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哥哥你親我一下
哥哥你親我一下
剛準備睡個安穩覺,手機鈴聲就響了,王菲的《傳奇》,夜莺似的低吟淺唱,十分悅耳。
我不想接,不過蕭縱橫這孫子非要拿到我耳根旁邊。我只能老老實實地撐起半邊身子接了。
電話那頭是顧笑,我已很久沒有接到她的電話了,上次接還是大一軍訓她讓我幫她盛消暑的綠豆湯。
“你在家沒?”她這句話等于白問,我又回答不了她,只能用力咳了一聲表示我人還活着還沒死。
我這人就這樣,別人對我态度轉變太快,我适應不過來,就會以相同的方式以牙還牙。
“我給你打包了一份晚飯,你開門吧。”顧笑的聲音不冷不熱。
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我擡眸看了一眼蕭縱橫,又回頭瞄了清予——好吧,兩個人充耳不聞杵着玩手機呢,都不大願意動彈的樣子,懶得起床的我只能勉為其難地伸手戳了戳離我比較近的蕭縱橫。
蕭縱橫應了一聲,二話不說利落地站起身拉開了門,見到顧笑化着俏皮的妝容、穿着蓬松可愛的蘿莉服後,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哦,你的同學還在啊!”顧笑約摸是天天宅宿舍裏沉迷追動漫,很長時間沒看見養眼的三次元帥哥了,猛然見到兩個目測近一米八的打扮精致的男孩,那臉紅得就跟六七月的早露蟠桃似的,瞬間讓我自慚形穢,不忍直視。
唉,這個世界有時候不僅看臉,還得看你是不是殘疾。想當初她這樣看我的時候,我是多麽不屑一顧啊,現在……我只想靜靜地躺着,希望沒人再來打攪我。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在,只打包了一份。”顧笑望着清予笑顏如花,手足無措,提着餐盒不知道擱哪放。
清予倒是毫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說:“沒事,我剛點了兩份外賣,等會兒就到。你這一份,可以給他吃。”說着自顧自接走了顧笑手裏的餐盒,擱在了蕭縱橫眼前的折疊桌上。
“……”我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蕭縱橫樂滋滋地拆了餐盒,埋頭大快朵頤跟餓了幾天沒吃飯似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顧笑也不忙着走,揀了張幹淨的凳子坐下,問清予:“你們都是龔銘允的初中同學嗎?”
清予說是,蕭縱橫說不是。
Advertisement
顧笑回眸看了我一眼,八卦地問清予:“龔銘允說他有個女朋友,叫林清予,是高中同學還是初中同學啊?”
靠,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怎麽還記得啊!
“不知道,沒聽過。”蕭縱橫嚼着一塊白切雞說。
“不止是初高中同學,他們幼兒園就認識。我是他表弟,以前也在一起念書的。”清予這死孩子開始編瞎話騙人了,說話的時候還一臉真誠的看着我,搞得我不配合點頭都不行。
“這麽長時間啊,那我怎麽沒見過呢?”顧笑話鋒一轉,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哦,因為那個女生中考的時候出車禍死了。我哥哥一往情深,就再也不談戀愛了。”清予說得雲淡風輕,我聽得毛骨悚然。
他是真能編,編得顧笑面色凝重,還很同情地看着我。我只能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憂傷惋惜的表情,心下恨不得抽清予兩個大嘴巴子:你他媽要編也編個靠譜的呀,什麽死了活了的,還車禍,我是有多叛逆啊,初中就早戀,我爺爺奶奶和我爹泉下有知還不得爬出來揍我。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還真以為龔銘允是騙我的呢,原來他真的有女朋友啊。”顧笑挑眉望着清予,笑眯眯地問,“你是他表弟,你叫什麽名字啊?”
“俞君謙。”清予答。
“哪個俞?”顧笑問。
清予瞥了我一眼:“矢志不渝的渝少三點水,君子的君,謙虛的謙。”
顧笑捂着嘴笑,說:“俞君謙,你的名字好好聽。”
清予略一挑眉,又瞥了我一眼,說:“一般吧,沒有我哥哥的好聽。他名字裏的刻骨銘心的銘,允諾的允,一聽就是很深情的名字。”
顧笑嗤嗤笑了,說:“就我的名字最簡單,顧笑,從小到大遇到一堆重名的,唉……”
“重名也沒什麽。關鍵是看人,比如你,笑起來就很好看,就跟詩裏寫的一樣,回眸一笑百媚生,挺符合你氣質的。”蕭縱橫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當了多年的舔狗追衛薇,衛薇雷打不動專攻學業,現在他剛冷靜了大半年,又開啓了漫漫追妻路。
三人相談甚歡,沒多大一會兒,外賣員給清予打電話,清予開門拿了快遞。顧笑看看時間不早了,和清予寒暄兩句就走了。蕭縱橫飯都沒吃完,也跟着跑了。
“起床吃飯。”兩個人剛走,清予就變了臉,斂起笑,過來搖我的手臂,我閉上眼睛拉被子蓋住頭裝耳聾。
“吃飯!”清予好像生氣了,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我捂着嘴咳了幾聲,伸出半顆腦袋,露出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搖頭。
“你都看得見蕭溯源,顧轶會看不見嗎,笨!”清予以為我是在為監控視頻的事自哀,彎腰俯下身,擒着我的兩只手,将我從床上扶起來,墊了兩個枕頭在我身後。
望着床桌上香噴噴的飯菜,我咽了咽口水,捂着肚子尴尬地擡眼,有點不敢看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我看你跟顧笑不是一般的熟啊,怕你餓死還給你送飯吃……”他絮絮叨叨地說。
他的話很酸,我低着頭不吭聲。
“吃飯啊,難道還要我喂你?”這死孩子端着飯盒坐得離我老遠。他果然在生氣,而且是短期內哄不好的那種。
我握着他給我拆開的一次性筷子,猶豫了好久,趁他擡眼瞅我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打手語:我想去洗手間。
死孩子筷子落地,慌慌張張地起身走了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指剛要碰到我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身體懸空,我落入了一個溫暖且結實有力的懷抱中。
“你抱着我啊,掉下去摔死了我不管的。”死孩子大步流星,走不了幾步,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冷聲命令道,“你別動,抱緊我!”
我氣得睜開雙眼,瞪着他:你放我下來。
死孩子鼻子一哼:“不放!”
我:苻清予,你想讓我難堪是不是?
苻清予咬牙:“是。”
我笑,心口酸酸澀澀,卻還是要保持微笑,我凝視着他,凝視着這個捉弄我的人,凝視着他精致的妝容和眉眼。有些東西不經歷磨合,是無法得到證實的。我們終究是變了的,比如我跟他的位置,曾經是我照顧他,現在是他照顧我。
同樣是照顧,可我只覺得難受。我似乎是興奮過了頭,太高興能與他相認,卻忘了最致命的一點,我現在是個殘廢,我如何能配得上他。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認輸了,向他打手勢:好,那你滾。
苻清予不怒反笑:“哥哥,你确定今晚上要睡廁所?”
我……我他媽這是招惹了一個腹黑娃是嗎?之前還哭哭啼啼呢,現在跟我關鍵時刻來這個?
你放我下來,有扶手,我自己能行,你快出去。我漲紅了臉,偏過了頭。
“你跟顧轶到底有沒有……”他說到一半,紅着臉不說了。
我無語:你覺得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哦……”這死孩子把我放在馬桶上,低着頭甩給我一包紙巾,關門而出。
我捏着那包皺巴巴是紙巾,瞅了一眼丢進垃圾桶裏,撐着旁邊的扶手踮起一只腳,艱難的脫褲子……他媽的,再晚兩分鐘,老子得被一泡尿憋死!
想想還是轶體貼周到啊,什麽都給我弄好,還會給我預先鋪好馬桶墊,我只需往上面一蹲就行了。
半分鐘後,通體舒暢,就是馬桶是涼的,操他大爺的老子起得有點急,腿好像抽筋了,我日……
“哥哥,好了嗎?”那死孩子在外面敲門。
老子真是服了,就不能晚點再過來嗎?
我抓着扶手,轉過身摁了一下排水按鈕,倚着扶手慌亂地穿好褲子。
“哥哥……給你水……”這死孩子閉着眼睛端了一盆水進來。
我懶得跟他解釋自己上的大號小號,忍着氣坐回馬桶蓋上洗了手,随手扯下旁邊的壁挂式紙巾盒裏的紙巾擦手。
“哥哥,可以出來了嗎?”他把水拿去倒了,又隔着門背對着問我。
他媽的我手都洗了還問,真不知道他腦袋裏都在想什麽。
正腹诽着呢,門開了,死孩子他進來了。
抱我回床上的途中,死孩子走得很慢,跟腳上粘了強力膠似的,一步一個腳印。
能不能走快點,我腰疼。我摟着他的脖子,總感覺自己一松手就會掉下去,很不安全。
“哥哥,你親我一下。”快走到床邊了,他忽然要求道。
我他媽……要親你自己不會親嗎?每次都是我主動,你就不能也主動一回嗎?哼!我扭過頭去,不理他。
死孩子又不開心了,把我往床上一放,轉身扒飯去了。
晚上十點多,白永齡發信息告訴我,說轶今晚和朋友喝酒了,回不來,囑咐我關好門,有什麽特別的需要打電話給樓上的許教授,讓他幫忙。
我道了謝,躺在床上好半天睡不着。
那個死孩子吃了飯洗了手也躺在我身後,跟我蓋同一條被子,摟着我的腰,不關燈,不說話,也不閉眼睛。
有清予在身邊,我的睡眠有質的飛升,與他僵持不到半小時,就有些熬不住了。
睡覺吧。我翻過身,摟着他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他枕着我的左手臂,小狗似的往我懷裏拱了拱,鑽了鑽,忽然擡起頭,輕輕啄了啄我的脖子。
我抿着嘴笑,裝做睡着了沒感覺。
他便大膽了些,伸手去摸我的脖子,左摸摸右摸摸,我覺得癢,笑出了聲。
他:“我就知道你沒睡。”
我揉着他的頭發,把他往懷裏帶了些,他又哼哼一笑,說:“哥哥,你想悶死我。”
我沒理他,閉着眼睛抱着他繼續睡覺。
他伸出頭喘了喘氣,還不老實,幾次三番地伸手戳我的脖子和臉。見我沒反應,又關了屋裏的燈,悄悄兒地把上半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滾到我懷裏動來動去,光滑細膩的肌膚貼着我的身體擠啊擠,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脖子上戴的一塊橢圓形玉石冰冰涼涼的蹭着我溫熱的臉。
我被他鬧得心癢癢,胸腔裏的那塊地方像是塞了一只活物似的咚咚咚地響,警鈴大作,整個人也像是架在火上烤的幹柴似的快要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