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人天性使然
惡人天性使然
金光善被活活操/死的消息不翼而飛。
不消半個時辰便傳滿了蘭陵城。
薛洋躲在茶館喝着苦澀的茶。曉星塵來了蘭陵城，宋子琛和曉星塵兩個摯友見面，這倆人就跟安了狗鼻子似的，在蘭陵城逡巡他的蹤跡。
糖鋪子、餐館、酒樓，曉星塵能一天去問十遍——有沒有見過一個黑袍少年，這麽高，長着一對小虎牙。
薛洋無妄嘆氣，還好他平日鮮少來茶館，終于能抽個間隙跑來緩緩。
這兩個臭道士，真是煩人的緊。
那邊，聽說金光善被人活活/操/死的曉宋二人，眉目淩然，只盼能快些找到薛洋。
金光善死了，薛洋也玩的差不多了。
金鱗臺上，金光善的屍體被赤/裸擺着。薛洋的虎牙噙着笑，“真浪啊！把自己活活浪死了。”
薛洋拿着降災劃破金光善的後腰，霎時湧出大量帶着紅絲的液體。
薛洋嫌惡心，一腳将金光善踹下金鱗臺。
“這種下賤東西，真是髒了薛爺爺我的眼。”
說罷，耳邊還傳來一聲細微的小坤叫/床的聲音。
薛洋險些忘記還有個叫莫玄羽的坤。
“呀，怎麽還有一個。”他故作驚訝，又懊惱道：“本想把結界打開的，可這還有個鮮嫩可口的小騷坤，這可怎麽辦呀～”
金光瑤聽的眼角直抽抽。
薛洋胡鬧起來沒個邊，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要莫玄羽□□/死。
“不如薛公子放心打開結界，把人交給我們調教，我們保證每天都叫這坤兒挨上一遍操，離了男人不能活。”
有個大膽的家主從一邊角落裏冒出頭，細看，那裏還圍着幾人。相比那小坤正壓在他們身下。
小坤香甜的緊，很多人都還沒嘗上鮮。薛洋噙着笑，默認了那個人的提議。而後，他打個響指，陰氣森森的結界便從金鱗臺撤下。
衆人如蒙大赦。
而就在此時，楊氏、秦氏等一十六宗被兇屍圍困，陰鬼咆哮，兇屍怒嚎，全宗上下妻兒老小皆無一人生還。
十六位家主被金鱗臺的兇屍鎖定，以一種極其羞辱的方式撕碎在金鱗臺上。
蘭陵城大變，在場仙家皆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多言。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參加金光善的百花宴，身邊除了一兩個随從，什麽也沒有。薛洋有陰虎符，他們根本無可奈何。
“薛洋！住手。”
曉星塵來的時候，金鱗臺已經血淋一片。
握着霜華的手微微顫抖，曉星塵眼底透着憤怒和失望。這種眼神好似在哪裏見過，看的薛洋心口發疼。
“曉星塵道長～”薛洋甜甜打招呼，他笑道：“你又被我騙了呢～”
這般天真的面容，曉星塵實在無法想象，他殼子裏究竟裝着什麽樣的魔鬼靈魂。
“你真是太……”
薛洋猛地擡頭，一臉戲谑，“太什麽？”
薛洋一頓，又反問道：“太令你惡心了？”
“可是……你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惡心就惡心吧，反正我不會少塊肉。”薛洋神情恹恹地笑了笑。
“薛洋 不許再鬧事了，随我和星塵回白雪閣。”宋岚這時也來了金鱗臺，這是薛洋第一次細看拂雪劍。
“宋道長，你要管我麽？”薛洋垂眉道。
宋岚拿着拂雪的手一抖，良久，他似妥協道：“随我回去認罰，之後一切，我都管你。”
薛洋揚起笑，佯作委屈，“可是……我若回去，你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你們不是想救另一個小地坤麽？曉星塵道長，宋道長。”不待雙道說話，薛洋指尖燃起一道符，笑道：“東山，金光善養妓的別院。來晚了，你們可就見不到他了。”
話還未落，薛洋的人影已經消失。
金光瑤戴正帽子，開始肅清金麟臺。
他手裏捏着金光善手下的産業，這些東西，金光善從來沒讓他碰過——是薛洋給他的。
薛洋……
金光瑤想，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薛洋了吧。明明他什麽都知道，卻從未告訴過薛洋關于乾坤之事要防範金光善。明明他知道金光善将薛洋囚了去，可偏偏他為了自己的地位，放棄了薛洋。
金光瑤苦笑着搖頭，殊不知薛洋還有份大禮等着他。
衆人都圍在金鱗臺，卻不知金家已經被大火圍困。這火燒了三天三夜，燒去了大半個金鱗臺。
金光瑤臉上依舊挂着笑，若這樣能讓薛洋解氣，便就順他一次罷。
曉星塵和宋岚二人一早便來了東山，可別院被陰鬼結界籠罩，他們兩人不通鬼道，根本不知該如何破陣。
別院裏亂作一團，大量的催情香料點着，人如獸般交/合，淫/亂不堪。
薛洋在一處僻靜的小院布陣，只等曉星塵來。陣布的差不多了，薛洋打開結界，有意放曉星塵和宋岚二人進來。
薛洋将鎖麟囊放到法陣中央，鎖麟囊泛着淺藍光輝，卻不如之前那般能言語。
薛洋嗤笑，“曉星塵，你對我失望透頂了吧。”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你殺了我，為這些亡靈報仇。”
“作為交換，我拉你回人間，你和你的摯友一起……除魔奸邪。”
鎖麟囊一片寂靜無聲，原本閃爍的藍光，也因薛洋的一句話滅了下去。
“你不想回來嗎？”
薛洋一下便就猜準了原因，他笑道：“你不想回來也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拉你回來。”
“一會兒等曉星塵來，你若不情願把那片殘魂拿回來，我就親手殺了他，把你的魂割下來，還給你！”
“這個世界的薛洋已經是曉星塵的坤兒了，他被完全标記。也就是說，倘若曉星塵一死，他也會死。”
“曉星塵……曉道長，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管管麽？若是憑白賠上兩條命，你可就真的太自私了……”
薛洋咬咬唇，眸子裏不再是戲谑的笑意，而是風霜般的沉重與悲恸。
須臾，黑白雙道并肩走來。
“薛洋……”
宋岚咬緊牙，一路上各種交/合姿态，淫/靡不堪，簡直令人發指。
“宋道長～”薛洋甜膩膩喚着。
宋岚終是洩了口氣，“随我回白雪閣，我護着你，他們斷不敢殺你。”
薛洋眉眼染上笑，“你知道麽？宋道長。我曾經殺過你，就在我的世界裏。我剜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還設計讓眼盲的曉星塵将你……一劍慣心。你死後，我把你做成了兇屍。屠了義城。我讓你殺了好多好多人。”
宋岚臉色顯而易見的難看，薛洋又繼續追問，“宋道長，你今日勸我随你回去，真的不怕我屠了你的白雪閣麽？”
“往之不谏，來者可追。”良久，宋岚開口，“你随我回去，過往之事，既往不急。你所說的宋岚不是我，曉星塵也不是他。我們不一樣，你沒必要把那個人的仇恨強加于我身上。”
薛洋一愣，似乎沒料到宋岚會這般作答。
他眸子眨了眨，竟有一絲絲心動。
良久，薛洋看了看隐匿在陣法中心的鎖麟囊，他眉眼難得溫順，默默在心底道，“可是……我還要等我的道長呢。”
魚死網破、殊死掙紮。
降災出鞘，一瞬便往曉星塵心口襲去。
陣法中的鎖麟囊泛着劇烈的藍光，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劇烈掙紮。陡然！鎖靈囊開了一條縫隙，曉星塵的碎魂從鎖麟囊鑽出，盡數沒入這片世界的曉星塵體內。
薛洋攻勢洶洶，曉星塵用霜華打掉他的劍，将霜華橫在薛洋脖頸，而後……只聽“哐當”一聲，霜華墜地——
道子緩緩蹲下，捧着薛洋被劍氣劃傷的臉，兩手佯作捧狀，又似在掐着薛洋的脖子。
“薛洋！你究竟想幹什麽？！三千紅塵難道還是改不過你弑殺的心性！你究竟要怎樣！”曉星塵悲恸欲絕。
“道長……道長……你是曉星塵！”
薛洋沒回答曉星塵發話，反而用一種極亮的眸子盯看着他。
宋岚從未見過有什麽人能将薛洋死寂的內心翻開，每每他與薛洋說話，都能察覺到薛洋的內心萬分枯槁。
這是第一次，宋岚在薛洋身上看到生機。
薛洋的手攀附上曉星塵的手腕，曉星塵避如蛇蠍，将自己的手從薛洋掌心抽開。薛洋被慣性甩開，整個人伏在地面發怔。
“這麽多年過去了，曉星塵道長還是一如既往地惡心我啊！”薛洋兀自從地上爬起來。
曉星塵看着他，想扶卻又縮回手。
“要不是你的魂魄碎成了兩千二百二十四片，你以為誰樂意往三千紅塵尋魂？曉星塵道長，你要知道，三千紅塵是給你找魂的，不是來磨練我的心性的。”
“我心性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了麽？”
“惡人天性使然，曉星塵道長莫非還指望我能棄惡揚善？”
“別做夢了！”
“你不是不想回來嗎？曉星塵，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回來！”
薛洋惡狠狠說着每一句話。
突然，他猛地出手往曉星塵眉心貼上一張符，速度快到宋岚也來不及反應。
曉星塵是打定主意不想活了，但他方才必定是怕薛洋反殺掉這片世界的宋岚和曉星塵，這才掙脫鎖靈囊的束縛，暫時占據這片世界的曉星塵身體的主導權，試圖阻攔薛洋。
薛洋也沒想到，他的好道長的碎靈即便是上了曉星塵的身體，也不肯将曉星塵魂魄上多出的那片碎魂吸入體內。
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知這個臭道士有多嫌惡自己。薛洋一邊掐訣做法，一邊迫使曉星塵的碎魂吞并多出的那片魂識。
宋岚沒辦法，只好坐下為兩人護法。他也不知為何，可下意識告訴他，薛洋不會傷害曉星塵的，不管是哪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