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謝琰從未覺得男生的手也可以這樣的軟。

細膩得像是上好的緞錦。

都不敢太用力,總感覺稍微粗暴一些,就會産生無窮無盡的破壞欲。

就是這樣的一只手,乖巧的,順從的,嚴絲合縫地安撫了自己。

他感覺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想抱他,想吻他,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但此刻已經足夠的過分了,光是這樣,就已經讓他喘息不止。

不怪自己。

很多次了,這回也是林初霁先碰上來的。

謝琰克制地親吻着他的耳垂,呢喃道:“好乖。”

林初霁額頭抵在他的肩上,覺得悶,像是從秋季一下子被人拽入了悶熱的炎夏,後背出了一層的薄汗。

“熱,謝琰。”林初霁好像知道對方是誰。

又或者,他能夠在無意識裏叫出的,也只有這樣一個名字。

在之前林初霁試圖改口,同別的朋友一樣叫他謝老板,謝琰就說過,他很喜歡林初霁叫他的全名。

當大家都叫綽號的時候,直呼其名就變得暧昧和特別起來。

他的咬字總是很輕。

叫這兩個字讀音的時候,舌頭輕碰到口腔,尾音會拉長,像撒嬌,很好聽。

只是他此刻的出聲,讓謝琰瞬間繃緊,飛快的松開了扣住的那只嬌氣的手,慌亂至極。

下一秒,他的大腦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才緩過神來。

而林初霁從頭到尾,一無所知。

仍然低着頭,整個人幾乎是陷入他的懷抱裏,睡得香沉。

謝琰後知後覺,出神地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林初霁,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定力十足,相當克制。

在之前林初霁無數次跑過來肆意糾纏中,任憑他多麽的放肆,雖然擦槍走火出反應的次數不少,但都忍住了,唯獨今天。

此刻食髓知味,跟他多呆一分鐘,都覺得欲念要卷土重來。

謝琰輕手輕腳挪開了林初霁,起身去浴室清理完後,再拿濕毛巾重新返回,拉過林初霁的手,小心翼翼的擦拭。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動作是亡羊補牢。

那雙手,大約是因為方才的用力還泛着紅,白裏透粉,一看就是被家裏嬌慣着沒做過任何髒活的金貴,卻被自己用來幹這樣的事。

謝琰垂着眼,把林初霁的手很輕地放了回去,蓋好被子,拿過沈以南落在小桌上的煙,開門出去。

站在空蕩的過道裏,點燃,只是任憑煙霧缭繞着自己。

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後續。想了想,開始在搜索框裏搜索和此刻局面相關的問題。

原以為自己挺變态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一樣的人問出了同樣的困擾還真找出了一條:

問:室友睡着了之後,擦槍走火解決了一下怎麽辦?他是直的,我是彎的

【這個劇情……我感覺我在一些讀書人的網站上看到過】

【後續就是你們在一起了,我知道】

【你自己說說,是擦槍走火還是蓄謀已久】

【如果對方真的純直,建議別說別說別說,會吓死對方斷絕往來的,過來人】

【坦白從寬,斷絕來往】

“操,如果林初霁知道了,大概真的會這樣。”謝琰低聲道。

此刻腦子很亂,唯獨沒了方才的歡愉。

就林初霁這樣每晚都這麽放肆的舉動,就算這次隐瞞過去,他不覺得後面能繼續毫無反應的忍下去。

謝琰輕咬着煙,想了一會兒,滑開手機,給蘇斂發去信息。

【蟹老板】:學長,你說的那個小組競賽,別換人了,我去

【蟹老板】:什麽時候出發

對方倒是秒回過來一條語音。

“你發信息能不能挑會兒時間,學弟?半夜一點,考慮一下別人也有夜間生活好嗎,我們正在——嗷不說了不說了,松開……”話音戛然而止,是池妄的聲音。

謝琰心想,談戀愛的小情侶,真羨慕。

【蟹老板】:抱歉,打擾了,可以明早再回我

【SU】:沒關系,早上九點,但你說太晚了,你只能看看還有沒有機票

【蟹老板】:好,我自己買

手上的煙已經續了一截,他快步走到垃圾桶邊,擡手掐滅。

站在夜風裏,重新點開航班搜索,選擇了最近的一班飛往上海,沒定返程。

“真夠慫的,謝琰,學林初霁的招數是吧,出問題就躲。”謝琰低聲罵着自己,輸入證件號填寫信息。

等到淩晨三點,腦子徹底清醒。

他才動作很輕地重新回了宿舍,坐到林初霁的床邊,手指撥開他有些潮濕的頭發,就這麽看着他直到天亮。

-

林初霁醒來的時候,看見謝琰正在往行李箱裏放着衣物,疑惑極了。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愣愣看着對方:“你要去哪兒?”

“有個競賽,臨時加入的,要走幾天。”謝琰回頭看他,手指收緊,把手上的衣物都抓出了褶皺。

“之前也沒聽你說啊,怎麽這麽突然。”林初霁想了想,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驚呼道,“怎麽解開了,我昨晚是不是又騷擾你了,你忍受不了才要走是嗎?”

他自己擅自腦補了一堆狀況,把責任全攬了過去。

謝琰起身,走到他面前站住,垂着眼說:“沒有,是我看你難受,才幫你松開的。”

林初霁松了口氣,笑着說:“你人真好。”

謝琰心說,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我做了非常難以啓齒的事,卻無法坦白,開不了口。

無法說是林初霁引誘了自己,還是欲望蓋過了理智,雙方都有責任,但林初霁睡着,他卻清醒,顯然自己的過錯更多。

林初霁見他不說話,又嘟囔道:“那你走幾天?有人跟你一起嗎?”

謝琰點頭,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有,跟蘇斂學長他們,還有幾個實驗室的同學,競賽前前後後八天,加上中間的小長假,估計要半個月後才從上海回來。”

“這麽久啊。”林初霁在心裏默算着時間,“那得十月中了?”

“嗯,我會托沈以南照顧你的,別緊張。”謝琰說。

“我以前獨來獨往也好好的,不需要別人照顧,你就比我大了一天,怎麽像我爹一樣。”林初霁念念叨叨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腕。

大概是昨晚以捆在床頭的姿勢睡覺的确是別扭,這會兒還覺得手酸得厲害,明明綁住的是手腕,手指也僵。

謝琰瞧見他的動作,低聲問:“怎麽了?”

林初霁轉動着手,甩了兩下,随口道:“手有點酸。”

謝琰表情僵硬,覺得多半是自己造成的後果。

伸手懸空着,又收了回來:“本來想說幫你揉一下,好像不太合适。”

林初霁低着頭點開手機,頭也沒擡:“沒事,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要綁的。”

謝琰不知該說什麽,嗯了聲算是回答。

轉過身,囫囵把一堆書塞進行李箱裏,拉上拉鏈拎起來。

“等一下。”林初霁把屏幕給他看,“上海的天氣,會下雨降溫,你帶的衣服太薄了,會生病的。”

聽到這話,謝琰的心髒一下就軟了。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會笑着揶揄,照單全收,但是此刻,林初霁越是天真無害的關切自己,就越是不忍心向他展開自己過于肆虐的想要占有他的欲望。

只是如果太冷淡,林初霁肯定會多想。

“那你幫我挑,要帶哪一件。”謝琰還是盡力表現得跟平時一樣,把衣櫃打開,表情松散看向對方。

林初霁慢吞吞走過去,仰着頭仔仔細細選了半天,才找出一件外套一件衛衣:“這兩個,我幫你裝進去。”

謝琰垂眸,看着他半蹲在地上,重新拉開了自己的行李箱,把兩件衣服折疊規整放了進去。

又把方才自己囫囵塞的幾條長褲都拿出來重新折疊,安置得整整齊齊。

林初霁把行李箱重新遞到他手裏,穿着睡衣站在宿舍門口說:“我還沒換衣服,就送你到這裏了。”

謝琰嗯了聲,沒忍住擡手很輕地揉了下他的後腦勺:“有事給我打電話。”

林初霁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事情需要麻煩到千裏之外的謝琰。

宿舍裏少了一個人,除了每天回來更空曠之外,跟平時好像一樣。

他原本就獨來獨往,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圖書館,中學時候都是這樣過來的,現在也沒什麽區別。

但謝琰最近在身邊出現的頻率太頻繁,他話多,又明朗,存在感總是很強,突然消失,心裏還是有點不習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競賽很忙,他去了上海的這幾天,只會在每天晚上睡前發來一條信息。

沒別的,就兩個字,晚安,非常言簡意赅。

這天沈家兄弟約他吃飯,閑聊的時候,林初霁随口說:“謝琰是不是忙到腳不沾地,感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還好吧,他昨天還抽空出去玩了一圈,還給我拍了匹長得特別醜的馬。”沈以南邊說着,邊點開自己的手機,轉過去給他看。

林初霁擡頭,看到他們倆的聊天記錄。

每天都有在打電話,每次至少五分鐘,都聊什麽了,為什麽到自己這兒就只有一個敷衍的晚安?

都是朋友,這是不是太區別對待了一點。

林初霁表情沉了下來,悶着頭喝湯。

沈以南見他一直不說話,笑着說:“他沒找你肯定怕你嫌他煩,畢竟他什麽都聊。”

沈以北懶洋洋道:“就是,像你這種不愛說話的,要想話題敷衍他肯定更頭大。”

林初霁高貴冷豔喝完面前的湯,決定這幾天都不要理謝琰。

反正他也不差自己這個分享的室友,愛哪天回哪天回。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是啊,說得沒錯。吃飽了,我先回宿舍趕作業,你們慢慢吃。”

沈以南看着他起身的背影,疑惑轉頭:“為什麽我品出了一絲不高興?”

沈以北品了品,撐着下巴慢悠悠道:“總不能是因為跟我們倆聊天還吃醋吧,太可笑了。”

林初霁沿着走過無數次的林蔭道,慢悠悠散步。

只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下意識轉過頭,只看到一個飛速跑掉的背影。

因為天色已暗,看不清是誰,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好怪啊,到底是誰一直在跟着我。”林初霁自言自語着,加快了回宿舍的腳步。

等到寫完作業,洗漱完又收拾了房間,找了一堆事情幹完後,原以為可以疲憊入睡,結果翻來覆去好一陣,還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此刻才緩慢回憶起謝琰走的那天,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猜了半天猜不出來,于是點開對話框,來回斟酌了好幾遍,才打字發送過去。

【lark】:我那天夢游是不是對你幹了什麽

【蟹老板】:沒有,別多想

【lark】: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肯定是在生氣

【蟹老板】:我人都不在,你哪裏看出我冷淡

林初霁被問住。

總不能說因為對比和沈家兄弟的聊天頻率,覺得跟自己的睡前晚安太敷衍。

【蟹老板】:人呢?

【蟹老板】:問你話

【lark】:我沒有看到那匹特別醜的馬

謝琰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還在熬夜和老師讨論競賽題庫,沒忍住笑出了聲。

肯定是沈以南跟他說了什麽,在這兒拐彎抹角指責自己偏心。

一桌困得七葷八素的組員都紛紛擡起頭,看向他,枯燥的準備中就是需要一點八卦來刺激刺激。

“怎麽,你對象啊?”老師笑着問,“看你笑得一臉蕩漾,不專心。”

謝琰意味深長道:“不算,還在追。”

蘇斂擡眼,表示十分不解:“追人還跑來競賽幹什麽,之前不是不打算參加了。”

“哎,這不是追的過程中出了點問題,在自我反思。”謝琰坦誠道。

他最近在念清心咒,等修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繼續回去面對,下次林初霁再夢游的時候,絕對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紋絲不動。

他說完,又環顧了一圈,詢問大家:“昨天那匹很醜的馬誰拍了,都發我,我要各種不同的角度。”

老師看出了他的分心,擡手拍他腦勺:“別分心了,這弄完就放你們回去。”

過了十來分鐘,林初霁手機狂震,猛然收到了十幾張各種角度的馬臉圖。

是真醜啊,走到面前都不想多看兩眼的那種。

【lark】:……夠了

【蟹老板】:看完早點休息,晚安

林初霁把手機扔到一邊,心說算了,為什麽要在意他到底跟誰聊天比較久,有病。

閉上眼打算二度入睡,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從謝琰走後,他的失眠變得尤為嚴重,很煩躁,只能忍着惡心吃藥。

但吃一天得停一天,不然身體難受得扛不住。

今晚沒吃,過了一個小時,翻來覆去,仍然精神活躍。

他側着身,随意點開朋友圈,到現在加的同學仍然很少,幾乎是一眼就翻到了頭,目光立刻聚焦在謝琰半小時前發了條新的動态。

蟹老板:想陪某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在深更半夜裏,字裏行間都透露着暧昧,下面的評論也全是調侃。

【謝老板怎麽回事?大半夜開始進入思春期了是嗎?】

【某人,誰啊誰啊誰啊,我真的抓心撓肝】

【你那一七七黑皮小眼睛對象?到現在也沒見過,吹吧】

【好酸,那你倒是把某人的照片發出來看看】

【不信,釣魚貼,舉報了】

……

林初霁陷入沉思。

所以,謝琰這段時間一直沒空跟自己聯系,是因為還有人需要遠距離聊天嗎。

除了沈家兄弟,還有一個不知名的某人,閑暇的時間不多,需要聯系的不少,所以此刻才會連信息都懶得回複。

之前以為他是暗戀自己,現在看來,是誤會了,某人另有其人。

林初霁感覺松了口氣,不需要因為他的喜歡而困擾,卻無端又有了點隐隐的失落。

謝琰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意義重大,他把對方擺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但顯然關系并不對等。

他覺得迷茫,卻不知該如何排解。

只是面無表情垂着眼,給他點了個贊。

【蟹老板】:沒睡?

林初霁沒想到他還在線,并且秒回,有些被抓包的尴尬。

點開對話框,在裏面删删打打,感覺每一句話都萬分矯情,還沒發送出去,對方一個視頻就彈了過來。

太直接,林初霁吓得直接點了挂斷。

【蟹老板】:沒在宿舍?

【lark】:在啊,突然打視頻幹什麽

【蟹老板】:不想打字,看題看累了

【lark】:你不是不跟我聊天麽

林初霁盯着自己發出去的那句話,莫名其妙琢磨着一點酸味,正在思考,新的視頻又重新彈了過來。

锲而不舍,相當執着,看起來不接就沒有要挂斷的意思。

林初霁深吸一口氣,做了好幾次的心理準備,才點下接起。

那邊謝琰出現在鏡頭裏,應該是在酒店,他坐在床頭,頭發濕漉漉的,剛洗完澡的模樣,穿着白色的浴衣,領口微敞,胸膛裸露,看起來很随意,又充滿了張力。

他舉着手機,四處調試,找了個放置的位置固定。

林初霁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着盯着他看。

“怎麽不開燈?”謝琰看着對面一片漆黑,有些不悅。

原本想過了這段時間,整理好心情再去找他,但林初霁稍微表現得主動,自己就迫不及待上了鈎。

太想他了,想看看他,哪怕不說話,就這麽看上兩眼也好。

林初霁支支吾吾:“因為我本來打算睡了。”

謝琰笑着揭穿他:“然後睡不着,打開朋友圈,給我點了個贊。”

林初霁:“……”

想到那條消息,他回嗆說:“對啊,你不陪某人了麽,跟一個男生大半夜打什麽視頻?”

謝琰品了品,莫名其妙品出了點争風吃醋的意味,心情大好,慢悠悠說:“某人也是男生啊,我是同性戀,你忘了嗎?我們同性戀,就喜歡打視頻。”

林初霁被他的直白鬧得無言以對。

他緩緩躺下去,用被子蒙住頭,低聲說:“那你去跟別人聊,我真的要睡了。”

謝琰那邊什麽也看不見,艱難辨認,也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因此,聲音就變得愈加明顯,有點悶,像是在撒嬌。

他心髒像是被小錘子很輕地敲了下。

因為之前的放肆而刻意拉開讓自己的冷靜的情緒又再度被點燃。

于是順從自己的內心,低聲道:“睡不着的話,你開燈,我陪你聊天,聊到你想睡覺為止。”

“我不,說了你去找別人,晚安,不會再說一句話了,再見。”林初霁直截了當地拒絕,甚至還拿被子蒙住了頭。

謝琰覺得他這別扭樣真是可愛極了,心弦微動,沒太經思考就脫口而出:“小初,你在跟我鬧脾氣嗎?”

這兩個字,被他這麽自然就叫了出來。

林初霁渾身如電擊一般,控制不住的抖了下,因為他親昵的口吻,嗓音透過電話,微微失真,像是貼在耳邊呢喃,緋色從脖頸紅到了耳根。

他擡眼看向屏幕,不得已開了口,結結巴巴道:“你……你亂叫什麽……”

明明之前都是直呼大名,不知道今晚為什麽突然改了口。

“我聽你媽媽是這樣叫你的,秦逸也這麽叫過,我叫就不行嗎?”謝琰唇角微揚,沒半分慌張,“我以為我們關系已經很近到可以叫小名。”

林初霁垂眸,反思自己的反應激烈。

也是,一個名字而已,他想叫就叫吧,沒什麽大不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叫的時候,和別人都不一樣,很輕,像是寬闊的手掌撫過後背,麻成一片。

他拿着手機,盯着對方愉悅的表情,聲音發悶:“算了,随便你,還有事嗎?”

大約是遠處的大樓有射燈旋轉過來,照射着林初霁的臉亮了一瞬,又飛快暗了下去。

但只是那一秒鐘,謝琰眼尖的發現了他紅到滴血的耳垂,勾得人心癢,想看更多。

他滾了滾喉嚨,輕緩出聲:“那天晚上你的确是夢游了,發生了一些事。”

聽到這話,林初霁瞪大了眼,彈坐而起:“什麽?”

謝琰不接他的問題,只是盯着屏幕的那邊,緩聲開口:“先開燈,我得看着你,這樣聊天才公平。”

林初霁實在是太好奇了,不得已翻過身,伸手拍開了床頭的小燈。

他很不适應跟別人視頻,渾身緊張着,嘴唇微張:“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行,角度再往左邊,只有半張臉。”謝琰很嚴格。

林初霁照做,艱難出聲:“現在呢?”

昏黃的燈光下,給他微卷的頭發落上一層毛茸茸的光。他正巧穿着那晚的睡衣,黑色的冰絲材質,領口敞開,鎖骨露着,扣子松了兩顆,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膚卻渾然不知,淩亂又旖旎。

看到這個畫面,想到這樣的林初霁只有自己看到,謝琰這幾天拼命強迫自己忘掉的畫面再度卷土重來。

原以為清心咒管用,此刻卻只是稍微看上一眼,就輕易被撩撥出了欲望,可是距離回京,還有好幾天的時間。

他有些後悔讓林初霁開燈了。

隔着一千多公裏的距離,碰不着摸不到,只想要把他從屏幕裏抓過來,嵌入懷裏,牢牢抱着,哪裏都別想去。

林初霁此刻緊張極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那邊:“我坐好了,也開燈了,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琰一眼不眨看着他,緩緩開口,似商量,又似引誘。

“想知道啊,小初。”

“買明天的票過來見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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