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從此把橫濱列為禁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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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天光大亮,周圍沒有人,而是一片汪洋。
你:日本沉沒?!
然後你開始檢查鱷魚的狀态來。
好消息:鱷魚滿級了。
壞消息:鱷魚還有饑餓條。
你還是再睡一回吧。
大概是你久違的重拾饑餓鯊炫人樂趣,而鱷魚與你配合默契,指哪打哪,實在強大,頗有種如臂指使感。也因此即便鱷魚的饑餓條并未消失,你也勉強能保持心平氣和。
……還是再讓它們吃幾天魚吧。
玩家嘆氣.jpg
你開始思考現在哪裏,橫濱嗎,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好吧,其實你明白原因,昨晚确實是沒打過如此富裕的仗,一時有些剎不住車。畢竟你一直把希望寄托在鱷魚滿級身上,在此之前從不考慮失敗後該如何去做,行動時也就顯得毫無顧忌。
真不愧是什麽都能吃的鱷魚,四周簡直是一幹二淨。一次“洞開”都可能讓你面臨後繼無食的尴尬狀況,更何況你是一次接着一次使用。
人類的死亡是可預見的,而在此基礎上文明的徹底失落也更讓人嘆息,你實在不願意落到後面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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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是想找到世界上的人類擺脫鱷魚餌食的方法,但如果真的實在不行你也不強撐,看看能不能找方法讓鱷魚換個人綁架,拯救不了世界好歹拯救一下自己。
重開吧,你繼續躺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果戈裏的黑洞出現在你旁邊。
“莫西莫西!提問:距離昨天已經過去了多久呢?”
他笑眯眯的從洞裏面探出頭來,雀躍地面對眼前這位被聯合國确認為不可抵擋、只能躲避的天災。
這個最純粹的自由。
你根據鱷魚的饑餓條報出一個具體的時間,他很配合的露出答對撒花的慶祝動作。
很好,很氣氛組,建議保持。
“那麽,我們前往下一個地方吧?”
又一個黑洞出現在你面前,他看上去興致盎然,全然沒有想到你會拒絕。
但你确實選擇留在這裏。
“我和太宰治說話時,你應該已經聽見了,時間不是線性的流水,而是可以逆流的回環。”你試圖和果戈裏更詳細的解釋這件事:“我已經打算逆流而上,看看是否存在另一種可能。”
你盡量不表現出對現狀的不滿意,但你隐含的确實是這個意思——這個周目已經沒什麽前途了,和果戈裏前往別的地方也只不過是重複之前所做的事情。你自覺有可以做的更好的地方,這個世界不是你的終點。
果戈裏愣住了,他看上去不能理解:“是說世界要重啓嗎?”
你點頭:“是這個意思,這個世界會在毀滅中再次回到起點,走上另一條可能的線。”
“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将化為烏有——哈哈哈——”他捂住臉,然後開始狂笑:“真是太有趣了,所有的選擇都不被束縛,不滿意可以以毀滅世界的代價重新來過——何等的自由!”
“那麽快點毀滅世界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哈哈哈——”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瘋狂,一種要徹底擺脫對世界毀滅感到恐懼的執念。
“重啓的時候再見面吧。”他輕輕說到,将眼睛上的撲克牌取下,放在你手裏,但沒有留下任何再見面的暗號。
果戈裏不需要這個,暗號這種東西束縛不了他,甚至會引起他的殺心,但絕對的自由,他會像飛鳥奔赴天空一樣,如癡如醉的追逐着這個。
“好哦。”你回複。
下次再見吧,那個時候可能就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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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滅亡之約】
“不許吐槽我打出的結局——反正什麽都不許吐槽聽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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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次毀滅、重啓,然後度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時間。
直到港.黑首領病入膏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嘴裏還在下着殺死所有人的命令,森鷗外用一把小刀結束了首領的姓名。
血濺到他的半側脖頸和臉頰,他眼神詭谲,轉過頭看向太宰治。
“先代病——”
森鷗外停止了話語。
在他與太宰治的視線見,站着一個黑頭發的少女。
“果然,是需要你砍一刀啊。”
你語氣意味聲長。
“不枉我安安靜靜等了那麽久,一件一件來。”
不知何時,地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鱷魚,其形狀大小,完全和上個世界的滿級鱷魚一模一樣,一只挨着一只,像靜默重疊的山巒。
你看着砍一刀港.黑首領所獲得的商品【指定被食者】,一個從來沒想過的道路在你面前展開:“森醫生,你說過首領是服務于組織的存在,是組織的奴隸對吧?”
森鷗外看着你,似有驚訝,但最後卻趨于平靜,只是眼底依舊透着一股冷意:“我對于自己的記憶還是有點自信,如果見過小姐,不會沒有絲毫印象。”
“你所說的這句話,我也不曾說過。”
雖然這番話确實是他的理解,甚至是分毫不差,但這只加深了森鷗外的忌憚。然而他對面的少女直接笑了出來:“這可是你上一世臨死前說的——真沒有別的意思哦,誰不會死呢。”
“別那麽緊張嘛醫生。”你眨眼,把【指定被食者】用在了森鷗外身上:“上一世你可是對我作為首領的所作所為并不認同呢,所以我給了你一個機會。”
“輪到你當首領了BOSS。”你很無所謂的就改了口:“如你所見,地上有一群鱷魚,你的視野內也會出現一個饑餓條,只有投喂人類才能降低這個饑餓條。當饑餓條滿值後,鱷魚會優先攻擊你續命。當然,等你死了,我就會再次成為港.黑首領,開始将橫濱圈定為鱷魚的飼料廠。”
“你或許不知,鱷魚已經毀滅了許多次世界,我也重複了很多次無用功,在它們面前,人類不堪一擊。總之,犧牲橫濱來拯救全世界的人——這就是我這次将會做出的選擇。”
“你該怎麽做呢,BOSS?組織的目标又是什麽呢?”你笑得滿懷惡意,然後轉頭對太宰治說:“要自殺嗎,津島修治?”
太宰治瞳孔緊縮,看上去你知道這個名字确實讓他感到震驚。不過說起人設潮來,誰又有你這個不斷循環的救世主人設新鮮呢?與他對比,你簡直是勵志代表。
“雖然你已經成功自.殺過一次了,但依然在這個無所謂的輪回裏面呢,真可悲。”
你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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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上位時莫名其妙自帶了一個幹部,從此港.黑內所有反對的成員都保持沉默,同時也在心裏認定了是森鷗外篡位。
但是這個幹部所飼養的鱷魚……只需一次出手,就讓人看到了碾壓式的威懾。
“BOSS既然當上了鱷魚的奴隸,我作為鱷魚的主人也該表示一下嘛。”對于鱷魚的出手,最惡的幹部同時用上“BOSS”和“奴隸”兩個詞,極具諷刺意味。
對此森鷗外平靜的說:“組織的奴隸不代表鱷魚的奴隸,兩者并不等同,如果将組織的存在意義全部系于飼養鱷魚上,那麽港.黑的存在就失去了其原有的意義。”
“鱷魚可以是港.黑的一個責任,但不能是全部。”
森鷗外快速的接受了自己成為了鱷魚指定餌食的事實,事已至此,他只能選擇接受,并且盡力去找到可以利用的地方。
無敵的鱷魚,但從這個形容詞來說,什麽代價都是可以接受的。被稱為“奴隸”這件事,如果不在組織成員面前,他已經不會為此感到不快。
他深刻的明白鱷魚到底是什麽東西。自被指定後,森鷗外恢複了自己的全部記憶——抛出重複多次的行為,接下來是各種各樣鱷魚口中的死法。
這種污染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好長一段時間他只能沉默,用盡全身力氣去壓制內心應激性的恐懼。
‘橫濱是這群怪物最舒适的獵食場。’——這個想法讓森鷗外不能忍受,一旦鱷魚發狂,橫濱永遠是被放棄的一個。
他看着對面兼有滅世主和惡人救世主雙重身份的幹部,知道這一次是自己離控制鱷魚最近的時刻,哪怕獻身鱷魚,他都必須守護住這一道防線。
他甚至有個聽起來天方夜譚的想法,在他眼裏,惡人救世主也是一顆未經打磨的原石,哪怕打磨這顆石頭會被紮得鮮血淋漓,他也要嘗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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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鍋好輕松,甩鍋給醫生就更輕松了,畢竟醫生這種東西就是為了饑餓條存在的,活着能延緩饑餓增加速度,臨死前還很充當一塊小面包,而且首領的職業是醫生,好像也有特殊的效果。
你是絲毫沒有下屬愛的,從你甚至親手将下屬炫了,還不止一次就能看出來。或者炫下屬是每一個鱷魚首領的職業素養,堪稱玩植物大戰僵屍時情急下用向日葵抵擋僵屍步伐一樣,得不到收益也阻止不了僵屍多久,主打的就是一個聊勝于無。
而這位醫生首領竟然為了組織的走向熬出了黑眼圈,你最喜歡做的事情是騎着鱷魚去看他的慘狀,有意思,極有意思的一件事。而一般有鱷魚的地方就有太宰治,自帶幹糧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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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的幹部威名在首領之上,這是很微妙的事情,但為人心照不宣。
畢竟……首領是幹部選出來的,就如同總裁是董事會聘請的一樣,只是這位也在幹部上挂了一個名號——不只是挂名,這位幹部出場時,三川途的惡鬼爬出開道,将一切敵人吞如阿修羅地獄。
閻魔,是閻魔——這個驅使鱷魚的幹部不知何時有了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