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晉江首發hhp
晉江首發hhp
十二月的街道上盡是蕭瑟的氣氛。
老舊報亭的鐵皮上斑駁的油漆,路旁有着稀疏樹葉的梧桐樹,不知被誰随意丢棄到地上的:報紙用大字标注着美國總統喬治·赫伯特·沃克·布什與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在馬耳他舉行高峰會。
祂一路向前走出酒吧的小巷,感覺自己像是牽着一條沉默寡言的大狗,他的存在只有手從寒冷中傳遞過來的溫度能證實。
祂回過頭,看着言峰绮禮總像是思考什麽的眼睛正垂簾看着兩人交握的雙手。
“你醒了嗎?”
言峰绮禮搖了搖頭。
“花是你送的?”
言峰绮禮點了點頭。
“為什麽送紅色的郁金香?”
………
良久,直到祂以為這個人不會開口。
“我在追求你……愛……告白……”
“哈?你是從什麽戀愛手冊看到的吧。”
“……”
“啊,果然。”
祂想到言峰绮禮從不離手的聖經換成戀愛手冊,總感覺很滑稽,然後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祂心情很好,也很愉悅也多了幾分耐心。
言峰绮禮抓住祂的手微微緊了緊。
出租車在兩人面前停下。
祂将言峰绮禮推進去然後也一同坐了進去。
“去弗洛倫薩教堂。”
被路燈照映的樹影投射進車窗內,飛快地從兩人的身上一掃而過。
祂一手支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然後感到肩頭一沉。
言峰绮禮倚在祂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喝醉了也乖乖的,這麽安靜,就是更粘人了。
祂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
突然祂心中升起一個想法。
“或許養條狗也不錯。”
△▽
清晨,言峰绮禮從宿醉中醒來。
很快他發現這不是他的房間,牙黃色的牆紙,輕飄飄的羽絨被,柔軟的床墊,随處亂扔的裙子,甜品盒子,甚至還有沒拆封的內衣。
這時候被子被拽了拽,一雙手從羽絨被下鑽出來。
祂打個哈欠從被子下鑽出來。
是的鑽出來,那個頂着亂糟糟頭發的女孩之前完全将自己藏在被子裏,似乎是陽光打擾了睡眠,她不得不将整條被子蒙在頭上。
“啊,不是還早嗎……你不要鬧大動靜,我再睡一會……”
太陽已經接近天空正中了,言峰绮禮愣愣的看着太陽然後看向自己被子下的下半身。
近乎于赤身,他看向床下随便亂扔的黑色修士服,很容易想象這些衣服是怎樣不耐煩的被扒下來扔到地上的。
沒有做,只是睡了一覺,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失落…
他推開門,不一會最終關上…
太陽高升,
等祂醒來的時候打了個哈欠,然後挽起自己過長的襯衫。
然後愣了一下。
房間前所未有的整潔……
甚至從未用過的廚房傳來西紅柿和黑胡椒的香氣。
黑衣的面無表情的亞洲男子腰間圍着白色的圍裙。
言峰绮禮的腰很瘦,和他嚴于律己的鍛煉和從不沉溺食物和酒也有關系。
只不過,圍裙能系上,胸肌卻要撐爆了。
“正好你醒了,菜也做好了。”言峰绮禮将隔熱手套脫下來,倒了一杯鐵觀音遞了過來。
“你做了什麽?”祂接過茶杯愣了一下。
“普羅旺斯炖菜和切片面包。”言峰绮禮回答。
啊,看過原著的祂也并不知道他會做這個呢。
祂默默夾起焦糖味的蔬菜,肩上被言峰绮禮披了一個毛毯。
光滑細膩的纖瘦的雙腿在毛毯下晃晃悠悠,言峰绮禮半蹲下握住祂的腳掌給祂穿上筒襪。
祂默默說了一句:“下次要有肉。”
這句話像是他們之間關系的一個延伸。
言峰绮禮十分乖巧地站起身坐在餐桌另一邊點了點頭。
△▽
時間不斷向前…
門把手上接連不斷的花,以及歌劇院門口和酒吧門口的身影。
然後有一天,門口的紙袋裏多了一枚戒指。
【白澤】恨恨的說:“我就知道他在玩細水長流那一套。”
祂則是看着那枚戒指然後戴到手上。
迎着陽光看着這個清澈的碳在清晨的陽光下閃光。
【白澤】看着自己的主人,它無法從祂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緒。所以它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祂,嘴角勾起,雙眼眯成月牙,粉色的唇一張一合着開口:“很适合。”
【白澤】如遭雷劈。
……
求婚成功後,言峰绮禮辭去了代行者的職務,甚至暫時離開了教會。
兩人的婚禮是在弗洛倫薩大教堂舉行的,婚禮結束兩人便要離開意大利到世界各處度蜜月。
與李黛那個中國孤女的婚姻讓言峰璃正十分不贊同。
在他看來,簡直像是自家乖巧溫賢的女兒被金毛混混拐跑一樣讓他萬分懊悔。
只不過娴淑的女兒是言峰绮禮,那個不良混混是李黛,但是他最終還是尊重了言峰绮禮的決定。
“绮禮,既然結婚了就讓她趕緊收心相夫教子,結婚了還混跡在酒吧整日喝酒像什麽話。”
言峰绮禮近乎沉默的一言不發。,有時候沉默就代表另一種婉拒。
言峰璃正萬分懊悔的的嘆了一口氣。
自從那個中國女人出現,言峰绮禮的行為便幾乎都是繞着那個女人滴溜亂轉,那個女人像是玩耍般迷惑男人,而绮禮縱容般滿足那個女人的胡鬧。
教條,守貞,賢淑在那個女人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美德。在言峰璃正眼裏這個女人和他的兒子——從小虔誠守禮的言峰绮禮截然相反的人物。
但是或許截然相反,才讓言峰绮禮一往而深。
溺愛着自己幼子的言峰璃正還是遵從言峰绮禮的想法接受了那個女人。
盡管想起那天下午那個女人的話語仍讓他止不住的苦惱。
“不過更正一點,是我要睡你的兒子,這件事算得上你情我願吧。”
想到此,言峰璃正的頭疼欲裂,天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還将是他的兒媳!
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麽也晚了,自己這個兒子正如被潑出去的水,不會回頭。
言峰璃正咳嗦兩聲:“那你們有計劃去哪裏度假嗎?”
言峰璃正滿口勸绮禮約束妻子的時候,言峰绮禮只是聽着絲毫沒有回應。
聽到這裏他倒是回複道:“她想去蘇聯看看,如果可以她還想回她母國的安徽。”
全都是冷戰的另一方的國家,言峰璃正有些頭疼,這種女人不是應該向往夏威夷的蔚藍海水,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走不動道嗎?
“绮禮,一味的順從是不對的,作為一家之主好好約束她吧。”說着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言峰绮禮沒有應答。
遠遠的另一邊,傳開了李黛的喊聲。
“绮禮!禮服這有個暗扣扣不上了!”
言峰绮禮,立馬轉身道:“我去忙了,父親。”
言峰璃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看着言峰绮禮跑遠的身影。
他一手捂住臉,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現在他也就能指望那個女人收收心變得賢惠吧。
但是總感覺是一種奢望。
在另一邊房間內,祂看到言峰绮禮來就背過身指了指後背某個暗扣。
“喏,我夠不到。”
言峰绮禮半蹲下身用有些笨重的手指鼓搗那幾顆暗扣。
言峰绮禮手指撥弄的會時不時白色柔滑的蕾絲,他下手很清,免得扯壞祂這如雲霧一樣輕薄的布料。
祂漫不經心地開口:“啊對了剛才你父親找你談話了吧,又說我什麽了嗎?”
言峰绮禮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後又有條不紊的繼續處理暗扣。
“是你不喜歡的事。”
“哈,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嘛。”祂毫不客氣地說。
“與其聽從長輩的吩咐,甚至教會的派遣,還不如有點自己的思想,你說呢?绮禮?”
一只手放到了祂的腰上,然後男人的頭靠了上去。
“我追求你就是我自己想要的。”
“哈?是嗎?”祂輕蔑不屑道。
“是的。”
暗扣扣好了,祂轉過身,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第一次看到你簡直看到了一個關在鳥籠裏沉默寡言的鳥。”
言峰绮禮握住祂的手,眼神有些發暗,他将手指扣入祂的指縫:“那麽這樣的我,吸引你嗎?”
祂有些意外言峰绮禮突如其來的進攻。
不過祂好心眼地笑了笑:“嘛,當然喽。”
教堂的鐘聲響起
偌大的教堂只有三個人作為神父和父親同一角色的言峰璃正,還有兩個新人。
兩人在言峰璃正的面前交換了戒指。
這年,是1990年。
距離聖杯戰争開啓還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