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昱晖失蹤了?

第37章 蘇昱晖失蹤了?

待意識回到身體時,不知是夜裏幾點了。勉強睜開眼睛,劇痛當頭襲來,他跌倒下去的瞬間,額頭磕到凳子的一角,磕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捂着額頭痛苦地坐起來,那食人心髓的焦慮卻莫名散去了,童言潇搖搖頭站起來,心想或許是前兩天吃的藥還在起作用,起碼現在他不想死了。

擡起手腕一看,居然夜裏一點半了,去衛生間沖個澡洗去一身黏膩。他剛走到浴室門口,手機響了。

拿起電話看着蘇天磊的名字,童言潇皺了下眉。他本來不想接蘇天磊的電話,因為蘇天磊肯定會因為周可安的事罵他;但想想不接也不行,萬一是跟蘇昱晖有關的事呢?左思右想,他還是忍不住接了:“喂,天磊。”他一開口,聲音疲憊嘶啞,似跟誰打了一架。

電話那頭,蘇天磊跟吃了火藥一樣氣沖沖怒罵:“童言潇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麽?枉我這麽信任你,把周可安的事告訴你,你他媽轉頭就去拖行人家,你這是犯罪了知道麽?我他媽真想報警抓你!”

又是一個用刀戳童言潇心窩子的人。童言潇閉了眼睛靠着門,将電話拿遠了些避免耳朵受到蘇天磊咆哮的沖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在醫院我那是說的氣話。這事我會負責的,不論周可安是傷是殘,我都會賠償他。”

他很想跟蘇天磊認真解釋不是故意傷害周可安,但實在覺得累,三言兩語帶過,無論蘇天磊信不信,他都不想再解釋了。

果然,蘇天磊不買賬,咆哮着罵道:“我他媽要是再信你,我是你生的!廢話少說,你是不是又騷擾我哥了?他人呢?”

蘇天磊不相信自己就算了,他怎麽會認為自己又騷擾蘇昱晖去了?蘇昱晖不是和他在醫院照顧周可安嗎?

童言潇心裏一緊,一下來了精神,直起身子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說?晖哥怎麽了?”

“怎麽了?不是在問你嗎?”蘇天磊咆哮聲小了些,随即說道,“下午他回家取洗漱用品和被子,直到現在人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同事和朋友都問遍了,都沒他的消息。不是你騷擾他,他這麽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走丢?是不是你死皮賴臉又把他騙到床上去了?”

什麽?!童言潇沒理會蘇天磊的胡言亂語,一聽蘇昱晖失蹤,一顆心頓時揪緊,似被人當頭一棒,差點跌倒。連忙扶着牆顫聲問道:“你、你報警了嗎?趕快報警!”

“我報什麽警?”蘇天磊莫名其妙問道。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蘇昱晖真是被童言潇死皮賴臉半路劫走了。

“你他媽的!”童言潇急得大罵,連忙挂斷電話打了110報警。

電話很快接通,接線員:“你好,福都市東城區110,請講。”

話音未落,童言潇急忙說道:“警察同志你好,我報個失蹤,我有個朋友從今天下午到這會兒都聯系不上,所有人都問遍了,都沒他的下落。”

“好的,您朋友叫什麽名字?”接線員問道,“具體失聯的時間有多久了?失聯地點在哪裏?”

童言潇情急之下沒有問蘇天磊他哥回去取東西的時間,只得先報自己知道的信息:“他叫蘇昱晖,身份證號xxxx,電話號碼xxxx,是X航天研究所事業部主管,從市二醫院回清雅居取東西,然後就失去聯系了,具體失聯時間我稍後報給你。”

“請不要着急,這邊已通知派出所盡快趕到市二醫院現場。”

挂了電話,童言潇只覺後背一陣陣發涼,一個不好的念頭突然闖入腦子:完了,不會是楊逸那人渣的事連累到蘇昱晖了吧?龍七那幫人可是殺人放火什麽都敢幹。

一想到蘇昱晖可能被龍七的人劫走,童言潇只覺得天都塌了,連忙胡亂抓了件外套,拿了車鑰匙沖出門,連額頭的傷都顧不上了,開車急匆匆往醫院去。

等他沖到周可安病房外時,警察已經找蘇天磊做完了筆錄。蘇天磊到現在還處于一臉懵的狀态,看見童言潇來了,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一直以為蘇昱晖是被童言潇纏住了,沒想到童言潇竟直接報了失蹤案。

見童言潇急匆匆跑來,蘇天磊臉色煞白,連忙緊張地問道:“你、你真的沒見過我哥?”

童言潇沒理他,跑得氣喘籲籲額頭冒汗,連忙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你是報案人吧?”年輕的警察打量着他,“別着急,我們正在調查他所經路線的所有監控,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們,你們有什麽新的線索也及時告知我們。”

“好,辛苦你們,謝謝。”童言潇沖警察鞠了一躬,眼睛都急紅了,轉頭對蘇天磊說道,“天磊,你哥是幾點從醫院離開的?開車還是坐地鐵?”

蘇天磊被吓壞了,臉青嘴白急忙說道:“他下午三點離開的,開的家裏那個別克。”

小車好追蹤。童言潇松了一口氣,警察應該很快就能調出監控結果。在等待警察結果出來期間,童言潇有很多事要做。他沒理會蘇天磊,轉身徑直撥通了昌叔的電話:“喂,昌叔,你幫我個忙。”

蘇天磊焦急地又撥了一遍他哥的電話,依舊處于關機狀态,他徹底慌了,見童言潇在長廊那頭打電話,猜測他一定知道些什麽,否則他不會這麽果斷認為蘇昱晖就是失蹤了。他跑到童言潇身後,童言潇剛挂斷了電話。

“言潇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蘇天磊連忙問道。

童言潇深邃的眼眸透着濃重的擔憂,眉頭緊蹙。他看着焦急的蘇天磊,沉重地道:“我擔心,是楊逸的事連累到你哥了。”

此言一出,蘇天磊頓時像被雷劈中了,愣了足足幾秒鐘才焦急地問道:“楊逸借了誰的高利貸?你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

蘇昱晖和蘇天磊兄弟倆從小埋頭苦讀,哪裏接觸過社會黑暗面。雖然說出來可能會吓到蘇天磊,但如果真相真如自己猜想,那麽不該瞞着他。接着,童言潇就把自己的猜測、龍七的背景簡單和蘇天磊說了一下。

“楊逸欠下的高利貸有三百萬,他欠債跑路,龍七一定會想辦法找他家人朋友。”童言潇盯着蘇天磊,見他神色驚慌,依舊說道。

童言潇眉頭緊皺,顧不得醫院不抽煙的規矩,點了一根煙猛吸一口,眼前一亮,想起什麽似的連忙對蘇天磊說道:“你有沒有楊逸家人的電話?試着打一個看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蘇天磊連忙拿出手機撥打楊逸媽媽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和蘇昱晖同樣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楊逸媽媽用的是充一次電用一個星期的老年機,居然也會關機。

蘇天磊心裏“咯噔”一下子,和童言潇對視,兩人同時如墜冰窖。

“趕快告訴警方!”蘇昱晖神色驚慌,一想到他哥被犯罪分子綁走,蘇天磊覺得天都塌了,渾身顫抖。

童言潇陰沉着臉“嗯”了一聲,一把抓住驚慌的蘇天磊,眼裏迸出危險的光,沉重地叮囑道:“天磊,這事很嚴重,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警方身上。我要離開幾天,這期間你照顧好周可安,随時和我保持聯系,警方一有消息,立即告訴我。”

蘇天磊急得眼通紅,差點哭了,強自鎮定望着童言潇,眼神裏多了幾分依賴,連忙點頭:“嗯,你自己當心些,有我哥的消息也及時告訴我。”

這人再怎麽不靠譜,起碼他有人脈有背景,還對蘇昱晖死心塌地,在救蘇昱晖這事上會不遺餘力。

“放心。”童言潇眸光暗沉,望着黑暗的夜沉聲道,“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回來。”說完一轉身,往長廊那頭走去。

蘇天磊向負責本案的民警說了楊逸欠下巨額高利貸一事,并說了懷疑蘇昱晖的失蹤跟這事有關。兄弟倆的社會背景極其簡單,除這件事之外沒跟其他人結仇,警方很快将此案與楊逸失蹤一案聯系起來調查。蘇昱晖是國企員工,單位領導十分重視員工失蹤一案,和派出所取得聯系希望能加快調查。

童言潇直接驅車往楊逸曾藏身的破工廠。他當日把楊逸暴打一頓後并沒有松開楊逸,而是将他丢在那裏任其自生自滅。楊逸在警方那裏的失蹤記錄,應該還是他給蘇昱晖下藥被自己暴打,送醫後逃竄的記錄。如果楊逸真的死在那廢棄工廠,沒有人報案,那屍體就還在原處。

童言潇急匆匆來到楊逸曾藏身的廢棄廠房,發現現場被施工圍起來,看樣子要進行開發。童言潇給工地看大門的遞了根煙,問道:“大爺,這裏是要建什麽?”

“要建住宅樓呢。”大爺笑眯眯結果煙,打量着童言潇,“小夥子,你是來做什麽的?”

“路過,好奇而已。”童言潇問道,“對了,這工廠廢棄可久了,清理沒發現什麽寶貝吧?”

“這廠房廢棄十年都不止,除了野貓野狗還能有啥。”大爺搖頭擺手笑道,“還寶貝呢,鐵釘子倒是一大堆。”

那就好,看來那狗東西命大,逃掉了。

下午,蘇昱晖的車被找到了,在城東一座廢棄的停車場裏。警察去現場勘查,發現行車記錄儀被破壞,行車錄像SD卡丢失。車裏空無一人,內飾有血跡,警察已經取證拿去化驗。

車子從市二醫院回清雅居是走西邊,車子怎麽會出現在城東?警察調醫院停車場和沿途監控,發現蘇昱晖的車出了市二醫院的停車場,竟一直沿着東大街往東邊開,似乎他的目的地就是東邊那個廢棄停車場一樣。蘇昱晖到底遇到了什麽事,為什麽一直往東開?現在他人又在哪裏?

很快,焦急不安的蘇天磊接到警方的調查結論:車內血跡是蘇昱晖的。

此時距離蘇昱晖失蹤已經超過24小時,他到底還活着嗎?蘇天磊急哭了,連忙把檢驗結果發給童言潇。

聽聞蘇昱晖被傷害,童言潇眼睛都紅了,立即調轉車頭直接開往蘇昱晖消失的城東停車場。停車場現場已被警察封鎖,童言潇進不去,遠遠看見蘇昱晖那輛別克車的車門敞開着,隐隐可見塗抹的血跡。

童言潇眸光暗沉,陰沉着臉盯着那血跡,轉身走到人群之外,給昌叔打了電話:“喂,昌叔,問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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