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個獎勵
一個獎勵
KTV裏本來吵得震天響，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笑鬧……在戚歌開口後，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音樂孤零零地繼續。
戚歌覺得自己聲音也沒有特別大，這只能說明這些人其實都密切關注着這邊的情況。
這倒也正常，鹿一白來了，能不成為焦點嗎
只是這樣一來，戚歌就不免有點尴尬。
其實做業務這幾年，他記着“和氣生財”，脾氣收斂了許多，遇到再怎麽生氣的事情也幾乎不會當衆發怒。
可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了。
這人來敬酒，手裏還提前攥着張紙巾，不擺明了是有預謀的嗎
戚歌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吃醋，他看出來這人在算計鹿一白，就覺得惡心。
只是，他現在到底身份尴尬，其實也沒資格罵別人。
那人一臉震驚又委屈巴巴，眼眶通紅地看着鹿一白，都快哭了。
鹿一白卻沒看他，而是抓住戚歌的手臂: “跟我來。”
他拉着戚歌到洗手間門口才松開，然後自己推開門走進去: “我處理一下，別讓人進來。”
戚歌松了口氣，鹿一白的态度說明，他沒怪他多事，逾矩。
“多好的機會啊，怎麽不進去幫忙呢”虞城河戲谑的聲音慢悠悠在背後響起， “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搞定那家夥”
戚歌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 “你這都什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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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朋友。”虞城河急忙擺手，撇清關系， “一起工作過，頂多算同事，還是前同事。他們說要給我過生日，不請自來的。”
戚歌看了眼那群還在竊竊私語，不斷朝這邊看的人，說: “你不是正當紅嗎怎麽還能讓一個小透明欺負到頭上來”
雖然虞城河跟鹿一白清清白白，但外人不知道，尤其是上次的研讨會後，虞城河被鹿一白包養這事傳得有鼻子有眼。在外人眼裏，虞城河就是鹿一白的情人。
可剛才那人，明明跟虞城河認識，卻在虞城河的生日聚會上，當着他的面勾引鹿一白。這簡直就是完全沒把虞城河放在眼裏，甚至稱得上是挑釁了。
戚歌一邊酸虞城河占着鹿一白“情人”的名頭，一邊恨他不争氣，鹿一白給了他那麽好的資源，他竟然沒在娛樂圈橫着走，心情非常複雜。
虞城河無奈搖頭: “小透明你不會沒認出來那人是江林吧”
戚歌剛才光顧着生氣，的确沒聽到那人的自我介紹，但江林這名字他熟。
前段時間因為虞城河和鹿一白交待的真人秀，戚歌又重新研究了一遍娛樂圈現狀，對現在有點名氣的藝人，特別是能和虞城河扯上關系的，不說全知道也差不離了。
江林在《蝕日》中飾演仙界第一美男子，戲份不算多，走紅程度卻不亞于虞城河。
原因很簡單，擁有着360度無死角的盛世美顏，戚歌看了網上的圖片都不得不感嘆他是真好看。
不過，真人好像差得有點多。
“他就是江林”戚歌是真沒認出來， “娛樂圈第一美男”
虞城河沒忍住嗤笑一聲: “網上流傳的那些圖片視頻都是精修過的，營銷太過，自己都信了，沒點自知之明。”
戚歌有點震驚: “視頻也能修”
“當然，一幀一幀修。”虞城河道， “不然你覺得為什麽他火了卻拿不到好的資源《蝕日》能精修是因為戲份少，戲份多也那樣修，後期得累死。他現在還不值得人家花費那麽多財力精力，所以才着急找大金主，明白了嗎”
戚歌明白了，一時無言以對。
虞城河看着他，又說: “你還不下手等什麽呢你看看那幫人，嘴上說得好聽，可如果鹿大BOSS現在說一句他想包養個床伴，超過一半的人都會樂颠颠地湊上去，你就不擔心”
戚歌當然擔心，但他又覺得有點奇怪: “你好像比我還着急”
虞城河略一沉吟，換了個話題: “你知道我和鹿一白怎麽認識的嗎”
這個戚歌還真不知道，反正他跟鹿一白好的時候，沒聽說過這號人。
“我第一次見鹿一白，是五年前，在跳傘的飛機上;第二次見面，在蹦極的懸崖邊;第三次，是在潛水的岸邊。”虞城河笑道， “你看我們多麽有緣，要不是型號不對……”
話完沒說還，洗手間的門從裏面打開，虞城河很慫地溜了。
戚歌心情複雜。
他明白，虞城河想說的，并不是他和鹿一白多有緣。
虞城河是想告訴他，鹿一白在跟他分手後，去做過很多危險的事情。
跳傘，蹦極在極限愛好者眼中自然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但鹿一白不是極限運動愛好者。他是謙謙君子，自小受到的教育中就包括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不能讓家人擔心。
他是一個非常規矩的人，卻在分手後去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戚歌心口酸痛難忍。
“走吧。”鹿一白看戚歌沒動，招呼了一聲。
“鹿哥。”戚歌叫住他， “祝福已經送到了，要不，我們先撤吧這幾天你太累了。”
鹿一白不喜歡KTV這種環境，戚歌不确定他到底為什麽而來，但他确定這裏有一堆心懷叵測的人，他不舍得讓鹿一白在這種環境久留。
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情，鹿一白也有點懊惱，點點頭: “也好。”
兩人走回人群中，這次連音樂也關了，所有人都看着鹿一白。
鹿一白說: “今天的單我買了，大家玩開心一點，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或明或暗地朝江林看過去。
鹿一白乘興而來，待了沒幾分鐘就說要走，很明顯是被江林敗了興致。
江林的臉色在閃爍的燈光下有點像恐怖片男主角的臉色。
鹿一白說完就離開，戚歌在前面拉開門。
虞城河自然要送，不想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擠到一邊。
他看到江林急匆匆地追出去，故意放慢腳步，等着看好戲。
江林追上鹿一白，這次不敢碰他，很謹慎地道歉: “鹿總，對不起，我剛才……”
鹿一白側頭看了一眼，打斷他道: “抱歉，你是”
他是很認真地在疑惑。
江林表情瞬間空白: “……”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虞城河送鹿一白到車庫，毫無形象地大笑， “江林那表情，真的……小7，跟你老板學學，那才叫高段位。”
車子開出去幾分鐘，戚歌也忍不住問: “鹿哥，你真不認得江林”
鹿一白一臉平靜: “你猜。”
戚歌: “……”
他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 “我猜可以，如果猜對了，有沒有獎勵”
鹿一白: “……”
他現在也不是省油的燈，略一猶豫便道: “可以。”
“真的”戚歌有點驚喜，越發得寸進尺， “這個獎勵，能讓我自己提嗎”
這次鹿一白沒着急答應: “你獎要什麽想勵”
戚歌當然不會說: “提前說就不好玩了，玩的就是心跳……這樣吧，如果我猜錯了，可以接受一個懲罰，懲罰由你說了算，這樣公平吧”
答案只有鹿一白自己知道，戚歌這簡直就差明說“我把自己送到你手裏，随便你怎麽弄”了。
鹿一白微微垂眸，沒怎麽考慮: “公平。”
“不許反悔啊。”戚歌喊了一聲，然後迫不及待道， “你認出他了……我猜對了嗎”
鹿一白沒有急着回複，而是反問了一句: “為什麽是這個答案”
“就算你沒記住這個人，在那種情況下，沖出來道歉的，也只能是灑酒在你身上的江林，你怎麽可能想不到”戚歌得意， “你就是故意的。”
鹿一白悠悠道: “你這個回答只能說明我能猜到是他，跟我認不認得他其實沒多大關系。”
“這也行”戚歌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怎麽看都像是在耍賴，但轉念一想，又飛快妥協， “也有道理，行，算我錯。”
他其實有點興奮也有點期待，鹿一白會要什麽樣的懲罰
然而鹿一白完沒還，他繼續道: “不過，我确實認得他。”
戚歌“啊”一聲，并沒有因為答對而覺得開心——鹿一白居然記住了江林
“我聽出了他的聲音，聒噪了很久。”鹿一白慢悠悠地補上一句。
戚歌瞬間心滿意足，笑出聲來: “這樣說來，還是我答對了”
“嗯。”鹿一白總算定下答案，手指搭在額前，狀似随意地問， “你獎要什麽想勵”
戚歌眨眨眼: “等下再告訴你。”
鹿一白: “為什麽”
“因為今晚我就要，我怕提前說了，你等下不認賬。”戚歌毫不掩飾自己的小算計， “到你家的時候再告訴你。”
鹿一白沒再追問，卻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
今晚就要，到家的時候再說，怕他不認賬……戚歌不會是想要一個吻別吧
鹿一白又調整了一下坐姿。
很快到了鹿一白住的小區外，戚歌放慢車速: “開進車庫嗎”
“不用。”鹿一白說， “你把車開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接我，進出車庫麻煩。”
戚歌答應一聲，在路邊找了個停車點。
鹿一白解開安全帶，看了戚歌一眼。
戚歌沒說話，也解開安全帶，搶先下了車。
他跑到鹿一白那邊，打開車門。
鹿一白看着他，有點奇怪，莫非猜錯了
但他沒出聲，從善如流地下了車，他就不信戚歌會不提要求。
戚歌關好車門，從後備箱拿出鹿一白的行李，在鹿一白伸手過來接的時候沒松手，而是道: “我想要的獎勵就是，讓我送你回家，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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