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揭穿身份

揭穿身份

公孫望舒一路上的狀态倒是和平常無異,仿佛剛剛經歷的一切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可實際上卻是,她的腦袋脹疼的厲害,一些碎片的片段不斷的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都零零碎碎的拼不起來。這讓她又煩又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記了。

一路上她都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神情,可她不知想到了什麽事,突然頭疼的厲害,眼前都有些發暈,便下意識的便扶了扶離自己最近的人,但又立馬松開了手。

戚秋寒停下腳步關切的問道:“殿下,怎麽了?”

面對她的關心,公孫望舒卻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莫名對對方産生了一股敵意,可這種感覺卻在片刻後便消失了,像是在認定對方不會坑害自己後,那種敵意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她搖頭:“沒什麽。”

戚秋寒卻不放心的追問道:“真的沒事嗎?”

公孫望舒閉了閉眼,将腦海中那些零碎的記憶暫時擱置,這才沒那麽難受了,她淡淡的“嗯”了一聲。

戚秋寒見她真的沒事了,便要接着往前走,此時,公孫望舒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那人剛剛說你是羽卿國的……國師是嗎?”

戚秋寒頓了頓,道:“如果當年沒出意外的話,是的。”

“所以呢?”公孫望舒都沒發覺自己眼神中帶着些許期待。

戚秋寒笑道:“所以,不是。”

公孫望舒下意識又問道:“不是國師,那你當年回去以後在哪?”

戚秋寒很自然的回答道:“躲過一難後,在牢獄。”

“怎麽可能?你當年不是說……”公孫望舒欲言又止,她不記得對方說過什麽了,只記得的确有這麽一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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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還能去哪?”戚秋寒的神情劃過一絲悲涼:“去無可去了,是吧,風神殿下?”

公孫望舒聞言接着把目光看向了祁穆蘭,似乎是在求證,可她卻否定道:“不是。”

其實戚秋寒有地方可去,躲過一難後,她可以選擇不回去,隐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但她卻不願走這條路。

戚秋寒道:“好吧,我知道殿下想說什麽,但我不太想扯這個話題。”随即她便順口換了話題:“不過,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到。”

祁穆蘭低聲道:“不算太久。”

也就是從黑夜走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時而已。

“走多久這不重要,”戚秋寒意味不明的說道:“走錯沒走錯,這才重要。”

祁穆蘭步子一頓,接着語調平和的開口道:“大人似乎,并不需要我帶路。”

戚秋寒也道:“殿下似乎,也沒有要帶我去的意思。”

從戲樓一見面,平日裏閑散的祁穆蘭,似乎突然有各種事情要做,就算是湊巧,可這一圈接着一圈在原地繞,又是什麽意思呢?

“正是。”祁穆蘭轉身垂眸不知在想什麽,她平靜道:“大人可否高擡貴手,留他們一命。”

戚秋寒笑了笑:“不能,另外那些只是殘魂而已。”

人死後,會因某個執念而像徐樂一樣,久久徘徊在某處,也會喪失生前的記憶變成殘魂,以為自己沒死而繼續生活,直到殘魂耗盡的那天,也有人會因某些事而變成有意識的鬼,正如南宮妙一樣。

殘魂存于世上的時間并不長,若想讓殘魂久存,就需要耗費各種心血、法力來維持。

單是養一個殘魂都費時費力,祁穆蘭養了那些殘魂這麽久,難道法力不是一虧再虧?

祁穆蘭依舊語氣平淡:“可他們,也是你的子民。”

戚秋寒有些譏諷的說道:“四公主,當年是怎麽說的,您忘了嗎?”

祁穆蘭無可否認當年的事,但卻解釋道:“他們沒有參與到那些事中。”

戚秋寒道:“這與我何幹?”

話音未落,一道白绫飛出,戚秋寒像是早就預料了一般,從容的用扇子将白绫掃了開來。

接着,兩條白色長袖直直的朝着戚秋寒打去,她閃身一躲,長袖擊打在水潭上激起半米多高的浪花,那長袖随着祁穆蘭的姿勢擺動,那樣子仿佛是一個戲子在此起舞。

當然祁穆蘭本來就是會這些的,若不是眼下情況特殊,倒也真的可以觀賞一番。

戚秋寒在兩條長袖的圍攻下隐隐有些弱勢,可她還是抽空對公孫望舒道:“殿下,您站遠些。”

盡管長袖撲來的一瞬間戚秋寒同祁穆蘭将戰圈拉倒了山頂,可還是怕出什麽意外。

祁穆蘭見她似乎是有些弱勢,本意也沒想鬧太大動靜:“如果我把大人要找的人給您,您可否留他們一命。”

戚秋寒道:“讓我想想、不能。”

忽的一條長袖趁她不背打在了她的腹部,劇烈的痛感傳來,戚秋寒卻立馬抓緊了那還未收回的袖子,突然猛地往後一拉,祁穆蘭猝不及防的朝着力道往前擁去,下一刻便被戚秋寒一腳踹翻。

祁穆蘭悶哼一聲,下墜的途中用袖子纏上戚秋寒的手,将她往下一拉,又踏着一顆石子重新打了回去。戚秋寒咽下口中的腥甜,撐開扇子便朝着祁穆蘭可能會落腳的地方打去。

可是那道法力卻被另一道突如其來法力給抵消了,一位紫衣男子出現在她們中間。

那男子相貌俊美,一身紫衣更顯其威嚴之态,一雙黑眸銳利深邃,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麽。

祁穆蘭颔首施禮,但卻并沒有因此而轉移注意力:“看來大人是真的不打算擡一擡手了。”

“可以啊。”戚秋寒行了一禮,便直接忽略了明理,刻薄道:“那您給我磕二百個響頭,我就擡這個手。”

明理聞言帶着些許警告的意味開口道:“朝露大人,适可而止了。”

讓天庭的神官下跪磕頭,真是會挑方法羞辱,這事傳出去風神殿的臉可就丢沒了,那麽以後天庭的神官會怎麽看待本就不合群的祁穆蘭。

戚秋寒冷哼道:“大人來的真不巧。”

其實也來的正好,不然指不定要跟祁穆蘭耗到什麽時候。

她回到公孫望舒身邊,卻聽對方問道:“這位是?”

戚秋寒道:“這就是司法殿正神,雷神大人,明理。”

明理循聲看來,在看到公孫望舒的面容時,內心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大人,這位是?”

他狀似不經意的細看過去,突然間便想起來這種怪異感在哪了。眼前的這個人,居然和六百年前失蹤的月神的畫像重合了?!

戚秋寒道:“是誰,您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何須多此一問。

“月神殿下?”于是明理便試探性的叫道。

公孫望舒反應慢了兩秒,才輕輕應了聲。她看着戚秋寒,眼神中帶着些許疑惑,不是說不太好暴露身份嗎??

“真的是嗎?”明理的目光有幾分懷疑的意味。

祁穆蘭此時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是的。”畢竟當年有點不太算交情的交情。

明理卻道:“怎麽證明?”

雖然臉的确跟畫像上的一模一樣,可是失蹤了六百年如今突然回來,又怎麽證明就是本尊呢?

“月神殿不是有一只貓嗎?”戚秋寒道:“那個法子您倒是可以試試。”

那只貓指的就是白霜,六百年前天庭一場混戰過後,它居然毫發無損,繼公孫望舒失蹤後,再也沒有一位新的月神飛升上來,也就讓它一直留在了月神殿,可那貓卻日日都趴在趴在門口,不讓任何人踏足月神殿半步,誰都看的出來它是在等公孫望舒回來,也許是天庭的靈氣滋養,那貓似乎是有些靈智的。

如果公孫望舒是本尊的話,那麽踏入月神殿自然不會受到阻攔。

公孫望舒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大人似乎現在很急着向旁人證實我的身份。”

戚秋寒也低聲道:“殿下放心,我心裏有數。”

而明理似乎認同這個方法:“在此前,我可否問月神殿下幾個問題。”

公孫望舒擡眼看去,冷漠的吐出了一個字:“否。”

明理将要開口的話登時被堵在嗓子裏,顯然是沒想到公孫望舒會拒絕的這麽幹脆。

戚秋寒看了眼祁穆蘭,道:“您還是先辦眼前的事吧。”

明理很快的把注意力從公孫望舒身上收了回來。

“兩位大人似乎都很篤定人就一定在我這裏。”祁穆蘭此時雖是語調平緩,可臉色卻不知是什麽原因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明理解釋的比較委婉:“司法殿一直講究以證據說話,但證據也是要靠查,才能出來。”

戚秋寒卻直言道:“南宮妙跟殿下什麽關系還用挑開了說嗎。”

明理警覺道:“什麽關系?”

戚秋寒看祁穆蘭的目光中都帶着鄙夷,她冷聲道:“您還是自己回去以後細問吧。”

祁穆蘭臉色又白了幾分,最後在明理探究的目光中,只嘆息道:“大人,我只交您要找的人,剩下的人還請您不要過多插手。”

明理颔首道:“殿下放心,只要沒做什麽過傷天害理的事,我是不會插手的。”

祁穆蘭如釋重負:“多謝大人。”

這回她是徹底拖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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