亂動,我幫你祛了藥性,你冷靜下便好。”
合和香,也并非要交.合不可。
他運了不小的力道,揉在楚暮的後腰穴位上。
楚暮卻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滿,扭着身子小聲地嘟囔。
她說了什麽,雲煥根本聽不清,只是煩她不安分,胡亂扭動,時不時蹭到點什麽,實在撓人得很。
他不是聖人。
何況懷裏抱着,是他最渴望的。
最心愛的姑娘。
“乖一點,別動!”雲煥咬着牙,按住了楚暮的肩膀。
楚暮此刻處于一個混沌的狀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只覺得這樣會讓自己更舒服。
于是她直接踩斷了他心裏繃着的那根線。
楚暮迷迷糊糊地湊上去,一口親在雲煥的脖頸上,又仿佛夢見了什麽好吃的,拿牙咬住了一小口。
雲煥悶哼一聲,直接将人壓在榻上。
低頭去吻他思念良久的地方,距離上次的親吻,已經足有三年的間隔。
雲煥忽然覺得應該感謝她的不勝酒力。
他描摹着楚暮的唇廓,像是輕撫自己最珍愛的寶貝。
又忍不住去撬開她的貝齒,唇舌交纏,他輾轉地加深了這個吻。
楚暮恍惚覺得難以呼吸,呼吸逐漸加粗和急促,原本的清涼感驟然消失,鋪天蓋地的火熱席卷而來。
他直到自己嘗盡了她唇齒間的酒味,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雲煥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他帶了薄繭的手指卻摩挲在楚暮的唇瓣上。
每一寸都會是他的。
雲煥微笑起來,又彎下腰去溫柔地印下自己的吻,一觸即分。
不是正确的時候,他不能繼續下去。
雲煥深吸一口氣,伸手點了楚暮的昏睡穴道,然後将她翻身過來,雙手按壓住她後腰的穴道。
略略用勁,将她體內催.情的藥.性.洩掉便好。
想要更為長久地飨足自己,不能着急......
他可害怕把人吓跑了,找尋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藍光水母你又立了一功!
——來自蘇摩BG篇的強行chun藥梗。
指路《鏡中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