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在。失魂,是個強大地妖怪,恐怕殺生丸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他答應給自己生命和自由。那麽…作為被利用而出生的她何必要假裝什麽清高呢,妖怪就是妖怪,殘忍惡毒,奸詐卑鄙本來就是妖怪該具有的品質不是嗎?至于愛這種東西,能夠和自由的坐在飛羽上翺翔天際,享受風的洗禮更重要嗎?殺生丸的身影從眼前閃過,神樂眼神一黯。何況…他只是夜空最凄清孤高的月,身着泥沼的她怎麽可能給得起那個燦若星辰的笑容。

“我答應…”幾經掙紮,神樂低頭,紅豔的唇勾起一抹動人的笑容,赤色的瞳孔卻忽然落下一滴淚,混着山洞沁出的水珠滴落在地發出細不可聞的破碎聲。

“哼,神樂,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要相信不要奢望的東西,是愛情。”失魂突然冷笑,語氣中帶着一絲憤懑。神樂詫異,這個人居然能夠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麽!

“你是我從失落天堂帶回來的魂,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麽…哦,來了。神樂,跟他回去吧。”失魂留下這句話後任神樂叫破嗓子也再沒有出現。來了?神樂心中正驚疑交加卻突然聞見了風帶來的熟悉氣味,殺生丸來了。

漆黑的山洞口外,殺生丸迎風靜靜的站着。

陽光給他的銀發鍍上了淡淡的金色,風眷戀的在發梢糾纏,是背光的錯覺嗎?神樂竟然有一瞬間在他眼中找到了因為看見自己安然無恙而安心的眼神。

“走了。”他說。

那個高大的背影再次在她眼中漸行漸遠,神樂突然覺得眼角酸澀不已,殺生丸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她快步跟上去。在他的身後,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好像不必再為每天擔心自己會不會死去而惶恐不安。

“為什麽不問我幹什麽去了。”神樂沉默半晌,見他仍舊只是往前走,并不關心自己消失的時候去做了什麽事。

“聽謊言和說廢話一樣,浪費時間。”殺生丸側頭,金眸一如既往的冰冷。

神樂怔在原地,他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也篤定的認為自己是不會告訴他的,不信任麽?是了,自己原本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失魂的條件是…

答應與失魂合作就代表着背叛殺生丸。她苦笑,到底我們還是對立的,和原來沒什麽不一樣。

“殺生丸大人!!”遠遠地邪見望見了那抹雪白的身影,快步向着兩人跑來。

“殺、殺生丸大人,咳咳,我剛剛看了無鏡,小鈴沒事了。”邪見跑得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報告着自認為可以讓主子高興的消息,但殺生丸卻一臉波瀾不驚的從他身邊走過。沮喪不已的邪見突然發現了殺生丸身後的神樂,吓得将手中的的人頭杖掉在了地上。

“殺生丸大人…這個,這個,神樂、神樂不是已經死掉了嗎?!”邪見飛快的跑到殺生丸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從殺生丸的身側再瞄一眼,邪見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人,除了頭上的白色羽毛變成了血色。這個女人一點也沒改變!難道殺生丸大人剛剛不顧鈴的痛苦也要趕來這裏是因為這女人?

“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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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邪見擡起頭睜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大眼睛無辜的望着殺生丸。

“讓開。”男人的眼裏已經隐隐有些不耐。

“是…”邪見額頭立馬挂上豆大的冷汗,瑟瑟的退在路邊。殺生丸大人為了這個女人…呵斥了他邪見!他心中萬分委屈,憤恨的瞪了一眼神樂,而後者只是撇撇嘴一臉不屑的從他身邊走過去了。怎麽還是覺得鈴更加的可愛啊…邪見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眼前浮現了鈴甜甜的笑臉。

“那個…我們要去哪裏?”天色漸晚,神樂隐隐覺得心髒處疼了起來。可惡!失魂你在幹什麽?

殺生丸回頭,正見到她一臉痛苦的向後倒去。長臂一伸,神樂倒在了他懷裏。鈴…殺生丸想到那個小人兒現在肯定也是這樣一臉痛苦的倒在某處心中不由得一緊,抱起神樂便向西國飛去。

這是什麽情況?邪見幾乎驚掉了下巴,冷漠無情的殺生丸大人居然會在神樂倒下的時候接住她,那不是應該是鈴的專權嗎?難道說…殺生丸大人愛上了這個女妖。對了,雖然神樂是殺生丸大人最憎惡的奈落的□□,但是他對神樂的态度卻和奈落一點也不一樣。這麽說…雖然以前覺得殺生丸大人可能愛着鈴,但畢竟她是人類,如果是和殿下一樣的妖怪的神樂,那麽就不覺得矛盾了。邪見摸着沒有胡子的下巴點點頭充分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心,好痛。鈴捂住胸口張大了嘴,好難受,呼吸不過來了。

“殺生丸大人…”鈴的眼淚悄悄滑過潔白的臉頰,上次也是這樣突然地覺得無法呼吸。她以為自己快要死掉了,心裏呼喚着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和以前不一樣,他沒有出現。再也不會出現了吧,殺生丸大人真的是生自己的氣了。早知道就不要拒絕了,早知道就不會哭了,那樣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大人了…鈴捂住眼,終于哭出聲來。

“鈴…”疼痛伴随着他的聲音響起而消失,鈴擡起頭。明亮的月光下,殺生丸俊偉的身影正站在門外,那雙金色的眸裏仿佛揉碎了最亮的月光,倒映着她半跪在地上的小身影。

“哈…”淚光還未平息,眼中的笑意已經蔓延到嘴角,鈴露出的幸福笑容讓殺生丸的心不由得柔軟下來,彷如初見的笑容。天生牙若是拯救別人靈魂,那麽鈴的笑容便是他靈魂的救贖。

殺生丸懷裏的神樂緩緩的睜開眼,剛剛…明明還是那麽冰冷的懷抱卻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溫暖,是因為她吧?鈴的笑靥讓她不由得一陣失落,這樣的笑容燦若星辰。也只有這個叫鈴的女孩子能夠給得起他吧。

“殺生丸大人,鈴好想念你。”地上的人兒站起身來,鼓起勇氣奔上前去想要擁進他的懷裏。但是…觸碰到的溫暖卻不是屬于那個人。

“喂,可不要把眼淚鼻涕弄在我身上。”低沉的女聲讓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向後退了兩步。月光下,殺生丸大人俊美的臉不似以前那樣冰冷,他的懷裏,是一個身着大紅色和服的妖嬈女子,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對不起。”鈴低下頭退在一邊。那樣美麗的女子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玫瑰花旁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殺生丸大人抱着她,那樣絕美的畫面讓她的心又開始微微作痛。心酸澀的疼,像戈薇姐姐形容她看見犬夜叉哥哥和桔梗接吻的時候一樣。

殺生丸将神樂放下來,冷冷的瞟她一眼。她對鈴的口氣讓他十分不爽,而鈴的道歉讓他更加皺緊了眉。

“鈴。”他的身影将她籠罩,殺生丸握住她細小冰冷的手指強迫她擡起小臉。他低頭凝視着被圈在懷裏的人兒,她已經從他小腿的高度接近到他胸口的距離了。一頭烏黑的長發直垂到修長細致的腳踝處,額間細碎的青絲微微的遮住了水光粼粼的大眼,瓊鼻櫻唇,牛奶般白皙的肌膚滑如凝脂,橘色的和服恰到好處的凸顯出她美好的身段。鈴精致的像一個瓷娃娃,但臉色太過蒼白,眼部還有淡淡的青色。沒休息好麽,身上很冷,他摩挲着略帶涼意的小手指眉峰更緊了。

鈴低着頭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情況讓她徹底的迷糊了。殺生丸大人難道不怕那位漂亮的姑娘生氣麽,還是他根本就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那麽在乎她?神樂死去的時候她還很小,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女人是已經不應存在于世的人了。突然身上一暖,她驚訝的擡頭,看見殺生丸正将自己月白色的長袍披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殺生丸大人…“她唯唯諾諾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目光透過殺生丸厚實的肩膀窺向面無表情的神樂。

“先進去休息。”殺生丸擁着她走進房間,留下神樂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階梯上。

“讓那個姐姐一個人在外面這樣好麽?”擁着被子和殺生丸的外衣,鈴坐在床上望着斜靠在牆角閉目凝神的男人問道。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

“殺生丸大人才不會睡覺呢。殺生丸大人一定在假裝睡覺。那個姐姐在外面會好冷的,她是妖怪吧?但是她沒有殺生丸大人那樣暖和的皮毛吖…鈴蓋着被子還覺得很冷呢,姐姐一定更冷了,殺生丸大人叫她進來吧。殺生丸大人,姐姐惹您生氣了嗎?…”鈴的嘴巴一直碎碎念念的不停,心裏想着神樂還在屋外受着夜半的涼氣就忍不住想要求殺生丸讓她進來。

哼…愚蠢。靠坐在屋檐下的神樂心中冷哼着,嘴角卻不自覺地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剛剛那丫頭的眼神分明是在吃醋的不是麽,居然還會蠢到關心自己所謂的情敵,何況身為妖怪的她怎麽可能會感到寒冷。

“神樂,進來。”殺生丸終于忍受不住鈴無盡的哀求和念叨開口妥協。

“砰!”門被打開,寒風肆意從神樂的身後湧入。感覺到寒冷的空氣,鈴禁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殺生丸冷冷的望神樂一眼,長袖一揮,門被再次關上,鈴立刻覺得房間裏溫暖了起來。

不過…神樂?!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怎麽會?!!鈴有一瞬間的吃驚,腦袋裏模模糊糊的好像想透了什麽,但又本能的不願意去深思。

“很呵護嘛!”神樂低聲嘲笑着靠在殺生丸對面坐下了。

☆、百日菊

今夜…無人成眠。

睜眼到天亮,鈴感覺到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駐足在鼻尖便翻身起來,她的目光習慣性的望向殺生丸的所在地,卻正對上他平靜的金色眼眸,不由得一愣。

“醒了?”他開口,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溫柔起來。

“嗯。”鈴點點頭,猶豫着抓緊手中的長袍,要給殺生丸大人穿上麽?

神樂站起來,默默的走了出去。

“那個…”鈴走進殺生丸,怯怯的展開月白色的長袍,帶着紅色六角梅的袖口輕輕的劃過她潔白如玉的小腿讓殺生丸的目光随之短暫停留。他看着一臉嬌羞的女孩,默默的張開雙臂任由她顫抖着小手,踮起腳将長袍為他穿好,細心的撫平着淺淺的褶皺。半跪在他身前,鈴靈巧的手指認真的為他金色的腰帶打好結,小臉微微的發燙。心跳好像漏跳一拍,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仿佛一位晨起的妻子正在伺候丈夫梳洗。

“殺生丸大人!”冒冒失失闖進來的綠色小妖怪瞬間打破了眼前的溫馨旖旎。殺生丸金眸一冽,邪見頓覺寒由背升,是又做錯了什麽?他腦袋上打着大大的問號膽戰心驚的退了出去。

“邪見大人怎麽了?”鈴回過頭正好看見了邪見哭喪着臉向屋外退去。

“沒事。走吧。”殺生丸低頭自然的将鈴的小手握在掌中,手掌幹燥的溫度讓鈴的臉變得通紅。這是殺生丸大人第一次牽她的手…她可以奢想是殺生丸大人也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嗎?

穿過曲折的長廊,展現在鈴眼中的是一大片漂亮的菊花,粉色、白色、大紅色、明黃色,深深淺淺的鋪在園中,随風安靜的搖曳着。

殺生丸牽着鈴靜靜的站在花海的邊緣看着淩月仙姬。與往常一樣笑得沒心沒肺的她,眼裏卻點綴着一些破碎的光芒,仿佛說不清道不明的傷。

她和殺生丸一樣有着一頭漂亮的銀發,額間是湛藍的彎月。神樂望着一襲白衣的淩月仙姬有片刻怔忪,熟悉的高貴感,她是殺生丸的什麽人?

“百日菊,它是…痛失吾愛。”淩月仙姬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朵随手一揚,小小的白花在空中旋轉着靠近鈴,最後穩穩地簪在她烏黑的發際邊。

“令堂大人…”邪見小心翼翼的開口,白菊代表對死者的悼念,令堂大人這樣做會不會讓殺生丸殿下發怒啊?

“小妖怪,你退下。”淩月仙姬走向花海邊的石亭裏,拿起桌上的酒壺自酌自飲。

“是。”邪見抱着人頭杖望了一眼殺生丸,得到後者的允許後轉身離去。

“你在想什麽,我的兒子。是要和這個人類在一起嗎?”紅唇挨着透明的酒杯邊緣,淩月仙姬的眼眸已恢複了以往的淡然。

鈴心中一緊,素手不自覺的反握住殺生丸的大手。這個漂亮的夫人是殺生丸大人的母親,她看起來好像不怎麽喜歡人類…是要讓自己離開殺生丸大人嗎?不要!她秀氣的眉微微一皺,倔強的望着她。

呵呵,淩月仙姬暗笑。是這個丫頭并不如想象中的柔順,還是她愛殺生丸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了?

“這是我的事。”感覺到鈴的緊張與驚慌,他望向母親的眼光微冷。

“她會死掉,作為母親的我是在關心你呀。我不希望你以後對着這片百日菊默默神傷呢。”淩月仙姬擦拭着沒有眼淚的眼角。

“好假。”神樂不客氣的揭穿她的僞裝,這個女人的笑和哭都是化給世人看的妝吧,她是一個真正冷漠的人。這樣看來,殺生丸的大部分性格和她很相似吶。

“啊呀,流不出眼淚呢。”淩月仙姬無趣的放下袖子換上一副無所謂的笑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做戲被人拆穿。

“夫人,殺生丸大人也會死的。”鈴握緊小拳,鼓起勇氣對淩月仙姬說道。

哦?淩月仙姬望着小小的鈴有些訝異,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生命沒有永恒的。鈴的生命很短暫,但是如果鈴用一生的時光來陪伴殺生丸大人,那麽鈴生命的時間是可以和大人他同等的。即使鈴先死去,大人也不會一個人寂寞神傷。因為愛,是永恒的。”說完這一番話,鈴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這算是告白了吧,殺生丸大人會給自己怎樣的答複呢?

“呵呵,那麽殺生丸你呢?當初那麽憎惡身為人類的十六夜和半妖的犬夜叉的你,真的愛上了這個小丫頭?”将杯中琥珀色的瓊漿一飲而盡,淩月仙姬不着痕跡的想要逼殺生丸正視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情感。

“你想的太多了。”殺生丸冰冷的話語讓鈴如墜寒冬,她的小臉瞬間褪去血色變得蒼白,握緊的手指無力的張開,剛剛還覺得溫暖的手掌迅速消去溫度。

神樂側目望着面無表情的他心中震驚不已。難道一開始所有人都猜錯了?可是他明明那麽在乎着鈴,曾經為了救她無數次的讓自己身負重傷。神樂還清晰的記得上一世,她通過神無的鏡子看見的那一幕。殺生丸為了救墜下吊橋的鈴,将整個後背暴露在蛇骨的眼前。那一刻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焦急與驚慌讓她覺得萬分的不可思議和…一絲酸澀。

怎麽會不愛?

淩月仙姬執杯凝視着殺生丸良久突然笑了。差點也誤會了呢,這小子是在怪她太多管閑事了吧?她瞅一眼一臉蒼白的鈴,相比自己這個女孩子可能更加了解他,可是…愛情容易蒙蔽一個人的感覺,讓她變得不相信自己的直覺。殺生丸,你的驕傲和不坦誠會讓自己以後承受很大的痛苦。

“這樣啊,我不介意多一個這麽可愛的女兒。”她走近鈴,伸手撫上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故意說着引人誤會的話。殺生丸,這是母親對你不坦誠的懲罰,她在心中壞笑着。

殺生丸皺眉,知道哪裏誤會了,但是天性的驕傲讓他無法開口去解釋,只能緊緊握住鈴越來越冰冷的小手。

只是妹妹嗎?鈴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能笑,但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是同生蓮。”淩月仙姬的手看似不經意的拂開鈴和服的領口,露出她精致的鎖骨尾端,一枚赤羽斜掩着一朵半開的血蓮隐隐浮現。

殺生丸扣住鈴的肩膀,将她的衣領扯得更大一些,赤羽血蓮赫然在目。他瞳孔一瞬間縮緊,左手緊握成拳。

淩月仙姬又走至神樂面前,玉手伸向她的領口。神樂皺眉,剛想揚起折扇遮擋,誰知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此時竟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她拉開自己的衣領。

她潔白的鎖骨處有着和鈴一模一樣的圖案。

“同生蓮是什麽?”殺生丸和淩月仙姬異樣的神色讓她忍不住心慌起來。毫無疑問是失弄出來的,但他并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些…看起來好像是關乎到自己和鈴生命的重要東西。

“妖咒。她生你生,她死你死。”素手指向一臉悵然的鈴,淩月仙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不會死,你,我就不知道了。不管那個人跟你有什麽協議,下次見到他記得告訴他,他的命,我殺生丸要定了!”殺生丸将神游的人兒攔腰抱起來,與神樂擦肩而過的時候一字一句的咬牙道。

“他真的生氣了。”望着兒子的背影,淩月仙姬一臉凝重似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傾盡天下的賭注,你願意下嗎?

“哼。”拔出發髻的血羽,神樂飛上半空。雖然表面一臉的不在乎,但剛才殺生丸經過身邊時所散發的強烈殺氣還是讓她冒了一把冷汗。只是妹妹嗎?她冷笑,怎麽可能。鈴是殺生丸顯而易見的弱點,抓住她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心髒,看來失魂和殺生丸的仇恨真的不共戴天。

“鈴,怎麽了?”邪見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庭院的小池塘邊看見發呆的鈴。自從那天殺生丸大人把她從菊園抱出來後,鈴就開始經常發呆。殺生丸大人不知道忙些什麽,很多天不見,神樂也在那天後消失了。

“啊,沒什麽。”鈴回過神沖着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醜死了。”邪見不客氣的說道。

“什麽?”鈴有些莫名其妙,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疑惑。

“我是說啊,鈴你假裝笑得很開心的時候真的是醜死了!”邪見叉着腰沖她吼道。

“啊…那個啊,邪見大人,鈴也不想這樣。”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觸碰水面,波紋漾開,鈴的臉變得模糊不清。當水面平靜後,她看見了殺生丸冷漠的臉。他說,你想的太多了。是的,鈴想的太多了,珊瑚姐姐說的沒錯,欲望越強大,墜落的時候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回不到以前嗎?殺生丸大人多久沒來看她,一天,兩天,三天,感覺像是好幾年。她好想回到小時候,一直跟在他身後,即使他離開,她也可以唱着等待他的歌謠,知道他總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心裏很安定。不像現在,仿佛飄在半空随時就會墜入深淵。

“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殺生丸大人對你還不夠好嗎?比起我邪見來說,我真的覺得很心酸啊。”邪見的水泡眼瞬間變得水汪汪的。

“嗯…”好嗎?鈴低着頭,一滴眼淚掉進水中泛起點點漣漪。是很好啊,可是不是鈴想要的好,鈴太貪心了嗎?可是她從小時候的仰望開始,崇拜、尊敬、依賴、眷戀,一步步的走進了迷戀他的漩渦裏,愛上那專屬她的溫柔。奢望的種子在心裏發芽,雖然明知道兩人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但還是一頭紮進去。看見他抱着神樂,她才開始恐慌,害怕失去,害怕從此他的溫柔不再只是對她一人,才明白殺生丸大人已經成為她的全部。即使他是□□,鈴也會笑着喝下去。

池水裏飄着星星點點由風帶來的百日菊花瓣,鈴拾起一片,望着紅色的小花瓣呆呆的出神。痛失吾愛麽…早知道她寧願将那些感情深深的埋在心裏,成為永遠的秘密,也不要現在和殺生丸大人這樣遙遠的距離。

☆、琥珀

微風拂過河邊的蒿草,帶來濃烈的血腥味。清澈的溪流邊,少年俯身反複洗刷着手上的血跡,他的身後是一個巨大的妖怪犄角。掬一捧清水撲在臉上,清涼的水珠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緩緩滑下,他站起來單手提起犄角,露出自信的笑容。這次的犀角獸妖真的挺難對付的,但是他最終還是拿到了牠的犄角。潔白如玉的彎角發出奪目的光芒,把它做成一把骨刀肯定非常的好看和适用吧。少年眯縫着漂亮的眼睛望向遙遠的天際,一個燦爛的笑容浮現在被夕陽餘晖染紅的雲霞之上。鈴,好久不見呢,你應該沒事了吧?

“呵,有殺生丸在,他是不會讓鈴有事的。”少年臉上浮現一絲悵然,低頭自語着。

“怎麽會沒事,琥珀,你的小鈴過得可是很不開心呢。”浮空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誰?”琥珀抽出身後的鐮刀,全身進入防備的狀态。沒有妖怪的氣息,沒有人類的氣息,什麽也感覺不到。仿佛…對手不存在。

“你看。”虛空突然被劈開,湛藍的光芒閃過後,鈴的身影清晰的呈現。她半跪着,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而鈴的前方…殺生丸正懷抱着一個美麗動人的妖豔女子面無表情的盯着她。怎麽會!琥珀緊閉的雙唇驚訝的微張,殺生丸他背棄了鈴嗎?

“去拯救她吧,正在等待着你…真可憐,想必日子真的不怎麽好過吧。西國畢竟是憎恨人類的妖怪的聚集地。”淡淡的聲音訴說着鈴悲哀的處境,誘惑着眼前的少年。

“哼。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是殺生丸絕對不會傷害鈴。”琥珀從震驚中回過神,警惕的盯着四周。

“呵呵,是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要否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你的內心其實是很高興的,殺生丸既然不懂得疼惜她,你何不代替他的存在呢?”那聲音變得低沉,緩緩地引誘出少年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琥珀心中一怔,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是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開始發覺自己對鈴有了一種陌生的感情。

“琥珀哥哥。”某一天…花海裏她手握着粉色的花朵回眸燦爛的笑容,竟讓他的心跳猝然加速。

他和她可以算作親梅竹馬了嗎?自從殺生丸将她放在楓婆婆的村子裏生活他們就開始形影不離。記得第一次見到鈴,她還是一個噪舌的小丫頭,雖然被身為奈落的手下的自己看守着卻還在叽叽咋咋的不停的說話。那時候除了被自己遺忘的姐姐的臉會讓他感到溫暖,鈴那清脆動人的聲音竟也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所以再次見面他冒着被發現的危險救了她。

羁絆,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嗎?

鈴慢慢長大,豆蔻年華的她明眸皓齒,最美的笑容卻永遠只為那一個人展現,他知道。她會笑得很幸福的對他說,殺生丸大人…她會一個人寂寞的對月,默默的想着屬于自己的心事。她會摘好最漂亮的花朵編成漂亮的花環,數着枯幹的花瓣計算着殺生丸多久沒有過來看望她。她會在殺生丸走後久久的踮腳眺望直到他消失不見,她會…他知道她愛的人是誰,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琥珀不斷地修煉,成長,他需要力量。明知道離那個人的距離太過遙遠,但是他還是默默的努力着,只期望也許某一天他可以對她說出心裏的秘密,那時候的他至少能夠站在距離那個人的高度不遠的地方。

“怎麽樣呢?那種地方你認為鈴會快樂嗎?何況…殺生丸仿佛愛上了另一個,妖怪。”那聲音低笑着。

“不要把我當做傻瓜,神樂早就死掉了,那個是幻像而已。”琥珀将手中的鐮刀握緊,飛快的在空中旋了一圈。鋒利的刀刃帶着劃破空氣的呼嘯聲斜斜的插在了地上。什麽也沒有打到…

“那個啊…因為殺生丸讓她複活了啊。”空中的景象再次變化,出現殺生丸将利爪刺破鈴的身體,釋放出神樂的那一幕。

鈴光潔的背部上鮮血淋漓的傷口深深的定格在琥珀的眼中,他雙手緊握,心中怒火高熾。殺生丸,背叛了鈴麽…将地上的犄角輕松的舉起,琥珀朝着西國的方向飛快奔去。

琥珀消失後,一個淡藍色的身影自空中浮現,長發在空中缭繞,五官還模糊不清。

“身體還是支離破碎的啊…力量還不夠。不過,我的複仇才剛剛開始…殺生丸,犬夜叉,呵呵呵…”清風徐徐,藍色的身影被緩緩吹散。

“阿嘁!”犬夜叉揉揉鼻尖,有些疑惑的在空氣中嗅了嗅。

“怎麽了?”戈薇拿着一大束野百合笑眯眯的走過來,她把頭埋在花束中深深的吸一口氣,露出滿足的笑容。真的是很香的花吶。

“嗯…不要過來!”犬夜叉嫌棄的盯着她手中的白色花朵,又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什麽奇怪的花啊,味道真是讓他受不了。

“什麽嘛!”戈薇不滿的側過身子,犬夜叉總是這樣不懂情調!

“喂,戈薇,扔掉吧,太刺鼻了。”他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靠近戈薇,警惕的盯着她手中的花朵。

“不要!”戈薇果斷的拒絕,怎麽可以扔掉這樣的花,代表着幸福的花朵。

“哼,那我就把這片什麽奇怪的花給消滅掉。風之傷!!”犬夜叉壞笑着抽出鐵碎牙砍向戈薇身後的花田。刀風席卷,無數的白色花瓣漫天飛舞,下起了一場白色的花雨。

“犬、夜、叉!給我坐下!!!”戈薇轉身,漫天白色花雨是很漂亮,但是犬夜叉這樣糟蹋美麗的花讓她很氣憤。

“啊————”白光閃過,犬夜叉又一次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因為風之傷打散了野百合,花瓣帶着香氣四處飛散,那香味反而更加濃烈。犬夜叉只能趴在地上不住的打着噴嚏。

“哼。”戈薇将手中的野百合砸在犬夜叉頭上,氣沖沖的向村子走去。

犬夜叉爬起來,扯掉頭上的花朵,心裏驀地升起一股危險的感覺,被窺視了?

“誰?”他四處張望着,是錯覺嗎?四周沒有任何的氣息,但是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卻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算了,還是回去吧,戈薇那家夥又生氣了。”沒有什麽發現的犬夜叉搖搖頭縱身向村子的方向躍去。

“鈴大概以後都會跟随着殺生丸吧。”犬夜叉撩開門幕的時候,正好聽見楓婆婆的話。

“切,跟着那種冷冰冰的家夥有什麽好?”犬夜叉席地而坐,不屑的擡起鼻孔。

是嗎?大家一臉狐疑的盯着他,貌似殺生丸對鈴比犬夜叉對戈薇要溫柔好幾十倍吧。

“你們…什麽表情啊?”被大家盯得有些心虛,犬夜叉一頭冷汗。

“說起來,哥哥是挺冷的,但是對鈴可是很好的。至少我曾經看見他很專注很溫柔的看着鈴采花呢。”想起剛剛的事,戈薇的口氣就忍不住帶着氣。

犬夜叉一臉不滿的偏過頭,戈薇的對殺生丸的稱呼總是讓他非常不爽。

“不好意思,珊瑚小姐,這裏有您的信。”正在此時,門幕再次被撩開,一位村民走進來,恭敬的将信遞給正抱着小孩子的珊瑚。彌勒法師伸手接過向他道完謝将信拆開來。

“是琥珀。”彌勒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圍了上來,自從鈴離開後琥珀出去除妖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不可能。”戈薇低呼,琥珀的信中居然說道殺生丸背棄了鈴,他要去西國将鈴帶回來。

“琥珀…”珊瑚皺眉。弟弟對鈴的心思她明白,但是事情真的就如想的那樣麽?鈴,是那麽深愛着殺生丸啊。

“切,看吧,早就說過殺生丸那家夥不好!”犬夜叉雖然心中也是萬分疑惑,嘴上仍舊兀自強硬的說着口不對心的話。

“事有蹊跷,那個神秘的人物到底是什麽琥珀也說不清楚,恐怕是個圈套。”彌勒右手緊了緊,琥珀說神樂複活了,那麽奈落呢?右手的風穴被完全的封印着,沒有絲毫動靜。

屋裏頓時陷入沉默,神樂的複活讓大家都陷入了往事回憶。

“嗯。那麽,去西國一趟吧。”犬夜叉的話打破了沉寂,桔梗的傷痛仍然埋在心底深處。他想要弄清楚奈落到底有沒有複活,那麽純潔美麗的巫女如果都得不到救贖,那麽以玩弄別人感情而設下詭計的邪惡妖怪奈落憑什麽可以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上來?何況…殺生丸那家夥并不是那種随意背棄別人的妖怪吧。

“嗯,我擔心琥珀。”珊瑚二話不說表示同意,彌勒自然也要一同前往。只剩下戈薇了。珊瑚帶着些遲疑的神情望着她,犬夜叉的目的很明顯,戈薇怎麽辦?

“嗯,我也去。”戈薇低着頭,嘴角微露一絲勉強的弧度。身為半妖的犬夜叉,即使是西國之主的二少爺,在整個西國也不見得會受到很好的待遇,畢竟作為妖怪都是很排斥人類的,何況他是身份尴尬的半妖。那麽…即使這樣還是選擇要回去,是為了桔梗。即使消失在這個世界,她也永遠停留在他心裏,那是自己無法企及的角落。

“戈薇…”犬夜叉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心中一痛。對不起,但是無法釋懷…桔梗的死,他無法釋懷。他無法忍受她會有再一次被別人複活利用的可能。

“嗯。我擔心鈴和琥珀。”她擡頭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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