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煉獄的開始
第46章 煉獄的開始
阿坤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悠然抽着煙,看着面前相對而跪的兩人,呼出一口煙,帶着輕松的語氣說道:“來,認識認識。”說着,他指着蘇昱晖道,“這是蘇昱晖,咱們KTV當前臺柱子。”
說着又指着那滿臉傷的男青年,對蘇昱晖說道:“趙欣然……”随即阿坤指着趙欣然的手指點了兩下,帶着兇狠,“一個第二次逃跑的豬仔。”
蘇昱晖痛得渾身冒汗,一絲力氣都拿不出,被扭着胳膊只能虛弱地擡起眼皮望了眼前同樣狼狽不堪的人一眼,尚未來得及呼出一口氣,随即就看見一根黑洞洞的槍管直直抵着趙欣然的腦門。
一瞬間,楊逸腦門中槍瞪大眼睛死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在腦中一閃而過,蘇昱晖後背一身發涼,冷汗還沒從毛孔滲出,只聽“啪!”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趙欣然額頭也出現了一個同樣的血洞,鮮血從哪個洞中緩緩流出,流經他驚愕的面部,恐懼凝結在那張年輕的臉頰上,随即轟然倒地。趙欣然死不瞑目的眼睛還瞪得老大,死死盯着蘇昱晖。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麽活生生地結束在自己面前。
蘇昱晖眼裏蘊着深深的驚恐,精神徹底崩潰,“啊……”一聲崩潰地尖叫起來,渾身顫抖得不像樣,若不是有打手控制着,他早就倒下去了。
阿坤見蘇昱晖徹吓瘋,起身走過去,居高臨下俯視着蘇昱晖,擡手扭住那張吓得崩潰的臉,輕笑道:“啧啧啧,吓成這樣,怕是廢了。不如……”
蘇昱晖從未露出過這樣驚恐崩潰的神情,勾得阿坤興趣盎然。在他手裏從事KTV賣丨淫的豬仔,主要他有興趣,沒有人能逃過他的手。可是這樣一個極品,他卻只能幹看着。
阿坤不甘心。
蘇昱晖完全被吓壞了,臉頰被阿坤扭着,腹部的疼痛還沒消散,下颌骨的劇痛随之而來。阿坤手勁極大,蘇昱晖覺得自己骨頭要被他捏碎了,狼狽不堪地扭動身軀,但疼痛早就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只能徒勞做無力的掙紮。
“放開他。”阿坤對手下道。手下立即松開蘇昱晖雙臂,阿坤當即扭着他胳膊将他往床上拖。
又一個人被當着他的面槍決,蘇昱晖哪受得了這樣的情形,一被松開就下意識想逃,逃離這人間煉獄。見蘇昱晖還敢反抗,阿坤眼裏迸出瘋狂的怒火,抓住蘇昱晖胳膊将他狠狠往床上一拽,另一只手抓住蘇昱晖的頭發狠狠将他的頭往床鐵架子上撞。
蘇昱晖被抓着頭發,後腦勺猛烈地撞擊在鐵架子上,“砰砰砰”只三下,蘇昱晖那只右手就無力地松開了,倒在床上腦子一陣眩暈,意識瞬間模糊不清,身體攤開來,一陣陣抽搐痙攣。
從來沒有人敢反抗阿坤,蘇昱晖竟敢反抗他。阿坤像發瘋了一樣爬上床,把神志不清的蘇昱晖摁住,“刺啦”一聲猛地撕開他的衣服,蘇昱晖滿是紅丨痕的身體便暴露于昏暗的燈光下。
蘇昱晖胸膛急劇起伏着,在燈光下散發着瑩潤的光,透着致命的誘惑,阿坤死死盯着毫無反抗之力的蘇昱晖,眼神裏透着失控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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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身下極致誘惑又無法反抗的蘇昱晖,阿坤心底極致的扭曲和變态惡魔瞬間被釋放出來。他完全忘了和童言潇的約定,突然猛地撲到蘇昱晖身上在他臉頰脖頸瘋狂吻起來,手順勢往下一把扯起蓋住蘇昱晖身體的被子,試圖去剝他腿上的長褲。
見阿坤發瘋,他身後的打手們一個個瞪大了眼,臉色煞白:陳軍定下嚴格的規定,嫖丨客需要遵守規定,手下更要準守規矩。阿坤身為高層,如果他壞了規矩,讓客人不滿,告到陳軍那裏去,那麽阿坤也就完蛋了。
“阿坤哥,不行!”一個打手壯着膽子上前一把将阿坤從昏迷不醒的蘇昱晖身上扯下來,看着急紅眼的阿坤産生說道,“您實在想要,去找別的豬仔發?他可是被包了的,陳老板要是知道,您就完了!”
已經被欲火燒得完全失去理智的阿坤被拉下床,聽着打手的話,沖上腦子的熱血頓時凝固,打了個寒顫,眼裏蔓延的血紅這才下去了。轉頭看着愕然相視的手下,阿坤臉上挂不住,板着臉氣沖沖推開衆人,轉身出門去了。
他一走,打手們這才籲了口氣。作為陳軍的手下,他們如果犯錯,下場跟這些豬仔沒差別。阿坤一走,大家也陸陸續續走了。“砰”一聲鐵門關上,落了鎖,只剩下一身狼藉的蘇昱晖暈在床上,衣襟大敞,胸脯微微起伏,十分凄慘。
欲火被強行打斷,阿坤氣沖沖去另一個房間在豬仔身上發洩。許久後,起身穿好褲子,冷着臉沒管身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人,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一個打手進來了,對阿坤說道:“坤哥,有消息了。”
阿坤大喇喇坐在沙發上,拾起桌上的珠子盤起來,閉着眼睛說道:“說。”
打手湊近了低聲說道:“童言潇是童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子,高中畢業後一直在美國留學,今年才回到福都市。他和蘇昱晖是高中同學,但兩人關系很差。這一點楚強也證實了,童言潇瘋狂追求蘇昱晖,但蘇昱晖很讨厭他,甚至為了擺脫他的糾纏,利用過楚強。兩人當着楚強的面大吵了一架,罵得很難聽。不過最後楚強派人教訓蘇昱晖時,童言潇還是出手幫他了。”
這兩人關系還真是微妙,童言潇求而不得逐漸心理扭曲,追到這裏來包下蘇昱晖,看來姓童的沒撒謊。
阿坤嗤笑了一聲,點了口煙,漫不經心說道:“既然姓童的是個下金蛋的,不如讓老板把他扣下,這可是棵搖錢樹。”
打手搖頭說道:“阿坤哥,不行。這姓童的家裏跟……”說着一臉難色指了指一旁,“跟那邊有點關系,鬧大了不好收場。”
阿坤愣了一下,呼出一口煙,擺擺手:“那算了,當我沒提。你下去吧。”
打手剛出去,那守着監視器的人急匆匆跑進來,驚慌失措地說道:“老大,不好了,107的蘇昱晖不對勁!”
阿坤一聽心髒一下揪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忙撇了煙頭就往107包房沖。
“砰”一聲推開門,見蘇昱晖已經清醒,正難受地捂着嘴不斷吐血,鮮紅的血順着他的指縫往下流,被子上、床單上、甚至地上都是血。
蘇昱晖臉色蠟黃,嘴唇烏紫,滿頭是汗虛弱得無法起身。但見阿坤推開房門走進來,他瞬間驚恐不安地往後縮,眼睛裏蘊着深深的恐懼,看阿坤的眼神似看惡鬼一般,左手被拷在床頭,手铐深深勒進肉裏,他卻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還在死命往後縮,恨不得離阿坤遠點,再遠點。
明明已被毆打致吐血這麽嚴重的傷,他看到阿坤的瞬間卻掙紮着死命後退,可以想象是多麽恐懼阿坤。
幾次慘無人道的毒打,當着他的面毫無顧忌地槍殺,徹底摧毀蘇昱晖的自信,也讓他斷絕了反抗和尋死的心。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創傷,更是對于尊嚴和安全感的無情摧殘。身心雙重折磨下,痛苦銘刻進蘇昱晖的記憶中。
阿坤見他吐血這麽嚴重,卻并不驚慌。在人命和他的威嚴面前,蘇昱晖的命顯得微不足道。他叼着煙冷着臉走過去,看着驚恐不已的蘇昱晖,眼神輕蔑地說道:“還敢反抗我嗎?”
蘇昱晖連忙搖頭,蒼白的臉,驚懼的眼神,滿下巴的血,阿坤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蘇昱晖是徹底被他吓怕了。
“很好。”阿坤這才掏出鑰匙将蘇昱晖的左手手铐解下來。已經被拷了兩天了,蘇昱晖左手一直這麽反在頭上,早已經麻木僵硬,突然被放開肯定痛得難以适應。誰知剛解開他的一瞬間,蘇昱晖就像耗子看見貓一樣,猛地從床上一翻而下,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沒有人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毒打和折辱。
曾有僥幸從緬北逃出去的人,但大多數都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槍聲、毒打聲、電擊聲這些可怕的聲音和場面,持續在他們的記憶中回放,不斷地引發惡夢和心理上的痛苦,恐懼、焦慮和絕望。
見蘇昱晖驚恐不安地望着自己,阿坤知道自己成功成了蘇昱晖的陰影。日後噩夢将會如影随形,一輩子跟随蘇昱晖。他直起身子輕蔑地看着蘇昱晖,拿起對講機寒聲說道:“107包房來幾個人,送豬仔去醫院。”
陳軍的基地園區經常打死打傷人,還有利用價值的豬仔會在園區醫院得到治療,但別想奢望能借此逃走,因為醫院也是陳軍的,而且看守更加嚴密,根本沒有絲毫逃跑的可能。
很快,蘇昱晖就被送進醫院。此時的他臉色慘白,嘴唇烏紫,已經陷入昏迷狀态,情況十分危機。
醫生一套檢查下來,冷漠對阿坤的手下說道:“胃出血,脾髒破裂,同時伴有腦震蕩,救活的希望不大。是治療還是直接取器官?”
這麽嚴重的傷,但醫生卻用極其麻木和殘酷的口吻說出來,看來是平日見慣了這麽重的傷,以及被放棄治療取器官賣的豬仔。
那打手急忙說道:“要治,這人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不能死。”
“好。”醫生二話不說,直接給瞳孔已經放大的蘇昱晖打了一針腎上腺素,立即将人推進搶救室進行搶救。
童言潇今天雇了個出租車,專門往偏僻的山區跑,轉了一圈一無所獲,直到傍晚才回到基地園區,經過層層搜身,輕車熟路來到KTV107包房外。
門居然沒上鎖,童言潇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推開門,果然,屋中空無一人。童言潇心頭“咯噔”一下,眼尖地發現淩亂不堪的床上有血跡。他眼裏的光迅速湮滅:在這房間裏能受傷流血的,除了手無寸鐵被綁的蘇昱晖,還能是誰?!
血一下沖上腦子,童言潇轉頭就去找阿坤質問。阿坤辦公室外歪七扭八站着七八個打手,見童言潇氣勢洶洶沖過來,那些人立即警惕起來,站起來拿着電棍攔住他的去路。最前面一個打手傲然而立,挺着胸脯抱着電棍擋住童言潇:“幹什麽?”
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多勢衆還有武器,童言潇就只有一雙拳頭。他強行忍住怒氣,紅着眼睛問道:“107的蘇昱晖呢?”
童言潇一米九的大高個,光是冷着臉站着不說話,就已經有足夠的壓迫力,加上他雖極力隐忍着,依舊能感受到他騰然而燒的怒火。打手們一下警覺起來,紛紛亮出電棍随時準備攻擊他。
“送醫院了。”打手面對童言潇心裏有些打怵,但一想到身後有兄弟們,加上手裏有武器;而這人什麽都沒有,又壯起膽子挺直腰板。
童言潇和這些走狗沒什麽好說的,冷着臉說道:“讓開,我要見阿坤。”
辦公室門開着,阿坤坐在裏面皺眉衡量:童言潇好歹在這裏花了那麽多錢,而且沒做什麽越距的事,如果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只怕這難惹的財神爺飛走,陳軍也不會饒過自己。
“讓他進來。”阿坤大聲說道。
打手們見他發話,這才慢慢讓開一條路。童言潇板着臉經過打手們的身邊,面對這麽多的人,他沒有絲毫懼色,大踏步往阿坤辦公室走去。
這一幕,突然讓他想起當年在學校裏卧底黑幫時,第一次進去見那黑幫大佬的場景。時隔多年,童言潇已經不是那個表面鎮定,內心惶恐的男孩。這一次,他為所愛之人而來,內心和外表一樣冷硬。
阿坤這次沒抽煙,而是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擡頭認真看着童言潇,雖然看上去傲慢無比,但眼神裏閃過一絲懼意還是出賣了他。畢竟他之前答應過童言潇,不許打罵蘇昱晖,如果童言潇當真咬着不放鬧到陳軍那裏去,阿坤不好收場。陳軍的犯罪集團做的是有錢人的買賣,自然要講規矩和誠信。
“蘇昱晖呢?”童言潇盯着阿坤,眼中隐忍着怒火,開門見山地問道。
阿坤見他直接發難,先笑了一下掩飾心虛,心裏迅速組織說辭,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先坐下再說。”随即擡頭對外面人說道,“給童先生沏一杯茶。”
“不必了。”童言潇冷言冷語,絲毫不接受他的示好,深邃的眼含着殺氣直視阿坤,“我再問一句,蘇昱晖呢?”
“在醫院裏。”阿坤見躲不過去了,收了笑擺出一副無賴樣,沒骨頭似的癱坐在椅子上,“我知道答應過你不打他,但我可沒答應你允許他尋死。”
在童言潇的含着怒火的注視下,阿坤有些不自在,歪了歪頭巧言狡辯:“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吩咐下去,但他竟打碎鏡子試圖用玻璃自丨盡。你昨晚看見的,他脖子上被玻璃刺傷了。如果我晚到一步,他就死了!”
見童言潇還惡狠狠地盯着自己,阿坤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說得盡量聽起來理直氣壯:“在我們這裏,逃跑和自丨殺都是不允許的。我總不能為他壞了園區的規矩,而且我如果不把他打怕,他下次還敢尋死。我這是為了你好。”
呵,這人還真是生得一張屬泥鳅的嘴。但童言潇聽着,卻似乎找不到辯駁的理由,好像蘇昱晖挨一頓打是理所當然的。童言潇心裏憋着一股氣,只得找別的茬,“砰”一聲一拳頭重重捶在桌上,咬牙怒吼道:“怕他自殺,淺淺給他個教訓就是,你卻把人打進了醫院!”
見童言潇放棄質問他打蘇昱晖的事,阿坤心裏松了一口氣,冷笑看着童言潇,眼神立馬淩厲起來:“你在教我做事?姓童的,你別忘了,這裏是緬北!在我的地盤,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