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還命蒼生
還命蒼生
戚秋寒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說完。
千面身上忽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金神光!
此時天空忽然彙聚出一處黑色的巨大旋渦。
萬丈金光刺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一股威壓迫使所有人齊齊跪在原地。
天動異象,審判罪惡。
主宰世間,撥亂反正。
——天道。
待金光沒那麽刺眼後,衆人紛紛睜開眼,用盡法力擡頭朝天上看去。
只見一戴面具的男子正懶懶散散的靠在金光之上,看都懶得看底下衆人一眼。
所謂的天道、竟然……竟然是他!?
竟是他!!!?
“……假的吧、啊!!”
有人弱弱的問了一句,下一刻一道金光照在他身上。
灼傷的痛苦使他吱呀亂叫,頃刻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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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懶洋洋的伸手接着金光的面具變成了微笑:“現在呢。”
彈笑間一名神官灰飛煙滅!
天道一出,萬神跪拜。
凡他目光所及之處,無論是什麽都跪的齊整!
僅僅那麽一點威壓便壓的誰也站不起來。
衆神耗盡法力才只能勉強擡頭一看。
主宰世間!這就是天道!
然而就在此等情景下,還是有三人頂着被碾碎的痛楚緩緩站起。
溫醉、南宮黎、公孫望舒。
溫醉能在此等威壓下站起來,衆人并不意外。
他是天道選中之人,天道對他總會多那麽一點仁慈。
那南宮黎和公孫望舒呢?
他們又是如何頂得住威壓站起來的?!
南宮黎狠狠晃了兩下,用劍撐着勉強站穩:“雖然沒想到會是你。但還是賭對了。”
仙道克魔道,正道克歪道。
因此他當年挺而走險修了魔道。
千面毫不不吝啬誇獎:“小家夥,你還是蠻聰明的。”
“世上哪有什麽歪門邪道!”南宮黎放聲大笑:“不過是怨念和恨意衍生出的東西!”
有正就有邪,有情就有恨。
當恨意衍生出的東西化為實質,便是常言口中的歪門邪道。
千面指尖金光閃閃:“說的不錯,你可以去死了。”
南宮黎就着血水将礙事的白發往後一抓,絲毫不懼:“我今日敗也是敗在天道手上,而你……”
“這東西不是我召來的。”溫醉冷冷打斷。
接着他一箭朝着天上打去:“你別插手!”
那支箭在碰到碰到金光時便化成了浮雲,千面語氣微冷:“你說什麽。”
惹的溫醉直接大罵:“我他/媽說不用你!聾了嗎聽不見!?”
他寧可自己技不如人被殺,也絕不求着外力獲勝!
南宮黎也道:“純屬找罵且傻/逼。”
場上安靜一片。
雖然隔着面具和一層金光,但衆人就是莫名感覺他貌似很不爽。
……這不廢話嗎!
它!可!是!天!道!啊!
底下的一衆神官簡直要吐血。
你們倆能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啊!!?
天上那玩意能惹嗎?!
剛剛那人的下場沒看見是吧?!
他一個不高興搞不好全部完蛋啊!
你們兩個找死能不能別帶上我們!??
千面脾氣意外的好:“等着你。”
總有你要求援的一刻。
那南宮黎和溫醉可不管現在是什麽時候,也不管天上是個什麽東西。
他們現在氣血正上頭只有一個共同的念頭:弄死對方。
只能活一個!
兩個人二話不說的又開打。
這個時候衆人算是明白了。
南宮黎這都逆天而行了,還有什麽事幹不出來的。
于是他們的目光落在了那位紅衣女子身上。
公孫望舒為什麽也能站起來?
“小月神。”千面以一種長輩批評晚輩的口吻道:“你好意思站着嗎。”
所有人都跪着就你一個人站着。
公孫望舒并不理他就站在那擡頭看着天,她目光灼灼不知在想什麽。
千面也不惱,他把目光移向了戚秋寒。
“小姑娘,你很令我意外。”
天道是戚秋寒請來的。
但來了絕對先幫氣運之子。
可溫醉說不用那這件事它就不能管。
如果戚秋寒說可以,畢竟是她請來的,那自己也能出手管一下。
戚秋寒淡聲道:“撤了吧,脖子挺不舒服。”
衆人:“?!?!?!?”
你要不再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千面沒太想到她開口第一句話竟是脖子不舒讓他把那股威壓收起來。
他默了兩秒,随即撤掉了幾分威壓。
能不能站起來就看他們法力如何,但擡頭的時候沒那麽累了。
他将一縷金光灑在了戚秋寒身上:“請求是什麽。”
那金光十分溫暖讓人安心。
戚秋寒面露疑惑:“什麽是什麽?”
千面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你請我過來幹嘛。”
戚秋寒指了指遠方打的兇殘的二人:“我且問你,會贏家是誰。”
千面看也不看:“溫醉。”
戚秋寒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現在被打的有點慘。”
何止,南宮黎現在完全摁着溫醉打。
半點沒看出來溫醉有要贏的跡象。
戚秋寒悠悠提醒道:“天道可不能違逆天道。”
他先前為什麽一直只看戲不動手?就是因為這個人命不該絕,天道不可将其随意誅殺。
天道遵循天道所有定數,連天道也不可逆改天道。
溫醉死不要求援那他就沒法出手幫溫醉。
千面的面具表情變成了不高興,語氣中卻帶着小孩子的無奈:“好嘛,文神不是白當的。”
天道違背了天道,說出去太可笑了。
他看了一會問衆人道:“你們覺得誰會贏。”
衆人:“……”
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
您自己就是天道自己心裏沒數嗎?
戚秋寒卻道:“溫夢敗了,溫醉贏的概率也不大。”
遠方的溫醉聽見‘溫夢’二字反應很大:“你說誰?!”
戚秋寒道:“說起來你還得叫溫夢一聲長兄。”
“那個病秧子啊。”南宮黎想了一會,補充道:“隔了五年還給我找麻煩。”
被廢了的一身修為,時隔五年又向明理求助的人就叫溫夢。
溫醉有些意外:“原來是你殺的。”
南宮黎笑道:“對啊,要報仇嗎。”
溫醉道:“單論這件事的話,算了。”
千面的面具變成了帶着幾分意外的笑臉,用一種很虛假的誇張語氣道:“哇,這都知道。”
“你這次在溫家選了兩個氣運之子。”戚秋寒道:“但準确的來說,能活到飛升的那個才是。”
兩個人。
一個是禦水天賦絕佳的溫夢。
另一個則是水火同修的溫醉。
二人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很可笑。
那名動江湖的愛情,人在與妖私奔前已經有了身懷有孕的妻子。
可憐那女妖到死也什麽都不知道,人看上的只是她能制成法寶的肉骨。
而溫夢完全可以說是溫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禦水強者。
可他偏偏是個病秧子。
為了讓他活下來溫家試了各種方法,最後還聽信民間故事,把他的名字起成了個小姑娘的。
他天資聰慧出身高貴。
但溫醉就不同了。
他出身不光彩遭人唾棄。
發現他的天賦異禀時,有人直接把他打成了半殘廢,讓他這輩子都極難成氣候。
他日日活的不如一條狗,甚至連名字都不配有。
這也是後來溫家被屠滿門時為什麽所有人都沒有懷疑的對象,致使血案成為了懸案。
因為所有人都忽視了那個半殘廢的溫醉。
後來,溫醉第一次出現在大衆視野裏就是他飛升之後。
他對下界的人說自己是溫家的一支躲過追殺旁系。
他們都信了,沒有一個人懷疑。
因為他已經是神了。
所以下界修士人人都把他作為修煉的标榜。
他們大概是這麽傳的:
一夕之間被滅全族,溫醉千辛萬苦躲過追殺,也不自暴自棄,刻苦修煉,天賦異禀,最終年少成大道風光飛升。
天之驕子大難不死努力上進的故事總是令人心馳神往。
他飛升之後正好頂替了一直不願上進的池清瑤。
水神一職香火豐盛,加之他在下界本就是人人向往的存在。
又是天道所以庇佑之人。
所以他往上走簡單的就像喝水一樣。
為什麽選兩個且活下來的那個才是?
是因為南宮黎。
六百年之間怎麽可能一位氣運之子也沒有?!
各界大能現找也能找到。
但就是沒一個飛升的!
其實不是沒有,是他們早在下界時就已經被南宮黎誅殺了。
一個不行,于是幹脆找了兩個。
就看看誰能在南宮黎手裏活到最後。
誰就是新的氣運之子。
千面嘆息一聲,語氣無奈又痛心:“你說說他怎麽就那麽喜歡殺我選的人。”
“滾蛋吧你!”南宮黎聽此怒極反笑:“公孫扶光和軒轅君不都他/媽是你殺的!”
天道殺自己選的氣運之子!?
溫醉嗆他:“但凡在一個也沒你們這六百年什麽事了。”
溫醉是現在的氣運之子,而公孫扶光則是六百年前原定的氣運之子。
戚秋寒笑道:“是啊,所以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這個。”
氣運之子沒了,但是天庭還在。
一個地方若沒人掌控最終都會變得混亂不堪。
設想如果天庭無人管束,諸神徹底無序,那麽六界都不會安寧。
所以當南宮黎憑着武力在武神中站穩腳跟時。
明理飛升了,戚秋寒也開始往上走。
一文一武就好似一個天平。
明理的存在就是為了在中間維系這個天平的平衡。
所以天庭才有了三足鼎立之勢的六百年。
但若新的氣運之子飛升,那麽他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們三個便成為了氣運之子的往上走的絆腳石。
所以必須讓路。
可是人家在上面維護了六百多年的和平,憑什麽你一飛升人家就得給你讓路?
就算他們肯底下的信徒也不肯啊!
但他們的聲望決不能高于帝君。
所以明理的陳年舊事被捅了出來。
接連倒黴的就是南宮黎和戚秋寒。
南宮黎是故意的,戚秋寒則是心急走錯了下一步。
“說的都不錯。”千面十分惋惜:“真可惜,公孫扶光,差點就是我最喜歡的繼承人。”
“所以他們當真死于你手。”公孫望舒平靜的與他對視,但緊握長劍青筋暴起的手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子。”千面笑道:“既然不聽話,那就換一個喽。”
它是天道它有選擇的權利,遇見不聽話的就想個辦法弄走,再換個新的人上來就可以了。
公孫望舒急火攻心:“那你到底在選什麽!?”
是選一個可以庇佑蒼生的神,還是只選一個你掌控世間的傀儡。
“你們的神位皆來源于我的饋贈。”千面指尖金光跳躍周身散發着有些危險的氣息,顯然對她的這個想法很不贊同。
“不是你們飛升之後就是神,而是我讓誰飛升,誰才是神。”
話很嚣張但确實沒錯。
于凡人而言高高在上的神,于它而言也不過是一粒塵埃。
“當年的一切你心裏就沒點數!!”公孫望舒氣到發抖。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當年小七死後,小扶光似乎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千面一攤手有些恨鐵不成鋼:“然後他們就拎不清輕重。”
“用我給的力量來對抗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軒轅君和公孫扶光在當時竟有了毀天道的荒缪想法!
真的是好笑!
神的法力來源源于信徒的香火之力,當然自己修煉某道也可以。
但究其根本你得先是神。
他們甚至都忘了自己的神位都是如何來的!
荒缪!愚蠢!可笑!
“分明是你、是你在愚弄衆生!”公孫望舒此刻極為失态的指着天空中的它怒斥喝。
“你把所有人的命都定死了,還談什麽救蒼生!!”
千面的面具表情由微笑轉變成了面無表情:“留着個池清瑤真礙事。”
當年天庭混戰的原因就在這裏。
軒轅七明白新一代月神飛升之後,要不了多久就該她祭命了。
可在她逐漸被封印吞噬前,她看到了滿天牽連的絲線。
那些絲線牽連着六界中所有的東西。
而且那也不是線,是所有東西的命格!
是已經被注定的命格!
她祭命時強行掙脫,引的天動異象,繼而引發了混戰。
她不管不顧的想斬斷那些線。
但還沒上到天庭,軒轅七便被軒轅君一劍誅殺至天邊。
最後一刻,她又選擇了自願祭命。
也就是在那時,軒轅君與同在場的公孫扶光方才知曉祭命一事。
軒轅七原本想的就不是帶着所有人陪葬,也不是想反抗。
而是因為她看清了世間的真相。
——那滿天被牽連的命運線。
她終于明白,為什麽世上有神佑卻還是疾苦不斷。
不是因為誰誰誰不行,也不是因為誰誰誰不夠資格,更不是因為時不待我。
因為所有人的命運已成定局。
所以。
從一開始就被天道所定死的命格誰能更改!?
誰又有能力更改?!!
誰都改變不了!
全天下人的命格從一開始都已經注定定死了!
無論如何,無論是誰,都再沒有一個辦法能拯救蒼生。
那要神做什麽?
有沒有神根本不重要!
神的存在只是為了給他們希望。
給他們一個可能改命的希望!
否則人人都知道從根本上就無法改命,那麽整個世界就徹底亂了!
因為從命格從一開始就已注定。
所以有人出生高高在上,有人一輩子一路長虹,有人一輩子只能不斷痛苦不斷失去不斷掙紮!
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是世間一切悲苦的源頭!
于是軒轅七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
她想以笛中封存的上古混沌之力與天道來個同歸于盡。
但她忘了,他們為什麽是“雙子飛升”。
她也忘了,天道為什麽是天道。
軒轅七最後只恍惚間看了眼天道便亡命于天邊。
那些東西沒人看得見,沒人理解她。
但在她死後,在場的所有人又都看到了。
在那一瞬間,他們也都明白了。
于是便有了軒轅君和公孫扶光劍鋒直指天道的畫面。
他們也想斬斷那些線。
于是天道毫不留情的将他們化為了世間的塵埃。
當年池清瑤也在主戰場,他也看到了。
他親眼看着衆多神官為了斬斷命運線前仆後繼。
他眼睜睜的看着所有人在被金光照到的頃刻間灰飛煙滅。
那金光本該是庇佑天下的福澤,那時卻成血腥而又恐怖的存在。
所信仰的一切于剎那間崩塌。
千面笑道:“以卵擊石又自不量力。”
其實最後天道有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走。
甚至公孫扶光被軒轅君扯回來時還有一口氣在。
池清瑤都瘋了想帶他們走。
但公孫扶光把所有人往外一推,硬撐着還要斬斷那些命運線。
結果一幫亡命之徒又追回去。
最後呢?
灰飛煙滅。
戚秋寒道:“所以,你剛剛就整死了池清瑤。”
“怎麽能說是我呢。”千面的表情迅速變成了一張無辜的笑臉:“溫醉要殺你們,他們明明是為了救你們啊。”
“溫醉多冤。”戚秋寒道:“只怕那兩股法力相撞時,根本就不是混沌之力要保月神,而是你在保衆神官。”
笑話,混沌之力所到之處萬物滅,難不成封了那麽多年這老早留下的東西還能變好了不成?!
這玩意不吞噬萬物就不錯了!
千面卻道:“可你剛剛說了溫醉沒想殺人,自己的話都前後矛盾了。”
戚秋寒笑道:“一個堕神,人人皆可誅之。這句話是你說的。”
“你是為了給諸神保留法力。”她道:“好讓他們一起弄死他。”
溫醉那四箭沒想殺人只想清場,只不過被打到還是會損些法力。
但衆人完全能在被送走之後迅速折回來。
那個時候他們一定會上去跟南宮黎打一架。
但南宮黎先前帶着一身傷回來都能暴打衆人幾百頓還能撐着離場的。
如今法力根本不知道比先前強了幾千萬倍。
誰這個時候上去只有被打的份,還得拖溫醉後腿。
所以幹脆把他們法力抽走讓他們老實待一會,等外面打的差不多了再出去。
從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們的法力就已經在回流了。
可試問誰能在眨眼間便抽走所有人的法力?
溫醉暫時還沒這個能力,那便只能是“他”了。
千面明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哈哈哈哈!聰明!”
它雖不能出手但諸神可以。
以絕對的優勢殺一個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勢單力薄之人又豈能撼動群山!
戚秋寒道:“這個時候讓他們過去,溫醉贏得概率很大。”
現在雙方都是大傷,這個時候衆神官都是法力充沛。
南宮黎再強也得輸。
千面惬意的坐在雲層上,耀眼的金光灑在他身上,他單手撐着頭看向底下一衆人:“給你們一個選擇機會,幫誰。”
衆人:“……”
一片靜默中,安靜的離得近的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了。
實際私下衆人傳信都快傳瘋了!
這有的選嗎??這能選嗎?!
話都說這麽開了!
這他/媽再說白點就是在死和不死之間選一個!
跟天道反着來有好果子吃嗎?!
“……可是我們這算什麽。”一片安靜中,忽然有人開口道。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裴頌苦笑:“怎麽感覺一切都很像騙局啊?”
“感覺神不像神,人不像人。”他面露痛苦之色。
“天庭多開個榜單吧。”秦岚山道出了剛才所有人的心裏話:“三大惡人榜。”
南宮黎、溫醉、戚秋寒。
事到如今還有這三個人不敢幹的事嗎?!
這榜怕是一千年之內都換不了人名了!
在衆人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中。
公孫望舒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此想法一經發芽便開始瘋長。她看着天上的金光,沉聲道:“把命格還給天下人,無論如何,都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回應她的是瞬間沉默的安靜。
“既然世間本就不平等。”公孫望舒緩緩道:“那天下多一個邪神又何妨。”
下一刻一陣浩渺的威力降臨于世,天崩地裂!萬物滅!
“今日,我定要還命于蒼生!”
“你想效仿小七我同歸于盡?”千面直接澆滅了她的想法。
“你可以這麽做,但我不死不滅,這天下蒼生就不一定了。”
你不是在拉我陪葬而是在拉全天下陪葬!
“我當然知道。”公孫望舒道:“所以我只想,斬斷命運線。”
千面微微一笑:“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其他的月神到直最後都才能用這股法力,而你上次在海上的時候就已經能用了。”
她先前在海上把玲龍暴打靠的就是這股力量。
可他又是怎麽能用的呢?
公孫望舒猛然想起她先前追那個道士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拿笛子去擋刀,笛子裂開了,她被一股力量沖擊的當場昏死過去!
那股力量……
居然、就是這個?!
當年的混沌之力竟被封在笛子裏!一直都被鎮于月神殿下!
難怪月神殿一直不讓人進!!!
從她拿出那把笛子的時候早就把混沌帶在身上了!
當初笛子一碎,那混沌之力自然就往最近最熟悉的地方趕。
也就是說從那時起混沌之力就已經在她體內了。
承載這股力量的載體碎了,但封印未破公孫望舒就是新的載體。
他那天是故意的!
她現在但凡敢有出格的舉動,後果不堪設想!
千面涼涼道:“你是準備拿所有人的命來賭一場嗎。”
賭你能完美收場。
做夢去吧。
公孫望舒當然不敢!
“可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戚秋寒淡聲道:“過會南宮黎一死,你把力量給溫醉,無非就是又有一個月神死在天邊了而已。”
天道可不會就這麽看着他們瘋來。
從他保神官們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公孫望舒敢。
那麽她就是下一個軒轅七!
并且以她的性子真到了那個時候,她絕對會選擇祭命。
既然毀不掉命運線,起碼保蒼生太平。
所謂天道,又怎麽會真正袖手旁觀!
千面手中金色火焰跳躍,他笑道:“你這麽些年一直在藏拙啊。”
反應這麽快這些年還是收斂了。
戚秋寒也笑看他:“那我且再問你,贏家會是誰?”
“你總糾結這個幹什麽?!”
“是他們兩個打又不是你打!”
“你接着問答案都是一樣!”
大概是一衆神官也被這個問題問煩了吧。
千面道:“溫醉。”
看吧,果然。
“錯。”戚秋寒緩緩站起:“贏家是我。”
她能站起來!?
方才威嚴便已經撤下去些,能站起來的神官早都站起來了。
都以為她法力不夠站不起來才一直在那跪着。
戚秋寒用扇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将鮮紅的血液在手中輕撚:“人都齊了,一切才剛剛開始。”
話音一落,衆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什麽意思!?
就連千面的面具表情上終于出現了一絲凝重。
公孫望舒則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殿下,他騙你的,他動動手指就能毀滅蒼生,還在乎其他什麽。”戚秋寒道:“況且他絕對不會,毀滅這世間。”
“因為、這樣做、同樣的有違天道!”
戚秋寒忽然将公孫望舒往外一推,接着腳下血陣顯現!
“你要做什麽?!”公孫望舒心裏慌了。
剎那間戚秋寒滿頭白發。
“燃命之技。”千面冷笑道:“現在還有用嗎。”
燃盡自己的生命與氣運轉化為法力,法力耗盡人也沒了。
戚秋寒嗤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費這麽大功夫,就只為了點情情愛愛吧。”
戚秋寒對她道:“你盡管去斬好了,你不敢做的天道也不敢,你敢做的天道未必敢!”
千面此刻終于恍然大悟:“這才是你的目的。”
她折扇輕揚:“我死之前,諸神誰都別想往前一步。”
接着她的聲音遠遠飄去打的正兇的二人那裏:“別讓我失望。”
南宮黎微微挑眉:“你才是那個瘋子!”
戚秋寒才是真正推動一切的那個人。
她是整個六界都再也找不出的、最瘋狂的賭徒!最大膽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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