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人傻錢多

我人傻錢多

夜幕漆黑,雪白的機翼劃過雲層,拖起兩道長長的雲軌,失去了天上雲的遮掩,含羞的星月近在咫尺,人間點燈燦如繁星,宛若行于星軌之中。

分明已經坐在高速行駛的私人飛機內,舒淅仍然覺得不真實,仿佛置身于夢中,這是談沐盈看慣了的景色,她卻是第一次見,貪婪的目光将絢爛盡收眼底。

舒淅在內心卻忍不住發出了初見世面的驚嘆,長見識了長見識了,這輩子沒坐過飛機,這一坐還越坐越豪華。

比起先前坐的頭等艙,這趟私人飛機更充滿了金錢的氣息,整輛飛機除了機組人員沒有一個乘機的陌生人,本該是客艙座位的地方擺上了沙發茶幾大床等常用家具,甚至還有一個調酒用的吧臺。

偶然間,舒淅與帶着得體微笑的空姐對視一眼,她趕忙收回視線,捧着杯子低頭喝着空姐端來的鮮榨果汁。

舒淅知道自己的行為舉止看起來有些欲蓋拟彰,也知道他人對她這個陌生人的事情并不關心,不一定會在心裏嘲笑她沒有見過世面,但她就是……就是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土氣和丢人。

舒淅埋頭喝着果汁,小眼神一下一下的往談沐盈身上飄。

身旁的談沐盈正閑适的翻看着財經雜志,她的臉上戴着一副二百度的近視眼鏡,臉側自然垂下的眼鏡鏈上綴着兩顆鴿血紅寶石,盡管靠在軟和的沙發上,脊背和肩膀也是挺直打開的狀态,良好的家規和儀态自然流露,給人一種美觀舒适的優雅感。

舒淅并了并雙腿,能想到最好的儀态就是高一軍訓時教官教的雙腿并攏,挺胸擡頭。

這麽想可能會讓人覺得她恬不知恥,可是……她多想像談姐姐一樣耀眼奪目。

“舒淅。”談沐盈手中翻過書頁,頭也不擡的喊了舒淅一聲。

被抓包了,舒淅偷偷模仿挺直的脊背立馬聳拉下來,垂頭喪氣的模樣像只落水的潦草小狗。

談沐盈說:“我能請幾個老師嗎?”

舒淅迷茫的看向談沐盈,不明白談沐盈請老師與她有什麽幹系。

“我的意思是……”談沐盈拉長音調,撐着下巴輕笑道,“為你請一個禮儀老師怎麽樣?”

Advertisement

自己的心思被看透是一回事,被點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舒淅的臉上瞬間升起了兩抹紅暈,結結巴巴的不知說什麽是好,“我……我我……”

“舒淅想不想?我都沒有聽到回答,想必是不需要吧?”談沐盈壞心思的想要舒淅說出個準信。

一聽談沐盈想要收回前言,舒淅再也顧不上什麽面子,一着急就脫口而出,“我想要的……”

“好。”談沐盈贊許的點了點頭,能開口要說明感情又更近了一步,好耶。

“談姐姐我能逛逛嗎?”幾天的相處讓舒淅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在談沐盈的同意下,她好奇的到處摸摸看看。

“喜歡?”談沐盈随口道,“歸你了。”

舒淅連忙擺手想要拒絕,“我就是好奇看看。”

“我這架買的挺久了,送人還是得買輛新的比較拿的出手。”談沐盈摩挲着下巴,“改天讓吱吱帶你挑個喜歡的,外觀和內裏的布置和裝飾怎麽布置,舒淅你可得好好想一想。”

談沐盈說的很輕描淡寫,就跟去菜市場買個菜一樣簡單。

舒淅已經麻木了,突然回想起自己好像一直在拒絕‘新家人’的好意,并且拒絕了也沒有用,無論是談家的哪一位都是強買強賣。

送的東西還都不便宜,她偷偷百度查過價,标價的鴨蛋數都數不清,還都在小數點前,這麽多鴨蛋她在爸媽的存折裏都沒見過。

舒淅暗地裏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既然無法拒絕,那不如大方接受,等以後再找機會還回去就好啦,額外開銷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

這麽想着,舒淅大方的應了一聲,“謝謝談姐姐,談姐姐這架我覺得就很好了,不用買新的,談姐姐的錢可以省下來給自己買喜歡的東西。”

談沐盈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在意,思維發散又思索道,“要不再順便搭輛游艇?小年輕都喜歡游艇來着,上次還見顧老二跟小付總撞了船,那麽大片海也能碰上,火氣可真夠大的。”

談沐盈所說的顧老二即是原文男主顧禹澈,目前還是談家千金陳明杉的未婚夫,對方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頭還有個優秀的哥哥壓着。

在顧禹澈年紀尚小好勝心不強時,叫着顧老二還很高興,哥哥優秀他與有榮焉,應的聲都甜的像個小蜜糖。

後來上了初中叛逆期到了,鼻孔看人中二的不得了,顧老二又聽到些風言風語,無非是他哥在跟着親爺爺學本事,以後顧老爺子的保險公司和三百億遺産可就是他哥的了。

廢物顧老二今後只能在他哥手底下讨生活,指望他哥指頭縫裏漏漏財雲雲,因此,最讨厭別人把他跟親哥扯一塊。

同圈的朋友給面子當面都稱他顧少,背地裏還是習慣喊顧老二,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好記且順口。

至于跟顧老二撞船的另一位主人公,自然是小說裏永遠在跟主角作對的,名為最終boss的存在,不屈不撓,堪稱打不死的灰大狼。

談沐盈只知道兩人梁子結的大,至于是什麽時候結的,怎麽珠胎暗結,不對,該說結梁子才對,咳……裏裏外外,她通通不知道。

腦子裏亂七八糟想着原著劇情,現實中談沐盈還記得自己是在買游艇,利索的拍了板,“我依稀記得老談的私房錢可偷藏了不少,是時候上報組織,讓老談也出點血了。”

縱使已經努力做好了心理準備,舒淅依然被談沐盈的大手筆吓到了,“夠夠夠了,真的夠了,談姐姐我真的不需要什麽游艇……”

舒淅有氣無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飛機給我也發揮不了作用呀,我也沒有需要去哪裏。”

“有沒有是一回事,用不用又是另外一回事,別人有的你也要有。”省的被別人對你一點好就騙走了。

談沐盈搭着舒淅的肩,傳授花錢之道,“金錢本身沒有價值,其本質是在用你的勞動所得換取他人的勞動所得。”

“這只是一個公平交換的過程,這其中并沒有任何的利益損失。還能促進經濟流通,何樂而不為呢。”談沐盈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可唬人了,說的舒淅差點都信了。

另一邊拉斯維加斯與國內時差16小時,下午一點正是最熱的時候,沙灘上的橫行霸道的螃蟹都被曬紅了殼。

不知自家好女兒背地裏惦記着自己的小倉庫,正和妻子快樂度假的談父打了個噴嚏,他擦了擦鼻子,嘀咕道,“誰在罵我,一定是小談。”

“我家沐盈寶貝可乖了,才不會這樣~”陳母穿着靓麗清涼的泳裝仰躺在太陽傘下呼呼吹着制冷空調,三百六十度圍着吹照樣被四十三度的高溫烤的心煩氣躁。

談父一手摟着妻子的腰,另一手握着沁涼的玉扇給老婆扇風,然而天氣太熱,扇子帶起的冷氣幾乎瞬間就消散了。

陳母鼻尖沁出一滴熱汗,試探性探出太陽傘的腳指甲尖尖都能感到熱氣在升騰,什麽破地方,好生氣,不想忍。

陳母忍不住對談父發脾氣,“老公你找的好地方。”

一口黑鍋從天而降,談父覺得有些委屈,“這不是老婆你說想來曬曬日光浴嗎?”

“那我也沒說要來這呀!四十三度诶~”陳母怄氣,不斷推搡着往自己身上湊的老談,“手撒開呀,你身上好熱哦。”

“老婆你已經看那男的老久了,有這麽好看嗎?”談父湊在陳母耳邊的話語幽怨,一壇酸酸的老陳醋。

只見燒烤攤前,煙霧缭繞,色香味俱全的肉串在烤串師傅的妙手中上下翻動。

帶着墨鏡的英俊大叔穿着彩色沙灘褲,皮膚曬成均勻小麥色,體魄健壯,八塊腹肌在烤串的動作中若隐若現,最後翹起蘭花指撚起調料細細撒下。

“皮膚那麽黑,那腹肌怕不是蛋白粉吃出來的吧,瞧瞧,還翹蘭花指,多娘炮。”談父如此銳評道。

陳母見怪不怪,嗔乖的看了眼談父,“真是一個刻薄的人呀。”

“我看的是那個小麥肌膚、英俊帥氣、八塊腹肌的男人嗎?”陳母纖纖食指點着沙灘上請來的氣氛組,不着痕跡的話鋒一轉,“紫外線那麽厲害你沒看到嘛?這是曬日光浴嗎?這是燒烤串好不好。”

談父瞅了瞅烤串,又瞅了瞅沙灘上時不時來回翻身,在烈日炎炎下不怕苦不怕熱,勤勤懇懇曬太陽的帥哥美女,成功被說服。

沒能聽出陳母夾帶私貨的談父用力點了點頭,“撲騰撲騰跟我釣的魚一樣,不對啊老婆,我怎麽覺得更像攤煎餅。”

“走啦,回去了啦。”陳母毫不留戀,扭頭就走,一群服務員很有眼色的跟上遮陽扇風,為金主服務的無微不至,力求完美。

這破地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走,馬上走,披星戴月的走。

擁有小麥色皮膚,八塊腹肌的燒烤師傅抓着一把烤好的噴香大肉串禮貌詢問金主,“老板,燒烤來點?”

“行行行,來點來點。”談父随便拿了兩串放嘴邊啃着,邊吃邊随口吩咐,“那什麽,那誰……”

見談父擰眉,燒烤大叔很有眼色的說道,“我姓蘇,老板叫我小蘇就可以了。”

果然解決了老板當前的稱呼問題,談父說:“小蘇是吧,沒什麽事了,天太熱了讓大家夥都散了吧,工資照樣結。”

哇唔,提早下班還不扣工資,簡直不要太快樂~小蘇美滋滋的啃着談父剩下不要的烤串,摘下墨鏡潇灑一揮,“好的老板~老板慢走~”

“老公老公~”陳母這時候又踩着涼拖啪嗒啪嗒跑了回來,兩條胳膊環住談父的脖頸,腳下一蹦,白花花的大腿就挂在了男人身上。

“我想去北極扶企鵝呀。”陳母晃了晃腿,談父怕她折騰摔了,趕忙抱緊了懷中人,“去去去,這就去。”

陳母掰着手指驚嘆,眼睛亮晶晶,“網上的人都說是夢想裏的工作,月薪三萬呢,一天算起來能有整整一千塊呢~老公呀~你說這筆巨款我該怎麽花呢?”

陳母想一出是一出,談父沒有點出事實擾人雅興,比如北極沒有企鵝,企鵝是南極特産才對,再比如月薪三萬都不夠她一天開銷。

他抱着妻子,只是笑着回應她的每一句話,“那你可得好好想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