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
衆人筋疲力盡的回到天庭,累的已經沒幾個人想說話了。
南宮黎有些感慨:“真是夠大起大落。”
“好在都回來了。”明理幽幽道:“那麽,現在該處理他了。”
南宮黎連連擺手:“看見沒,有明理這種上司趁早別幹了。”
剛回來腳還沒沾地你就又找事。
有些人默默的點頭,然後迅速避開明理的目光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他……”明理很想罵人,但還是硬生生的把髒話咽了回去。
戚秋寒道:“我閉關修養些時日。”
說罷,将手中的劍随手一丢。
南宮黎手忙腳亂的接下,這才想起還劍的事:“月神殿下留步。”
他将佑蒼劍遞了過去:“多謝。”
公孫望舒微微點頭接過劍便離開了。
“朝露大人,月神殿在這邊。”明理指了指公孫望舒離去的方向。
戚秋寒有些納悶道:“去那幹嘛,我又不是月神。”
“稀奇,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形影不離。”明理道:“而且你不是那兒的仙官嗎?”
Advertisement
戚秋寒厲聲道:“現在不想當了。”
“想走,就走呗。”公孫望舒聲音有些低沉,聽不出喜怒。
戚秋寒沒回答與公孫望舒背道而行。
月神殿:
“姐姐回來啦!”
公孫望舒剛推門進去,便看見一個紮着丸子頭女小姑娘趴在白霜身上,一手拿着靈果一手拿着什麽書在看。
“你還在這做什麽。”公孫望舒的語氣算不上多好。
“我在這等……”小挽眨着杏眼看了看她身後:“只有姐姐一個人嗎?”
公孫望舒沉聲道:“她走了。”
“姐姐你不開心嘛?是因為她走了嘛?”小挽笑嘻嘻的安慰道:“不用擔心啦,她經常出去,有時候會去很長時間,有時候很短,但一定會回來的!”
“一定會回來麽......”她重複着這句話,小挽用力點頭。
還會回來嗎?
可她都不知道戚秋寒為何突然性情大變的要趕她走,更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
公孫望舒輕輕搖了搖頭:“我送你回去。”
她想了想,戚秋寒在這壓根就沒留什麽東西,大概是不會再來了。唯一留下的或許只有眼前這個小女孩。
“可以先不走嘛。”小挽惬意的趴在貓背上:“我想和霜霜玩。”
被點名的白霜選擇閉上眼睛裝睡。
“也、可以。”公孫望舒拒絕的話忽然繞了一圈,問道:“你願不願意跟我講講,你家大人這些年都幹了什麽。”
“姐姐想聽什麽呀。”小挽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呢。”
公孫望舒道:“我都聽。”
有關她的,都聽。
“她是好人。”小挽思索了一番才接着道:“外邊的人說她是個壞人,可是我都不知道她壞在哪裏。”
“她經常出去,好久好久不回來,有時候什麽都說有時候又什麽都不說。”
公孫望舒道:“那她都告訴了你什麽。”
“好多次都說過,要等一個人。”小挽回憶道:“好像是、要等一位口是心非的姑娘。”
公孫望舒喃喃自語:“要等一個人......”
她等的那個人,是一位姑娘。
一位口是心非的姑娘。
朝露殿:
殿裏看到戚秋寒回來的仙官都挺驚訝的。
畢竟她可是抛了一切跑去月神殿當仙官,不過聽說不知道因為什麽又不想當了。
反正又沒真貶,來去自如。
只是這些話沒人敢問也沒人敢說。
她現在的臉色實在差的很,身上氣壓低的可怕。
戚秋寒沉着臉回到房中,垂眸半晌不作聲。
“乒乓”“乒乓”,屋中的瓷器被震的接二連三碎裂。
她忽然狠狠踹了腳桌子:“你趕人就趕人!說這麽重的話幹什麽!!”
她無力的靠着門滑坐下來,手指深深的陷入頭發中。
局勢沒有按照她預想的發展,但卻越發接近她想要的結果。
上一次亂了一步,這一次又是。
海上一戰,雖然慘烈但卻一舉解決了水下的隐患。
但為什麽天道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另選了新水神?
池清瑤頹了這麽久,六百年中天道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另選新人,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
海上一戰或遲或早避免不了,但絕不應該是現在,如此無疑是在本就動蕩的局勢上雪上加霜。
溫醉他想幹什麽?
戚秋寒落水時清晰的聽見了天雷聲,是天雷在追着渡劫的人劈的聲音,随着這個聲音,法場才被破開。
先前也不乏有人在海上渡劫但沒有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溫醉是如何辦到的?
他那夜的男子又有什麽關系?
還有那個道士和冥界又有什麽關聯?
以及自己當時在冥界彈琴時看到的畫面究竟是什麽?
明理的立場到底是哪一方?
南宮黎又究竟想幹什麽?
千千萬萬事情如雜亂的毛線纏繞在一起沒有頭緒。
戚秋寒閉目思考着。
溫醉還沒弄清楚暫且先不急。
眼下是明理。
他是只查到了自己還是連帶着她。
這一次她不能劍走偏鋒,只能靜觀其變。
但目前更讓明理頭疼的應該是南宮黎那三劍惹出的事。
慢慢處理吧。
她起身換了件新衣袍下了天庭。
皇城:
酒樓二樓的一間屋子,一名藍衣女子倚在窗邊獨飲。
白皙的手執着玉杯,杯中的酒水傳來淡淡清香。
是上好的佳釀,她卻無心品酒。
她垂眸靜靜的看着樓下街道上零星的行人,以及滿城來往的官兵,思緒有些飄渺。
以往白天的皇城街道上人頭攢動,小販沿街走動,各家店鋪的吆喝聲更是一家高過一家,但如今卻只能偶然看到幾人。
戚秋寒側目而視仰頭喝盡杯中酒:“既然來了,光明正大的拜訪豈不更好。”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口處忽然出現了一位穿着黑色鬥篷戴着紅色面具的男子。
“豈敢打擾大人飲酒的雅興。”
冥界東方鬼域鬼王的下屬——無影。
先前有過一面之緣。
戚秋寒餘光瞥了他一眼,重新倒滿酒:“哦,有點印象。”
就是在冥界亂闖地界被打了個半死的那個。
他無意與戚秋寒繞彎子,上來便直奔主題:“那天與你同在一起的女人在哪?”
“與你何幹。”戚秋寒喝盡酒懶洋洋的反問道。
他一字一句道:“我要見公孫望舒。”
戚秋寒把玩空酒杯的手忽然一頓,酒杯瞬間碎裂,碎片系數扔向了他:“直呼名諱,很不禮貌行為啊。”
他全部接下,将碎片在手中捏成了齑粉:“帶我上去見她,或者讓她滾下來見我。”
戚秋寒倚靠着窗子仰頭笑道:“又或者,我把你挫骨揚灰呢。”
“我知道公孫望舒下凡後幹的所有事。”他從容淡定的提條件:“讓她來見我,或者我去見她。”
“唰”的一聲,又一塊碎片刺向他,他偏頭一躲,碎片直接穿透了木門。
戚秋寒斂去笑意目光中多久一分審視:“你生前是誰。”
聽此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摘下面具。
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張與公孫扶光五分像的臉。
但那較好的面容上卻有一道橫貫左臉的刀痕。
戚秋寒看到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意外:“原來是你。”
六百年前北靖國的成王世子,公孫望舒的表哥——公孫逸。
“帶我去見她。”公孫逸平靜道:“我有話要問。”
戚秋寒落座于桌前,重新拿了一個新的酒杯,斟了一杯酒推過去:“先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麽、所有。”
她當年僅憑着玉佩看到了公孫望舒下凡後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有些事情究其根本還是沒弄清。
公孫逸重複道:“你保證帶我去找她。”
“前提,你講的不是廢話。”她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帶着濃重的警告意味。
公孫逸不禁冷笑道:“公孫望舒就不該活着。”
六百年前,國主病危之際,公孫望舒回來了。
國主油盡燈枯,皇後接受不了殉情而死,二人撒手人寰後,公孫望舒備受打擊一蹶不振。
國主之位無人繼承,此時國內動蕩,國外羽卿國忽然不宣而戰。
內憂外患之際沉寂了大半年之久的公孫望舒才終于露面,她頂着各方壓力暫時接管了朝政。
把幾個想起事的王權貴族處置後,她得到了太子在朝中部分勢力的支持,公孫逸也是其中之一。
國內差不多穩住後,她去了邊境。
一路勢如破竹殺到了羽卿國。
羽卿國皇族全部殉國,這之後她才回來。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大勝的喜悅時,國中竟悄無聲息出現了瘟疫,而且來的又突然又猛烈,傳染性強的可怕,染上者不出三日必會死亡。
國中人心惶惶,公孫望舒試過多種方法可都無濟于事。
但僅過四月,那些瘟疫竟都奇跡般地消失了。
但公孫望舒又把自己關了大半年。
說到這裏,公孫逸忽然停下問了戚秋寒一個問題:“猜猜她為什麽關着自己。”
戚秋寒道:“說。”
“因為她把瘟疫融在了香火裏,只要有人拜她,瘟疫就會順着香火流到她身上。”公孫逸幽幽道:“誰都想活命所以誰都拜了她。”
“那天我被人推去找她,我看見了,殿中滿是血跡。”
她一個人縮在那,發髻淩亂不堪,背影微微顫抖,整個大殿都安靜的落針可聞。
公孫逸想去看她究竟怎麽了,卻被一股力量推了出來。
又過幾十天後公孫望舒才終于露面,她表面看上去只是憔悴了一點沒什麽異樣。
那個時候的公孫逸在忙着解決各地忽然出現的暴雨水災、幹旱地震。
有些地方旱的旱死,有些地方澇的澇死。
但自從公孫望舒出來後,所有的災禍都開始逐漸減輕了。
但也是從那時候起,她自己開始頻頻嘔血生病,怎麽治都不見好,反而越病越重。
就在這個關頭,公孫望舒卻忽然要繼位。
有人反對有人支持有人默不作聲。
總之,公孫望舒繼位的那天,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分明是不祥之兆。
公孫望舒卻在此時下令拆毀了所有人月神廟。
後來她露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再後來,羽卿國餘孽起事混亂之時,她卻忽然失蹤。
“本來皇位是她哥的,她拿了不是自己的東西,搞砸了還心安理得的跑了。”公孫逸怒極反笑:“甚至還把一切都磨滅,繼續在天庭安安穩穩。”
公孫望舒失蹤後,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皇城一時間人心惶惶。
為了穩住局勢,公孫逸去了戰場,後來也死在了戰場。
他有怨念和執念還未了,飄飄蕩蕩到了冥界,被千面點醒收作下屬。
其實就是給他養花。
他有大把空閑,這期間他了解到了北靖滅國的原因竟是因為極寒天氣,羽卿國滅國的原因是因為各地起義,可在他的記憶裏明明不是這樣的。
“所以你認為是她毀了一切。”戚秋寒道:“你想找她對峙。”
公孫逸道:“也可以這麽說。”
“十日之內,後山。”
“大人請留步。”
戚秋寒剛在天庭落地,忽然被一道蒼老的聲音叫住。
她側身循着聲源看去,便颔首行禮。
來者是一位身着淺綠色衣袍,蒼顏白發的老翁。
——一位文神,敬儒。
他手中拿着一摞公文,身邊跟了個女童懷中小心翼翼的抱着一盆紅花。
“大人回來啦!”那女童見到戚秋寒很是興奮。
不是小挽又是誰?
敬儒笑道:“你這大半年不在,這小丫頭都快玩瘋了。”
“我才沒有呢!”小挽虛心的紅着臉不敢擡頭,卻踮起腳尖十分小心的把懷中的花捧了出去:“伯伯剛剛給我的,這紅花可好看啦!”
“您給的?”戚秋寒看着那花,眼底忽然閃過一絲狠戾,卻在擡頭看向敬儒時變回了平靜:“您确定她能抽出來時間養花?”
敬儒輕輕點頭:“小孩子就是玩心太大,才總要找些事讓她收心。”
小挽害怕被告狀,連忙道:“伯伯不是還有事嗎,不用送我啦,公文我也給您帶回去吧!”
敬儒道:“謝謝。”
小挽揚起一個甜笑:“不客氣。”
她也不嫌沉,一手抱花一手拿公文“噠噠噠”一陣風似的就跑走了。
他呵呵笑了兩聲:“小丫頭無事獻殷勤。”
“正如您所說小孩子玩心重。”戚秋寒道:“但又不想被唠叨。”
戚秋寒經常出去,一出去小挽便沒人管,她便整個天庭的亂跑。
她伶牙俐齒見誰都哥哥姐姐的喊,又天真無邪總能哄的人人高興,混的風生水起的同時,也間接性的讓所有人默許了她的存在。
“大人可比小挽的玩心重太多了。”敬儒道:“大半年您都見不着個人影,老夫都快忙死了。”
戚秋寒微笑着颔首:“您辛苦。”
她不在,壓着一些事沒法處理有些又不能等,交給別人又不放心,于是把敬儒搬出來了。
敬儒笑道:“這半年天庭熱鬧的很,溫醉那小子,後生可畏啊。”
戚秋寒不置可否:“禁閉都沒關完。”
她走時,以“玩忽職守”的名義關了溫醉一年禁閉思過。
“事實上,壓根沒關住。”敬儒道:“玄靈還被他斷了一臂。”
一般遇到關禁閉不聽話的,講不通,便派幾個武神強制執行。
沒關住溫醉,南宮黎去管,反而還被他打斷了手臂。
“明理呢。”戚秋寒聽此第一反應只覺不妙。
南宮黎能在武神中立足,完全是靠打出來的,他怎麽可能打不過一個新飛升的水神?
“那小子也不見了。”敬儒瞬間氣上心頭:“有你們這麽當職的嗎?!”
“上來多久了?說不見就不見當過家家?!”
戚秋寒點頭默默聽訓。心中卻在想着那二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她下凡沒走多遠,是為了試探明理,他如果不着急抓自己就證明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結果南宮黎忽然出了事,明理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敬儒訓每幾句戚秋寒就點點頭,表現的态度十分認真,實際根本沒聽進去多少。
忽然間敬儒朝她身後伸手,厲聲道:“老夫說過多少次,天庭不允許私自打架!更不許暗箭傷人!”
戚秋寒猝然回頭,袖中折扇揚起一擋,卻還是被箭氣逼的後退幾米。
那箭被扇子揮到地上化作了一灘水,而此時敬儒手中握着的箭,也化作了普通的水。
那是兩支由水化成的箭矢。
“試試喽,聽聞能飛升的女神官都不簡單。”
來人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他長着一張天真無害讨人喜的臉,眼眸清澈如水,墨發束起,身着玄衣,衣上用暗紫色絲線繡水紋,手腕帶鐵護腕,腳下踩一雙黑靴。
——新任水神,溫醉。
戚秋寒理了理衣袍,語态平靜的糾正道:“能飛升的,有哪一個不是萬裏挑一。”
“你就是戚秋寒?”他漫不經心點評道:“本人名不副實。”
“原以為比之下屆女修總要強點,也不過如此。”
戚秋寒神情淡漠語态不冷不熱:“我若名不副實,人人閉着眼都能飛升。”
溫醉淺淺一笑:“巧了,我就是閉着眼飛升的,現在的天庭也不過如此。”
戚秋寒道:“萬裏挑一的飛升,這裏也全都是萬裏挑一的人,你又算什麽。”
“倒也不必如此認真……”然而溫醉話還沒說完,戚秋寒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可以說她連餘光也僅僅只是給了他一瞬。
相當的不把他放在眼裏。
“年輕人切莫浮躁,不要到處惹事生非。”敬儒也拂袖而去。
戚秋寒來到月神殿外,殿門緊閉,白霜懶洋洋的趴在門口閉目養神。
“噠噠噠——”
身後一陣蹦蹦跳跳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人來啦!”小挽大喜過望的跑過來:“姐姐可想你了,天天念叨着你會不會來,還一直問我你以前的事。”
戚秋寒平靜如死水的目光中有了一絲波瀾:“那你說了什麽。”
小挽笑眯眯道:“我說大人怎麽會不來呢,小挽看得出來她很在意姐姐!”
戚秋寒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忽然道:“以後,也喚我做姐姐吧。”
小挽一聽頓時高興的一蹦三尺高,但是又忽然很不理解的問道:“以前不是不允許嘛?”
她被戚秋寒救回來時,發着高燒忘了很多事,她一直病着,戚秋寒便一直細細照顧她。
她不知道戚秋寒是誰,也記不太清自己是誰,只是一直留在這,她喊對方姐姐時對方卻不允。
戚秋寒道:“現在可以。”
小挽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很高興:“好啊!姐姐!”
戚秋寒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交給她:“你把這封信交給她,就說是我給的。”
“好。”小挽乖巧接下:“姐姐不一起來嘛?”
戚秋寒道:“我還有事,便不去了。”
可她不知,公孫望舒就在殿門後面,一門之隔她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幹什麽。”公孫望舒的手緊緊貼在門上,明明只要一推就能打開,卻終是只停在了門上。
她現在一點也看不懂戚秋寒,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過想想也是。
六百年間她從默默無聞的仙官到步步為營徹底站穩腳跟,又豈能輕易看的透。
自從上次從冥界回來後,她便好似換了一個人,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離她遠些。
可是明明只差一點就能和好。
她承認了,那天她明明什麽都承認了。
可為什麽又突然要自己走。
她篤定戚秋寒一定要幹什麽事。
可是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
還是事成之前你真的不願再見我。
“姐姐?”小挽扯了扯她的衣袖:“在這站着幹什麽呀?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公孫望舒回神,此時小挽雙手抓着自己的衣袖緊張又關切的看着自己。
她胡亂扯了個借口:“站的猛了。”
“好吧,下次要小心。”小挽信了,接着雙手遞上了信封:“姐姐讓我給你的,她現在也允許我喚她姐姐啦!”
“那很好。”公孫望舒接過信封,拆了取出信。
白色的宣紙上只寫着兩句話:
“非己之利,纖毫勿占,取之則付,勿牽他人。”
“夜半子時,皇城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