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屬于言峰绮禮的手指,沾染着泡沫從女人順滑濕透的發絲中一順而下,被水流沖刷的如海藻一樣的發在他寬厚的掌心盈滿、聚集,然後被熱水沖刷散落。

他從前做過這樣的事嗎?言峰绮禮已經想不出來了,他從前從來沒有這樣連思想都混亂不堪的境地,而他的身體像是千百次熟練那樣抱着眼前的人。

女人的臉頰貼在他的畢竟,即使剛才才做過親密的事,言峰绮禮依舊因為着陌生的感覺而僵硬顫栗。

“绮禮啊……”

伴随着女人聲音的是他逐漸缭亂的心跳。

……

廚房的火焰燒灼了言峰绮禮的手指,他回過神關火,他的右手邊是開盒的淡奶油,鍋裏是逐漸粘稠的番茄湯汁,意面綿軟卷曲的泡在紅色的湯汁裏。

關火,用夾子乘出,卷好擺盤,撒上幹酪歐芹碎。

摘下圍裙,他走到卧室的門前,指節接觸到木板頓了一下,思緒又再度混亂起來。

她的名字……是什麽?

就在言峰绮禮無所适從時候,門開了,發絲淩亂的祂披着一件言峰绮禮的代行者外套,扣子沒有扣,白色的雪線從精巧的下巴一直到底。

“绮禮,記得去我卧室拿裙子啊。”祂擡起朦胧的眼神一邊說着一邊勾下言峰绮禮的脖領,嘴唇在他的唇角一觸即分。

“哎呀,我聞到香味了,去我卧室拿完裙子再來叫我,嗯?”

心髒在悸動,但是卻在一邊歡呼雀躍一邊疼痛的無以複加。

【白澤】輕巧的身影藏在門扉的陰影裏,對這個沉默的男人不禁露出同情的表情。

還以為十年後的言峰绮禮會邪惡的不會落入圈套,結果……又栽了啊……

【白澤】一整張貓臉扭曲的無以複加,雖然知道主很瘋,但是面對兩個毫無人性的英靈和人魔中如此輕巧打散他們的殺意,又将其帶動着拿捏着,真的是強的過分。

與其說是祂本身對人性的究極引導,還不如說是對惡人…變态特攻?

【白澤】小小的腦袋裏閃過這樣的數據推理,很快釶毛炸了,【白澤】微微顫顫擡起頭,看到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

祂紅潤的唇微微勾起,手指微微一動,刺激的白光在釶身體裏極速跳動。

嗚嗚嗚……我錯了主子,我不該吐槽編排你嗚嗚嗚……

言峰绮禮閉上雙眸,他的手指搭在他代行者的外衣上,他抓着袖口将其疊放在一邊,即使手指多加注意,依然不免接觸到如絲緞順滑的觸感。

言峰绮禮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蹲下身,手指握住精細的腳踝,将其從下而上套上去。

“绮禮,每次你總會閉上雙眼,好像是在做什麽糟糕的事情。”

女人的手指在他脖領撓了撓,然後插入他的發絲裏。

每次女人這樣撫摸他,總感覺在撫摸一個小狗或者是別的什麽愛寵。

每次,言峰绮禮都會因為祂手指的主動碰觸而忘記呼吸。

這是現在這個身體的刻印嗎?還是他的靈魂自始至終都為祂的一舉一動而顫栗。

“或許現在的你更适合中分。”

手指拉上裙畔的鎖鏈,系上搭扣,背帶搭上肩膀。

言峰绮禮睜開雙眼,女人的發梢從他的面頰拂過。

“我的丈夫留給我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随着這聲嘆息的是,女人在他額頭留下的吻。

“做你的事情吧,绮禮。要弄懂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麽啊,绮禮。”

……

言峰璃正對李黛的評價:嬌縱無理,行事放蕩不羁的酒廠女人,到了冬木行事不再麻煩兒子不久,又原态畢露。

遠版時臣對李黛的評價:與女性美好品質完全相駁的女人,雖然知道但是男人的癖好,但是卻無法理解言峰绮禮的選擇。

如果不是親自與李黛接觸,大概言峰绮禮乏味的一生都無法想象他竟然會對這樣的女人鐘情。

李黛,舌尖和口腔摩擦,他嘴裏含糊地念着這個陌生的音節

這樣想着,言峰绮禮将手按在胸口。

曾經黑泥築成的心髒并不在他的胸膛裏,而血肉築成的心髒在自己的皮肉下顫動。

真可笑啊,作為一切罪孽還沒有犯下的自己失去了一切。

而在自己接受魔道後竟然重新擁有了幸福的權利。

如此可悲,如此令他……作嘔。

“……呵,绮禮,看看你這副糾結的表情。真沒想到,我們并不是回到原本的時間線啊,绮禮。”

走在盈滿陽光的走廊上,在言峰绮禮身後金色光輝閃現的是吉爾加美什随意倚在走廊的肆意身形。

“這個時間線的言峰绮禮竟然還有妻子,真是無法想象,不過你還記得我們作為盟友的初衷嗎?”

金色的光輝中,吉爾加美什微微側過頭:“還以為你早有覺悟,結果事到如今你還會如此糾結啊,畢竟連你的父親都并不是由你親自殺掉呢……”

随着英靈誘惑如魔鬼的聲音,他的身形連同金色的光輝飄然離去了。

……

【白澤】默默旁觀着這副景象,不由得發出毛骨悚然的嘆息。

[真是可怕,這兩個男人扭曲強大又令人毛骨悚然。]

“吉爾加美什這樣已經接受過一切人類痛苦的家夥,自然會對他人的痛苦漠視了。”祂伸手看着窗外陽光下自己塗成的沉郁如暗紅色的血的指甲顏色。

現在是1994年,完全是一個十分枯燥的年份,連游戲機都沒有。

【白澤】投射的影像漸漸消弭,祂看着指甲上的甲油幹透,喉嚨中發出笑聲:“曾經衆神品嘗他的痛苦,将他和恩奇都的史詩作為觀賞的戲劇暢飲,在最後知曉一切消磨對此世最後情感的他也終究站在了和衆神一致的觀賞席,品嘗衆生的痛苦。”

【白澤】神色有些複雜,釶連忙說:[他們現在可是魔鬼的同黨,無論是出于愉悅還是考量,他們都會殺了言峰绮禮的妻子。好不容易糊弄吉爾加美什,更改了結局,這次又該如何讓言峰绮禮心甘情願成為人柱,要知道李黛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再一次損傷了,這可是最後後一次了。]

面對【白澤】的警告,祂嗤笑了一聲:“嘛,怕什麽。殺了我的結果,毀滅的是這個世界又不是我。再說,我倒是覺得這個局勢勝利完全倒向我啊。”

【白澤】忽然說:[上一次回溯時間,您已經殺死了冒充所羅門的蓋提亞,這次時間線還需要補充從者嗎?]

“只要填補聖杯,讓英靈回歸英靈座就可以,從者是誰并不重要。”

【白澤】小心翼翼的說:[迦勒底,是我們的敵人。「阿賴耶」有了喘息之氣,這次或許會把衛宮士郎也投射到戰場。]

随着【白澤】的計算,影像再度顯現。

【白澤】在這個世界觀測到了衛宮士郎。

“都說了,不要在意。”

【白澤】莫名嘆口氣,這樣直接和主角站在對立面,和□□蛇鼠一窩。

莫名有種是反派的錯覺……不對他們是真反派吧……敲。

不過【白澤】始終對于祂要将言峰绮禮承擔人柱之事報以無法看好的想法。

成為世界之柱的首要條件是摒棄私欲自願承擔這個世界的痛苦。

這樣的靈魂狀态幾乎只有歷史上大徹大悟以至于合道的聖人靈魂才能做到,畢竟上一個完成此志的是最後的聖人——加利亞。①

那是一個願意為了衆生放下一切私欲的最後的聖人,在成為支柱後獲得了永生的身軀,只能看着愛人慢慢老去死去。

其意志之堅強是衆生所不及。

雖然加利亞是神初創世界的彌合支柱,和這樣的衍生世界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言峰绮禮……【白澤】并不覺得他能成就此業。

畢竟他是個為了滿足欲望連吾主也要射殺的,終極的——惡徒。

陽光灑滿的室內,祂看着自己的指甲,嘴角上揚緩緩勾勒出十分輕松的笑意。

“正義的夥伴啊~”

……

在這個時間線,李黛成為了Caster的禦主,并且親手殺了Caster。

然而無論是被蒙在鼓裏的遠版時臣,還是剛獲得原本時間線的言峰绮禮和吉爾加美什都不清楚這一點。

在他們的記憶裏,此時正應該是未遠川血戰的進行時。

對Caster的身份,現在最接近真相的是衛宮切嗣,而遠版時臣是一個為此苦惱的愚者。

“绮禮啊,迄今為止聖杯戰争的所有人選都已經到齊,但是無論如何尋找,第五位魔術師Caster始終沒有現身。在聖杯戰争中,魔術師是其中最為詭秘的職介,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查到Caster的下落。”

“說起來,言峰绮禮你曾經遭受陌生英靈的襲擊,這個英靈是Caster的使魔,你對對方英靈的身份有沒有猜測。”

落地窗的陽光下,是遠版時臣疑惑充滿深意的眼神。

倚在落地窗的吉爾加美什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看向言峰绮禮,對方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言峰绮禮的表情十分平靜:“我并不清楚襲擊我的使魔的形象,而對于Caster的身份我會盡快查出。”

“麻煩你了,绮禮。”随着遠版時臣的話語,這場師徒二人的談話就此結束。

關上門扉,在合攏的門旁走廊上站着的剛剛還在遠版時臣同一室內的吉爾加美什。

“我們的記憶和目前所在的現實發生了變動啊,绮禮。還以為你的那位妻子是一個意外,結果Caster那樣的醜惡之物到現在都沒有現身,已知迄今為止所有的行動和記憶中的一切沒有變化,那麽……變數就在你的妻子身上。”

吉爾加美什仰着頭毫不留情的将言峰绮禮粉飾的平靜全數打碎,他露出輕蔑的明晃晃的桀骜惡意。

“結果還是沉溺于和妻子的恩愛中了?明明是扭曲的無法獲得救贖的男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