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北風呼呼地吹着, 一群狼在雪地裏追逐獵物,好不容易才把獵物按到殺死,一只胖乎乎的雪豹出現在附近, 屁颠屁颠地朝着狼群的方向趕來,那尾巴高高翹起,晃來晃去, 高興得不得了, 跟見了親人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是一夥的。
再次見到這只流氓雪豹,狼群心裏都麻了, 默契地站起來守護着自己的食物,呲牙低吼,寸步不讓。
流氓雪豹氣定神閑地看着它們,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慢慢放慢腳步, 邁着優雅的貓步逐漸靠近, 沒有一點迂回的意思。
頭狼嚎叫一聲, 和狼成員們一起沖上去想要把流氓雪豹趕走,後者卻不緊不慢地跳到一頭狼身上, 借力一蹦就跳到狼群後面,反倒變成他更靠近地上已經咽氣的食物了。
雙方你追我趕, 繞着食物跑來跑去, 跟打鬧似的, 跑了一兩個小時, 大家都累得不行, 頭狼氣惱地和流氓雪豹談條件,屈辱地讓出部分食物。
“喵嗷~”成交!
狼群像是習慣了一樣, 立刻去撕扯獵物,拼命啃咬,将連接的骨頭咬得咯嘣響,撕下一條帶着部分柔軟腹部肉的肥美後腿丢在地上,讓開位置,拉開距離。
流氓溜溜喜滋滋地上前拖着食物離開,來到附近的山上仔細品嘗,在紛飛大雪中享受着美味。
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狼群會來報複,一條帶大塊肉的後腿慢悠悠地吃了大半天,狼群離開了他也不跟上去。
白天的光線讓他圓乎乎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陰影,他看着自己還跟過去一樣圓的影子,咧嘴笑了。
“感謝榜一狼群的投喂。”
夜幕降臨,這條後腿總算是吃完了,他站在旁邊舔毛清理自己的厚毯子毛毛,剛舔順就被風吹亂了一丢丢,毛毛的排列都沒有那麽整齊了。
“算了算了,回去睡覺!”
他終于離開這裏,周圍一直等着的鳥雀們一哄而上,拼命啄食着骨頭上面為數不多的碎肉。
冬末,二月已過,三月來臨,從十二月份開始,流氓狼群每次捕到大型獵物都會有一只更流氓的雪豹仗着自己身手靈活出來分一杯羹。
整整三個月過去,除了有一次狼群好運氣地抓到了一只牦牛,即便讓出部分食物也能吃頓飽飯之外,其他時間哪怕不停奔波在捕獵的路上也沒吃飽過,反倒是不停來打秋風的流氓溜溜還跟過去一樣胖,幾乎就沒餓過肚子。
可以說,這個冬天是流氓狼群過得最凄慘的一個冬天,守着富庶的領地,捕獵成功率也不低,偏偏每頭狼都餓得瘦了不少。
但要說它們多慘吧,那也不至于,至少流氓雪豹還每頓都給它們留吃的,它們不會像流浪狼一樣被餓死,可一旦活着吧,為了吃飽,它們又不得不增加捕獵次數,屈辱地給流氓雪豹打工,在一定程度上簡直比流浪狼還要慘。
冬末,狼群的兩只懷孕母狼就沒有再出來參與捕獵,此時已經在巢穴裏生下今年的小狼崽子。
家裏多了幾張口,還有一個大胃口老賴不停地占便宜,頭狼不得不帶着剩下的四個狼成員頻繁捕獵,捕獵的次數比過去兩年還要多。
此時,狼群對溜溜的出現已經非常麻木,甚至吃東西都懶得浪費力氣給他分,就讓他跟頭狼一起吃,吃飽了才輪到其他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攆又攆不跑,想打人家不跟它們打,頭狼只能眼不見為淨,無視它了。
幾個月來,頭狼的次次隐忍都讓溜溜不得不啧啧稱贊,他看得出來,頭狼是想帶領狼群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直到春天到來不必為食物擔心後再想辦法解決掉他這個隐患,趕跑也好殺死也好。
但并非所有狼都能隐忍下來。
三個月都沒吃幾次飽飯,還次次讓一只雪豹搶食,這完全就是頭狼無能的表現。
狼群中的一頭地位僅次于頭狼與雌狼的次級雄狼數次表現出不滿,這頭次級狼的不滿幾乎代表了其他狼成員的願望,但這種不滿卻被頭狼頻頻壓制下來,狼群的和諧隐隐出現裂痕。
最近幾次進食,溜溜隐隐能感覺到狼群氣氛的詭異,也能感覺到有幾頭狼落到他身上的冰冷視線,心裏明白他這一個冬天的奴役已經讓狼群來到爆發的邊緣。
要麽頭狼手段強硬,讓狼成員繼續聽命于自己,要麽次級狼挑戰成功,帶領狼群追殺溜溜拿回尊嚴。
冰天雪地之中,溜溜進食的速度比以往還要快,對捕獵沒有一點貢獻的他通常都會強勢占據柔軟多肉的腹部肉,這個地方通常是頭狼的戰利品,現在頭狼卻只能啃食獵物的後腿與臀部。
一頭獵物,等溜溜這個大胃王吃飽,再等狼王吃飽,其他次級狼依次過來進食,最後才輪到邊緣狼,越往後,能分到的食物就越少,最後一頭狼甚至只能啃食骨頭吃點碎肉。
而如果沒有溜溜這個大胃王,哪怕是邊緣狼也能吃個半飽。
溜溜坐在一旁舔毛,察覺到那頭次級狼的目光越發森冷,一開始是落到他身上,後來是落到頭狼身上。
來了來了要打架了!
他有些八卦地放下爪子,在次級狼站起來朝頭狼走去的時候,趕緊遠離戰場,蹲在附近觀戰。
對于挑起狼群戰火的這件事情,他心裏一點也沒有愧疚,野生世界就是東風吹倒西風,以前流氓狼群仗着狼多勢衆搶他們一家的食物,那他為什麽不能加倍報複回來呢?
次級狼正在挑釁頭狼,繞着頭狼走來走去,呲着嘴巴露出一口尖銳的狼牙,尖長的狼臉格外猙獰,強壯的四肢緊緊抓着地面,試探着朝頭狼靠近,似乎想找一個可以攻擊的好位置。
剛剛蹲坐着正在舔毛的頭狼站起來,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又很快變得沉穩,似乎并不是很害怕自己會失敗,也不是很生氣次級狼的挑釁。
溜溜瞧着啧啧贊嘆,這只頭狼真的有好多次都刷新他的認知,格外知道當前最适合自己的選擇是什麽,以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任由他欺辱,卻保全了狼群,現在......它不會就算保住了自己頭狼的位置也不趕次級狼走吧?
不知道為什麽,溜溜總覺得頭狼做得出來。
這家夥的隐忍和大局觀真的挺厲害的,好像只要對狼群好,它什麽都能忍,什麽都能做。
兩頭狼的氣氛變得焦灼起來,次級狼忍不住繼續靠近頭狼,眼裏帶着兇意,頭狼喉嚨裏發出嘶吼聲,警告它別太過分,适可而止。
其餘狼成員站起來走到一旁等待勝者,無論是誰勝出,接下來它們都将聽其號令。
兩頭狼打起來,後肢站立,前肢用力推着對方,不過幾秒鐘,次級狼就敗下陣來,被頭狼晃着腦袋用嘴巴咬着肩膀,揪起來一大塊肉,但并沒有出現什麽大的傷口。
頭狼很有分寸,并不想弄傷自己的狼成員,但次級狼卻很不服氣,一用力将頭狼頂開撲倒,嘴巴咬住頭狼的頭。
頭狼加油啊啊啊!
溜溜跟嗑瓜子一樣,舔爪子的速度都加快了,他心裏希望頭狼保住自己的位置,這樣自己就可以繼續蹭吃蹭喝,如果是次級狼上位,那他可就要重新讓新頭狼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想想都麻煩。
兩頭狼的嘶吼聲不絕于耳,狼王将次級狼掀開,用力咬住脖子将次級狼撲倒在地,嘴巴微微用力,次級狼的灰色毛發很快就被鮮血浸濕。
嚣張的次級狼被吓到了,疼痛讓它冷靜下來露出臣服的姿态,尾巴搖晃着,叫起來也低聲下氣的,剛剛還兇狠的眼神現在露着膽怯。
啧啧啧,厲害呀頭狼。
溜溜目露贊賞,心裏卻在想等開春後他就要及早脫身,可不能拖到獵物豐富的時候。
并非開春後獵物就會立刻多起來,而是會慢慢增多,春天剛到來的時候,獵物還是比較稀少的,跟冬天差不多。
這個時候,狼群應該還不至于跟他撕破臉,但等到随處都是旱獺、野兔、獵物幼崽時,狼群的捕獵成功率和數量都能增加,不用擔心體力消耗的問題,頭狼肯定不會再妥協,只怕拼了命也要把他給解決了。
此時,頭狼正在重新建立自己的威嚴,其餘狼成員紛紛露出臣服的姿态,過去與頭狼親昵地交流着感情。
按理說,哪怕是在冬天,挑釁頭狼地位的次級狼都會被驅逐離開,可如今有了溜溜這個大胃王,如果狼群少了一個捕獵的主力軍,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艱難,頭狼決定破格将它繼續留在狼群之中生活。
就像是溜溜所想的那樣,為了狼群,頭狼什麽都能忍。
但次級狼留在狼群中也是一個隐患,它的存在會随時提醒其他狼成員,頭狼是仁慈的,這對頭狼的威嚴并沒有什麽好處。
或許......
溜溜看了一眼次級狼,此時的它似乎有些迷茫自己為什麽不需要出去流浪,還帶着一些高興,大冬天的,獨狼是很難養活自己的,能留下來自然更好。
不過,它只怕不知道,老謀深算的頭狼不會讓他留在狼群中太久。
開春後,狼群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溜溜,第二個就是這頭次級狼。
溜溜對此心知肚明,但次級狼卻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正憨憨地跟着其他成員們一起玩雪呢。
唉,還是年輕啊。
溜溜搖頭晃腦地嘆氣,不小心和頭狼對上眼上,深沉的狼眼中看起來并無利芒,猶如過去幾個月那樣,對他的存在好像根本不想去浪費力氣計較的樣子,可溜溜卻能感受到頭狼對自己的殺意,從自己第一次搶食開始,一直到現在,愈演愈烈,卻隐藏得極好,連其他狼成員都不知道頭狼的想法。
狼是狡詐的生物,但卻瞞不過曾經當過人類的溜溜。
他可可愛愛地朝着狼王歪了歪腦闊,給了它一個wink:騷年,我看好你喲~
生氣又怎麽樣?想幹掉我又怎麽樣?你幹不掉我呀,氣吧氣吧,心裏再氣還不是得給我上貢?
頭狼似乎沒眼看,低頭和其他狼一起玩耍,溜溜搖搖晃晃地轉身離開,看起來心情超級無敵好,大尾巴一路掃着地上的雪,掃出一條很小的路。
狼群的危機解除,看起來和過去沒有什麽兩樣。
溜溜繼續奴役着狼群,讓它們各種給自己打白工,平時不出現,一出現就是蹭吃蹭喝,大搖大擺地搶走獵物上最好的部位,也不管狼群能不能吃飽飯,反正自己一定要吃飽。
可以說,他的流氓早已超過狼群去年的流氓,人家是憑實力搶食,他是憑實力讓人家給他打好幾個月的工。
有句話說得好,讨厭流氓,理解流氓,成為流氓,超越流氓,溜溜在幾個月內完成超級進化,已經明白在這片高原上生存的真谛。
實力至上!
甭管你什麽物種,只要有實力,你怎麽做都不會出事。
狼群又忍了他這個流氓一個月,他被喂得胖乎乎的,狼群連同家裏的狼崽子卻差點餓成皮包骨。
四月,積雪開化,青草的味道告訴高原上的動物們,春天要來了。
已經兩歲的溜溜來到溪邊,用爪爪踩踩溪流上的冰面,溫度的上升讓冰面變得脆弱,看着還很堅固,一踩上去就咔擦一聲破了一個洞,露出下面淙淙流淌的雪水。
已經吃了好幾個月雪來解渴的他低頭舔了舔春天的第一口雪水,被刺激得抖了三抖,厚實的皮毛飄出一縷毛團。
“要換毛了耶。”溜溜擡起爪爪把飄起來的毛團按到積雪裏,挪開爪爪,好奇地觀察着毛團,發現也不是很多,不用擔心自己會變禿,打了個哈欠,繼續喝水。
嗷嗚~~~
不遠處響起狼群狩獵的聲音,他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狼嚎響起的方向,晃晃腦袋:“要離開了。”
沒錯,做豹呢,千萬不要太貪心。
他的爆發比狼厲害,但耐力可比不上狼呢,狼群要是不計較體力得失把對付獵物那一招放到他身上,把他攆到天涯海角,遲早能把他累趴然後殺死。
溜溜,不要留戀,你要做它們殺不死的傳說!
要離開啦~
這裏是狼群領地腹地,過去幾個月,他跟着狼群走了好遠的距離,已經離麻麻的領地很遠了,他沒打算在麻麻附近建立領地。
喝完水,他将自己的毛團推到溪流中順流飄下,邁起腳腳朝更南部走去。
他聽遷徙的大嘴巴鳥們說,高原的南部有一座非常非常高的雪山,那裏有數不盡的山谷和冰川,還有雪豹最喜歡的裸岩、草甸以及獵物豐富的森林。
這裏是高原北部,他要到南部去,橫跨整座高原,親眼看看這片他将要生活好多年的土地。
既然成為了雪豹,世界那麽大,他一定要去看看,這才不枉此生。
至于領地嘛......
再說吧,旱獺們不是從冬眠中醒過來了嘛,他随便去個地方都能抓到啦,不着急建立領地,先去南部再說吧。
況且,他還想再找個進化種大腿養着自己呢,實在不行,那冬天到來的時候,只能再流氓一次,再找幾個大冤種養自己咯。
反正他不會把自己餓死就是了。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就這麽直直往狼群領地外走去,帶領狼群狩獵成功的頭狼放開咬住獵物喉嚨的嘴巴,坐起來看了看四周,其他狼成員也下意識望向周圍。
這一次,那個流氓雪豹沒有出現。
狼群還有些驚訝,那只流氓雪豹整天不幹正事,不是睡覺就是曬太陽玩雪,它們一旦抓到了獵物,獵物剛咽氣他就準時跑出來要吃的,流氓得不要不要的,現在居然不見了?
等了一會兒,狼成員們十分高興,這樣它們就能多吃一點了,頭狼的眼神卻有些陰沉,表情帶着些惱怒,卻無可奈何。
狼群吃完獵物,被頭狼帶着去巡視領地,在南邊發現了溜溜的足跡,直挺挺地往領地外走去,告訴狼群。
他要走了。
放過它們了。
狼成員們興奮地加快腳步,直到來到領地邊緣,還能看到溜溜的足跡往遠處走去。
那只流氓雪豹真的要走啦!
萬歲!
“嗷嗷嗷嗷嗚!”狼群仰天長嘯,宣洩着自己憋屈了幾個月的郁悶,這要是有鞭炮,它們恨不得放它個幾萬響,而此時沒有鞭炮,狼群就倒在還未完全融化的積雪裏,興奮地滾來滾去,恨不得把體力全部消耗在這裏。
頭狼心情十分郁悶,但狼成員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它在想什麽,大概它的心情,也只有溜溜這個一直警惕着頭狼準備要掀桌子的流氓雪豹才能理解吧。
可惜,溜溜早已離開,沒時間去回應頭狼的郁悶,此時都已經走到狼群領地外十公裏的一條大冰河了。
冰面解凍,河水流動的力量帶着表面裂開的冰層往下游移動,因冰層很大,所以移動的速度十分緩慢,看起來還可以借助冰面從河岸這邊去到另一邊。
河岸這邊是一個山谷,另一邊卻是一片遼闊的平原,積雪初融,現在溫度還很低,新草還沒布滿大地,旱獺還未完全醒來,鼠兔和野兔倒是比過去活躍,但它們個頭太小,溜溜一點興趣也沒有。
野驢、羚羊等中大型生物也在挖開積雪啃食地面的新生植物,看到河對岸的天敵雪豹時紛紛停下采食的動作,警惕地看着他,只要他靠近就會逃走。
當然,牦牛這種大家夥除外,它們牛多勢衆,一般不太會成為雪豹的目标。
溜溜豹豹嘆氣,這裏太開闊了,也不好捕獵啊。
“也不知道這裏的主人好不好客。”他咽了咽口水,很想去蹭飯,但不是誰都是他媽,也不是誰都是那群傻狼,這蹭飯之路怕不會那麽順利。
“算了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別老想着不勞而獲啦,條件不足條件不足,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他打破自己的幻想,站在河邊打量着平原後面的山脈陷入沉思。
那裏倒比較适合雪豹捕獵,只是如果要過去,怕是會深入主人的領地腹地,他進來的時候能聞到一股濃烈的母雪豹氣息,應該不是個好脾氣的,對外來者十分抗拒。
這要是進去了,免不了要打一架。
“打架多累啊,不打。”
溜溜擡起爪爪按了按鼻子,轉頭順着大河的上游走去,他準備先往西邊走,上游也有一片山脈,那裏應該是母雪豹的領地邊緣,到那裏捕獵能極大減少與領地主人的沖突。
讨生活嘛,去人家家裏就不像樣了。
身後傳來狼群興奮的嚎叫聲,溜溜一邊走一邊仔細聆聽,沒聽到頭狼的聲音,忍不住笑出聲來:“頭狼是不是氣死啦?”
哈哈哈!
還想打我?聰明絕頂的溜溜怎麽會給你機會呢?想都別想!
我可不是那只憨憨次級狼,這會兒還待在狼群裏等着你利用自己建立威信呢。
河對岸的動物看到雪豹走了也沒有放松警惕,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河道拐彎處的山谷後面,再也看不見了才放心地繼續吃飯。
山谷後面,溜溜停下來,眼睛發亮地看着雪地中的胖野兔,心裏發出反派的桀桀笑聲,俯身下來小心靠近。
biu!
一顆胖胖的灰白色炮彈從天而降。
胖豹壓頂!
“吱!”胖野兔被壓得一口氣喘不上來,腳蹬了蹬雪地,聞到雪豹的氣息,吓得僵直了身體。
“诶?”溜溜察覺到腹部下的異樣,慢慢站起來,走到旁邊好奇地用爪爪扒拉胖野兔,“怎麽不動......我去,你吓死啦!”
不是吧?這都行?無痛死亡?
“好家夥好家夥,我十幾分鐘前才發誓要自己豐衣足食,你居然自鯊了!”溜溜十分氣惱,驕傲地昂起首,一jio把野兔踢開,“我溜溜不吃這種蠢獵物!”
他十分生氣地離開山谷後面,一分鐘後,豹豹祟祟回來,十分戲精地随便看了地面兩眼,然後目标明确将視線落到胖野兔屍體上。
“哇!感謝老天爺的饋贈,居然讓我撿到了食物!”他跑過來美滋滋地吃着飯,香得眼睛都眯起來,“真是豹生圓滿,丢了個蠢獵物就白撿了個福利,果然還是福利香!”
鹹鹹系統:......你但凡跑遠一點再回來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