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哥,你在哪裏?

第38章 哥,你在哪裏?

昌叔在電話那頭低聲說道:“沒錯,是龍七的人幹的。”

童言潇紅着眼睛低聲怒道:“盜亦有道,龍七想幹什麽?蘇昱晖和楊逸早就分手了!為什麽要牽扯上他?”

“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昌叔在電話那頭低聲道,“你不是跟他去了一趟九霄海嗎?你們在那邊是不是得罪了人?”

童言潇頓時如遭重擊,快速思索了下,不解地道:“是得罪了一個當地的客棧老板,但完全是那個人主動惹事。我想着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跑掉就算了,他還來報複我們?!”

“言潇,我說過,社會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太多太複雜,不希望你涉入過深。”昌叔語氣有些嚴厲,“若不是你有童家和我這老頭子的背景,蘇昱晖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童言潇聽得後背一陣陣發涼,一股氣憋在胸口,只聽昌叔又說道:“我老了,早些年在黑道有些人脈,但認識的那些夥計也都老了。這次動用他們的關系,差點出意外。我最多想辦法幫你找他的下落,其餘的事你不要為難我。”

童言潇知道昌叔的難處,他連忙道:“昌叔,只要能找到他下落就行,我知道你那些老夥計都想安享晚年,我不會給他們惹麻煩的。”

“那就好。”昌叔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昌叔的黑道背景這些年已經逐漸洗白,他動用關系查到的線索絕不能和警方說,童言潇已經做好獨自營救蘇昱晖的準備。

他這些年在國外,對龍七那幫人具體操控的生意不大清楚,但蘇昱晖是國企員工,可不像楊逸那社會渣滓,死在陰溝裏發臭都沒人在意,綁架蘇昱晖會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龍七既然要綁架蘇昱晖,一定不敢将人藏在福都市,甚至國內。童言潇有種預感,蘇昱晖很可能已被犯罪分子秘密轉移到境外了。

憤怒像一座噴薄的火山,童言潇雙眼蘊着熊熊火焰,很想報警把楚強、龍七這些垃圾統統抓起來,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童言潇沒有證據,光憑昌叔那些老夥計的幾句話無法将他們繩之以法。而且這些事都是昌叔動用關系查出來的,童言潇不能把昌叔架在火上烤。

既然法律無法懲治這些有罪之人,童言潇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些人渣。

天色暗沉下來,“啪”一道驚雷在陰沉的天空炸開,閃電扯開天幕,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迎頭澆下。童言潇轉身大踏步往停車場外走去,毅然決絕。

這場暴雨來得猛烈,醫院的窗戶玻璃如水幕一樣往下傾瀉着雨水,轟隆隆的雨聲吵醒了沉睡的周可安。空氣沉悶,帶着濃濃的藥水味,睜開眼的瞬間,看見的是醫院白色天花板和輸液瓶。

藥水一滴滴順着管子流進身體,渾身痛得發麻。周可安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被包紮起來,根本動不了。

失魂落魄的蘇天磊發現他醒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湊過來關切地問道:“周可安,你哪裏不舒服?”

周可安搖搖頭,望着蘇天磊,委屈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下去。他咬了咬唇,開口問道:“天磊哥,晖哥呢?”

提到蘇昱晖,蘇天磊心裏一痛,但他不想讓周可安擔心,勉強一笑撒了個謊:“我哥在加班呢,他最近工作太忙,我來照顧你。”

周可安怯生生地望着蘇天磊,見他臉色憔悴,猜測自己肯定讓他們操心了,心裏更難過,擡起那只能動的手抹了抹淚,乖巧地“嗯”了聲。

蘇天磊心裏擔心得要命,可是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望着窗外的瓢潑大雨,他只有寄希望于警方,和那看起來就不靠譜的童言潇。

蘇天磊雙眼濕濡,木木地盯着窗外那被暴雨摧殘的樹木,想起小時候父母剛過世,他和蘇昱晖相依為命。兄弟倆住在破屋子,每到下雨的晚上漏雨漏得厲害,連床上都會遭殃。無數次雨夜被雨淋醒,床上濕得一塌糊塗,蘇昱晖就讓他換個床睡,然後他自己就着昏暗的燈光,把家裏的鍋碗瓢盆都拿來,接住各處的雨水。

依偎着哥哥,哪怕入耳全是雨水滴答聲,蘇天磊都沒有害怕過。哥哥是他的依靠,可是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蘇昱晖也不過十來歲,誰又是他的依靠?蘇昱晖的背後沒有人,只能靠他自己。

那日子真苦啊,但吃的穿的哥哥都先緊着他,小小年紀就像一家之主一樣擔起家庭的重擔,不但要學習,還要照顧他,洗衣做飯,輔導作業。一路走來,哥哥都在扮演父母的角色,風雨都是他在扛,總能讓蘇天磊無憂無慮地生活。

哥,你到底在哪裏?

童言潇徹夜未眠,查了許多龍七表面上的産業,果然是版圖寬廣,涉及的行業衆多。童言潇着重查他在國外的生意。很快,他查到一條兩年前的新聞,龍七控股的公司業務拓展到了緬甸北部。

緬北,可是犯罪的天堂。

童言潇眼裏的光迅速湮滅,關上電腦,他拿起手機給昌叔打了個電話:“喂,昌叔,龍七在緬北那邊有生意,你查一查緬北方向。”

電話那頭,昌叔沉默了一下,嘆息一聲開口道:“言潇,我剛接到消息,蘇昱晖可能真的被綁架至緬甸了。因為這消息還沒有核實,我本想等确定他現在具體位置再告訴你。”

“啪嗒”童言潇手機一下滑落桌面,登時覺得天塌了。

周可安住院的當天下午,蘇昱晖囑咐蘇天磊好好照顧周可安,自己回家取些洗漱用具晚上好守夜,便直接往醫院負一樓停車場而去。

剛下到地下車庫,一個中年男子尾随着他到了他的停車位。這個位置剛好是攝像頭盲區,那男子早就看好了。見蘇昱晖拉開車門坐上去,那男子也眼疾手快拉開副駕坐了上去,“砰”一聲關了車門,“咔噠”系上安全帶。

蘇昱晖坐在駕駛位上,見一個陌生人坐上他的車,愣了一下,以為對方上錯車了,問道:“喂,你幹什麽?”

那中年男子也愣了一下,看着蘇昱晖不好意思笑了:“抱歉抱歉,上錯車了。”說完就轉身似乎想去解安全帶。

蘇昱晖徹底無語,心道:這都是些什麽人,車都能認錯。

他轉頭啓動汽車,誰知那人根本不是去解安全帶卡扣,而是猛地從兜裏掏出一張塗了藥粉的布猛地往蘇昱晖口鼻捂去。

蘇昱晖大驚,一個不防被那布捂住口鼻,立馬聞到一陣很濃的藥味,他頓時頭昏腦漲,眼前一陣陣發黑。但蘇昱晖好歹是練過的人,反應非常敏捷,一手拉開那人捂在自己臉上的手,一手握拳猛地砸向那人。

對方似乎知道蘇昱晖身手,側身躲開蘇昱晖的拳頭,另一只手抽出腰間榔頭,狠狠砸向蘇昱晖的後腦。

“咚”一聲悶響,後腦一陣尖銳的劇痛襲來,加上那迷藥的作用,蘇昱晖只覺天旋地轉,搖晃了兩下軟倒在座椅上,失去了意識

那人下手狠,一榔頭直接把蘇昱晖後腦勺打流血了。見蘇昱晖昏迷了,他才松了一口氣,觀察了下四周無人,但還是擔心被攝像頭拍到,便直接把昏迷不醒的蘇昱晖從車裏拖到後排,自己才小心翼翼跨到駕駛位上。

他見座椅上留下了血跡,不敢用手擦,用胳膊胡亂抹了兩下,啓動汽車,一腳油門往城東廢棄停車場而去。

蘇昱晖躺在後排座椅上,迷迷糊糊中只覺得直犯惡心,頭劇痛,像是被斧子劈開了一樣,身體随着汽車開動而晃動着。他很想睜開眼睛,但眼皮似又千斤重,怎麽也睜不開,四肢也完全不聽使喚,似乎他的靈魂被束縛在一個軀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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