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病住院

生病住院

戚歌醒來的時候,入目一片慘白,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他想起來暈倒前的事情,急忙轉頭。

病房裏空空蕩蕩,再沒有第二個人。

戚歌手背上紮着針,他想也沒想就翻身坐起來,打算出去看看。

“7哥,你醒啦?”林可推門進來,吓了一跳,“你在幹什麽?別動!”

她沖過來制止住正在拔針的戚歌,忍不住生氣:“你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林可是戚歌帶的實習生,算是他徒弟,對他一直很關心。

“我這是怎麽了?”戚歌嗓子幹啞,身體還是難受。

林可瞪他一眼:“感冒加喝酒太多,有輕微胃出血,不算太嚴重,但也得好好養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不會照顧自己,把大家都吓壞了,鹿總當時抱着你就往下沖……”

心不在焉聽她唠叨的戚歌終于有了反應,他放在被窩裏的手一緊,竭力做出随意的樣子:“你說鹿總?”

“是啊。”林可沒注意到他那麽多小心思,“你在總裁辦暈倒,吓得鹿總抱着你就往下跑,整棟樓都被驚動了。”

戚歌扶額,手掌下的嘴角卻微微上翹。

“說起來,鹿總和傳言中還真是不大一樣,他也沒那麽冷漠嘛。”林可愛八卦,對大BOSS也忍不住評論一二,“而且,他力氣真的好大,抱着你還能健步如飛,一樓那些小妖精一個個全瘋了,群裏炸翻了天……”

戚歌不等她說完就問迫不及待地問道:“鹿總人呢?”

“走了呀。”林可說,“他一個大老板,肯定沒時間在這裏守着你醒過來,聽醫生說沒事就走了。”

Advertisement

戚歌有點尴尬。

病房門恰在此時被人推開,進來的是鹿一白的特助紀菡。

她看了林可一眼,林可還沒明白,戚歌朝她使了個眼色,她才急忙退出病房。

“戚先生,感覺好點了嗎?”紀菡關心地問。

可惜聲音毫無感情,公事公辦高高在上的語氣,和鹿一白如出一轍。

“謝謝紀總關心,我好多了。”戚歌撐着坐了起來。

“你不舒服就躺着吧。”紀菡嘴裏這麽說着,卻也沒阻止戚歌,而是遞了份文件給他,“這是鹿總補償給你的項目,你空了可以看看。”

戚歌指尖一抖:“鹿總還是想讓我把華沣移交出去?”

紀菡一頓,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戚歌的長相是真沒話說,臉很小,一雙桃花眼自帶風情,連眼角都精致迷人,随便飛一個眼波出去,就能亂人心神。現在他雖然因為生病而略顯疲憊,面色過分蒼白,但配上倔強的小眼神,又另有一番惹人憐惜的脆弱美感。

倘若是別人,多半會生出幾分保護欲。

可惜紀菡冷心冷血,看誰都是一副白骨:“鹿總說出口的話從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華沣的單子,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戚先生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這種戳心窩子的話,她說出來的語氣跟關心戚歌身體時并無差別。

“可以。”戚歌回視着她,同樣态度堅決,“那麻煩紀總給鹿總帶一句話,我也向來說到做到,除非他解雇我,否則我絕不主動離職。”

紀菡眉梢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但她很快垂眸,并沒有對戚歌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好的,話我會帶到。另外,戚先生在雲州有家人嗎?”

戚歌認真想了想,明白過來她是不想讓林可在這裏照顧他,耽誤上班時間。

“我朋友會過來照顧我。”戚歌也不想讓林可在這裏,“紀總你讓林可回去上班吧。”

“那就太好了。”紀菡這樣說着,卻沒有離開。

戚歌當着她的面給鄒寒打了個電話,鄒寒一聽戚歌在醫院就炸了,表示馬上會趕過來。

紀菡終于滿意地離開,順便帶走林可。

戚歌卸下一口氣,閉着眼軟倒在床上。

過了許久,他無意識挪動了一下手指,不小心觸到旁邊的文件袋。

戚歌睜開眼,猶豫幾秒,還是打開了袋子。

裏面是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非常醒目——夕月湖項目策劃書。

再接下來,負責人一欄,赫然印着戚歌的名字。

戚歌頓時傻眼,他是真沒想到,鹿一白給他的補償,竟然是這個項目。

夕月湖項目是公司今年的重點項目,有相關部門開綠燈,無論資金還是政策都很優渥。不管是誰負責這個項目,都只會成功不會失敗,而且是一筆很漂亮的業績。

公司好多人都盯着這個項目,指着以這個項目為跳板,往上再爬一爬。

前段時間還有人因為這個項目勾心鬥角,連累一個高層管理離職,最近才稍稍消停下來。

所以,這個項目比華沣的單子值錢多了,原本怎麽也輪不到戚歌一個做業務的小經理去負責。鹿一白還真是破格提拔,沒虧待他。

現在企業管理層越來越年輕化,對資歷看得不如以前重,昨天大家就在讨論,說鹿一白喜歡用年輕人。加上戚歌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他負責夕月湖項目,應該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反而會刺激公司的年輕人更加努力拼搏。

戚歌心情複雜,這麽看來,大概是他誤會了鹿一白。

鹿一白此舉應該不是為趕他走,他身為老板,更多還是在考慮公司整體發展。

可惜,戚歌還是不能答應。

劉華清對這個項目也期待很久了。

或許即便戚歌不負責,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也輪不到劉華清。

但別人可以搶,戚歌不允許自己去搶。

對大部分人來說,同事就是一種“人走茶涼”的臨時關系,工作中肯定是自己的利益更重要。

戚歌不是,他對真心幫過自己的人做不到冷漠以對。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夕月湖很偏,遠離市區。

如果去那個項目,可能一個月都回不了公司一趟。

……

“不是生病了嗎?怎麽還一臉思春的表情?相思病啊?”鄒寒一進門就看到戚歌歪在床頭,眼神迷蒙,眉宇含情,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整個人看起來有股春意盎然的味道,忍不住打趣道。

戚歌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是給你發消息讓你別來了嗎?”

“我要早知道你只是相思病,肯定不會來。”鄒寒在床邊坐下,“我問過醫生了,你是怎麽做到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別是在舊情人面前演苦肉計吧?”

戚歌一呆,鹿一白會不會也是這種想法?

“你覺得苦肉計有用嗎?”戚歌真心實意地求問。

鄒寒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燒啊,怎麽說胡話呢?”

他在戚歌心上毫不留情地插了一把刀:“如果有用的話,你還用得着給我打電話?”

戚歌:“……難怪你總被讀者寄刀片。”

“下一本一定不會了。”鄒寒搓手興奮。

戚歌搖搖頭:“信你才有鬼。”

鄒寒雖然專業寫文,但他并不靠這個吃飯,所以沒有生活壓力,總是寫到一半就放飛自我。追他的文,永遠不知道下一章是刀還是糖,相當刺激。

“這本我要寫我男神,舍不得放飛自我。”鄒寒信心滿滿,“算了,跟你說這個也沒用,到時候你自然明白。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給你買點吃的。”

戚歌現在只能吃粥,鄒寒到護士臺詢問食堂的方向。

“那個弟弟,你是不是617病床的陪護?”一個小護士提着一個保溫桶匆匆跑過來。

鄒寒并沒有意識到戚歌就是617病床,還在問另一個護士:“請問食堂在哪裏?”

“小弟弟,你是617病床戚先生的陪護嗎?”小護士到了跟前,拍了鄒寒一下。

鄒寒這才反應過來,瞬間炸毛:“誰是小弟弟?我看起來很小嗎?”

他推了推碩大的黑框眼鏡,努力繃着臉,讓自己顯得成熟一點。

小護士一下子就樂了,她想說什麽,但朝鄒寒身後看了一眼,又立刻收住笑,把保溫桶遞上去:“這是給戚先生的午餐。”

“你們醫院還負責病人的午餐?”鄒寒挺驚奇,也顧不得計較被叫“小弟弟”的事情了。

小護士一本正經道:“是的,戚先生住的是特殊病房,包三餐。”

鄒寒才想起戚歌住的單人病房,也沒多想,道了聲謝就提着保溫桶轉身。

旁邊剛好走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鄒寒沒有防備,跟他撞在一起,眼鏡都飛了出去。

幸好那人扶了鄒寒手裏的保溫桶一把,不然粥也得灑了。

“你怎麽走路的?”鄒寒很生氣,搶過保溫桶抱在懷裏,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誰知道一擡頭,鄒寒才發現這人很高,他足足比對方矮了一頭。關鍵這人氣勢也很驚人,沉着一張俊臉,古井般幽深的眼裏仿佛含着一梭冰碴子,毫不留情全打在鄒寒身上,好像跟鄒寒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

鄒寒脊背一涼,他深谙“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的意思,慫得特別快:“以後走路小心點,被撞到怎麽辦?”

說完,低頭飛快溜了,連地上的眼鏡都沒撿。

鹿一白身側握緊的拳頭半晌才松開,他閉了閉眼,往前踏出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孤零零的黑框眼鏡上。

“咔嚓”一聲脆響,幾個護士不約而同抖了一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