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熱橙汁在玻璃壺中緩緩倒出,玉色的奶玻璃竹節杯中冉冉升起熱氣。

祂倚在言峰绮禮的臂彎,看着言峰绮禮的動作。

似乎對于妻子隐瞞他成為禦主并沒有生氣和憤怒,言峰绮禮極為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事實。

事實上,言峰绮禮性格從來都十分平穩,就像曾經在他和衛宮切嗣的戰鬥中被騙的用手生生承受一顆子彈也毫無憤怒之意。

雖然是相當乏味無趣的男人,但是哪怕是衛宮士郎明知道他是敵人在看到言峰绮禮選擇短暫站在他那一邊也無可避免的産生了安心感。

祂莫名其妙地想,自己扮演言峰绮禮的妻子是不是平常也太鎮定了,正常面對言峰绮禮這種沒有情緒起伏甚至毫無關心之意的丈夫怎麽也得無理取鬧一下吧。

丈夫不對妻子的欺瞞做反應,妻子不為丈夫的毫不關心而歇斯底裏……他們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

哦,雖然一直以來祂都将其當做一場愉悅身心的過家家游戲。

言峰绮禮在扮演成熟可靠的丈夫,而祂在扮演漏洞百出的妻子身份。

而在這對恩愛的夫妻身後的沙發上,是品嘗着紅酒的吉爾伽美什。

格格不入的兩方人卻分外和諧的共處一個室內。

吉爾伽美什品味着價值不菲變的紅酒,微微勾起沉思的傲慢肆意的眼角。

從這個時間線突然出來,替代了原來的Caster禦主,還是言峰绮禮的女人。

查清楚這一切,再給她一個像樣的死法也不遲。

接過竹節杯後,祂便捧着杯子坐落在吉爾伽美什的面前。

褪去披肩後,李黛穿着的是一件楓葉黃色鹿皮質地的闊袖束腰裙,大開着的方領裏是繁複枝蔓的黑色镂空蕾絲從脖領一直盛開到鎖骨,在隆起的手臂袖口下是覆蓋手臂的同樣紋飾的蕾絲手袖。

吉爾伽美什的眼神從祂的右手掃過。

“隐藏着禦主的身份在言峰绮禮的身邊到如今,現在揭露出來是想好怎樣解釋,亦或者如何向本王讨饒了嗎?”

“是嘛…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呢,吉爾伽美什。”祂毫不在意地拄着下巴吹着熱橙汁上漂浮的熱氣。

“哼,厚顏無恥的雜種。”吉爾伽美什搖晃着酒杯冰冷的瞥去一眼,“既然你也是被聖杯選擇為參加這場聖戰的master,那麽也就意味着你也有想要獲得聖杯的理由吧。”

【白澤】聽到吉爾伽美什對祂的稱呼,炸了一下毛。

然而看祂表情,卻并沒有因此感到生氣,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不為動容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白澤】有種預感,這次祂絕對在考慮什麽能讓吉爾伽美什狠狠地摔一跤的布局,所以才會在看着獵物慢慢步入圈套之時毫不介意對方的冒犯。

被吉爾伽美什問對聖杯的訴求這樣的問題,祂只是抱有想要聖杯用來連通根源這一器具而已,既然被吉爾伽美什問到了,祂也要思考一下,如何完美的蒙蔽對方。

這樣想着,祂冁然一笑:“啊,這個啊。沒想到忽然會被問這個問題。”

吉爾伽美什嘲弄一笑:“呵,是在想怎樣的謊言嗎?”

祂抿了一口橙汁,懶散地抛出一個鈎子:“也不是,英雄王。和你們不同,我在這裏的目的是等到聖杯戰争的四戰結束。”

察覺到的吉爾伽美什擡起眼簾,犀利的目光瞥了過來:“什麽意思。”

緩慢地将魚鈎以一種不驚動水面的速度放下的祂,十分輕描淡寫地說:“和經歷過五戰甚至還會為五戰準備的你們不同,我的目的是在四戰完成這一切。”

祂的話音剛落,同一室內的兩個男人的臉色都産生了變化。

吉爾伽美什臉上悠然的表情突然消去,他表情微怒,顯然很快從這個鈎子上察覺到了什麽:“這麽說,我和言峰绮禮是被你動了手腳嗎?”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很方便,因為對方會很自覺的踩着鈎子的方向走,如果只是抛磚引玉一點點,對方自我探尋所有,還會以為是以自己的聰明才智發現的。

祂笑容十分悠然,如同沾染了番茄汁水的嘴唇翹起,眼角一彎:“不愧是吉爾伽美什,烏魯克的王。”

“解釋清楚,女人。”吉爾伽美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重重放在茶幾上,他身上因為憤怒湧現金色的漣漪,眸中是冰寒的紅色火焰,“不然,我會在這裏讓你對本王的僭越付出代價。”

【白澤】向後退一步,隐蔽在陰影中。

面對吉爾伽美什這樣卓然的怒火,大步走了過來,祂一手抓住言峰绮禮的手腕,一邊擡眸冁然一笑:

“一般來說沒有人能對你這樣的強者動手腳的,吉爾伽美什。”說着,祂側了側頭,“我是特殊原因,嗯…怎樣解釋呢。”

這樣側頭想了想,祂視線轉回到吉爾伽美什身上:“事到如今,只能說出來了。”

祂擡手放在胸前,迎面而對吉爾伽美什的冰冷目光:“造成你們現在的原因在我,而我能如此……是因為我來自根源之外。”

在fate中,根源被視為一切事物的起源,能夠接通根源意味着掌控世間所有的事物。

也可以描述為,作者的規則創造。

而祂則說:“我是在根源之外觀測到這個世界的,就像你們的記憶一樣,這個世界在一個奇妙的循環中,比如在五戰你們反複重現了三次。”

【白澤】:[……牛的。]

話音剛落,吉爾伽美什臉上露出了分外難堪的表情。

看到吉爾伽美什的表情,祂就知道他已經相信了這句話,于是祂緊接着補充說明:“在世界內部我無法做到,但是在根源外我對你和绮禮做出了一些改動,因而你們能有在這之後的記憶。”

【白澤】目瞪狗呆:[牛、牛的!]

“女人……你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在根源之外觀察你們的人生這一件事讓我感到乏味,于是我想着索性讓你們既定的命運流動起來。”

【白澤】用尾巴掩耳盜鈴的蒙住眼睛,睜眼說瞎話啊!!!!

“區區一個雜種真敢說啊,拿出證據來,女人。”

“嗳~明明我很有誠意,這次你和绮禮獲取其他時間線的記憶不就是我對你投誠的最大的禮物嗎?”

“你不會以為,這點東西就想讓我幫你取得聖杯吧?”

“那麽,我就說一個涉及到這個世界本源的話題吧。”祂點了點桌子說,“這個世界涉及到人類有兩個根本本源設定,一個是根源,所有神秘規則的源頭,另一個就是抑制力。”

“嗯說到底,所有人都知道根源,但是知道抑制力的人或者英雄都屈指可數呢。”

祂想了想說:“說到底抑制力這個東西,所有人都接受過它的恩惠卻不知道它為何物,比如人類的防禦意識體‘阿賴耶’。”

“阿賴耶?”傲慢的英靈挑了挑眉毛,“那是什麽?”

“每當世界将要毀滅的時候,抑止力便會出現,并且将其徹底消除。并且,抑止力出現的形式一般都是在背後支持某一個人,抑止力給其力量,讓其拯救世界,也就是‘英雄’。

“他們沒有任何與抑止力有關的記憶。

“但在抑制力的作用下,所謂的英雄就誕生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歷史上會産生英雄,并且在死後上升到英靈座的原因。”

這樣說着,祂看向吉爾伽美什翹着腳徐徐而談:

“比如吉爾伽美什,你也曾經受到過阿賴耶的恩惠,在你作為英雄拯救烏魯克時期的人類時候。”

“又比如在五戰,背後支持衛宮士郎的,也是抑制力。”

“這個抑制力的名字就為‘阿賴耶’。”

“原來如此,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麽?”

“把這個世界從一成不變的死水中解放,抑制力确實是維護世界維護人類的重要手段,但是其存在已經将這個世界彌合成一個無限的有序循環,就比如你和言峰绮禮在五戰的任何時間線都會将戰争倒向同一結局。”

“某些方面來說,我們可是統一戰線的,因為我的敵人是阿賴耶,是衛宮切嗣是衛宮士郎是抑制力鐘愛的迦勒底。”

“我對已經定局的未來毫無興趣。”

“但是被人操縱的未來改變又何妨,英雄王,你是以一己之身挑戰衆神的英雄,那就更應該有這樣的勇氣才對吧。”

“阿賴耶限制所有的人的未來,他作為人類的抱死系統已經出現了問題,何妨不糾正它呢?”

“我還以為,吉爾伽美什是最有勇氣與我一同促成此事的英雄,所以才會向你袒露一切。”

【白澤】:[都能預見,他再度知道您身份後,會多麽暴怒了。]

祂笑笑:“我可沒有欺騙不是嘛~”

“有趣,既然如此,那就做吧。”

“那就在處理所有的對手後各憑本事吧。”

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然後仰頭哈哈大笑的嘲笑聲音逐漸變大。

“區區一個雜種,倒是很能說大話啊。”

“是嘛,但是從我誕生以來,想做的事情,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做不成得不到的。”

他手指輕彈杯壁道:“明明不過是滿口謊言的女人,卻在這裏虛情假意,你真的以為能騙到所有人嗎?”

“哦?怎麽說?”祂摟緊言峰绮禮的脖頸坐在他的懷裏看向吉爾伽美什。

“雜種,你至今為止還沒有說啊,你是怎麽成為禦主的,你的令咒以及英靈是什麽,而且襲擊言峰绮禮的使魔,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Caster召喚的生物——隐瞞這一切的你在我們面前搬弄是非該說你自大好呢,還是愚蠢更貼切?”

祂看向吉爾伽美什,笑意盎然:“但是現在不是已經證明了我什麽都沒做嗎?因為你和言峰绮禮還能現在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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