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輕越雷池

輕越雷池

王副将已經從軍中歸來雀臺城,收拾了一番行李過後,便來拜見雲鏡,雲鏡便順道召集幾位将軍一起讨論出了攻打梁洲的對策,商讨完成後,已是困倦,便帶着自己的侍衛準備回到主殿休息,誰知道便在外聽到了這樣的讨論。

炆池,是她的人……被她碰過摸過吻過看過,就只能是她的人,永永遠遠都只能是她的人。

炆池也是攻打梁洲的一大利器,她克制隐忍了這麽久,就只想等着炆池發揮作用,可是卻聽見了這樣的對話。

最好一切都是誤會,炆池這個蠢貨,可千萬別出什麽亂子……

雲鏡盡量保持着自己的冷靜,腳上卻不自覺加快了步伐,整個人如風一般凜冽,披風被走路帶起的風吹的飄揚起來,裙擺的鐵片,伶仃作響,讓人畏懼膽寒。

右缇咬緊了牙關,不敢說話,生怕觸怒了雲鏡。

他跟在雲鏡的身邊已經很久了,雲鏡是一個陰森得如同鬼魅一般的人,你永遠也猜不透她內心在想些什麽。

她在外是行為克制知禮的裕王,但是行事風格又不像是一個被詩書浸潤的人,虛僞的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實的她。

這樣的生氣,他頭一次見到,區別于沈攸在牢裏大吼大叫時她由內而外的氣憤,這一次的生氣,他竟然找不到源頭,只覺得雲鏡是把自己的內心沉到了地獄一樣的,莫名其妙的冷靜,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難得的平靜。

越是冷靜,越是恐怖。

如果是誤會就好了,說不定雲鏡會忽然笑開,然後摸摸炆池的頭,愛撫他。

但如果不是誤會……

右缇不敢深想,加大了步伐,追了上去。

*

“你為什麽不承歡呢?”左伶靠在炆池的耳朵邊,輕輕地問道。

“我不喜歡……”炆池聲音顫抖,細微又輕柔,從牙關裏吐出這句話。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左伶輕笑着,撫摸他的頭,想要多靠近一些。

“嗯……你說過你教我的,但我不開心……我不喜歡和你一起……”炆池已經歇下,淡淡地收拾自己的衣物,隴上衣衫,跪撐在地上。

“但我很開心,你身體依然在顫抖。”左伶笑說:“不過可惜,你以後不一定有機會與她一夜春宵了,你知道嗎?”

炆池依然臉頰微紅,聽不明白這句話,更是大腦裏面一片茫然,如同漿糊:

“為什麽?”

“因為有人來了,”左伶有些痞氣地穿上了衣服,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來的人應該還不少,是一些訓練正規的人,應該是裕王的侍衛,兩排,十幾個人。”

一聽到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炆池莫名其妙的開始全身顫抖,害怕被雲鏡知道,雖然不明白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害怕來源是什麽,但這種畏懼,似乎是出于本能。

他一雙眼睛接近失焦,吓得整個人不自覺開始發抖,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渾身驟然發軟,毫無力氣可言。

“她對你還不錯,留了些體面,給了你時間穿了件外衫。”

倆人齊齊望向門外,緊閉的房門忽然間打開,白日的天光之下,兩行齊刷刷的侍衛站在兩旁,正中間站着一個人,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兩個人,宛若神明。

背光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有那眼神格外清晰,像一汪古潭那樣深沉。

雲鏡淡淡自嘲一笑,手指一揮,兩行人直接沖進了房間裏面,将兩個人摁在地上,死死地鉗制住,炆池直接被粗魯地反手摁在了地上,正欲掙紮,卻被死死摁住,眼神追随着雲鏡的靴子,到達了左伶的面前。

雲鏡忽然一笑,“你厲害。”

左伶毫無廉恥地笑了出來:“謝謝殿下。”

雲鏡冷冷地看着左伶,原本笑意盈盈的臉再也繃不住勉強維持的笑意。

原來,炆池那段日子變得那麽熱情,是在這裏學習的能力啊?他們兩個居然背着自己幹這樣茍合的事情。

自己苦心經營攻打梁洲,在此刻變成了一個笑話。這倆人是在幹什麽呢?把自己當猴子耍嗎?他們配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嗬……

臉驟然變得陰鸷,雲鏡一腳上前給左伶踹了過去,這一腳力度實在是太大,踹在胸腔上直接讓左伶嘔出了一口鮮血:

“沒想到啊!我把你調進內院,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破事!你當我是什麽人!也敢在我面前越雷池!”

雲鏡上前緊攥着左伶的衣領,左伶忽然笑着看她,不說話,任由着雲鏡咆哮: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存了這份心思!演的有夠久的!連我都騙過了,左伶,你知道這事的後果嗎?”

“知道。”左伶淡淡地說,眼神幽幽的看向遠處被摁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炆池,似乎很是得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哈哈哈,殿下舍不得碰,但我舍得。我這輩子啊,值了!”

這句話把雲鏡給氣得不輕,身體的怒意直接蓋過了理智,直接伸手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刀,一下子斬斷了左伶的手指,挨個挨個一寸一寸地斬斷,房間裏面充斥着左伶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

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在地板上反光,倒影着屋頂房梁。

十指與手掌被寸寸斬斷,地上到處都是身體的皮肉碎片,偏偏左伶還活着,這痛處無比的清晰,刻入骨髓。

雲鏡起身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刀,看向地上接近昏死過去的人,淡淡說:

“拖下去,嚴刑拷打審問,讓他生不如死。”

“是。”兩個侍衛拖着左伶的腿走了出去,地上拖拽出一道道血痕,吓得炆池心驚。

炆池忍不住看向雲鏡,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見雲鏡的眼神已經瞄到了他,他忍不住一顫抖,雲鏡已經走了過來,每一個步伐都異常沉重。

“混賬東西,竟然敢在皇權之下幹出這樣的蠢事來,虧我花了這麽多心思,竟然養出了個廢物。”

“殿下,冉公子怎麽處置。”右缇問。

“來人!給本王拖出去!杖責!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裏打!”雲鏡怒火中燒,完全喪失理智,手帕繼續認真地擦着刀上的鮮血,沒有一絲猶豫。

“殿下!”

方才見到了雲鏡對左伶的态度,整個偏殿都是嗆人的血腥味,炆池整個人吓得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哪兒來了力氣,竟然猛地掙脫了侍衛,跪在雲鏡的面前,抱着她的腿,試圖讨好她。

“殿下,炆池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殿下……”

他又急又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求取雲鏡的憐憫。

誰知道雲鏡看到他這股谄媚讨好的樣子,怒火更是吞噬了理智,火氣沖天而上,一腳把他給踹開,擡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把他打翻在地,怒聲呵斥:

“右缇!拖下去!”

侍衛匆忙上前來拉着,此時此刻,炆池的衣服并沒完全穿好,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白色衣衫,侍衛的拖拽差點扒了他的衣裳。

這些人多多少少都了解過炆池和雲鏡的關系,不敢把炆池的衣服扒掉,也不敢太過粗暴,炆池的掙紮讓他們脫手了好幾次,遲遲沒辦法把人帶走。

炆池竟然敢反抗……

雲鏡心裏冷哼一聲,走上前一把将炆池給按住,由于是雲鏡親自動手,炆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大力反抗,任由着雲鏡把他的雙手鉗制合攏拽在手裏。

他雙手用力想要掙脫開,雲鏡便是更加強制地合攏雙手,拽起他的兩個手腕,像是拖拽屍體一樣把他直接一把伶起,随手扔出了房門。

被扔拽的一片茫然當中,炆池來不及反抗,便被侍衛握住了雙手,匍匐在地,手被壓在頭頂摁住。

雲鏡走出了房門,看到被完全控制住的炆池:

“給我打!往死裏打!”

末了,陰鸷的臉陰雲密布,眸子陰冷,聲音寒冷:“記住……留一條性命,不要傷了漂亮的皮肉,其餘的,你們看着辦。”

“是。”

刑凳被迅速搬上,幾個暗衛手持實木檀木杖,那杖一根根足有手臂粗,黑得發亮,根根沉重異常。

“殿下!炆池錯了,炆池……”

被粗暴的摁在了刑凳上面,炆池想要掙紮,肩膀卻被死死地摁住,只有雙手緊緊的扣着刑凳邊緣。

“殿下,炆池知錯了!”

“置杖。”右缇淡淡說話,不管眼前這個掙紮腰身的破碎美人,立馬安排了兩個人摁住了他的腳踝。

這是雲鏡府中的第一公子,昔日裏面,雲鏡對他寵愛有加,什麽上好的衣物,上好的吃食,上好的住所全部都施加,除此之外,還有雲鏡最為珍貴的陪伴,日日抱着親着,呵護在手裏面怕化了。

這一次對他動用重刑,想必是真的氣極。

厚重的木杖置于臀上,炆池本就穿的單薄,臀上輕易就感受到了木杖的重量,木杖還有些冰涼,更是對未知的恐懼感達到了頂峰。

“求求大人,炆池錯了,大人。”

“打。”

第一杖。

侍衛掄圓了木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圓滿的弧度,帶着風聲呼嘯而過,重重地砸在臀上。

沉悶的入肉之聲,又悶又實,哪怕是入了肉都能聽見嘭的一聲,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

“啊!”

炆池痛得尖叫出聲,軟潤的身姿一瞬間因痛處痙攣僵硬,那木杖,入肉卻不傷骨,一瞬間挺翹的臀峰凹陷,每一寸的肌肉都在直呼痛處。

他疼得顫抖,細密的汗珠瞬間充斥了整個臉,還沒來得及喘息。

那入肉的木杖剛一離開,另一個掄出半圓的木杖又從天空呼嘯而過,砸在只有一層薄紗覆蓋的臀上,沉悶有力,痛得他雙腿一僵。

“啊!”

骨節分明的手指扣緊了刑凳,美麗的臉龐皺成一團,他咬緊牙關,疼得缺氧,來不及呼吸。

第三杖。

又是狠厲的一杖,打在沒有木杖覆蓋過的地方,同樣的如前兩杖一樣,杖杖入肉,不傷骨,不傷皮肉,卻痛楚非凡,連木杖離開之時都把他的衣衫給粘黏了起來。

“啊…”

才到第三杖,細密的汗珠已經變得濕潤,成為了豆大的汗珠,汗水染上了他的發絲,他咬緊牙關,開始不自覺劇烈掙紮,卻被侍衛死死鉗制住,只有渾身顫抖掙紮。

第四杖。

臀上已經沒有了未着杖傷的皮肉,這一杖只有重新打在原來的淤青處,火辣辣的疼痛加上新的一杖,他難以自持,高揚起了頭,已經無法忍耐,雙目失焦,失去了理智。

“啊!”

他身子本就瘦弱,白皙細嫩的皮膚根本無法經歷這樣的摧殘,一瞬之間綻放出了顏色,紅腫不堪。

第五杖。

他面容抽搐,緊皺着眉頭,咬緊牙關,難以自抑,痛處還沒來的及減緩半分,正在呼吸的空檔,那掄圓了的檀木杖結結實實地又打在臀上,又重又悶,痛處一下貫穿全身。

“啊啊啊啊!”

他開始劇烈掙紮,起先鉗制住他的人被這劇烈掙紮弄得脫了手,連忙上前幾個侍衛更加用力地摁住他的肩膀,死死地扣在刑凳上,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掙紮的空間。

炆池痛得難以忍受,雙手死死摳在刑凳邊緣,指尖抓得泛白,眼淚順着鼻梁蜿蜒而下,伴随着身體的顫抖,率先滴落。

第六杖。

這一杖,也是毫不留情,他本就瘦弱,單薄的身子并未習過武,縱然過去他總被人玩笑取樂,但此重刑,他第一次受,才下六杖,便已經冷汗淋漓,滿臉淚痕。

“啊啊啊!”

求生的本能讓他劇烈掙紮,但一切的努力都顯得無濟于事,無論怎樣掙紮,都被暗衛死死地摁在刑凳上,動不了半分。

掙脫又掙脫不開,受又受不住,只有哭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第七杖。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

第八杖。

……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