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路不平2

一路不平2

颠簸一天,夜晚時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客棧,別的客棧多是開在人多的地方,能更好的賺錢,可這家客棧卻開在了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方圓十裏無人煙。

使臣道:“太子殿下,這臨時繞路走,我們在這附近也只找到了這一家客棧。”

“天色不早了,安排人早些休息吧。”祁穆玄說着便上了二樓,他打了個哈欠,看似是要準備休息了。

正當他準備回房間時,卻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見到來人時,他緊繃的神經略有些放松,但又有些訝異:“秋寒,你怎麽還在這?”

戚秋寒低聲道:“剛剛去附近轉了轉。”

祁穆玄點頭,接着又看向了她的身後:“阿黎呢?”

“他說他餓……”戚秋寒說着突然一頓。

她與祁穆玄面面相觑,接着接着祁穆玄猛地推開了另一間房門。

而此時正坐在桌前扒飯的南宮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吓的不輕,一不小心被嗆到,在瘋狂的咳嗽。

再看那桌上的菜,已經被吃了不少。

南宮黎咳的面紅耳赤,好不容易不咳了,又被人突然猛拍後背,瞬間,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別打了!!”南宮黎大喊道:“我不咳了!!”

再打一會吃多少吐多少。

戚秋寒面色複雜的看着他:“你怎麽就吃了?”

南宮黎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餓了不吃飯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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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寒道:“這個時候怎麽不怕有人給你下毒了?”

南宮黎辯駁道:“都是自己人,誰給誰下毒啊?”

在北靖皇宮裏是得防着點,可現如今都是自己人,誰給自己人下毒?

祁穆玄剛想說什麽,只見那使臣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太子殿下怎麽不吃啊?是菜品不合胃口嗎?”

戚秋寒沒好氣的說道:“沒看見有人嗆到了嗎?”

那使臣幹笑了兩聲:“我是問太子殿下,殿下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再吩咐人去重新做一桌。”

祁穆玄示意戚秋寒別說話,只對那使臣道:“不用了,讓大家都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那使臣一邊應着,一邊做要告退的樣子,但眼神卻停留在他們的身上看來看去,終于是等祁穆玄面露些許不悅,他方才退去。

戚秋寒道:“時候不早了,那我也去休息了。”

她退出來,關上門,餘光卻在悄悄看着四周,只見那使臣正在樓梯口朝這邊張望着什麽,戚秋寒狀似不經意的走過去,他瞬間便匆匆離去。

屋內,鬧了這麽一出,南宮黎已經沒心情再吃下去了:“殿下,你們到底有什麽沒告訴我啊?”

“你今晚跟我睡一起。”祁穆玄與他同時說道。

二人同時一愣,南宮黎有片刻茫然,但仔細想了想才問道:“是房間不夠嗎?”

祁穆玄剛想找個合适的理由,聞言便順坡下驢的說道:“确實不夠,他們把人數算錯了,今晚先湊合湊合吧。”

“那好吧。”南宮黎只覺得那使臣不會算數,連房間都算不夠。在心中吐槽正盛,早已經把剛剛要問的話抛之了腦後。

他一邊暗自吐槽,一邊從床上抱下了一床被褥鋪在了地上,沒等他鋪好,忽然間便感覺頭腦有些發昏:“大概吃飽了就容易困,我要先睡了。”

祁穆玄問道:“你睡地上??”

“對啊,不然呢。”南宮黎雖然跟祁穆玄的關系不錯,但君臣之分,該分還是得分。

只是還沒等他去再找個枕頭,他便感覺眼皮重的都擡不起來了,意識也有些混沌,但一想到不拿枕頭,明天睡醒脖子一準會痛,他只能強撐起來去床上摸着找枕頭。

祁穆玄默默上前,抓着他的衣領把他摁在了床上,他見狀想掙紮,但身上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接着,祁穆玄又扯過被子蓋在了他身上:“睡你的吧。”

也許是一路颠簸太累,南宮黎被蓋上被子後,竟然立馬便睡着了。

他睡的格外安穩,但祁穆玄卻是惴惴不安的座在床邊等到了後半夜,随着夜越來越深,他心中的不安便愈演愈強烈,明明很困,可他卻不敢合眼。

“來人啊——有刺客!!!”

寂靜的樓下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

祁穆玄瞬間清醒,他快步來到床邊,想開窗戶卻發現怎麽也打不開。好像是被人從外邊釘死了。

這可真絕啊!!

此時,虛掩着的房門被人暴力推開,發出巨大的聲響,戚秋寒神情慌張:“殿下……”

她一看到祁穆玄站在窗邊,立馬道:“我那邊的窗戶可以走。”

祁穆玄二話不說的從床上背起南宮黎跟着她去了隔壁。

戚秋寒急切的推開窗戶:“他怎麽還沒醒?!”

祁穆玄道:“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不知道下了多少藥的菜,他吃了一半,能醒才怪。

戚秋寒折回來關上房門,又把桌子推過去抵着門,又找來了幾把凳子,邊往上面堆便說:“你們先走。”

祁穆玄有些猶豫:“你能跟上嗎?”

戚秋寒催促道:“聽天由命,快走吧。”

聽着樓下的腳步聲,祁穆玄不再多言,一手抓着南宮黎,一手抓着窗邊往下跳,索性二樓不算太高,在羽卿國時他也學過些武功,一落地,他立馬又背起南宮黎朝着北邊的方向跑。

在他們跳下去後,戚秋寒也緊跟着跳了窗,就在她落地的瞬間,聽到了樓上的一聲巨響——有人破門而入了。

戚秋寒來不及多想,随便挑了個方向跑,可她卻恰恰和祁穆玄跑了個反方向。

“抓住她——!!!”

樹林中,叫喊聲、追殺聲不斷,一位青衣女子正在拼了命的跑。

她穿過一道道的草叢,被絆了一下又一下,衣袖也被低矮的樹枝扯開了一道長口,可她卻管不了這麽多,為了保命,只一味地跑。

可忽然,她卻止步不跑了,因為在她的前方,突然出現了幾名手持匕首的蒙面黑衣人,後方也是将要追上來的蒙面人。

前有狼後有虎,戚秋寒被逼的不得不停在了原地,一瞬間,恐懼占據了她的理智。

正當兩方人馬朝自己逼近時,一道利箭不知從何方射出,精準的命中了其中一個黑衣人。

黑暗中,只聽得一道女聲說道:“盡量留活的帶回去。”

只見那樹林中緩緩走出了一位手持弓箭的紅衣女子,随着她的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士兵瞬間便解決了将要逼近戚秋寒的黑衣人。

“殿下……”戚秋寒見到她,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感:“您怎麽在這?”

但卻沒給她機會細問,突然間周圍的林子中,傳來了一陣沙沙響的聲音,戚秋寒見此,緊忙上前抓起公孫望舒的手便往前跑。

公孫望舒反應過來後,已經被抓着跑出去了一段,她立馬便掙開了戚秋寒抓着自己的手:“人已經都解決了,一直跑什麽。”

“不,殿下他們是不會讓我們活着回去的。”戚秋寒神情十分激動,急切的想帶她跑。

她不知道公孫望舒到底帶了多少人來,但跟着她的那一批士兵到現在肯定是都沒了。

公孫望舒不解道:“誰不想讓你們回去?”

北靖國主一定沒有要讓他們在路上出意外的想法,甚至還是在北靖的國土上。畢竟這人回不去,交代不清楚,後續的麻煩數不勝數。

既然如此,這些刺客又來自哪??

正當公孫望舒思考時,一把鋒利的匕首卻悄然刺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覺心口處一涼,怔怔的低頭看去,卻見那匕首被人猛地抽了回去。

她的心口處瞬間綻放出了一朵鮮豔的血花。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等戚秋寒反應過來時,那閃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朝着她頭上刺來。

公孫望舒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那把匕首,白皙的雙手瞬間鮮血淋漓。

戚秋寒立馬拔下發簪對着那人的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她發狠的一連刺了五六下,那黑衣人才堪堪倒下。

但随着倒下的不只是他,還有公孫望舒,她心口上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外冒血,一身紅衣被殷紅的血染的更紅。

戚秋寒驚的手忙腳亂的将她攬入懷中,身上登時也被沾上了血。

公孫望舒的手緊緊攥着衣袖,眼中隐隐閃着淚花,口中不斷的重複:“疼、疼……”

“沒事沒事,會沒事的。”戚秋寒寬慰道。一只手死死的捂着對方的心口,她面上強壯鎮定,但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峰。

她抱起公孫望舒欲走,卻返現周圍早已被黑衣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剎那間一道道寒光朝着她們快速逼近。

戚秋寒緊緊護着懷中的公孫望舒,她覺得這次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必死的結局了。

但下一刻,一把長劍劃破黑夜從天而降,它似有意識般紮在了那一行黑衣人中。于此同時,戚秋寒感覺腳下的整片地開始瘋狂顫抖,緊接着憑空三道雷聲乍響,她手上瞬間一輕。

她一擡頭,卻見一道幽冷的月光照在公孫望舒的身上,緩緩消失在了夜空之上。

戚秋寒望着夜空愣神片刻,只見眼前又憑空出現了一位白衣男子,而在那男子身後,一把劍在一行黑衣人中飛了一圈,瞬間黑衣人全都血濺三尺,東倒西歪躺了一片。

戚秋寒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是自己眼花,還是劍成精了。

“太子殿下……我是不是看見一把成精的劍在飛?”

話落,只見那把長劍正直直的朝着公孫扶光飛來,戚秋寒吓的剛想提醒他當心,卻見他回頭冷聲對那把劍吩咐道:“殺/幹淨。”

那把劍像是真的聽懂了,立馬轉了個彎,瞬間折返進了林子。

“是劍靈。”公孫扶光道。

聞言,戚秋寒腦海中只閃過了一些劍成精的畫面,但突然又想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既然公孫扶光都飛升了,那他的劍成精了也不奇怪。

“等等,公主呢??”戚秋寒擡頭看向天空,眼中盡是迷茫和擔憂。

“望舒遇見你總沒好事。”公孫扶光冷冷道:“別看了,她飛升了。”

戚秋寒忽略他不甚友善的前半句話,繼續追問道:“飛升了她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不會。”公孫扶光道。

那就好,聽到這裏,戚秋寒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可是氣還沒松完,她頓時想到了祁穆玄和南宮黎。

她腦海中轟的一響,好像這一路上她并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莫非是自己跑錯路了?

她立馬便要原路折回去找。

然而,此時,那把劍不知從哪轉了一圈又飛了回來,穩穩的回到了公孫扶光手中的劍鞘裏。

她驚訝了兩秒,便聽對方說道:“去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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