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長,好好待他
道長,好好待他
金鱗臺大亂炖,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
消息不翼而飛,傳的沸沸揚揚。金光善個老子把自己的小子給上了,也算贻笑大方、流傳萬年。
莫玄羽自那之後精神便就不太正常,金光善看的心煩,又不想金光瑤成為蘭陵金氏未來的主子,便就想着是否還有哪個聰明幹淨好控制的血脈流落在外。
薛洋坐在茶館樂滋滋聽着那些飯後茶資,不由感慨自己辦的這樁大事真真是漂亮至極。
晚間,他趁曉星塵熟睡,夜黑風高,他一人提着劍殺回金鱗臺。
金鱗臺的守衛戒備較以往更加森嚴,但卻絲毫阻攔不住薛洋的腳步。
薛洋輕車熟路來到金光善的小金庫,用陰虎符暴力地打開金庫大門,而後将裏面的金子席卷一空。
回程的路上,薛洋遠遠看到一個道士正站在城門口等他。
曉星塵臉色不是很好,卻淡淡道:“又上金鱗臺幹什麽了?”
薛洋親昵地牽過曉星塵的衣角,“前世操了我這麽多次,總該收點報酬。”
薛洋只說了自己偷拿金光善金庫的事,卻沒告訴曉星塵,他把金光善、金光瑤、莫玄羽的寝殿都澆了油,放了火。
火勢是在後半夜起來的。
深更半夜,火大的來不及撲。
金光善正壓着沉珂調/情,險些被突如其來的熱浪燒死。他心有餘悸,抱着沉珂出去時,渾身□□,尚未來得及穿衣。
沉珂昏沉着不知發生了什麽,卻還在金光善懷裏叫嚣着想要。
金鱗臺大火的消息是在一周後傳到義城的,那時薛洋早因偷盜金子被曉星塵訓斥了一頓,這下又來了火災,薛洋抵死不認,曉星塵氣的斷了他一天的糖。
客卿洋笑的得意,更因為薛洋燒了金鱗臺對薛洋态度緩和好多。
客卿洋和薛洋本質上是同一種人,臭味相投,若不是薛洋将他困在義莊,客卿洋還真心癢着要親自闖一闖金鱗臺,從金光善眼皮子底下偷走金塊。
少年心氣,總不想有人比自己更高一籌。
義莊的生活是平靜的,卻也是薛洋和客卿洋所向往的。自上次客卿洋意外吞服媚、藥,曉星塵便将客卿洋徹底标記。
這個結果是在薛洋的期望之內。
總之,常慈安一家是薛洋殺的,金鱗臺是薛洋鬧的,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很客卿洋毫無關系。
曉星塵可以安心和客卿洋在一起,無論是待在義莊這一方天地白首偕老,還是攜手同行游歷山河,薛洋做的事,都不會影響到這對新人的情意。
在義莊一躲便是大半年,期間沉珂被金光善玩弄,而後金光善失了片刻興趣将他關進別院。
按照別院裏的規矩,只要是院子裏的人,随便都可以操裏面壓着的娼/妓。沉珂是坤兒,還是香甜的不得了的坤,院子裏人,誰不想嘗嘗坤兒的味道。
這大半年來,沉珂倒是把薛洋所經歷過的全全然然體會了一遍,千人嘗、萬人操,滋味雖然不好受,但是對于每天都在發情的坤兒來說,卻是極好的滋潤。
沉珂原先一挨操便會先上來罵薛洋幾句,後來慢慢的,他就麻木了,偶爾薛洋同他說話,得到的只是一陣陣如貓叫般缱绻的舒展聲。
薛洋敲着茶案,有一下沒一下地思索着接下來的計劃。
薛洋要殺金光善易如反掌,但他這麽久不動他的原因就是,他還指望着他來好好操一操沉珂。
現在時間去了這麽久,沉珂各種花式都快體驗完了,也該到薛洋收場的時間了。
只是……一想起義莊裏的臭道士薛洋就渾身難受,明明他已經吃了一個了,還偏偏那雙眼整天還要盯在自己身上。
有了前兩次的教訓,現在薛洋但凡動了離開義城的念頭,曉星塵便即刻會跟上去詢問緣由,為了這事兒,他家的那小坤兒都跟他吵了幾回了。
可偏生曉星塵有本事,每每把那小客卿弄的垂憐欲泣,三兩句話一哄便好。有時薛洋都懷疑,這真的是他少年時的樣子麽?他真的有這麽好哄?
這個答案沒能有人告訴薛洋,畢竟客卿洋的少年有曉星塵護着,還有個不知名的兇狠狠的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壞東西護着。
有些話不消多說,客卿洋心裏也都明白。
客卿洋有時很好奇,眼前這個黑衣少年究竟經歷過什麽,比他強大,比他沉穩,比他缜密,可偏生沒了少年銳氣。
他的眼睛好像總含着若有若無的悲傷。
小客卿從來不敢看那雙眼睛。
“道長,我要走了。”
這日,中午吃飯,薛洋扯了扯曉星塵的衣袖。小客卿扒了口米飯,黑亮的眼睛盯着薛洋瞧瞧,又睜着曉星塵看看。
曉星塵将手摸了摸客卿洋的腦袋,眼睛卻落在薛洋身上。
曉星塵溫和詢問,“你要做什麽?”
薛洋淺淺一笑,“你知道麽,道長。你身上有一片碎魂是我的道長的。可是我試了好久,不知道該怎麽拿下來,他不願跟我離開。”
薛洋眼底又浮現失落。
曉星塵咬牙,道:“那你現在是找到方法了?”
薛洋甜甜笑了起來,“找到了。所以我現在要去找我的道長了。”
養了大半年的少年,說走就走,曉星塵其實還是挺舍不得的,可自遇到薛洋的那天起,他便知道,他們二人終究有一天要分別。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默。
薛洋扒了幾口飯,拿着降災就要走。
腳正要踏出義莊,客卿洋叫住了他,“道長和我說了金光善想做的龌鹾事,謝謝你救我。”
薛洋一聲嗤笑,心道:這小少年果然不是自己。
他薛洋一生為非作歹,生,是命大,死,是倒黴,何時需要向別人說謝謝。
客卿洋到底是被曉星塵嬌養了。
曉星塵沒來送他,薛洋還有些郁悶。
等到了義城門口,卻見一個白衣道子正在等他。
薛洋挑眉,快上兩步上前,笑道:“怎麽?道長這是舍不得我?”
曉星塵耳尖一紅,“我有話要問你。”
薛洋乖巧點點頭,示意曉星塵說。
“還是關于那個少年的,你真的沒有送什麽少年去金鱗臺麽?”曉星塵攢着眉心。
薛洋貓似地點點頭,赤誠道:“沒有。”
沉珂嘛,應該不算是個少年吧,那只是他做出來的假人而已,只是魂魄是真的。
“道長,你不信我麽。”
薛洋垂眉,沒有棱角,可曉星塵卻最怕薛洋這樣。
無端的令人心疼,心口緊的很,壓的曉星塵喘不過氣。
“我沒有……我只是……問一問。”
曉星塵捏緊霜華,怕薛洋誤會。
“可是……曉星塵道長,你知道麽,不可以輕易相信別人的。特別是我這種人,不該得到你的信任。”
薛洋垂着頭說完,而後才擡起笑,“我要走了。道長,好好待他。無論發生什麽,你身邊的那個小地坤兒都是幹幹淨淨的。”
曉星塵尚不懂話中深意,薛洋卻一道傳送符,便将自己傳走。
薛洋幾乎是狼狽而逃,他又騙曉星塵了。
不過……沒關系,快結束了。
曉星塵原以為薛洋離開義城後會直接回金鱗臺,卻不想這一消失,便是半年,金鱗臺上沒有半點風聲。
薛洋經歷了許多,少年的心浮氣躁早被歲月磨盡,細看眉宇,一襲黑衣的少年竟顯得難得的沉穩自持。
薛洋這半年哪裏也沒去,只好生待在蘭陵客棧,揮霍着金光善的金子,好吃好喝。
期間,他遇到了前來尋找摯友的宋子琛。想起幾乎每一世,宋子琛的下場都很凄慘。薛洋難得心情大好。于是,大發善心請宋岚吃了碗酒釀圓子。
盡管宋岚并不喜甜口。
眼前少年笑的明豔,語氣軟軟甜甜,又說自己知道曉星塵在哪裏,宋岚這才勉強陪了薛洋一次。誰知這少年一副假皮相,心卻壞的厲害。那碗酒釀圓子被加了春、藥的料,少年做了壞事坦然承認,卻哈哈大笑,毫無悔改之意。
宋岚狼狽離開,次日,便在蘭陵城“追殺”了薛洋三天三夜,薛洋打不過,無法,只得“誠懇”道歉,及時休戰。
想到這裏,薛洋不禁笑了一聲。那宋岚看着冰山冷硬,卻不禁逗,也怪好玩。
薛洋待在客棧,雙腿橫敲在桌面,慵懶坐着吃糕點。他一早摸透了金光善別莊的結構、守衛,以及所有需要了解的詳細信息。
包括金光善多久看玩一次沉珂。
不日便是百花宴,薛洋是金光善用來試探金光瑤的重要手段,因此假薛洋——也就是沉珂,将被鎖在箱子裏運往金鱗臺。
薛洋等着這一刻,等着讓沉珂身敗名裂,等着血洗金鱗臺。
他蟄伏在異世一年之久,為的就是這天。
義莊內設置的禁術只有薛洋死掉,才會被撤下,也就是說,任憑客卿洋如何搗亂,他也斷斷離不開義莊。客卿洋的作用便是牽制曉星塵。
薛洋不希望曉星塵再次卷入仙門世家的紛擾中。他薛洋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哪怕天塌地陷,生死無蹤,仇也是人生大事。
金光善敢動邪心玩他,敢将他如牲畜般在身下操弄,就該想到有一天,嗜血的惡魔将卷土重來。
魏無羨能用陰虎符滅掉一個溫氏,他薛洋同樣可以用陰虎符滅掉一個金氏!
不待多久,運着沉珂的馬車終于晃悠悠來到金鱗臺。
沉珂身上被拴着催情的鐵鏈子,腰後被塞的鼓鼓囊囊,盡是春光。他的四肢被束在箱內,以一種極其羞/辱的姿勢趴跪着。
只要稍微一動,便會被身上的鎖鏈牽動各種敏感處。
牡丹花開時節,金星雪浪正濃豔。金鱗臺來了好多人,各大世家有拜帖的沒拜帖的,都來一睹金宗主口中所說的“牡丹花王”的真容。
薛洋趁亂溜進藏着沉珂的黑箱子處,他一腳踩在箱子頂,黑色長靴在箱上噠噠噠地踩着節拍。
沉珂不知外面是誰,他渾身被金光善綁着的銀鏈子折騰的叫不出聲。
“沉珂,一年了吧。”
惡魔的聲音從箱頂傳來,沉珂動也不敢動。
“怎麽樣,在別莊每天挨操的日子好不好過?”
薛洋唇角含着笑,沉珂聽聞此言,淚嘩一下洶湧而出。
沉珂的嘴被木質的勢器堵住,發不出聲。他用心脈回應薛洋,“薛公子……你究竟想如何……”
薛洋繼續踩踏着木箱,甚為悠閑地在箱上剝了顆糖,“啧啧啧,一年了,你這張嘴還是沒學乖啊!別院裏的那個掌語嬷嬷沒好好訓你這張嘴麽?”
薛洋笑着,眼睛恍如毒蛇,淬冰的厲害。
沉珂眸子暗了暗,訓了,拿一群男人訓的。
薛洋聽到他意外遺漏的心聲,嗤笑一聲,“沉珂,你要知道,今日你所遭受的,都是往日我所受過的。你逆來順受,一貫會浪着你那小嘴惹金光善歡心,比我吃的苦頭可少太多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縱容小界神如此折辱于你……不該在你被……冷眼旁觀……”
沉珂吸了吸鼻尖。
薛洋眉眼輕眨,“你的不該值幾個錢?莫非是要拿我的命來換?”
話落,薛洋冷冷轉身離去。
百花宴開始,裝着沉珂的箱子被拉上金鱗臺中心。
金光善在高位舉着酒杯與衆人暢飲,待盡興過後,才将話題偏到這個大箱子上。
這個箱子就是一個導火索,只有金光善和金光瑤知道,根本沒有什麽牡丹王,有的只是箱子裏壓着的甜膩少年。
牡丹花王的香味,都是從這個香甜的小地坤兒身上散發出來的。
金光善想借此機會試探金光瑤對薛洋的态度,看這二人是否真的決裂,以及金光瑤是否對薛洋真的可以不管不顧。
一個百花宴,金宗主和金二公子話藏玄機,暗自過招,金光善縷縷發難,金光瑤都對答如流。
直到原本将“看不看牡丹王”的問題抛于參會的各大世家,再到将該問題抛諸于金光瑤一人,有些城府的大家才從中看取到些許名堂。
這是一道送命題,金光善表現的那麽想讓世人看到牡丹花王的姿色,卻又怕牡丹花王一經太陽暴曬便會枯萎。
金光瑤若是不讓世人看這朵牡丹,那麽就說明心疼薛洋、他與薛洋依舊有剪不斷的關系。這從側面表明薛洋依舊是金光瑤的人,而金光善身邊這兩人,都不可信。
金光瑤若是讓世人看這牡丹,屆時,金光瑤為讨父親歡心,生生送去一個坤兒給萬人操,如此之大手筆,不愧是青樓裏娼/妓生出來的野種。
這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金光瑤何懼世人言辭?他在乎的只有利益。小人趨利避害,金光瑤亦是如此。他認祖歸宗多年,不知為金光善幹了多少腌臜事,他自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可金光善看不起他的出身,看不起他的母親,甚至寧願從外面接回來一個廢物繼承大統,也不肯将金氏大權交給他。
金光瑤費盡心思往上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真真正正成為金家的主人。薛洋,一枚有用的棋子,但在被金光善強行堕坤後便也就廢掉了。
如今形勢,金光瑤自然想着人人都能賞一眼這嬌豔的花中之王。
“艹!看個花也磨磨唧唧。”薛洋冷笑,将一顆糖填進嘴裏,咬的磕巴響。
“那不是花,裏面是地坤的信香。”
要說有緣,還得是薛洋跟宋岚。薛洋都躲着宋岚一個月了,一轉眼來了金鱗臺,随口吐槽一句都能碰到這個死面癱。
“呦!宋道長。好久不見吶~”
薛洋甜膩膩打着招呼,宋岚顯然不受用。
但礙于是蘭陵金氏舉辦的百花宴,宋岚也不好在底下跟薛洋産生争執。他只微蹙眉心涼涼掃了眼薛洋,“莫要在這裏搗亂。”
薛洋瞳孔縮了縮,随即揚起笑,“好呀~都聽宋道長的~”
而後,薛洋倒是老實了,跟在宋岚身旁寸步不離。當然,如果忽略掉宋岚手中牽着的那根若有若無的絲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