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修)
25(小修)
飯局還在繼續,雖然獨孤朗得到了李青青女士的一根雞腿,但審問并沒有結束。
李青青一臉好奇,眼神在他們之間掃了掃:“聽Lucky說,你們是初中同學,後來在寧城遇見,覺得挺合适才結婚的。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Lucky的啊?”
郝運來張嘴在咬一口絲瓜,沒想到瓜吃到自己頭上了,差點咬到舌頭。這個問題,他們之間也沒聊過。真擔心獨孤朗說出,彼此只是合适一起,并不是喜歡。
兩個人的發展很快,從相親跳過戀愛,直接到了結婚。而且,相親和結婚都是郝運來提出的。他對喜歡不喜歡,界定沒那麽清楚,只是覺得能跟獨孤朗過一輩子。
每次他提出一個新嘗試,獨孤朗沒考慮太久就答應了。說回來,他也好奇,獨孤朗對自己是什麽感覺。
獨孤朗吃完嘴裏的飯,放下筷子,态度很認真:“念書的時候,Lucky性格就很好,跟他相處很舒服。所以,我對他印象很好。寧城遇見之後,聊起很多以前的事,感覺他長大之後,性格還是那樣好。”
“所以,我對Lucky的好感,應該是累積起來的,沒有固定時間點。”
哇,郝運來耳朵全紅了,獨孤朗這話,說得跟真的一樣。他真的沒談過戀愛嗎?怎麽那麽會啊!
母子連心,李青青也“哇”了聲,天降竹馬+日久生情的戲碼,誰能不喜歡。
她眼裏帶着欣慰說:“以前,Lucky的相親對象,10個有9個都說對Lucky一見鐘情,說他長得太好看了。我兒子好看我不知道?光看顏值,我感覺不靠譜。”
看見向來直爽的李青青,突然那麽感性,郝運來忍不住拆臺:“當初,我爸還不是對你一見鐘情,然後閃婚嗎?”
李青青瞪大雙眼“嘿”了聲,剛剛的感性一掃而空:“這是個案!你以為每一對都能像你爸媽那樣,白頭到老的啊?”
郝狂也說:“Lucky,你媽考慮得沒錯啊。你自己在娛樂圈也清楚。這個圈子裏,人約等于商品。顏值只能給你一時的便利,沒有實力,沒拿得出手的作品,虛得很。”
“婚姻也是,一對璧人再賞心悅目,也要柴米油鹽過日子,婚姻重在經營。你媽就是擔心旁人只圖你好看,但小朗這人不錯,能看到你皮囊底下的閃光點。”
李青青舉起酒杯,跟郝狂輕碰了一下,挑釁道:“你爸說的,就是我想的,老夫老妻的心有靈犀!學着點吧,小孩。”
李青青和郝狂喝完杯中的紅酒,臉頰微紅,滿臉笑意。獨孤朗立刻給他們滿上。
李青青笑着問:“打算什麽時候領證?”
郝運來放下筷子,淡淡道:“獨孤朗的舅舅和舅媽還在國外,等他們回來,我們雙方家長見個面,就去領證。”
李青青看向他們兩:“婚後打算住哪兒?”
問完感情問題,開始問物質問題。李青青真是人精。
又是一個他們之前沒來得及商量的問題,郝運來下意識看向獨孤朗。沒想到獨孤朗也看向他,不是慌亂,而是溫柔,彼此對視1秒,就轉回李青青。
“我回國不久,在上市暫時沒房産,但最近正在看樓盤,等我選好幾個帶Lucky一起定。”
聽到這裏,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完了,李青青表示滿意這門婚事。
郝狂這個氣氛組舉起筷子:“好了好了,光問都不夾菜,菜都涼了,快吃快吃啊!!”
說完,把剩下的那只雞腿,也夾到了獨孤朗的碗裏。
……
吃完飯,獨孤朗搶着洗碗,李青青不讓。把他們兩從廚房趕了出去。
郝運來只好把獨孤朗,帶到自己房間。郝運來的房間放着很多音樂設備,有些亂,可裏面都是他的氣息,讓獨孤朗覺得親切。
郝運來坐到床上,扁嘴告狀:“我媽把第一只雞腿夾到碗裏之後,我想去夾剩下那只。結果!被我爸擋住了!原來就是想給你夾!”
“看來,從今往後,家裏的雞腿都沒我份了。”
默默吃掉兩只雞腿的獨孤朗笑了笑:“你愛吃雞腿?”
郝運來拿過一只哈士奇的抱枕抱着,解釋道:“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雞腿在我們家,是地位的象征!”
獨孤朗坐到他旁邊,戲谑說:“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把你的地位吃掉了。”
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下次都留給你。”
一個房間,孤男寡男靠得太近,獨孤朗今天特意噴了香水,淡淡的檀木香,混着他的氣息噴在他耳邊。
郝運來往後挪了挪,紅着耳根,轉移話題:“不過,剛剛我媽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時候,理由編得還挺好。”
獨孤朗挑眉:“你信了麽?”
郝運來“切”了聲:“差點信了。”
獨孤朗垂眸看着他,心裏無奈,真情實感和牽強附會,郝運來居然分不清楚啊……
郝運來換了話題:“還有,你什麽時候開始看房子的?”
獨孤朗雙手朝後撐着身體,喝了酒臉上發紅,表情淡淡地:“一直有這個想法,畢竟公司在這裏,以後業務中心也會往這邊移。不過,現在要結婚,地點上,會考慮方便你多點的。”
飯桌上喝的有點多,獨孤朗此時眼睛有些發紅,直勾勾看着郝運來的背影,像看着獵物。他一雙蝴蝶骨在薄毛衣裏若隐若現,引人不禁遐想撫上去是什麽感覺。
決定結婚後,兩個人沒見面。對于獨孤朗而言,這段時間非常不踏實。總覺得是夢,不真實。此時吃完飯,跟郝運來家裏人見完面,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一半。
他的運氣,從來不好。跟郝運來結婚的事,都不敢聲張,只想趕快把郝運來套牢,怕萬一天神察覺,要把他的運氣收回。他實在沒信心能扛住這樣的打擊。
“郝運來,手給我。”
郝運來轉頭看着獨孤朗,疑惑地把左手伸到他面前,獨孤朗從口袋掏出一個戒指直接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戒指不是傳統的金色或者銀色,而是黑色有金屬光澤,鑲嵌了一圈銀色碎鑽。戴在郝運來的手上,顯得特別白皙。
獨孤朗拿着他的手端詳,嘴角揚了揚,感覺還挺滿意。
“我看你平時喜歡暗黑色的東西,可能是比較搖滾?我也不懂,但傳統的金戒指、銀戒指估計你也看不上。選來選去,還是覺得這枚比較适合你。”
“不喜歡也先帶着,後面你看到喜歡的再換上。”
郝運來把手從他掌中奪回,五只張開,舉遠了細看,說:“我挺喜歡的。”
他平時也會戴戒指裝飾一下,但很少戴在無名指。不自覺感嘆道:“婚戒真神奇,明明是約束人行為的物件,卻讓所有戀人癡迷。”
“好像,無名指戴上某人的戒指,就不再無名,成了有名、有歸屬。”
獨孤朗把另一枚婚戒放在郝運來手心,伸出自己的左手,低聲訴求。
“Lucky,也讓我的無名指,變有名、有歸屬吧。”
郝運來笑笑,拿起戒指朝他的無名指套/上,賦予他專屬的标記。
……
過了郝運來父母這關後,獨孤朗同步告知了舅舅和舅媽,在得知他要結婚,兩老立刻訂了最早的機票,抵達上市。
跟他們突然閃婚的決定一樣,雙方家長的反應也非常迅速。雖然,大家迅速的原因不同。
郝運來爸媽反應迅速,是心頭大石終于要落下。獨孤朗舅舅和舅媽反應迅速,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願意跟獨孤朗結婚。
周五下午,獨孤朗親自到機場,接舅舅和舅媽的飛機。本來,郝運來也想一起來,但【重生】劇組對他的音樂,突然有新想法,他只能先去工作。
飛機按時抵達上市,獨孤朗在人群裏,一眼就認出了他舅舅。
獨孤朗的舅舅叫岳宗華,六十歲依然每天保持鍛煉,非常魁梧。除了他舅媽陳淑芬,這輩子沒怕過任何人。兩人結婚沒有要小孩,所以,在他們眼中,獨孤朗跟兒子差不多。
看見獨孤朗,陳淑芬非常開心,上來就是一個紮實的擁抱。
陳淑芬:“小朗,好久不見啊,我看你都瘦了,工作很忙吧?”
獨孤朗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旁邊的岳宗華沒什麽表情,揶揄道:“忙個屁,工作沒幾個,先談了個老婆回來……”
獨孤朗讪笑沒回答,陳淑芬看不下去,拍了岳宗華一下:“談老婆怎麽啦?那也是正事!”
想了想又說:“哦,不能叫老婆,人家也是男孩子!叫什麽來着?”
岳宗華在旁邊提醒:“郝運來!這都記不住!”
“對對對,英文叫Lucky。”回頭指着岳宗華,“你不是嫌棄嗎?怎麽又記得人家名字啦?”
獨孤朗笑看了舅舅一眼,在後邊推着行李,把兩個人帶到停車場。上市最近速凍降溫,上了車兩人才算暖和。
獨孤朗開車,舅舅和舅媽坐後排,三個人聊了一會兒上市的天氣,又聊了一會兒工作,最後落到了婚事上。
岳宗華低聲說:“律師說,你爺爺生前給你準備了一份婚禮基金,是等你結婚的時候用的。我看金額不少。雖然,這是給你個人準備的,但錢畢竟從家族基金拿。所以,律師也告知享有這份基金的其他成員。”
“也就是你大伯他們家。”
獨孤朗的爺爺,在病危之前,為了保障家族生活質量,特意設置了家族信托基金,每月按人頭發錢。讓獨孤朗和大伯一家,哪怕沒了公司,也不至于太窘迫。
當年,獨孤朗父母雙亡後,寄養在大伯家,每月的基金都讓大伯一家以“生活費”的名義克扣走了。後來,他舅舅提出要把獨孤朗帶出國,大伯一家不願意,直到他肯簽下,基金放棄承諾書,才答應。
獨孤朗看了一眼倒後鏡,非常平穩地超了前面那輛車。淡淡道:“我出國之前,不是已經都放棄了麽?”
岳宗華看着窗外:“合同我找律師看了。你之前簽的,是放棄家族信托基金裏每月贍養費的部分。現在說的這筆錢,是老爺子單獨給你結婚用的。”
“所以,之前簽的承諾書上,并沒包含進去。”
獨孤朗挑眉:“飛來橫財啊。”
這幾年,獨孤朗從岳宗華嘴裏,陸陸續續聽到獨孤朗大伯一家的狀況。
獨孤家的公司,在獨孤朗還在念書的時候,就被大伯敗得差不多了。後來,他哥大學畢業後,倒騰創業,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當真被他爺爺猜對,只能靠着那份信托過日子。
突然有一筆屬于自己的錢給外人,不難想象,他們有多跳腳。
岳宗華看了他一眼,叮囑道:“你是飛來橫財,對某些人來說,就是飛來橫禍了。別惹小人……”
獨孤朗笑了笑:“人類之間的悲喜,本來就不相通,管他呢。”
說完,一腳油門,連續超了三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