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4 章

蕭席之前看過一個說法,美好的東西就像是細沙,越用力地攥在手裏,它流逝的速度就會越快。

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做出這麽絕望的比喻,可糟糕的預言總會一語成谶,蕭席越來越對這個說法感同身受。

由于白天兩人不在一起,蕭席便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盯着喻沐楊。

他想不起來這樣渾渾噩噩的狀态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最開始是舍不得睡,到了後期,哪怕他強迫自己睡着也會恍然驚醒。

冬夜涼涼的。

喻沐楊不是沒有發現蕭席的變化,他很擔心,但上了高三之後,需要他擔心的事情太多了。

十月開始,學校給藝術生開了特殊通道,只要提交培訓證明的話就不再進行學生考勤。喻沐楊的時間看似自由了,實則變得更加緊張,每天往返于公寓、學校還有舞校。

進入十一月,他去舞校的頻率變得更多,停留的時間也更長。

齊芳芳只要完成巡演就飛回來,指導他訓練。她的要求越來越苛刻,有好幾次,喻沐楊累到回家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這個時候,蕭席會緊緊抱着他,關切地問:“你以後都要過這樣的生活嗎,等你成了舞蹈家,會比這更累嗎?”

喻沐楊哭夠了,哼哼唧唧的,視線婆娑地望着蕭席,突然撫上他的臉頰,“你是不是瘦了?”

他又摸摸蕭席的後背和腰,确認說:“你就是瘦了,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蕭席哽了一陣,“最近學習壓力有點大。”

“高二就這麽大壓力啊,你不是年級第一了嗎?”喻沐楊摸着蕭席唇邊的胡茬,“可能越是優秀的人對自己的要求就越高,你已經很出色了,不要有這麽大的思想負擔……”

他強打精神,憔悴地笑着,“你還有你哥呢,我會努力考上全國最頂尖的舞校,師從名家,到時候我一場就能掙好幾萬,你就開開心心地待在我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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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蕭席也撐着嘴角,勉強地笑起來,“所以,等你成為了舞蹈大師,會不會比這個輕松一點啊?”

“那當然,只要上了大學就會輕松好多了。”喻沐楊扶着蕭席的胳膊,從地上站起來,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在慢慢注入力量。

蕭席真好,喻沐楊想,自己不能沒有蕭席!

“我洗個澡就上去,你先上樓吧,”喻沐楊囑咐,“今晚就別看書了,不過你要等我,不可以先睡着。”

“好。”蕭席抓了抓喻沐楊的腰,他們倆現在一個比一個瘦削,也一個比一個憔悴。

可仔細想,此時的他們開始擁有不同的命運軌跡,喻沐楊朝着光走,而他正走向深淵。

喻沐楊松開蕭席的衣服,先去拿了毛巾架上的浴巾,抓緊時間去洗漱。路過蕭席,他俏皮地眨眨眼,“我今天要用你的浴巾,明天身上會有你的味道嗎?”

蕭席勾了勾嘴角,忽然将人扯到身前,推到牆上不由分說地接吻。

他用舌尖頂開喻沐楊的牙齒,在他的唇裏不斷摩挲、探索,又貪婪地吮吸喻沐楊的舌,吞下兩人的涎水。情到濃時,他輕咬他的下唇,舌尖在唇瓣上游移。

越是痛苦,他的創作欲就越要攀上頂峰。蕭席想象自己的吻是畫筆,喻沐楊是張幹幹淨淨的白紙,他潇灑地扯開包裝,于最純淨也最隐蔽的地方反複描摹。

喻沐楊被蕭席推倒在玄關的地板上,起初很驚訝,象征性地推了推,最後幹脆任其擺弄。

他決定蕭席有些反常,不祥的預感與日俱增。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疑慮,這天他很難興奮,忽然感到異樣的痛意。

“幹,幹嘛……”喻沐楊下意識地推,蕭席卻收緊牙關,更用力地咬。

不知為什麽,他感到了莫大的憂傷。

他覺得蕭席瘋了,這種情況下還能興奮的自己也瘋了,不管他怎麽反抗,蕭席都能輕易地壓制他。

喻沐楊甚至懷疑,蕭席是不是在因為什麽事情跟他生氣。但很快,他又覺得蕭席在跟他自己生氣,因為他向下看過去的時候,蕭席的眼眶紅紅的,也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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