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書桌親昵

書桌親昵

跟着雲鏡進了屋子,滿是暖氣和熏香,緊閉了屋子後,整個房間變得昏黃,但仔細瞧着裏面的每一個物件,又瞧得清清楚楚,燭光與天光交錯着,不明,也不暗。

厚重的狐裘搭在了衣架上,雲鏡只一身輕便的黑色衣衫,背對着他:

“你猜我,讓你進來是幹什麽?”

炆池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溫度剛好,乖巧站着:“不知道。您叫我進來我就進來了。”

“那天晚上,我說過,你會知道我是誰的?”雲鏡走上臺階,走到書案上面去,轉身看着炆池。

“現在,我告訴你。”

“我是雲鏡。”

“嗯,雲大人。”他很乖,低頭行了個漂亮的禮,又乖乖起身。

雲鏡屏氣,嘆了口氣出來,知曉他對這個名字沒概念,便同他解釋:

“是楚國的皇女,楚國陛下親封的裕王,也是楚國的護國将軍,此番來到邴州雀臺城,是與軍情有關,邴州占地位置不錯,原來的刺史對楚國有二心,我便順道拿下了邴州,在此地度過冬天,意在養好兵馬。不遠處是你鲛州,早年被以邴州為首的州域攻打,如今已經完全被邴州控制,淪為奴隸,現下我拿下了邴州,鲛州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了。”

聽了這話,炆池立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鲛州曾經是一個小國,鄰近盛大的楚國,由于處地天時地利,盛産美男,便以鲛為號。

後來被楚國拿下,降為州域,被楚天子管轄。雖說是被楚天子管轄,實際上并未真正統一,亂世之中,各國的州域劃在名下,卻并非聽命于楚天子。

楚國天子荒淫無道,不理政事,此地常年處于失控狀态,誰有兵權便是土皇帝。

各地州域都擁兵自重,各行各是,脫離楚王掌控,尤其是梁洲更是如此。

早年的時候,炆池年紀還很小,印象中的鲛州雖然不富裕,卻也算是個和平的地方,後來其餘州域兵馬到來,占了鲛州,将鲛州住民徹底控制為奴,便并入了邴州。

他也因此四處漂泊,各州域兵馬強盛,奴隸難以反抗,他便也只有認命,只能奢望着下一位主家将自己發賣的地方能好一些,不用挨餓受打。

在他的世界裏面,最大的官職,就是刺史。

那是如同皇帝一般的存在,頃刻間,便能決定一個人生死,甚至一個州的穩定。

“我在京師之時便想要收複此地,一統州域,所有并未認主或者有可能被楚國攻下的城池,我都要全部占領歸于楚國,如今我已經連拿下了五州,剩下的地方,就是梁洲。”

炆池跪在地上匍匐,瑟瑟發抖,擡眼便能看見遠處書桌下雲鏡的腿,一雙繡着細密紋路的鞋子映在眼前,雲鏡冷聲:

“所以,我并非亂世中兵權更替才占領了邴州,而是代表楚國軍馬出手,來收複此地。”

“不只是為了占領幾年,過過快活日子後又丢下棄城,而是要永遠占領邴州,發展此地。”

炆池繼續匍匐身子,一張臉吓得慘白,不敢出聲,居高臨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用你聽得懂的話講,現在的我,是邴州現任刺史。”

雲鏡溫柔地繼續寫字,拿着毛筆輕輕蘸了墨水,在文書上批下“閱”字。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炆池低下頭,喃喃出聲:“刺史大人。不,王爺,将……”

“殿下,這樣喚我就行了。”雲鏡看着他,炆池哆哆嗦嗦,在地上跪着看着怪可憐的,她淡定說:“起來吧,別總是跪着。”

炆池慢悠悠起來,一張臉憋的通紅,雲鏡忽然一笑,說道:“你很怕我?我是洪水猛獸?要吃人?”

“不……不……”炆池起了身子,立馬擺着手解釋,說:“不是,我……害怕………”

“你過來,到我身邊來,幫我研墨,快沒墨了。”雲鏡又拿了幾封文書,放在桌子面前鋪開,随口問道:“研墨這些,王娘有教過你嗎?”

“嗯嗯…教過,我馬上過來。”

炆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雲鏡的身份,便對這呼聲随叫随到,他走過去,到書案邊,停下,拿着墨塊開始研磨了起來。

此時此刻,雲鏡正坐着,他站着,從餘光中可以瞥見雲鏡那高挺精致的鼻梁,和那濃密的睫毛。

雲鏡,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絕世大美人。

他收了眼神,專心致志地研墨,倆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雲鏡才終于把文書給閱完,她放了筆,說道:“可以停了。”

炆池放下墨塊,低頭,不說話。

“還緊張嗎?”她問。

“啊?”

“看你方才那麽哆嗦,想來是有些緊張,我讓你幫我研墨,緩和一下自己的心情。”她聲音很冷,開始收拾桌子,每一句話,都如同冰一樣。

“我……不緊張了。”

“不緊張就好,那我就同你說正事了。”雲鏡突然起身,凳子嘎吱一聲被拖拽出聲,她忽然繞到了炆池的身後,從身後環抱住他,手搭在炆池那又細又長的手指上,慢慢俯下身子,帶領着他收拾墨塊。

炆池呼吸一滞,心髒撲通亂跳。

“我需要你,成為一名相貌絕色,行為勾人心魂的絕代佳人,然後進入梁洲境內,與梁洲刺史劉钰周旋,為我的作戰拖延時間。”

“啊?我………”炆池不敢說話,但他心裏懼怕是更多的。

他,太清楚自己的能力了。自己不要說周旋了,連話都說不利索。

“不要妄自菲薄,世上能讓人為之臣服的事情很多,武力,還有溫柔鄉。”

她把頭湊的離他很近,這樣親昵的姿勢,讓炆池有些癢,但是他并不反感雲鏡觸碰他,所以縱然他心髒撲撲亂跳,也完全沒動,保持着這個暧昧的感覺,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姿勢。

“你需要不被欲染,卻渾身透着妩媚,你要不為所動,卻讓衆人為你折服拜倒。”

“我能讓人在面前匍匐,你也能。”

忽然間,雲鏡拉着他的手猛地一拽,炆池立馬被翻身過來,正對着雲鏡,整個人僵硬。

琥珀色眸子裏面,透出男人驚慌而又帶着渴望的眼神,而雲鏡依然冷漠,眸子的陰沉不減半分。

目光從他白皙的額頭,蜿蜒到那清澈的眸子,又蓋過了精致高挺的鼻尖,落到了紅潤香甜的唇上。

一看,就很香甜可口,一定是滑嫩而精致誘人的。

雲鏡不管,只摁住了他的頭,輕輕地湊上前,說道:“吻我。”

吻這個東西,炆池駕輕就熟,無師自通,他本就長得高挑,幹脆半坐着靠在書案上,伸出手,摟住了雲鏡的細腰,開始回應雲鏡的吻。

(審核!!!他們只是接了個吻!什麽都沒幹!什麽都沒幹!!!審核!!只是親了一下!!這文前文就是要倆人都不清醒,後文才會有思考!!這真的是文章要點!!)

滑嫩的舌頭來回觸碰,香甜的滋味從舌尖蔓延到舌根,雲鏡很喜歡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一個人,而炆池,他真的是無比可人,勾人心魄,很是香甜。

連她都喜歡碰,更別說梁洲刺史劉钰。

她開始吻的更加急促,倆人的鼻息聲在主殿內格外清晰,倆人吻的忘我,雲鏡閉上了眼睛,享受着他的體溫和香氣。

待到一吻退卻之後,雲鏡仍在他的唇間纏綿,她輕吻着他,說道:“你能做到讓人于你裙間卑微求愛,甚至比我更強,我只能讓人跪下,而你卻能讓人心甘情願折腰。”

“心緒成迷。”她在他耳邊說。

“大人……我………我不……唔。”他的唇被猛然蓋住,又是一番熱烈進攻的親吻,讓他快要窒息,片刻後,雲鏡才貪戀的離開了那唇,說:

“先不要拒絕,你沒資格拒絕。”

“不是,我不會拒絕,只是……我不會。”空蕩蕩的大殿裏,激情擁吻後,倆人已經分開,口齒留香。

他的手仍搭在她腰上,此時正低着頭看着雲鏡,緊張的氣息一呼一出,表示自己的無奈。

雲鏡這才注意到,原來不知不覺中,炆池已經被她怼得坐到了書案上面,正在低頭看她。

房間內透進來的光,照在炆池的臉上,晶瑩剔透,他臉上起了一層薄汗,發絲垂下了幾根,搭在額上。

“不,你會,你做得很好,未來還會做的更好………不要怕,我會慢慢教你。”

她放下了他頭上的手,順手撐在桌子上,認真的欣賞着炆池,他長得太美,又太欲太嬌:

“他們會愛上你的一身皮囊,以及這魂魄。”

“看着我。”

炆池長得很高,坐在書案上明明比雲鏡更高,此時此刻卻顯得是個下位者,他松開雲鏡腰上的手,也撐在桌子上,一雙鹿眼,認真的看着雲鏡那雙冷眸。

“剛才吻我,是什麽感覺。”

“緊張。”

“還有嗎?”她繼續看他,冷聲質問。

“我……”他舔了一下嘴唇上的香甜,雙手靠得更近,雙腿不自覺并攏,承防禦狀态,衣擺的薄紗跟着一擺動,“我……”

“對了,就是這樣。”她冷冷的說出這句話,松開撐在桌子上的手,恢複了往日那嚴肅端正的模樣,轉過身背着手,淡淡說:

“這就是喜歡。未來,也會有人這樣為你動心。”

炆池覺得自己坐在書案上不太好,他腿很長,坐在書案上都是彎着腿,他手一撐,從書案上下來。

他還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原來………剛才,她是在試探他。

他深呼吸,一面上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雲鏡全程背過去,沒有看他。

“大人…殿下,我……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學習的。”

“好,退下吧,記得關上門。”

他的衣衫已經整理好,炆池又去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簪子,理了理頭發,才繞過書案,

“殿下,炆池告退。”

“規矩學的不錯,誰教的?”她冷不丁來了這樣一句話,炆池停下腳步。

“啊?王娘教我的。”

“你不是屬下,也不由我管轄,直接走就行了。”雲鏡終于肯轉身看他,倆人四目相望。

“好。”

“外面的那些公子,都是你的老師,他們會慢慢教你的,學該學的,不該學的,一點也別沾染。”

雲鏡對岑玉京這個人比較了解,岑玉京辦大事比較靠譜,也算是個有才幹的人,但辦小事總是省了又省,實在算不上是個靠譜的人。

“嗯,好。”炆池看向她。

“退下吧。”

炆池這才蹑手蹑腳地走出了房門,帶上了房門後,已經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外面的喧鬧聲驟然停止,那些還沒有被岑玉京帶走的男寵齊刷刷的看向炆池。

他臉羞得通紅。

舔了一口嘴唇,臉上不知為什麽,有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頗為羞澀。

看到了二十幾位男寵,他挒出一個微笑,“老師們好。”

粉衣男子輕蔑的看了炆池一眼,明明面子上已經非常不爽,但是表面上仍然說話和善:“哎喲,果真是大美男啊,這聲老師可不敢當。”

幾位男寵都打量着炆池,将他從上打量到下,從那張精致的臉打量到修長的身姿,接着審視那筆直的腿和逆天的比例:

“不愧咱們岑大人都一個勁兒地誇,看樣子長得好,就是好。”

“哼,那咱們幾個,可得好好的教。”

幾個男寵嬉戲打鬧,彼此附和,“你小心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可別把咱岑大人勾了魂去。”

“那說到底,不也是你自己人老珠黃,不夠美?”

“還不夠美?我每天可天天都在搗碜我的臉蛋,只盼着岑大人看一回,可這不,沒人家紅柳有眼力見,輕輕松松就把岑大人勾走了魂,現下倆人不知道在哪兒快活呢?”

“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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