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到松香鎮已經是下午,戚歌一下車就道: “鹿總,我們先去買件保暖的衣服吧”
這邊雪下得比市裏還大,冷風“嗖嗖”直朝脖子裏鑽,只穿襯衫西服根本受不了。
鹿一白不能不答應,導演主動在前面帶路,還說要幫他們砍價。
這鎮上店鋪不多,大部分都賣皮草,只有一家賣羽絨服。
知道鹿一白穿不慣這種誇張又粗糙的皮草,戚歌直接進了賣羽絨服的店鋪。
“小7”
店主卻是個熟人,一眼認出戚歌,然後興奮不已,用蹩腳的普通話問, “你怎麽回來了”
兩人用鹿一白和導演都聽不懂的話交流半晌,店家把壓箱底的好貨都拿了出來。
雖然那些好貨都是屬于鹿一白以前壓根不會看的類型,但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穿。
戚歌替他選了件長款黑色羽絨服,鹿一白看了戚歌一眼。
戚歌朝他眨眨眼,又強調說: “這件就臨時穿穿,不算賠你的,那件衣服……我以後再賠給你。”
言下之意,他也想起了那段過往。
鹿一白沒什麽表示,接過羽絨服,飛快套在身上。
有些人之所以會被叫“衣架子”,就是因為披塊破麻布在身上也好看,鹿一白無疑就是這種人,面料粗糙造型奇醜的羽絨服穿在他身上,居然多了種随性的帥氣。
“就這個款,再要一件小一碼的。”戚歌給自己選了件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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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完全可以回家換自己的衣服,但他像是忘記了,鹿一白也假裝沒發現。
知道鹿一白穿件羽絨服外套已經是極限,內搭的衣服肯定不會要,戚歌便沒再要其他東西,搶着去付錢。
總共兩百塊錢的衣服,鹿一白都懶得跟他搶。
店家主動少了二十塊,戚歌特別開心。
再次走到街上就感覺好多了,戚歌看到有家賣烤羊肉的店開着門,歡喜地跑上前打招呼。
兩人叽裏咕嚕聊了半晌,戚歌買了只烤羊腿,兩百多。
導演偷偷咽了口口水。
戚歌付完錢,叮囑老板烤好後送到對面的服裝店。
導演: “……”
好吧,這是一個他看不懂的世界。
戚歌看了他一眼,故意對鹿一白道: “鹿總,我們去探班,要不要帶點禮物”
導演眼睛頓時又開始發光,他想吃烤全羊。
鹿一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順着戚歌的意思道: “帶什麽禮物你對這裏熟,你來安排。”
“本來烤全羊挺合适,可劇組這次的事情辦得太糟心……要不,買兩箱奶意思一下就行了”戚歌轉頭看導演, “導演,你覺得呢”
導演: “……”
他不想喝奶,只想吃烤全羊。
戚歌最後還是點了一只烤全羊,畢竟劇組大部分人是無辜的,也不能丢了鹿一白的臉。
導演非常高興,步子都輕快起來。
劇組衆人住在租來的兩排小木樓裏,大家早得到金主爸爸要來的消息,全在門口候着。
鹿一白剛剛執掌青柏,他以前又幾乎沒在媒體前露過臉,所以見過他的人不多。
這幫人看清楚他們的打扮後,都愣了一瞬,然後一擁而上,迫不及待想在金主爸爸面前表現一番,戚歌瞬間就被擠到一邊去了。
一個穿着單薄長裙的美女離鹿一白最近,她極力朝鹿一白身上靠,一開口就紅了眼眶: “鹿總,您能來看我們可真是太感動了,昨天好吓人嘤嘤嘤……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那些野蠻人還軟禁我們,不讓我們出門,好可怕……”
她邊說邊輕輕碰了碰眼角,旁邊遞過來一包紙巾。
“謝謝鹿……”美女看清面前的人,哽住了。
戚歌擋在鹿一白身前,神态認真又無辜: “姐姐,你的妝花了。”
他壓低聲音說: “鹿總不喜歡,快去處理一下吧。”
那美女差點沒郁悶死。
戚歌站在鹿一白身邊,笑着道: “導演你眼光不錯,剛才那位姐姐是女主吧真演技派。”
導演嘴角抽搐一下了,人家女主才二十歲,雖然妝容成熟了一點,但怎麽也該比你小吧就這麽叫姐姐合适嗎
可戚歌雖然不像鄒寒那樣鮮嫩,到哪裏被都當成高中生,卻也屬于看不出年齡的長相。
他五官精致,做不同表情都會給人不同年紀的感覺。說他二十七八歲有人信,說二十四五歲好像差不多,非要說二十歲也不會覺得違和。
導演看不出戚歌的真實年齡,但他知道,董事長身邊的特助,年齡不可能太小。
他雖然遲鈍,但看到鹿一白縱容的态度,也猜到戚歌這話并不是誇而是損了,于是胡亂打個哈哈,避過不談。
其餘還想上前搭讪的看情況不對,都不敢亂動了。
戚歌給鹿一白搬了個凳子,坐在離人群稍遠又不會太遠的地方。
這态度就更明顯了。
鹿一白勉勵幾句,男主心思又活躍起來,他換了個套路,無比有擔當地說: “鹿總放心,我們劇組都很敬業,很有愛,這點困難不算什麽,我們一定會挺過去的……”
話完沒說還,烤全羊送到了,戚歌站起來一招呼,大家便轉場吃東西。
戚歌坐在鹿一白身邊,本來覺得這裏也算是他的主場,摩拳擦掌想要伺候鹿一白吃頓飯,給自己加點分。結果獻殷勤的人太多,他一個眨眼,鹿一白面前就堆了一堆食物。
還不斷有人給鹿一白介紹羊的哪個部位最好吃,要怎麽吃才正宗……說得頭頭是道,戚歌要不是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幾乎都要信了。
他忽然沒了興致,冷眼旁觀,發現鹿一白幾乎沒動面前的食物,有人敬酒他也沒喝。
戚歌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偷偷在桌子底下戳了戳鹿一白的手臂。
鹿一白轉頭看過來。
戚歌低聲道: “我外公還給我留了套房子,就在鎮上,比劇組條件好,今晚……要不你跟我去我家住順便找點防寒的衣物,怎麽樣”
鹿一白看着戚歌,眼神飽含深意。
戚歌忽然想到,他不會誤會自己想要對他做什麽吧
剛準備解釋,又覺得誤會好像也不錯。
于是,他閉嘴了,歪頭沖鹿一白無辜地眨眨眼: “行嗎”
鹿一白看向面前的食物,點了點頭。
戚歌眉眼都飛揚起來,他拽着鹿一白起身告辭: “大家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衆人都停下來,導演正抱着一根羊排啃,聞言急忙放下,想要站起來送他們。
鹿一白端起面前的酒杯示意: “都不用送。”
他喝完酒就走了。
沒了金主在,大家瞬間随意起來。
導演一邊啃羊排一邊覺得哪裏不對,啃完拿下一塊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制片人跟他說過,要寸步不離地跟着鹿一白,還要給鹿一白配保镖,他好像都忘記了。
導演急忙跑出門,哪裏還有鹿一白的影子
鹿一白被戚歌帶回了之前的烤羊肉店裏。
戚歌重新打包了一份羊排一塊羊腿還有幾份素菜。
天已經快黑了,氣溫越來越低。
戚歌外公家在鎮尾,離這裏還有段路,店家很熱情地表示可以送他們一程。
他的車是拉貨的小三輪,戚歌覺得鹿一白肯定不會坐,正想拒絕,卻聽到鹿一白說: “謝謝。”
小三輪又髒又破,路面也坑坑窪窪。鹿一白和戚歌擠在一起,居然沒露出嫌棄的表情,下車還一再跟店家道謝。
真是好涵養,戚歌偷偷想。
戚歌家是一棟小洋樓,的确比劇組條件好很多,大概算得上是整個鎮上最好的樓房之一。
“進來吧。”戚歌打開門, “雖然沒人住,但經常有人過來打掃,還算幹淨。”
鹿一白走進大門,發現裏面不是還算幹淨,是非常幹淨,只是沒有生活氣息。家具擺設看起來都不便宜,真的是大戶人家的感覺。
只是為什麽會沒有人住
大戶人家會除了外公外婆之外就沒別的親人嗎
鹿一白有點奇怪,但沒問出口。
戚歌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主動解釋: “外公就我媽媽一個孩子,我爸媽都在國外。外公外婆走後這房子就空下來了,我有時候會回來看看他們,平時就托給一個遠房親戚照管。”
“哦。”鹿一白頓了頓,又說, “很幹淨。”
戚歌明白,他是怕自己難過,想要安慰自己,又覺得兩人現在關系沒到那份上,所以有點不知所措。
重逢以後,這還是第一次,戚歌看穿鹿一白的不知所措。
他心情越來越好,打開打包回來的食物: “快來趁熱吃,這些東西涼了真不好吃。”
鹿一白洗過手回來,發現戚歌速度特別快,已經切好一小堆羊腿肉。
為了讓鹿一白吃得優雅,他把排骨拆小,把腿上的肉都切成薄片,手法特別純熟,看得出是“童子功”了。
鹿一白嘗了一塊: “味道比剛才的還好。”
“那當然。”戚歌忍不住嘚瑟, “單獨給我烤,必須是最好的手藝。”
鹿一白一笑,也不解釋: “你也快吃。”
戚歌切完才摘下手套,夾了一筷子素菜: “你多吃點,這味道出了這地就吃不到了。”
鹿一白眉頭輕皺,沒說話,邊吃邊觀察。
戚歌習慣了鹿一白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也沒感覺異常。
一頓飯吃完,鹿一白發現,戚歌一片肉都沒吃。
這羊肉雖然好吃,但也沒到為了讓鹿一白吃而自己一口不吃的地步,畢竟又不是買不到的東西。更何況,鹿一白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麽多。
鹿一白再想想這段時間以來戚歌吃東西的喜好,得出一個結論:戚歌現在不吃肉。
為什麽
他以前明明很喜歡吃肉。
戚歌收拾完,磨磨蹭蹭來到鹿一白身邊。
“怎麽了”鹿一白還在想問題,聲音表情都很柔和。
這就給了戚歌莫大的鼓勵,再加上昨晚的同床共枕,戚歌覺得自己有點膨脹了。
他大着膽子道: “家裏就兩個卧室,外公外婆的卧室好幾年沒住過人,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鹿一白抿了抿唇,故作無所謂地點頭: “嗯。”
戚歌瞬間笑開了花: “我去試試熱水。”
這裏雖然沒人常住,但所有設備都保存良好,戚歌調好水溫,又把浴缸清洗了好幾遍,才開始放水。
趁着放水的間隙,戚歌出來替鹿一白找睡衣。
他拿了件浴袍在手上,想了想又放回去,只抽出一張大毛巾。
回到浴室,放好水,還在浴缸裏滴了精油,戚歌才出去叫鹿一白: “鹿哥,我放好水了,你來泡一下吧,會舒服一點。”
鹿一白走過來,沒拒絕他的好意: “謝謝。”
戚歌把毛巾遞給他: “家裏沒多餘的浴巾,你将就用一下。”
鹿一白“嗯”一聲。
戚歌退出浴室,豎着耳朵,等聽到鹿一白踩進水裏的聲音,才回到卧室,重新拿起之前那件浴袍。
“鹿哥。”戚歌在浴室外敲了敲門。
裏面安靜了一瞬。
戚歌幾乎能夠想象到鹿一白現在無奈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兩秒後,他聽到鹿一白雲淡風輕的聲音: “什麽事”
“我剛才忘記給你拿睡衣了。”戚歌說, “現在給你還是你出來再穿”
鹿一白沒怎麽猶豫就道: “進來吧。”
咦不對呀。
戚歌原本只是想逗逗鹿一白,他能預想到鹿一白的反應:從浴缸出來,用大毛巾遮住關鍵部位,然後将門打開一條縫,接過睡衣。
現在的情況……鹿一白直接讓自己進去
他他他,想幹嘛
這點意外讓戚歌非常……興奮,他擰開門,走進浴室。
這間是單純的浴室,浴缸就擺在正中間,沒有任何隔檔,所以進門就一覽無餘。
鹿一白悠閑地躺在浴缸裏,水面有泡沫,看不清水下的風景,但他兩條手臂搭在浴缸邊緣,沾滿了水珠,線條優美隐隐有肌肉鼓起。
戚歌比誰都清楚這兩條手臂多有力,很多時候單手摟住他都毫不費勁。
戚歌瞬間想起每次兩人大汗淋漓的時候,這雙手臂按着他的力道……身體便隐隐有點燥熱。
戚歌吞咽一下,匆忙移開視線,卻又被鎖骨吸引了。
鹿一白幾乎是躺在水裏,鎖骨以下部位都看不到,水波不斷輕晃,鎖骨便若隐若現,勾得人移不開眼。
戚歌情緒激動的時候愛咬人,鹿一白身上他咬最多的部位便是鎖骨和喉結。
分手這幾年,他特別懷念這種味道。
想到分手,戚歌躁動的心總算平靜了一些,他把睡袍放在置物架上,說: “我……”
嗓音幹啞,他不得不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再繼續道: “我的睡衣你穿着估計小了,就穿這個浴袍行嗎或者,我現在出去給你買一套就怕你嫌棄地攤貨。”
“不用麻煩了。”鹿一白倒是很淡定,似乎沒發現戚歌的異常, “這樣就很好,謝謝。”
戚歌松了口氣,幾乎是落荒而逃。
本來是想占鹿一白一點便宜,結果卻把自己搞得很狼狽,差點失态。
戚歌抹了把額頭,發現手上沾滿了汗珠。
……
怪水溫調太高,浴室太熱。
戚歌不敢多想,将卧室的床單被套全換過。
看着床中央孤零零的一床被子,好像太明顯。戚歌猶豫一下,從櫃子裏再抱出一床來。
兩床被子壁壘分明地并排放在兩邊,又覺得有點礙眼。
戚歌把兩床被子推到一起……還是分開吧……
就這樣反複折騰了好久,戚歌始終不知道該怎麽放才好,氣惱地随手一推,被他蹂躏許久的被子終于散架,交疊在一起。
戚歌覺得,這樣看着好像順眼多了。
這時候浴室門傳來響動,應該是鹿一白出來了。
戚歌急忙跑到衣櫃邊翻找自己的睡衣,一副很忙的樣子。
“你去洗吧。”鹿一白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戚歌深吸一口氣,露出笑臉,轉身,怔住。
戚歌的浴袍穿在鹿一白身上的确小了些,所以鹿一白只松松系了腰帶,這就導致前襟幾乎擋不住他的胸口,潤白緊致的肌膚在燈下閃着光。
還有,浴袍明顯短了,只到鹿一白大腿處,緊實修長的小腿全露在外面。浴袍邊随着他走動的幅度一晃一擺,讓人很想撩起來看看。
這,這簡直比不穿還誘惑,根本頂不住啊。
戚歌徹底後悔了,他眼睛是占了點便宜,但心态也快要失衡——他想撲上去。
這人簡直有毒。
“你,你快上床躺着吧。”戚歌有些艱難地道, “天氣冷……”
他看到鹿一白面色紅潤,想必是在熱水裏泡太久,其實一點都不冷,于是生硬地轉了個彎: “忽冷忽熱更容易感冒,快去被窩裏躺着。”
鹿一白輕笑一聲,從善如流地上了床。
戚歌松了口氣,被子蓋着他就看不到了。
匆匆跑進浴室,以為裏面會很熱,迎面卻是冷冰冰的水汽。
戚歌雖然有點疑惑,卻也沒多想,直接打開淋浴。
兜頭的冷水砸得他一個激靈。
為什麽是冷水
明明給鹿一白調好水溫了,他為什麽要開冷水
戚歌這才注意到浴室裏沒有熱氣這事似乎不大對勁。
鹿一白好像從來沒有泡完熱水澡再沖一遍涼水的習慣。
所以,他到底在浴室裏幹了什麽
戚歌心跳瞬間加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裏一遍遍回放剛才看到的鹿一白躺在浴缸裏的畫面。
真要命。
戚歌低頭一看,捂臉發出一聲輕哼。
鹿一白是真的有毒!
戚歌洗了很久才出來,臉頰紅撲撲,眼睛水汪汪,自己都沒眼看。
鹿一白半倚在床頭,正在跟誰視頻通話。
戚歌站在門口,沒進去。
鹿一白看了他一眼,對視頻那端說了句: “那就這樣,明天見面再說。”
然後就挂斷視頻。
明天見面誰呀
戚歌走過去,到底沒忍住: “誰呀”
鹿一白倒是有問必答: “紀菡。”
戚歌馬上就酸了,他知道鹿一白跟紀菡之間沒什麽,可鹿一白竟然在睡覺之前穿着睡袍和她視頻,而且那睡袍還敞着領口。
戚歌忽然無比後悔,早知道就該給鹿一白拿一個麻布袋,把他從頭到腳都套起來。
掀開被子上床,戚歌才注意到鹿一白把兩床被子都鋪開,中間還交疊在一起。
這樣看起來是兩人各蓋一床被子,實際上腳丫子一動就能鑽進另一個人的被子裏。
戚歌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
“紀菡開視頻給我看傷員的情況。”鹿一白看戚歌沒回應,主動解釋了一句。
戚歌頓時就關心起來: “怎麽樣了”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沒事就好。”戚歌長松了口氣, “等回到雲州,我要去看看他。”
鹿一白“嗯”一聲,又問: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戚歌有點不太明白: “我沒什麽事啊。”
“你回來一趟不去看看你外公外婆”
“沒時間不去也行。”戚歌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安排,不想耽誤鹿一白的時間。
雖然在這裏遠離權利鬥争的中心,還能跟鹿一白睡一張床,他都有點不想回去了。但那終究是不可能的,鹿一白還是青柏集團的董事長,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
“你明天上午去看看他們吧,我們下午回雲州。”鹿一白說, “制片人那邊都談妥了,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他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刻意刁難。”
“哪有……”戚歌心思一動,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 “非要這麽說的話,他們也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所以,明天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他”
“好啊,是該當面道謝。”鹿一白說完,直接躺下去, “那今晚早點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了。”
他都這樣說了,戚歌當然也只好睡下。
關了燈,屋子裏就幾乎看不到光。
“晚安。”戚歌說。
鹿一白: “晚安。”
又沒了聲音,戚歌睡不着。
他的腳尖蠢蠢欲動,很想勾引鹿一白,但現在鹿一白的态度忽遠忽近,他擔心會弄巧成拙。鹿一白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他倆鬧掰了,交流困難,鹿一白只怕連飯都吃不上,那也太可憐了。
算了,等下一次吧,以後機會還多。
戚歌默默安慰自己,但還是不免有點郁悶,依然睡不着。
鹿一白那邊倒是沒有任何動靜,呼吸也很平穩,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熟了。
他這幾天更累,今天還暈車了,是該好好休息。
戚歌覺得不能再亂想,更不能打擾鹿一白。
可是幾分鐘後,他又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鹿哥”
鹿一白沒回應,應該是已經睡熟了。
戚歌深吸一口氣,捏着拳頭,不死心地說: “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追你一次,行不行”
鹿一白沒吭聲,空氣安靜極了。
戚歌有點失落又松了口氣,他等了幾秒鐘就迫不及待地道: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啊。”
鹿一白還是沒動靜,應該是真睡着了。
戚歌“嘿嘿”一笑,聲音都靈動起來,帶着一絲竊喜,小小聲地說: “那就這樣說定了,不可以反悔,晚安。”
他單方面做好約定,終于放下一塊大石,渾身輕松,很快就睡着了。
聽到耳畔傳來綿長均勻的呼吸聲,鹿一白才伸長手臂,在戚歌頭頂輕輕拍了下。
戚歌像是被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人沒醒,卻馬上在被子裏飛快蠕動起來。
很快,他就自動滾進了鹿一白懷裏。
鹿一白收攏手臂,戚歌自覺地把腦袋支上去,調整到舒服的姿勢,手搭在鹿一白胸口,緊緊抓着衣襟,繼續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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