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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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冷峻肅殺的狼王,此刻雙臂抱着郝運來,雙眼猩紅,腦海中全是郝運來的問題。

“獨孤朗,你在吃醋?”

郝運來耐心地看着他,手指順着他的鷹鈎鼻描摹,落到他的唇峰。獨孤朗嘴唇厚實,唇峰飽滿。

突然,他張嘴一咬,郝運來整個人吓一跳,手指還是慢一拍,來不及收回,被咬住。

手指被咬得半邊身體都酥麻麻,他皺眉:“獨孤朗,你是不是喝醉了?松口!”

“嗯……”他鼻尖緩緩輸出一個濃重的氣息,像跟主人拉扯玩具的小狗,聲音是警告。

咬了一會兒,發現咬的是左手食指,他眼睛慢慢盯向郝運來手上的婚戒,不知為何松開嘴。

他啞着聲音問:“我不能吃醋麽?”

郝運來已經分不清,他在說醉話,還是認真回答。獨孤朗在他心目中,永遠是冷靜果斷,武力值爆棚的硬漢。現在卻因為情感的問題,性情大變,成了黏人委屈的大型犬。

他雙手捧着他的臉,寵溺道:“你是我老公,當然可以。”

聽見郝運來說“老公”兩個字,獨孤朗猩紅的雙眼,摻雜着一些難以言喻的欣喜,仿佛郝運來給了他吃醋的立場,多麽值得高興似的。那張臉,主動貼着郝運來的手。

郝運來繼續耐心解釋道:“我跟白浪哥,只是志趣相投的朋友。”

“而且,他已經看出我們之間的關系,還問我來着。我就跟他說了,我們結婚的事……”

郝運來說話聲音很低,沒有起伏,很催眠,但獨孤朗聽到某處,按着他腰的手突然縮緊。

他的眼眸瞬間內收,聲音有些詫異:“你跟他說,我們結婚了?”

郝運來以為他醉了,沒想到反應那麽快,有些木讷反問:“不能說?”

獨孤朗鷹鈎鼻抵住他的下巴,手指摩挲着他戴婚戒的無名指:“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結婚了。郝運來,你眼裏不能再有別人了。”

郝運來心頭顫了顫,他跟獨孤朗結婚以來,除了一起生活,其他時候跟婚前并沒有太大差異。此刻他卻發現,獨孤朗對這段婚姻如此重視。

那是他們兩個人的,沒有,也容不下別人。戴上戒指,彼此有名分,就要受戒。

他腦袋後仰,自上而下地看着獨孤朗,說是自上而下,其實他坐下來跟獨孤朗眉眼持平。

他低下頭,用自己的鼻尖主動抵住獨孤朗的鷹鈎,只有郝運來這只碧綠色的小貓,敢對狼王如此親近。

小貓低聲哄道:“獨孤朗,我沒看別人。”

獨孤朗黑眸柔和地看着郝運來,那雙碧綠色眸子裏,映出他冷峻的臉,只有他冷峻的臉。心中某個角落,被小貓撓軟了。

他滿意地把目光下移,停留在郝運來的唇上,嘴唇微張,厚度誘人,像當季的車厘子。

提醒道:“郝運來,欠我的吻,什麽時候還?”

那是,今天車上他們交換的條件:羅裏的故事,換一個吻。

郝運來知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他要是反悔,別說驷馬,獨孤朗這頭狼,天涯海角也要把他逮住。

獨孤朗看出他的猶豫,想給他一個臺階:“你主動,還是我主動?”

剛剛還說話含糊的獨孤朗,瞬間變清醒了似的。說話一點不害臊。

郝運來的臉唰一下紅了,獨孤朗看魔術似的看見這一幕,沒忍住軟了鋒利的眉,彎了冷漠的唇。

郝運來看不得他一臉志在必得,雙手攀上的脖子,深吸一口氣,主動吻了下去。

獨孤朗沒想過,郝運來的初吻青澀得像給他做人工呼吸。但他很禮貌地沒笑出聲,而是等郝運來淺嘗則止的吻結束後,大手握住他的後頸,把這個吻重來一遍。

同樣是初吻,獨孤朗的吻,顯然蓄謀已久。雙唇觸碰到的剎那,沒有着急進攻。親一下,分開,輕咬一口,再分開。有時交替着來,有時亂着來。

上一秒還是溫柔的親吻,下一秒又成了有些兇狠的碾咬,未知的觸感,把新手郝運來磨得渾身發燙,耐不住溢出幾聲呢喃。嘴唇微微張開,舌尖若有似無地掃着獨孤朗的唇,像在發出邀請。

獨孤朗嘴角上揚,順着郝運來的邀請長驅直入。

跟剛剛軟磨硬泡不同,克制許久的獨孤朗褪下一切耐心,盡情享用郝運來嘴裏的甘甜。帶着酒意的舌尖舔抵過他的齒貝,跟他的舌頭研磨交纏。郝運來的心像被用力攥着,溺水般失控,嘴角難以自持淌出的涎液,足以證明他敗得多慘烈。

吻了良久,郝運來喘不上氣了,獨孤朗結束了這個吻。

郝運來整個人都軟了,雙手虛虛搭着他的肩膀,明明喝酒的是獨孤朗,臉紅的卻是他。

氣喘籲籲地罵:“你好色。”

獨孤朗握着他下颌,意猶未盡地把嘴角的透明舔掉,輕笑:“能更色。”

……

這個冬天,天氣很怪,連續幾天的暴雪,直接把電視臺老舊的停車場出入口堵了。藝人們只能在電視臺正門下車。

而電視臺地理位置在市政中心,出來就是大馬路。因為,這幾天是大聯排,所有參加晚會的藝人都要出席,人數太多,演員名單又早早洩露,導致許多粉絲擁堵在正門。

無論是電視臺派了安保維持秩序,還是警察親自下場,拉起警戒線,依然無濟于事。

藝人們離開電視臺時,只能保镖護航,快速穿過正門接下班的粉絲,立刻上車。

看看時間,不知不覺,距離跨年只剩三天了。

排練廳裏,他們聽春日生複盤今天彩排的問題。那晚,白浪和春日生單獨聊過後,兩人關系緩和了不少。排練的時候,偶然有鬥嘴,但總歸沒再打起來。

複盤結束後,郝運來跟白浪在大堂等車。

白浪站他身邊,随意聊着的排練細節,湖藍色的眼睛掃了眼郝運來,突然問:“你離我那麽遠幹嘛?”

自從那晚之後,郝運來就自覺跟人保持距離,擔心身後“某人”再吃醋。沒想到白浪居然發現了。

他捏了下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哥,你就別明知故問了。”

白浪笑笑,掃了一眼遠處的獨孤朗。那雙冷峻的眸子始終盯着自己,像是在警告,敢靠近郝運來一步,就撲過來把你撕碎。

“啧啧啧,惡狼圈地盤呢。”他看看手機,“我車到了,先走。”

郝運來跟白浪道別後,看見加侖發消息說,下班高峰期有點堵,讓他先等等。于是,他便在電視臺的大堂等待。

大堂沒有暖氣,郝運來站了一會兒,手腳就開始發冷。他手腳冷,渾身就冷。雖然他極力克制,可還是不自覺微微發抖。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件黑西裝,西裝面料是羊絨厚實但不重,衣服裏帶着主人的體溫,就像每晚夢裏把他擁在懷中的感覺。讓他身心都溫暖了。

他轉頭看向只剩灰色高領毛衣的獨孤朗,又覺得不好意思:“我不冷,你穿回去。”

獨孤朗不願意,他兩手夾起西裝衣領,往他脖頸攏了攏。溫暖的指尖隔着高領毛衣,蹭了蹭他的喉結。郝運來敏感地抖了抖。

自從兩人接了第一個吻後,獨孤朗索取得變本加厲,總是有意無意要親他。

昨晚,吻過之後,還在他喉結輕吮了下,第二天留下一抹粉紅,害他只能穿高領毛衣遮擋。

看見郝運來的反應,獨孤朗不可覺察地彎了嘴唇。

“喲,獨孤先生跟Lucky關系真好,我怎麽就沒遇過,如此貼心的保镖呢,還給披衣服。”

天傲的聲音帶着嘲弄,獨孤朗安靜退回保镖的位置,連眼神都沒給對方一眼。

郝運來回頭看他手裏拿着個名牌包走來,身後跟着滿臉肅殺的羅裏,感覺孩子在天傲身上吃了不少苦。

他笑道:“天傲,好久不見。”

天傲挑起眉毛,要笑不笑:“是好久不見,但我總能聽到你的消息。你說巧不巧。”

白浪和春日生打架的消息,在工作人員的消息封鎖中,沒有進一步擴大。

但娛樂圈哪有不透風的牆?知道內情的不敢說,不知道內情的紛紛把猜測落到郝運來身上。最盛行的言論,莫過于:春日生硬捧新人郝運來,白浪不滿,兩人從争執,演變成暴力事件。

這個論調,郝運來也聽說了,純粹無稽之談,讓Jane姐幫他公關就沒再過問。天傲突然提起,也不知道想暗示什麽。

郝運來不變應萬變,笑着說:“我确實常來彩排,你聽說了也正常。”

說起彩排,那真的踩中天傲的尾巴。

本來,天傲在【聲之時光】跟郝運來結下梁子,就覺得節目組偏心郝運來。沒想到,跨年晚會的音樂總監又是春日生。而且,跟郝運來搭檔的,可是音樂圈裏,求之不得的白浪!

他呢,跟李傑那個老油條合作。這個老油條還非常挑剔,他一個鮮肉頂流,多少粉絲捧在手心上。被老油條挑剔得呼吸都像是錯的,每次彩排都像上刑。

憑什麽郝運來,總能抱上大腿,他每次運氣都那麽背!明明他比郝運來還要火!

新仇舊恨,天傲全加在郝運來身上了。

他奚落道:“一個節目而已,那麽努力彩排有什麽用?再不行還有備播帶。”

跨年晚會用備播帶,也不是新鮮事。晚會有錄播和直播兩種方式,但為了追求真實性,大型晚會都采用直播。無疑間對藝人現場能力有高要求。

所以,大型晚會會做兩手準備。

作為今年晚會的音樂總監,春日生堅決讓所有演員真唱。選人的時候,就專門請現場開麥實力強的藝人,确保晚會直播效果。

但以防萬一,還是會安排藝人提前錄制一個備播版,萬一直播現場出現問題,利用直播的延時,導播會直接切備播帶。

天傲不知道的是,郝運來和白浪,剛開始備播帶都沒同意錄,堅持100%現場演出。

但是,總導演給春日生施壓,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說服郝運來和白浪,準備備播帶。否則,要撤掉這個節目。

春日生跟總導演甚至臺長争取了很久,無奈只能回頭求白浪和郝運來兩個祖宗。

這個節目,算是三個人的心血,大家都很期待,無論是樂隊老師內部評價,或者彩排反響都獲得一致好評。如果要抽走,實在可惜。

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郝運來和白浪答應錄備播帶,防止極端情況。

但為了不打臉,郝運來準備得刻苦又充分。

看天傲的模樣,倒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郝運來只能說,這人不愧是選秀出道,确實自信,大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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