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
第十九章 陰差陽錯
随着祝英臺的一聲冷哼,整個杏林鋪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勞叁又趕緊賠了一個笑臉,開口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既是誤會,還不讓你的手下趕緊退走。”祝英臺知道眼下并不是追究的時候,餘杭的官兵為什麽突然一定要來抓小江,這些事情還是等馬文才回來再說。
“馬上,馬上。”勞叁一揮手,準備帶着剩下的官兵離去。誰知道月影突然上前一把握住了勞叁的手腕,開口道:“且慢。”正當衆人以為他要說出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踏踏而來,急促而又整齊,只有軍馬才有這樣的節奏。
馬蹄聲戛然而至,此事有變,月影想到此處,改口道:“謝小姐,此事是我等唐突。但是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江公子自然不是劫匪,只是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謝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月影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了一隊将士。
月光照在他們的刀戟上,泛出陣陣寒意。
為首的将士見到葛洪,拱手道:“我等奉胡先生之命,前來接葛大夫和小江公子去城外軍營。”
原來這百人騎兵乃是胡郭三派人而來的。自從那日見到馬太守,馬文才就做了準備。
祝家莊已經不需圍困,那三千将士便徹夜趕到了餘杭城外。馬文才飛鴿傳書讓胡郭三派人前來,護送小江和葛洪二人去軍營。
馬文才太了解馬太守了,馬太守如果從自己手中找不到突破口,一定會對小江和葛洪下手的。
月影聽到将士的話,知道今晚大勢已去,也就不再多言。
祝英臺見到這百人騎兵,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心念一動,轉頭問月影道:“奉命行事?奉誰的命?”
月影看了看勞叁,勞叁只好打着哈哈道:“只因我家馬公子不日就要成婚,我家老爺覺得這往事并不光彩,這才動了這心思。小的回去一定好好勸慰老爺,此事作罷,此事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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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江公子有謝家做後臺,太守又何苦去招惹他呢,這謝家,哪裏是這麽好惹的。
祝英臺聽的此言,先是心頭怒火中燒,又轉念一想,此人乃馬太守的手下,此言未必可信,便凝下心神道:“不過是少年情誼,也值得馬太守如此大動幹戈。小江既然是我的弟子,希望你回去勸馬太守賣我謝家一個面子,此事就這般了了吧。”
勞叁連連點頭,帶着餘下的殘兵傷将狼狽退走了。
因為小江剛治療完畢,身體還非常虛弱,故而衆人商議,決定明日白天再起身。
這餘杭城內危機四伏,顯然不是養傷的好地方,還不如去軍營,起碼比較清靜。
第二日,小江依舊處于昏迷之中,但是脈象已經在開始逐漸回轉了。
葛洪說,這是因為虧損太大,所以要靠着昏睡來慢慢将養,估計小江還會再昏睡一月左右。
暗部所中之毒,都被葛洪一一化解。有了暗部和将士的幫忙,搬家就非常容易,只用了半日,衆人全部收拾完畢,坐着馬車離開了餘杭城。
馬統将悅來客棧的小二帶過來之後,馬文才便支開了馬統。
馬文才不是不信任馬統,只是他心底隐約覺得,如果他要找那個人,就要避開所有的人。
他的直覺告訴他,所有的人都不可信。雖然不知道為何心底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馬文才還是選擇相信了自己的感覺、
劉石是悅來客棧的小二。他是個合格的跑堂,也是個聰明人,所以當馬太守給他十兩銀子,讓他對昨日之事閉口不談的時候,他自然是滿口答應,因此當馬文才問他的時候,他自然是一推三不知。
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那位馬公子聽完他的回答,卻沒有立刻離開。
馬文才看着眼前的小二,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你的意思說,昨日你們客棧并無事情發生?”
劉石點點頭,“正是正是”
劉石話音剛落,就覺得左眼一陣劇痛,當即在地上打起滾來。
“既然眼睛是瞎的,那就不必留下了。”馬文才把玩手中的匕首,上面還有劃破眼睛所留下的血跡。馬文才平靜地看了對方一眼,繼續道:“我再問一次,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劉石知道若是自己不好好回答,只怕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了,就連忙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和盤托出。
“馬公子,實在不是小人想欺瞞你,只是馬太守下了命令,讓小人不要說。”
馬文才聽完劉石的話,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看來那日他在船上聽到的,就是那個叫小江的人的聲音。為什麽這個人的聲音會牽動自己的情緒?為什麽爹要瞞住這個人的相關事情?
算了,這些等他找到那個小江,也許就明了了。
馬文才擡眼看了一下劉石,劉石已經被馬文才吓得不敢多言語,跪在一旁戰戰兢兢。
“這個箱子裏,有五百兩銀子,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帶着銀子滾吧。”馬文才指了指放在房間一角的木箱,開口道。
劉石連滾帶爬地來到木箱旁邊,打開一看裏面果然有五百兩銀子。劉石立刻覺得眼睛也不痛了,連連磕頭道:“多謝馬公子,多謝馬公子。小人明白,小人出去什麽也不會說的。”
劉石見馬文才沒有回應,就連忙抱着箱子退出了房間。
馬統見劉石抱着木箱從房間裏退出,不解地上前問道:“公子怎麽今日處事與往日大不相同?”
不僅留了這劉石的性命,還讓他帶了東西回去。
馬文才深思有幾分迷茫,手中的匕首也停了下來,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什麽?”
馬文才搖了搖頭,“沒什麽。這劉石也沒問出什麽,這事就算了吧。”
馬文才看着門外的無窮碧的荷葉,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覺得,如果凡事留一點餘地,有人應該會高興……只是他也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