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舉報了

被舉報了

戚歌一回到自己工位上，就收到了伊璇的消息。

【伊璇：小7，你電腦裏有沒有什麽秘密？鹿總今天用過你電腦。】

戚歌看了眼電腦，秘密倒是沒有，工作計劃表也加密過，問題是鹿一白為什麽要用他電腦？

【戚歌：鹿總有沒有說他用來幹什麽？】

【伊璇：他說辦公室打印機壞了，用你電腦打印文件。】

真的只是打印文件嗎？

之前鹿一白進辦公室，好像沒拿文件？

想到剛才看到的照片，戚歌心跳有點快。

【伊璇：我不知道你電腦有沒有秘密，就是提醒你一下，工作電腦最好不要放太私人的東西。】

【戚歌：好的，我明白。謝謝伊秘。】

伊璇擡頭一看，發現戚歌已經開始工作了，表情淡定溫和，嘴角甚至揚起一絲疑似微笑的弧度。

她不得不佩服戚歌，要是別人的電腦被鹿一白碰過，絕對不會這麽淡定，要麽吓個半死要麽激動個半死。

戚歌真不愧是曾經卷起過血雨腥風的男人，面對大BOSS也能心如止水。

她不會知道，戚歌并未心如止水，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總裁辦公室內，鹿一白也在看戚歌，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戚歌奮筆疾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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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歌以前最不愛寫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狗爬一樣的字實在拿不出手，所以能打字就絕不會拿筆書寫。

可鹿一白看過戚歌現在的字，雖然依舊稱不上多好，但規規矩矩工工整整，至少能看。如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那是戚歌所寫。

鹿一白一度認為，戚歌那種性格，可能永遠跟“規矩”兩個字沾不上邊。

他生來好像就是為了挑戰“規矩”而存在，特別是挑戰鹿一白的“規矩”。

不想幾年不見，他竟已規矩得不像話。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半晌，鹿一白動了動，把剛才的文件袋拿出來，裏面有厚厚一沓照片。

最上面一張正是戚歌剛才看到一半的那張，鹿一白慢慢把它抽出來，照片裏的人臉也一點點顯露出來。

戚歌沒看錯，那的确是他的照片。

穿着潔白襯衫，眉宇間還帶着點學生氣，幹幹淨淨像個小天使。

鹿一白修長手指撫過照片，指尖落在桃花瓣一樣漂亮的唇瓣上，輕輕摩挲。

過了好一陣，鹿一白才拿起桌上的電話，播出一個號碼：“我是鹿一白，叫劉華清來一趟。”

不到十分鐘，劉華清就出現在辦公室：“鹿總，您找我？”

“坐吧。”鹿一白坐着沒動，淡漠的眼神将這人從頭到腳掃了一圈。

他明顯有些緊張，下颌緊繃，走路同手同腳。但他自己顯然并未發現，還竭力擺出一副輕松表情，只是笑得太過用力了一點。

“主要是和你說下夕月湖項目的事情。”鹿一白開門見山地說，“這項目有多重要，相信你也知道。政府工程，出了問題連我也兜不住，這點你一定要謹記。現在，有沒有什麽困難，或者不明白的地方？盡早提出來。”

劉華清關注這個項目不是一天兩天，還真有不少想法。

半個小時後，劉華清的問題終于全部解決完。

他發現鹿一白跟傳言、自己想象的都很不一樣，不自覺放松了許多。

辦公室暫時安靜下來，鹿一白沒讓劉清華走，也沒說話。

劉華清看了眼鹿一白。

鹿一白正提筆寫東西，卻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還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說。”

劉華清有種鹿一白在鼓勵他的錯覺，這樣的鹿一白幾乎是稱得上溫和的，他一沖動就直接道：“我能不能問問，公司那麽多人，鹿總您為什麽會讓我去負責夕月湖項目？”

鹿一白放下手裏的筆，反問：“你做不好？”

“不，我認為我能做得比其他人都好。”劉華清挺了挺胸，是真的自信。

鹿一白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那你為何那樣問？”

“但是很多人不那樣認為。”劉華清如實道。

他是自信，可公司很多人覺得他能力不夠。

鹿一白朝玻璃牆看了一眼，說：“沒錯，但有個人覺得你行。”

“戚歌？”劉華清立刻猜到了，其實他問這個問題也是想弄清楚這一點。

鹿一白點點頭，嘴角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竭力推薦你。我聽說，他和你關系不錯。”

劉華清顯然很高興，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樣會讓鹿一白誤會，急忙又正色道：“戚助理大四來實習就分在我手下，他情商高有能力，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分得很清楚……”

鹿一白耐心聽完他對戚歌洋洋灑灑的彩虹屁，才貌似随意地道：“既然你如此了解戚助理，有件事情我倒是想問問你。”

劉華清下意識問道：“什麽事？”

鹿一白把一個文件袋推過去，示意他打開。

劉華清忽然有點不安，他打開文件袋，是一沓照片，第一張就是戚歌的白襯衫照片。

劉華清眼皮一跳，急忙去看下一張，頓時臉色一變。

他匆匆翻完所有照片，額頭已經浸出一層冷汗。

“鹿總……”劉華清聲音緊繃，他輕咳一聲，“這事是個誤會。”

鹿一白手指伸過來，随便夾起一張照片。

那是打印的一份聊天記錄，準确地說，是一份撩騷記錄。聊天內容黃暴直白，不堪入目。

鹿一白把它放到一邊，又随便扒拉出一張，這次是一張床照。兩個男人赤身裸體抱在一起，臉上都打了馬賽克。

“這怎麽誤會？”鹿一白指尖在兩張照片上點了點，語氣倒依然波瀾不驚。

劉華清抹了把額頭的汗珠，把戚歌那張白襯衫照片挑出來，說：“這張照片，是戚歌剛入職的時候，為了換頭像才拍的。他外形實在太亮眼，這張照片一出來，馬上就在公司出名了。”

鹿一白伸長手臂将那張照片拿過來，掃了兩眼就放在自己面前：“然後呢？”

“然後戚歌就惹到許多爛桃花，他都拒絕了，這樣就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一些人。其中，有個gay叫龐遠航，他被拒絕後，偷偷下載了戚歌的照片，拿去同性交友軟件注冊，以戚歌的名義勾搭男人。”劉華清說起這事就生氣，“他勾搭到一個小明星，這些聊天記錄就是他倆的，這事跟戚歌沒關系，戚歌是受害者。是龐遠航盜用了戚歌的照片和名字，這張……床照上的人也不是戚歌，是龐遠航和那個小明星。”

鹿一白看了眼那張床照，他當然知道那不是戚歌。

戚歌的身體，他會認不出來？

頓了頓，鹿一白又問：“後來呢？”

“龐遠航真的喜歡上了那個明星，兩人見面後，那個明星自然失望，但他倆還是搞在了一起。龐遠航為了補償，把戚歌的真實信息告訴了那個明星。”劉華清越說越氣，也顧不得在鹿一白面前保持矜持端莊，“那個明星跑來公司找戚歌，這些就是他用來脅迫戚歌的，鬧得挺難看。”

鹿一白緊緊盯着面前的照片：“這事後來怎麽解決的？”

“龐遠航被開除。”劉華清忽然察覺到一股涼意，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沒敢再長篇大論。

鹿一白一時沒說話。

劉華清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否生氣，是否信了自己說的話。

劉華清大着膽子繼續為戚歌辯解：“戚歌真的不是那種人，他剛來實習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挺大的困難，當時……有個能幫他的人趁人之危，想要包養他，開出的條件很優渥，被戚歌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我就是那時候開始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多留心了一些，發現他真的特別潔身自好。我問過戚歌，他說人一輩子一定會遇到一個很愛很愛的人，總要為他留下點什麽才對得起一個‘愛’字……”

鹿一白晃了下神。

“鹿哥，我那麽愛你，總得為你留下點什麽，才能顯出你的特別，你說對吧？”

鹿一白閉了閉眼，打斷劉華清：“這些事情，都是公司出面解決的嗎？”

劉華清搖搖頭：“不，都是戚助理自己解決的。”

他想了想，又鼓起勇氣意有所指地說：“戚助理家裏好像也挺有背景。”

鹿一白一時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他把那些照片收回來，叮囑劉華清：“這是別人舉報到我這裏的，我不想冤枉任何一個員工，所以先問問你。這事絕對保密，也不用告訴戚助理，免得他有心理負擔。”

劉華清急忙答應。

“你去忙吧。”鹿一白說。

劉華清站起來，猶豫了一下，又說：“戚歌真的是個人才，鹿總您……一定不要因小失大，浪費他的價值。”

鹿一白手上一頓，總算明白了他在擔心什麽。

劉華清不知道是天生敏感還是杞人憂天，居然看出點不對，擔心他潛規則戚歌，才強調完戚歌背景又強調戚歌的價值。

看來傳言不虛，他對戚歌是真好。

鹿一白看了眼他頭頂亮閃閃的汗珠，沒說什麽。

劉華清走後，鹿一白拍了張那個小明星的照片，發給虞城河。

【認識這個人嗎？】

兩秒鐘後，虞城河彈了個視頻過來。

鹿一白嘆了口氣，接通。

“你想包養小明星了嗎？”虞城河笑嘻嘻道，“這個不行啦，他現在就是塊油膩的老臘肉，你下不去嘴的。我給你介紹個年輕的，保證比你的小寶貝還嫩。”

“閉嘴。”鹿一白有點頭疼，“所以你認識這人？”

“當然認識，我還和他一起拍過戲。”虞城河小雞啄米式點頭。

鹿一白：“幫我弄一份他的資料。”

虞城河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托腮抱怨：“最近養傷好無聊啊，我都快發黴了……”

鹿一白：“……”

他想了想，說：“過幾天那個旅游真人秀開內容研讨會，你也出席吧，到時候給你一個表演的機會。演好了，我替你說情，讓他們把你從醫院放出來。”

虞城河立馬精神起來：“你也去？那你家小寶貝去嗎？”

鹿一白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