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刑事組，蔡佳宜來回走着，不時的看一眼局裏資歷最深的前輩老王，心裏想着看能不能巴結一回套點關于那個命案的什麽消息。
蔡佳宜見老王稍微空閑了點于是趕緊上前去打招呼，“前輩，在忙呢。”她笑着問。
“小蔡啊，怎麽有事嗎？”蔡佳宜曾經跟李永基在刑事組待過，所以和刑事組一些同事都認識。
“就是……”蔡佳宜看了看周圍，除了出警的，只有少數警員在各自忙着，“是有點事想問問前輩，我這不是最近掃黃抓了一個日本人嗎，身上好像有點刑事問題，畢竟現在是我的犯人就想了解了解。”
“噢？什麽問題？說說看。”老王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蔡佳宜。
“我查到這個日本人有前科，還是殺人案子，但很奇怪沒有判刑，也沒有被遣返出境，好像跟秋門有點什麽關系……”
“等等！”老王一下子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我們換個地方說，換個地方”，他小聲說。
老王将蔡佳宜叫到沒人的接待室窗前。
“前輩，有什麽問題嗎？”蔡佳宜不解。
“日本人殺人案子你怎麽查到的？！” 老王莫名的有點激動，“這個案子早就結了，不用查了，你們掃黃組該怎麽處罰怎麽處罰，關完了放了就行了！”
老王一聽到日本人殺人舊案，一下就想起了曾經轟動秋門的一件事情。
“前輩，到底怎麽回事？”見老王那個态度，蔡佳宜更困惑了。
“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個大概，你知道當年經手這個案子的警員現在都幹什麽去了嗎？”老王淡淡的說。
“幹，幹什麽去了？”蔡佳宜小心的問。
誰知老王猶豫了下，不願意再說，“算了算了，知道了也沒用，都過去多年了，總之不要翻這個舊案，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是跟秋門有關嗎？那個日本人到底殺的什麽人？”蔡佳宜大膽的問了一句。
“小蔡！”老王有點生氣，“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以為你查了就能怎麽樣嗎，別多管閑事，這事不許再提了！讓上面知道了有你受的！”說完老王就走了。
蔡佳宜站在窗下，看着老王離開的背影，很不明白，作為警察尋找真相，怎麽就成了多管閑事了，李永基的案子廳長讓她別多管閑事，日本人的案子，老王讓她別多管閑事。
蔡佳宜無奈的搖了搖頭。
保管舊案卷宗的警員也明确告知蔡佳宜掃黃組無權過問刑事案件，蔡佳宜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無權查閱卷宗，只是別人越保密，蔡佳宜就越想查。
——
邱園。
臉譜趁着邱美子外出，潛入邱園，想查看有沒有什麽關于她身份的線索，他在書房抽屜裏翻出邱美子之前看的老照片，上面什麽線索都沒有，除了照片也沒有任何其他東西，臉譜有些失望。
書房桌子上還有一臺電腦，可惜加密了，他準備讓齊麟攻入破解，但卻聽到外面有動靜，邱美子回來了，于是趕緊離開，剛踏出邱園卻被邱美子的人攔住了去路。
“秋門的臉譜！”邱美子看清楚闖入者後有些震驚，“抓住他！”她打了個手勢命令道，邱美子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秋門的王牌殺手臉譜。
四個武士迅速将臉譜圍起來，兇神惡煞的樣子，還有幾個停留在邱美子身後看好戲。
上次李永基夜闖邱園被邱美子發現後，就已經在邱園內外裝了隐形監控，随時可以用手機查看邱園的每個角落。
那些武士手持長刀向臉譜揮過去，冰冷的刀影毫不留情，臉譜雖然從來不用武器，但對付幾個武士還是綽綽有餘。一個武士持刀砍過來，臉譜側身躲過抓住那武士的手腕，将刀朝另個武士身上刺過去，被刺的武士一臉驚恐吓的半死，臉譜眼中露出一股邪魅的笑意，那武士低頭一看，刀順着他的咯吱窩不偏不倚的刺了過去，只是衣服被割破了而已。
緊接着臉譜一腳将那挨刺的武士踢出幾米外摔倒在地，又用力控制拿刀的武士以刀把向其腹部狠擊，那武士慘叫一聲捂着腹部連連後退。
沒幾個回合臉譜就将他們打趴倒地。邱美子身後的武士見狀也紛紛圍了上來，前面被打趴下的幾個掙紮着站起來舉起了刀。
臉譜準備速戰速決，使出了全力，但那麽多武士輪番與他拼命，臉譜一時難以脫身。
“住手！”就在臉譜揮拳打向一個武士時，邱美子突然拿出了槍對着臉譜大喝一聲。臉譜的身手邱美子早有耳聞，這麽打下去到天亮也不一定傷他分毫。
臉譜放下了拳頭微微轉身面向邱美子，卻不料被身後的武士趁機在背後砍了一刀！
瞬間背後一陣撕裂的疼痛感襲來夾雜着一股熱流，臉譜微微皺了皺眉，這樣下去非要死在這裏不可，臉譜飛速上前，屈膝一個閃身單手擒住邱美子拿槍的手腕向後一扯，邱美子的胳膊被臉譜背在身後動彈不了，槍掉在了腳邊，臉譜用腳把槍踢到了暗處草坪裏。
一群武士持刀逼近。
“別動！再動就殺了她！”臉譜另一手掐住了邱美子的脖頸。
邱美子的胳膊被擒的生疼，她只聽說臉譜從不殺人，但卻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退下！”邱美子沖他們命令道。
臉譜全身而退後放開了邱美子，騎着車消失在暮色中。
臉譜突然出現，讓邱美子有些不解，她早已知道撿子脫離了她的控制從日本回到了南島，但臉譜向來只聽命于秋門董事長，撿子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那麽順利重回秋門，難道是秋門的代理董事長已經察覺到什麽，所以讓臉譜來她邱園查探？
邱美子不由得擔心能力強大的臉譜會幹擾她在南島的計劃。
——
半山居，臉譜丢掉了血衣，換回一身休閑裝，失血不少他的唇有些發白。齊麟正坐在廳裏打游戲，自從來了半山居，撿子還沒讓他幫過什麽忙，齊麟每次問都被撿子以沒什麽事搪塞過去。
“撿子哥，你回來了。”看到撿子回來，齊麟丢下游戲歡樂的迎了上去，“你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了。”
為了不讓半山居的地址有所洩露，平日裏撿子和齊麟都是吃加熱速食或者撿子做飯，齊麟什麽都會就是不會做飯，全靠撿子喂養，這天正好速食吃完了。
撿子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調侃道，“聰明絕頂的人要是被餓死，傳出去都是笑話。”
“撿子哥，你臉色怎麽那麽差？沒事吧。”齊麟發覺了撿子的臉色不太好，下意識的伸手去搭撿子的背詢問道。
“額……”齊麟手碰到背的瞬間，撿子緊皺眉頭低聲沉吟了一聲。
齊麟見狀更确定了撿子的異常，果然他從撿子背上把手拿開，手掌上沾了一些血跡。
“你受傷了？！”齊麟驚呼，“走，幫你處理傷口！”他二話不說扶着撿子去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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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裏，撿子脫掉了上衣，裸露着上身，那日本刀果真鋒利，那麽一刀在撿子背上留下了足一尺的傷口，不斷的有血滲出，撿子一聲不語的趴着。
“沒有麻醉怎麽辦？！”齊麟翻出醫藥箱幫撿子處理傷口，“這麽大的傷口要縫針才好的快。”
撿子以往受傷習慣了，從來沒有用過什麽麻醉，“直接動手吧，沒事。”
“這，這也太殘忍了吧。”齊麟連連搖頭。
“再不動手我就流血而死了。”撿子說話的聲音已有些微弱。
撿子想起以前出任務要是受重傷了都是師父幫他縫合傷口上藥，第一次師父幫他縫針，只是讓他喝了口烈酒，什麽都沒有用就毫不猶豫的動手了，那鑽心徹骨的疼痛讓他記憶猶新，那時候師父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每次出任務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要活着回到秋門。
後來，就是唐印幫他處理傷口了……
齊麟拿起針手有些微微顫抖，雖說他從小習武，但卻從未參與過打打殺殺的事情，看到這樣的傷口還是有點暈血的感覺。
“動手！”撿子低吼一聲，從藥箱旁邊拿起一卷紗布咬在嘴裏命令道。
齊麟一咬牙将針頭戳入了那刀傷處，撿子背後微顫一下，額頭滲出汗來。幫撿子包紮完傷口後，撿子有些昏睡過去，齊麟沒有吵他，幫他輕輕的蓋了薄被，拿着藥箱退出了卧室。
齊麟關上卧室門那一刻，看了眼趴着昏睡的撿子，皺了皺眉，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會被人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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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旁邊的開放式廚房裏，齊麟翻出了一些需要親手做的食材，面條，菜，還有番茄醬。
“怎麽做？”齊麟面對一堆食材束手無策，于是翻出了手機搜了一些美食教材，看完後感覺太簡單了，小意思。
先把面煮上吧，齊麟用鍋接了水，也不等水開就把面條一股腦扔了進去。接下來切菜，他抓起幾個菜扔進水槽用水沖了一下撈起來放在案臺上，然後拿起來菜刀，還不忘耍一番刀功。
耍畢，看着眼前的菜，“切成什麽形狀好呢？”齊麟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
“铿铿铿铿！”一頓亂刀砍，不同的幾樣菜瞬間都成了碎塊混在一起。
菜切好了，準備炒了。熱鍋倒油，滋滋的等油開了，嘩的把菜扔下鍋去，菜與油碰撞噼裏啪啦的聲響吓得齊麟連連後退，一手抄起鍋蓋擋着開始炒，铿裏框朗的好像還算順利。
加調料的時候也是随心而欲不管是什麽，要放多少，齊麟自己覺得都放了就對了。
感覺菜熟了，齊麟關了火把菜盛進盤子裏，“看着也沒那麽差嘛。”然後得意的嘗了一口。
“呸呸呸！——”剛放進嘴裏的菜就被齊麟吐進了垃圾桶，他用水漱了漱口，嘴巴裏五味具雜很是酸爽。
菜炒砸了，還好面條沒出事，齊麟把面條撈出來，然後用冷水冰了冰再撈到碗裏，又覺得不好看，用番茄醬給面上畫了個笑臉才滿意。
這時候撿子從卧室走了出來。
“撿子哥，你醒了！”
“廚房都要被你拆了能不醒嗎？”撿子哭笑不得的說，齊麟摸了摸後腦勺笑了笑，将兩碗簡陋的面條端到餐桌上。
“來嘗嘗我煮的面條。”齊麟第一次做飯有點興奮和小期待。
撿子走過來，看了眼那面條和上面被畫的賤兮兮的笑臉，再看看廚房像是被洗劫了一樣的景象，一時不知道該誇他還是罵他。
鼓起勇氣嘗了一口齊麟煮的面條，撿子放下筷子走到了廚房，他稍微收拾了下殘局，迅速切了西紅柿，打了雞蛋，做了一盤美味的西紅柿炒雞蛋。
他炒菜有個習慣，喜歡事先把味精和鹹鹽摻在一起。
整個過程齊麟看的眼睛都瞪圓了，連連啧啧的驚嘆，這哪是秋門的董事長啊，明明就是個暖男煮夫，這還是齊麟第一次認真看撿子做菜。
西紅柿雞蛋拌面，齊麟吃的滿足，“撿子哥，你太厲害了！”他誇贊道。
撿子沒有理會自顧的吃着面條，傷口還很疼，他沒有太多的精神去說笑。
吃着吃着，齊麟突然想起什麽炸毛一樣站起來，“撿子哥，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傷了你，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給你報仇，你放心，我肯定砍他兩刀比你還深的口子！”
撿子無奈的揉了揉鼻根，看着齊麟像家長一樣勸道，“先坐下吃飯。”
“哦。”齊麟又坐下來，邊吃邊不時的看看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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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齊麟自覺的去收拾廚房，撿子正準備回卧室休息，被齊麟攔住。
“撿子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他有些生氣的問撿子
這孩子，真難纏。
“沒有。”撿子輕聲回到。
“怎麽沒有！你平時出門幹什麽不讓我跟着，現在誰傷的你也不說！父親讓我來保護你，那就是我的職責我的任務！你現在傷成這樣，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是我齊麟沒用！”。齊麟義憤難平，對撿子的無視很不滿。
撿子輕嘆了口氣問，“你殺過人嗎？”
齊麟愣了愣，“殺，殺人？”
“我受傷，就是因為我不願意殺人，所以才會被殺。”撿子的聲音有些深沉，“你以為保護我只是随便砍別人一刀兩刀那麽簡單？”
“這，這麽嚴重嗎？”齊麟有些驚愕，父親從未告訴過他保護撿子這件事有這麽複雜。
“再厲害的人，從不願意殺人那刻起，就注定了要流血甚至被殺，別人的刀槍不會對你留情。”撿子看着齊麟，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可比他當年強多了，可又怎麽忍心讓他卷入這是非打殺中。
何況，如果有一天，齊麟遇到了想要珍惜的人，他一定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我沒事，不用擔心。”撿子拍了拍齊麟的肩膀，“這些事不用你管，我能應付，等我休息好了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回頭再說。”
說完撿子便回房休息了，留下齊麟愣住那裏久久不能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