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森林裏到處都透着斑駁的光影,鈴跑過一簇齊人高的灌木的時候,殺生丸再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了。他難得皺了眉,抽出長刀閉眼感受着四周的妖氣和結界力量的波動。長刀被陽光折射出冷漠的虹光,亦如他睜開的眼中寒冷的光芒。刷!!刀光殘影之後,畫面變得清晰。失去意識的鈴正被一個全身雪白的男子單手摟住。
殺生丸的目光幾乎要變成有形的冰箭,刀尖遙指那妖怪,沒有說話但想要表達意思卻分明。那妖怪摟着鈴後退一步,誠懇的彎下腰,不安的道謙:“對不起,請原諒...我會保證她不受到傷害。我也沒辦法,小優...在他們手上。”
“你有什麽資格。”你有什麽資格能從我這裏搶走我要保護的人。殺生丸的進攻淩厲霸道,雪神夜帶着鈴連連後退,根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就在殺生丸的刀砍向雪神夜的臉上之時,一把翠綠色的長笛擋在了他的面前。刀與長笛相撞,碧玉的笛子碎成小塊,卻給了雪神夜逃跑和喘氣的機會。
擋路的女人已經沒有了在北雪國時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她木然的立在殺生丸的前方,為雪神夜帶走鈴争取時間。被控制的傀儡連讓殺生丸拿刀的資格都沒有,他只是甩出長鞭,一招就将水月撕成了碎片。雪神夜回頭的時候只看到血肉橫飛裏男人陰冷的目光,緊緊的釘在他的身上。
小優,小優...雪神夜喘着粗氣倉惶奔逃着,只有這個名字,只有這個人的笑容,能夠支撐他在殺生丸毫無餘力的追殺下還不放棄。當初傾月帶回的失魂,成為了整個北雪國的惡夢。
失魂是千萬年難出其一的妖咒師,他汲取的是天地間的力量。北雪的靈泉是上古之神所留下的力量,于他其實用處不算太大。但是他曾經留意到過鈴的情況,知道這泉水的結晶對鈴是必不可少的東西。所以,他煉化的泉水,将泉底的晶石奪了過去。追悔莫及的傾月因為阻止他而被鎖在了幹涸的泉眼之中,雪神夜想要救她卻不小心讓小優落進了他的手中。
失去靈泉的北雪國城很快将會被大雪覆蓋,到時候那個曾經生機盎然,綠樹成蔭的雪中綠洲會永遠消失掉。沒有了靈泉的庇護,北雪國終将變成一片荒土,子民流離失所,北雪妖族會禍亂四起。為了救回小優,為了北雪國的未來,雪神夜不得不聽從失魂的指令。
“放下小鈴!”森林裏驟亂的妖氣讓犬夜叉一行人警覺,他剛剛入林查探就看見鈴被一個雪白的妖怪挾持在手。犬夜叉毫不猶豫的拔出鐵碎牙,一招風之傷砍向雪神夜。
雪神夜斜斜側身,驚險的躲過。殺生丸兄弟的合手的話,恐怕連當年的奈落都無法真正攔下他們。怎麽辦?!
“犬夜叉,你最好別摻合這事。”如同火焰一樣耀眼的妖怪突現,他的手中正拿着戈薇的長弓。犬夜叉皺眉停步,冷冷的望着他:“如果戈薇有什麽事情,我會讓你碎屍萬段!”
“笑話,我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出什麽事?”炎翼一邊和殺生丸纏鬥,一邊抽空回嘴。
剛剛趕過來的珊瑚彌勒和琥珀聽到這句話,一時間頓住,面面相觑。
犬夜叉裂開嘴,皮笑肉不笑道:“我孩子他媽什麽時候成了別人的女人了?”
炎翼根本沒空回話了,殺生丸節節逼近的刀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犬夜叉的話落入耳中也慢了半個節拍才想清楚它的意思。戈薇...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
“戰鬥的時候...”殺生丸一刀劃破他的胸口,鮮血迸濺。戰鬥的時候走神,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胸口受到重創,但是心裏蔓延的疼痛好像與傷口無關。炎翼幾個利落的後翻退開,對追逼上來的殺生丸道:“鈴已經在失魂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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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停住腳步,森林的邊緣,雪神夜伸手将鈴遞給了穿着水藍色和服的男子。那人沖他微微一笑,抱着鈴消失了。殺生丸毫不猶豫的轉身朝他追去。
“沒用的!”炎翼大聲吼道:“他的幻影沒有任何氣息。你要找那個女孩,除非拿祁雲峰上的星月權杖來換。”
殺生丸沒有回頭,卻朝着祁雲峰的方向飛去了。
“該算一下我們的賬了吧。”犬夜叉抱着刀,跨步站在炎翼面前。
“呵。”炎翼站直身子,任由鮮血往下流着挑眉冷笑道:“什麽帳。”
“戈薇在哪裏!”珊瑚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質問。戈薇被失魂的人帶走已經很多天了,他們非常擔心她的安全。特別是這個妖怪竟然拿着屬于她的長弓出現在這裏。
“當然是我那裏。”炎翼說得理直氣壯,手中的長弓早已被鮮血浸透。
“你為什麽對別人的女人那麽執着?”彌勒實在想不明白,倔強癡情如鋼牙,也早已和菖蒲成婚有了一大群小狼崽子。戈薇再美好,卻已嫁為人婦,炎翼到底喜歡上她哪一點?他們似乎沒有見過幾面吧?
炎翼目光嚴肅不語,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只是知道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戈薇該是屬于他的。
“作為一國首領,為何還要聽從失魂的話?就算你要統領妖界,以你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所知道的炎翼,就算妖化,也不是甘願成為他人走狗的妖怪。你的驕傲去哪裏了?!”一直沒有開口的犬夜叉突然說出的話讓炎翼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彎腰捂住胸口,感覺體內有什麽力量正在劇烈掙紮,幾乎快要沖破身體。
彌勒朝犬夜叉使個眼神,示意他去抓住炎翼,換回戈薇。犬夜叉皺眉看着痛苦的樣子,感覺他身上的暴戾之氣似乎少了很多。不過...戈薇微笑的樣子,嗔怒的樣子,抱着小犬子溫柔的樣子在他眼前一一浮現。雖然趁人之危不是他的風格,但是為了戈薇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抽出長刀沖了上去,但他靠近那一刻,炎翼整個人卻沒有預兆的騰空而起朝着南方飛去。
“炎翼!混蛋!”犬夜叉氣得跳腳,他沒想到身為一國之首的大妖怪也會做出這樣逃跑的行為,這簡直和奈落沒兩樣!
這一點,犬夜叉倒是誤會炎翼了,他急着趕回去是因為手中的長弓傳來了關于戈薇不好的訊息。否則他怎麽也不會在情敵面前做出逃走這樣沒品的事情。
犬夜叉看着他越飛越遠的身影,把刀收回去,咬牙跟着追了上去。戈薇離開這麽多天,他一直鎮定的到處尋找,但是心中卻越來越慌亂。犬夜叉明白,戈薇和他,看似是自己保護着她,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戈薇才是他的守護者。她的溫柔,堅強,勇敢,在過去和如今的歲月裏全都給了自己。如果失去戈薇,他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的場景,可能,他會變成十年前的某一年裏的殺生丸。
戈薇逃了出來,或許是因為沒了弓箭的巫女似乎構不成威脅,所以他們對她的看守并不嚴。不過炎翼的宮殿後是一片怪石嶙峋的荒地,這裏面有許多狼蟲毒物,戈薇跌跌撞撞的跑了沒多久就被怪石劃破腳踝,鮮血引來了生活在這裏的掠食者。
炎翼找到她的時候,她似乎已經開始絕望了,仍舊姣好的臉蛋上烏漆墨黑,但是身體顫抖的幅度卻宣告了她內心的恐懼,她看起來狼狽不堪。炎翼想,我為什麽會這麽放不下她?戈薇算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何況現在她這副脆弱得随時都會下地獄的模樣,實在不算符合他的口味。
是不是殺掉她,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沒有了?炎翼拔出長劍,一步步走向跌坐在地的女人。
戈薇從他眼裏看出了殺意,她撐着地向後退着,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了。這妖怪想殺了她,可是她不能死,小犬子肉呼呼的笑臉在她腦海裏回蕩着,犬夜叉少見的溫柔凝視也清晰浮現。但是長弓和箭都不在手中,她好像逃不了,犬夜叉,你這混蛋到底在哪裏?!!
炎翼的長劍直指戈薇的咽喉,但是他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上來了,好像有一條小絲線牢牢的拴住了心髒,此刻那絲線正在一點點拉緊,緊到嵌入肉裏,疼到不能呼吸。每次只要戈薇将要受到傷害,他心裏就是這樣奇怪的感受。
“我為什麽殺不了你,你對我下咒了?”炎翼偏着頭,疑惑的望着她。他俊美的臉上表情太過無害,但是戈薇卻不懂他話裏的意思。殺不了她?下咒?
“嗯?來了!”就在戈薇迷惑不解的時候,炎翼卻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手中的劍也錯過她的脖子朝後刺去。
“犬夜叉!”戈薇轉身大喜,爬起來就想往他那邊跑去,但是她剛剛站起來,炎翼就一把将她拉進了懷裏,牢牢的控制住。
“放開我(她)!”犬夜叉憤怒的聲音和戈薇的一起響起讓炎翼皺緊了眉頭,他們兩這樣不經意的默契讓他心裏泛着奇怪的酸意。
炎翼帶着戈薇,而犬夜叉這邊有珊瑚彌勒和琥珀,見識過犬夜叉的爆破流,炎翼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樂觀。南火是他的地盤,但是城中厲害的妖怪都被失魂調去了祁雲峰。如果硬要鬥一場,炎翼肯定自己不會輸,可是戈薇會不會被他們搶回去那可就不一定了。這樣想着,炎翼眯了眯修長的鳳眼,旋即變成了一只浴火鳳凰,長長的尾翼劃過半空帶着五色的流光,他仰頭長鳴一聲,鋒利的爪子抓住戈薇扭頭飛走。
炎翼飛得很快,犬夜叉一行人被遠遠的甩在了看不見的後方。烈風吹在臉上的感覺不好受,直到越來越靠近那座巍峨高聳的冰雪山,戈薇才感覺炎翼的速度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