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乖乖等我回來
第5章 乖乖等我回來
因為蘇翎的拒不迎合,韓弘煊更有意地折磨他,讓他倍感煎熬。
醉酒後的這種經歷并不多麽愉悅,蘇翎被折騰得意識昏沉時,恍惚聽得一道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我不會結婚,翎翎,你不用替我考慮以後的事。”
蘇翎心裏不知被什麽一下擊中,他努力撐開眼皮看着男人。
昏晦卧室中,韓弘煊意态疏懶,斯文俊雅的臉上有種讓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為了安撫家中長輩,先訂個婚。沒想到你這麽在意。”
他說着,以指腹撫過蘇翎眼尾的幾道擦傷,問,“疼不疼?”
顯然他是什麽都知道了,卻眼看着蘇翎為了這段背德的關系而暗自內疚掙紮長達數月。
蘇翎嘴唇動了動,還想問些什麽。韓弘煊不給他分心,又掐着他的臉,把他狠壓回枕間。
盡管蘇翎極不情願,最後還是因體力不支倒在韓弘煊懷裏沉沉睡去。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積壓了太重的心事,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夢到許多從前的事。
曾經他是苦熬出道的練習生,從十七歲簽約公司,訓練時間長達四年,因為性格安靜不擅表現,加上最初簽下他的經紀人因故離開公司, 此後處境逐漸艱難,一直沒能等到競争激烈的出道名額。
眼看着五年練習生合約即将到期,公司沒有續約的意圖,比他年輕的師弟都已成團出道,蘇翎身後還有家庭重擔,妹妹尚在高中,父親生病等着用錢。就在他陷于困頓之際,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
就算是在夢裏,蘇翎仍然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韓弘煊的情景。
那是在每個季度一次的練習生考核時,公司的副總突然領着一個朋友來到現場。那人穿着昂貴考究的西裝,模樣溫文爾雅,眼神卻有些淡漠俾睨,走在平日行事張揚的副總身邊,氣勢上還壓過對方一截。
副總并未介紹友人身份,只是在考核前告訴衆多練習生,可能會從他們之中選擇一人拍攝韓氏電子的新品廣告。
彼時的蘇翎身處低谷,從未想過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直到考核完畢,從其他人的閑聊中他才得知,副總帶來的朋友就是韓氏電子的太子爺。
當天考核結束,負責練習生的統籌經紀把他叫到場邊,說是副總安排了一場應酬,要他前去作陪。
蘇翎簽給公司的時間不短了,對類似情況有所耳聞,但到底沒有親歷過這種事。
他沒敢當面拒絕,硬着頭皮跟随經紀人來到會所,又見副總和韓弘煊都在場,心裏便已明白大半。
副總問他想不想拿到廣告代言,又叫他去給韓弘煊敬酒。蘇翎瞥見韓弘煊坐在扶手椅中,倨傲又淡然的樣子,心裏幾番掂量,說服不了自己去做這場錢色交易,于是把經紀人遞來的一杯白酒換成了茶水,走到韓弘煊跟前,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一旁的副總見狀變了臉色,韓弘煊盯着猶自緊張的蘇翎,眼神轉深,唇邊卻似露出一抹淺笑。
蘇翎自知搞砸了一切,回程時任由經紀人劈頭蓋臉的訓斥,一點不敢回嘴。沒成想僅僅兩天過後,他被帶到公司會議室,簽下了韓式電子的新品廣告合約。
就從這以後,蘇翎原本灰暗無望的練習生生涯,仿佛在一夕之間得以扭轉。
韓弘煊對他暗中關照,卻并不要他任何回報。廣告拍攝期間,韓弘煊親自去看過他兩次,批給他獨立使用的房車,又給他配備生活助理,待到蘇翎再回公司,原本不受待見的境遇已大為改觀,不單有了一對一指導的舞蹈課和聲樂課,在一個月後公布的預備出道名單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随着時日愈久,受益越多,蘇翎漸漸落入韓弘煊織就的一張大網之中。
韓弘煊救他于水火,施他以恩惠,也靜待他落入彀中。
最終,除了以年輕的自己作為回報,他實則已沒有別的辦法。
他自願做了韓弘煊的情人,眼看着自己在這段關系中越陷越深,卻無法掙脫,轉眼已是三年。
一夜的夢魇壓身,蘇翎醒來時天已大亮,大床另側空着,依稀聽得外間傳來視頻會議的談話聲。
宿醉的頭痛讓蘇翎又頹然倒回床上,十幾分鐘後,韓弘煊進入卧室,看見蘇翎神色恹恹地對着天花板發呆,手指摁壓着太陽穴,韓弘煊走到床邊,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說,“我給向晴打了電話,讓你休息半天。”
蘇翎立刻撐着酸軟腰身坐起來,皺着眉說,“不用休息,我可以去的。”
韓弘煊一把拉過他的一只手腕,舉到他眼前,“确定?”
手腕上的清晰淤痕一下映入眼中,蘇翎再看自己的另只手腕,痕跡更加明顯。
面對那條兩指寬的捆痕,他整個人定了定,不再說話了。
韓弘煊昨晚施加的懲罰夠了,今早不再為難蘇翎,伸手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問,“早餐想吃什麽?我叫room service。”
蘇翎稍微別過頭,他有些抗拒與韓弘煊對話,也沒辦法在經歷昨晚的激烈對峙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共進早餐。
男人站在床邊,并不催促他做決定,手裏有一下沒一下把玩着他略長的頭發,但僅是幾個無聲的動作,仍有着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最後蘇翎不敢再以沉默相對,淡淡應了句,“只要是清淡的食物就好。”
韓弘煊拿起床頭電話訂餐,蘇翎離開大床,裹着睡袍去洗漱。
幾分鐘後,他站在淋浴下面,任由水流沖刷着遍布痕跡的身體,突然聽見叩門聲,韓弘煊的聲音随之響起,“別洗太久,出個聲讓我知道人還清醒。”
蘇翎一向不勝酒力,昨晚喝得太多,早起淋浴不是那麽安全。
蘇翎在淅瀝水花中睜開眼,看着那扇磨砂門面。
昨晚行事那樣狠戾粗暴,今早卻又如此溫潤體貼,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韓弘煊?
浴室門又被扣了扣,蘇翎知道自己再不回應對方就會進來。
他回了一聲,“沒事。”
韓弘煊這才走開了。
此後的整個上午韓弘煊都待在酒店房間,連開了幾場視頻會議。
其間助理來過一次,低聲向韓弘煊請示,“喬小姐聽說您在這裏,堅持要上來見您一面。”
助理說話的聲音壓得低,并不代表蘇翎不能聽見。
他穿着淺色毛衣,肩上搭着韓弘煊的昂貴外套,坐在半開放的露臺上抽煙,與韓弘煊相隔不過幾米。
韓弘煊聽了助理的話,偏頭,淡淡看他一眼。蘇翎面無表情,用力吸一口尼古丁,不吐出煙霧,只往自己肺裏深咽。
“攔着她,找個借口說我不在。”
韓弘煊打發了助理,繼續進行網絡會議。
半小時後他阖上電腦,問蘇翎,“箱子收拾好了?”
稍後他們要同去機場,蘇翎與隊友彙合,飛往深市為一個代言品牌站臺,韓弘煊則要飛赴海外談一筆收購案。
商務車載着他們去往機場,随着前方車流慢慢駛入VIP通道,韓弘煊叫住了正要松開安全帶的蘇翎。
貼着防窺膜的車窗隔絕了外界的視線,韓弘煊握住蘇翎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
“着急走?”男人的聲線慵懶沉緩。
蘇翎抿了抿嘴唇,心虛否認,“沒有的。”
“我要去北美半個月。”韓弘煊說,“沒有一個臨別吻麽?”
蘇翎滞了滞,此時司機和助理就在前排。
然而韓弘煊不松手,蘇翎心知這一吻逃不掉的,只能湊上前去,輕輕将嘴唇壓在韓弘煊唇上。
男人卻趁勢将他一把攬入懷裏,加深唇齒間的糾纏,進而掠奪他口腔裏的空氣。
蘇翎掙脫不得,被牢牢禁锢在後座。
他克制着呼吸,克制着回應,希望不要引起前排側目,直到感覺男人幹燥溫熱的手指倏然探入衣下掐住了自己的腰身,他一下驚愕失色,發出小聲的嗚咽求饒。
韓弘煊将深吻持續至盡興,終于松開了他,同時取出一枚口罩替他戴好,緩聲說,“以後別再有昨天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蘇翎的半張臉被口罩遮住,只露出兩只因缺氧而微微發紅的眼。
韓弘煊隔着口罩,揉了揉他嘴唇的位置,俯身哄他,“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下周你就會收到。乖乖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說:
因為身體原因(微博有寫,目前不能久坐打字),隔日更新,有時間會加更,一般在晚11點。
謝謝大家追更,期待一些些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