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森鷗外對于太宰治獻身鱷魚這件事心情複雜。
實際上，當他知道鱷魚的首領與“羊之王”中原中也有一定聯系時，就在考慮是否可以從這點入手，挖掘這位突然出現的首領的過去，這樣一來最合适的人選就是太宰治。
他看得明白這個孩子雖然在尋求死亡，但一直有一根“大家都活着，那我也看看活着到底有什麽好的”這樣的稻草吊着他，使得這個孩子有時候願意往前走兩步。但是這其中的意願是微弱的，當絕對的死亡在他面前時，他不選擇迎接就是求生欲爆棚的表現，根本不會想着去躲避。
森鷗外嘆了一口氣。
他想去救橫濱，但橫濱的混亂不找到一個合适的跳板根本無法解決；他試圖打磨太宰治這顆鑽石，但這個孩子毫不猶豫地投身死亡。
好在他并非沒有失敗過，也很懂得調節自己的心理。當他準備前往自己的診室時，突然發現橫濱起霧了。
一陣非常不同尋常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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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爾多帶來了幾個透明的彩色石頭。
“這是由異能力者死後留下的異能力結晶。”他解釋道，将晶石遞給你：“或許對鱷魚有幫助。”
然而這些都不是活物。
你欲言又止，覺得這并不符合此邪門游戲的調性，但是試試吧，吃幾顆石頭而已。
你指望着鱷魚自動張嘴，但所有鱷魚都保持閉口沉默，看來它們也認為這只是幾顆石頭而已，然而你并不想要這點英雄所見略同。
好好好，又是一起飯前助興項目，真是讓大家見笑了。你重新坐在鱷魚背上，再次施展掰鱷魚嘴的絕技，果戈裏配合默契，把費奧爾多手中的石頭丢進鱷魚嘴裏。
費奧爾多看了果戈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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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緊盯着視野上方的饑餓條，再次确信了這玩意只吃人。
你就說嘛，你咬牙切齒地想，鱷魚哪有這麽容易養。
“那麽接下來做另一個實驗。”費奧爾多臉上看不出什麽失望：“如果異能力和異能力者被分離，單獨食用異能力或異能力者，是否能夠滿足鱷魚的要求。”
或者說，這其實才是他真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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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金熱！！！
每當淘金熱發生時，你都分外認真，畢竟在不知道異能力者的藥用價值時，使用金幣是唯一給鱷魚升級的方式。而當淘金熱與異能力者相結合，這其中的含金量，錯過一次你會後悔死的。
淘金熱！
好，再來，上一次淘金人的豐厚獎勵你還沒有忘記，沒想到下一波這麽快就攢夠了，可見今夜的豐收。你摩拳擦掌，準備再展拳腳。
淘金熱。
“世界上怎麽這麽多異能力者，怎麽我從前遇不到？橫濱是這麽一塊風水寶地嗎？”你擰着眉，不可置信。長時間的興奮刺激拉高了你接受度的阈值，導致你現在是一臉困惑的表情帶着鱷魚吞人，想着費奧爾多看上去做了很多安排。
反正見到人就吞，在大霧籠罩之處，人人都是異能力者。你能看出來它的體型開始變大，身上的刺變得鋒利，顏色也再次加深，逐漸趨近于黑色。
身邊時不時出現果戈裏的傳送入口，不是給你送快遞，就是帶你前往水草豐沛之地。你心下有預感，過了今天，鱷魚勢必會升上一個臺階。
某一時刻你偶遇森鷗外。
“原來你也是異能力者，醫生。”你笑了起來，想着到底要不要放過他，畢竟是你的組織成員。
“BOSS。”他紫紅色的瞳孔冷靜的望着你，某一瞬間讓你幻視一只伺機而動的蜘蛛：“或許您願意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最初成為首領，是為了什麽？”
“因為很好玩，喂鱷魚也很有意思。”你回答了最開始玩游戲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這樣。”森鷗外嘆了一口氣，一個人形的異能力出現在他背後，顯露出他要開戰的決心。
我一向認為他是一個聰明人——不，這個舉動或許正是因為他看到了不反抗的未來，他将會永遠成為鱷魚的伥鬼。
“好像你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如果我沒出現，你原先是想暗殺港.黑首領自己上位吧？”
你後來琢磨了很多次“砍一刀”，後來發現如果沒有你，最能砍成功的是這位你以為分外柔弱，同時随身攜帶手術刀的港.黑醫生。但具有異能力的話，他想砍早就能砍了，還留在港.黑無非是混一個臉熟而已。
這樣一想，他什麽心思自然也就昭然若揭。
森鷗外沒有否認，反而感嘆：“或許要慶幸自己玩了一步，不然才上位沒幾天就被鱷魚吃掉，實在是太過丢臉了。”
“你對我的答案不滿意，看上去你有什麽崇高的想法嘛。”
森鷗外搖了搖頭，并非沒有，只是沒什麽好講的。
對這樣一個将生命當做純粹數值的異能力者，兩人看待世界的觀念完全不同，強行交流毫無意義。
“首領是服務于組織的存在，是組織的奴隸，使得組織的目标達成，而非首領本人目标的實現。後者不是首領，只是被團隊服務的顧客而已。”
你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嗎？卻沒有想過我手滿鮮血，是為了為這個世界找到一個活路，不然怎麽會有人天生圍着鱷魚轉呢？”
“你倒是讓我很好奇，假使讓你面臨這個問題，你能不能有自己說得那樣偉大？”
被庸人否定你理解，這是惡人救世主的命運。
反正只是、小面包而已。
鱷魚吃完小面包後，你繼續上路，直到敵方動靜大了起來。
“國際中有一群特殊的異能力者被稱為超越者，他們的異能力輕易改變一場戰争結果。”
你想起費奧爾多不久前和你說過的話：“在今夜的末尾，異能力者的過高死亡率會引來超越者的清理，鱷魚将會為全世界所知。”
“你知道面對鱷魚最好的方法是什麽嗎？絕對不是進攻。”你平靜的回答：“是逃，逃到荒無人煙的地方。”
你不知道費奧爾多有幾分相信你的話，但是事實總是能證明的。
望着前方突然崩裂的石頭，你摸住鱷魚的頭頂，眼睛發亮。
本游戲兩大定理：
“淘金熱”狀态下鱷魚不會受到攻擊。
“洞開”技能範圍內不會存在任何東西。
“超越者——也是人吧？”
只要這一嘴吃的東西夠好，鱷魚完全能無縫銜接淘金熱啊哈哈哈——
看着遠處的直升飛機，你發動了積攢了許久的技能——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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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了。”
只是一次正常的清理任務，從沒想過超越者會失敗的觀察員面目慘白，不可置信。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在異能力大戰的背景下，超越者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就以為的國力的存在，沒有超越者的國家能被輕易的欺辱和插手。假使這個國家內有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外界的異能力組織即有可能以保護世界為由采取極為強硬的手段，直接毀滅這個國家也說不定。
超越者就是這樣的存在，超越的不僅是力量，而是一切的秩序和約定俗成，甚至超越了“人”這個概念。
但這依舊是人。
這是一個人的死亡嗎？不，這是一個國家未來的滅亡。
觀察員飲彈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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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犬不出動嗎？”
大倉烨子對始終保持沉默的福地櫻癡有些好奇。
“這是必須承受的損失。”
福地櫻癡看着監控面容凝重，但依然堅定自己的選擇。
喂飽鱷魚——這是自雨禦前帶來未來結果後，福地櫻癡所做出的決定。他明白人類即将面臨的是天災，為了犧牲最少的人，福地櫻癡通過天人五衰這個組織和費奧爾多達成協定，尋找一個可行的方法。
他知道，正義、信念和勇氣等等在戰場中都起不到什麽作用，身處戰場的人只能選擇是否輕松去死。*
看着這群鱷魚越來越像雨禦前所預言的模樣，福地櫻癡沉下心，等待最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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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彈！沒辦法了，只能發射原子彈，責任我來擔！”
……
“……原子彈呢？”
“被、被什麽東西吞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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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久違的再次體會到了游戲的快樂。
就像是看預算上億的災難片一樣，雖然沒什麽劇情，但視覺效果堪稱完美。但你很好奇，為什麽都這樣了，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命往裏面填，就好像不會及時止損一樣。
就像一臺絞肉機。
暢快得你都有些擔憂，如果把這些異能力者吃完，鱷魚還沒升到滿級的話，你會不會對普通人大開殺戒。都是人類，同為餌食，沒有誰比誰高等的說法。
肉食動物開過殺戒後就會永遠帶上某種血性，高高在上久了你怕自己會盲目自信。
快來個人讓你警惕起來，超越者來了嗎？攻擊你了嗎？死了嗎？動靜應該要比羊王那次大一點吧？不過鱷魚在吃了這麽多後已經完全大變樣了，甚至有了當初滅世的一些峥嵘。
這已經是個很高的評價了，畢竟鱷魚滅世那段你的評價為大炮打蚊子。
然而直到天将明，你操控鱷魚到麻木時，也不确定超越者到底來沒來。
淘金熱始終開着，鱷魚被打基本沒什麽痛感，任何食物都可以用洞開解決，一發不夠就用兩發。
現在的情況是，橫濱已近被夷為平地，海水倒灌中，鱷魚滿級了。
你躺在鱷魚背上，開始睡覺。
來之不易的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