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十四

十四

下午,又到了每學期一次激動人心的家長會。五個‘孩子’都在家,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菜飯候着。

等到大家都饑腸辘辘,懸鈴回來了。

絡石:“哎呀,老父親回來了。”

懸鈴一笑和大家圍坐在桌邊,拿出了拍的成績單。趙繁絡不出所料的随便寫寫都能名列前茅,其他人都差不多剛及格的樣子。海桐和絡石是如願以償地排到了一起,只是分數還是差了幾分。

商陸說:“不是,你倆不行啊,互抄分數都不統一。”

海桐:“有語文怎麽可能得分一樣。”

懸鈴問:“你們的事進展如何?”

程州謹答:“還行,有點起色了。”

“要我說,何必這麽麻煩呢。懸鈴直接幫我們把東西拿出來不結了嗎?”商陸說。

“那可就沒意思了。” 懸鈴輕笑着,算是拒絕了。

飯後,程州謹回屋寫他的作業,懸鈴站一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數字符號對她來說如同天書,但她很喜歡看程州謹專注的樣子,有種特別的魅力。

夜,靜悄悄的,只聽得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他不時的低語出一串數字,或是聽不懂的符號。她就這麽看着,一語不發,覺得這樣的氣氛很好。

程州謹再看她時,她還望着他,四目相對,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有段時間沒見她了,上次幫忙後她便匆匆地走了,也沒能和她說上話。她面上仍是熟悉的恬靜的笑容,暖色的燈光下,照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臉色不大好,怎麽了?”程州謹問。

一手撫上她的臉頰,她很溫順地在他的掌心蹭蹭:“有點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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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晚要在這裏睡?”程州謹不知怎的有些猶豫。

“不然呢?”懸鈴挑眉,“我去海桐房間睡?”

說出這話懸鈴是有點生氣的,兩人許久未見,這人居然要攆她走?哪知程州謹似沒有品出她賭氣說的話,想了會兒居然說:“也好。”

懸鈴吸一口氣走了出去,到門口她關上門人卻沒有出去,還反手把門鎖上了。

程州謹以為她走了,轉身脫衣服。懸鈴上去就把他按倒了,壓着他,眼神委屈得不行,問他:“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程州謹溫柔地撫着她的長發,笑道:“當然想,但我不想你太累。”

明白了他的用意,懸鈴消了氣,變得不安分起來。一邊蹭着他,一邊俯下身貼着他的耳朵說:“我不累。”

被她的氣息撩着,程州謹身軀輕顫,懸鈴滿意地笑了,幅度更大。程州謹怎麽受得了她這樣撩撥,用力把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低聲道:“你快去休息。”

懸鈴只當沒聽見,擒住他的雙手按在床上。他剛才脫衣服的時候解開了幾顆紐扣,襯衫衣領敞開着,有些誘人。懸鈴沒什麽經驗,不太熟練地在他頸間舔舐,程州謹被她磨蹭得按捺不住了,翻身把人壓倒,之後便是一連串讓人透不過氣來的親吻。

懸鈴摟着他,盡力地配合,由着他深入下去……

一場貪歡過後,懸鈴壓在他身上喘息。“你最近在忙什麽這麽累?”程州謹攬着她,低沉的聲音疲倦又滿足。

“祛除妖邪,維持各個空間的秩序,有得忙呢。不過再怎麽忙活,都不及跟你忙活一次累。”懸鈴手指在他胸前畫着圈,仰起頭看他,眼神頗為暧昧。

她的動作惹得程州謹再度心癢難耐,又把人壓倒了。

歡愉的時間總是短暫,次日一早懸鈴就離開了。程州謹覺得她忙碌得有些不正常,但她不願細說,他也不好多過問。

那邊,成績墊底的辛茹開完家長會後被她爸爸臭罵一頓,消停了好幾天,以至于海桐都忘記了她和絡石結仇的事。

這不,周末前一天,她按捺不住,趁絡石落單的間隙她給人叫住了。絡石剛從廁所出來出來,被三四個女生堵在洗手間,他回頭望了眼牆上畫的男廁圖标,笑問:“怎麽,想跟我進去參觀參觀?”

辛茹和幾個女生對視一眼,咬牙說出了那句學生約架的經典臺詞:“下午放學你別走。”

絡石:“好啊。”

他答得爽快,好像他倆相約出去喝茶一樣。

事發突然,絡石怕海桐擔心沒有跟她提,只給程州謹發了消息,讓他記得幫他收屍。

出了校門,幾個染了頭發打了耳釘的男的攔住了絡石的去路,

其中一個發型像沖天炮的男的問他:“是你惹的辛茹?”

“嗯哼。”絡石聳聳肩答。

男的眼神閃過一絲狠厲:“跟我們走吧。”

“噢。”絡石乖巧地跟着走了。程州謹隔了段距離尾随在絡石身後,遠遠觀望。

他們逐漸遠離人煙,七拐八拐地饒進小巷子裏,附近的監控越來越少。在他們快要拐進監控拍不到的死角的時候,絡石站住腳。

“剛才看你小子還挺硬氣的,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前面的混混痞裏痞氣地說。

這激将法用的,絡石聽着好笑:“不敢正大光明地打,非要躲在這種犄角旮旯裏動手,我看是你們慫了吧?”

旁邊的鍋蓋頭指着他喊道:“勸你小子別太狂,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絡石仰頭大笑,說:“好啊,我都好久沒哭過了,有本事你們現在就讓我哭出來!”

帶頭的沖天炮還保持着理智,把頭朝巷子裏面歪了歪說:“再往裏面走兩步,老子馬上讓你哭。”

絡石擺擺手說:“少他媽廢話,要動手就在這兒來!”

幾人商議了一下,還是有些猶豫。

絡石滿臉地不耐煩:“還打不打了?我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耗着,不打我先走了。”

絡石拍拍身上的灰就要出去,外面忽然跑進了十幾個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回頭一看,後面也來了十幾個人。

沖天炮笑了笑說:“來都來了這麽急着走做什麽呀?你先跪下哭着給辛茹道個歉再走也不遲啊。”

他一個手勢,前後的人手朝起棍棒朝絡石沖過來。絡石一腳踢掉領頭人手上的棍子,俯身躲過身後的攻擊順便撿起棍子,站起來擡腳踢中一人的肚子,側身躲過左邊一擊,再一棍敲到右側那人的腰上……

憑借靈巧的走位和迅猛的攻擊,他基本能做到兩招放倒一人,不過十來分鐘地上便噼噼啪啪倒下一片。有忍痛爬起來想再戰的,絡石一棍放倒一人,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鍋蓋頭爬起來對沖天炮說:“撤吧哥,這小子太能打了。”

沖天炮不服氣,覺得不能丢了面子,在鍋蓋頭耳邊低語了幾句,鍋蓋頭點了點頭。趁絡石應付別人的時候鍋蓋頭偷偷摸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沖天炮捂着肚子站起來,從懷裏摸出一把刀向絡石撲了過去。

絡石餘光瞥到刀面的反光,他立刻彎下腰想避開這一刀,但猶豫了一下又直起身子,只微微側身避開要害,讓刀刺進他的右背。“滋”地一聲,鮮血湧出來,很快染紅了他整個後背。絡石摸出手機想叫程州謹過來,一擡頭,卻看到海桐正站在巷子口呆呆地望着他。

原本放學的時候海桐是最先出教室的,回來找東西的時候,看到程州謹神神秘秘盯着巷子裏看,她就跟過來看了一眼,卻看到絡石蹲在地上,一身的血。

她用顫抖的雙手撥通了急救電話,然後走進了巷子裏。她覺得這條巷子好長,似乎怎麽走都走不到絡石的身邊。手機好像掉地上了,她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她應該是對絡石說了什麽,但她不記得了,她只記得絡石的臉越來越蒼白,然後握着她的手說了句:“我沒事。”

他說他頭很暈,想休息一下,就枕上了她的肩。不管她怎麽叫他,他都沒再回應。她只能摟着他,任由他背上的血沾濕她的衣服。

到醫生把他擡上車,海桐眼裏才有了那麽一點光,又很快地暗下去,留下空洞洞的眼睛。

“……放心吧,他沒事的。”搶救室外,程州謹難得地跟海桐說了很多話,解釋絡石的實戰經驗是多麽豐富,又講他是如何避開了要害。海桐點了點頭,還是愣愣地,眼神空洞。

直到醫生出來說:“他沒什麽事,只是失血過多。”海桐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洗了澡換身衣服,勉強吃了點東西,又到絡石旁邊守着,一晚上都沒怎麽睡。

眯了一小會兒,天就亮了,海桐買了點吃的放在床頭,坐在床邊望着絡石有些蒼白的面容,她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想把他的氣色捂暖似的。

絡石哼哼了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見他醒了,海桐憋了一晚上的擔憂、心疼和委屈全湧了上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床上掉,以至絡石一睜眼便看到一個淚人兒。

“怎麽了這是?”他心裏一慌,擡手幫她擦着眼淚哄道,“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憑那些人也想傷我?我這是故意讓他們弄傷的……”

海桐哭得更厲害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一個人去做那種危險的事?你答應過我要小心行事的……”

“我,哎……”絡石閉上嘴聽她數落,默默地給她遞紙巾擦眼淚。等她哭夠、抱怨夠了,他才問:“能幫我倒杯水嗎,小哭包。”

海桐吸吸鼻子,幫他把床搖高,倒水,遞碗,剝雞蛋……看這個剛剛還抱怨不止的人突然這麽任勞任怨地照顧他,絡石的嘴角壓不住上揚。

被海桐瞧見了,狠狠把雞蛋往他嘴裏一塞,說:“以後沒人伺候你了,等着餓死吧!”

說完海桐就要走,絡石一把拉住她說:“陪陪我。”

海桐不答。

“陪陪我嘛,一個人多寂寞呀。”絡石望着她,怪可憐的。

海桐別過臉,還是不說話。

絡石扯扯她的衣擺,軟綿綿地哼了一聲,跟小姑娘撒嬌似的。海桐被她逗樂了,瞪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絡石滿意地摟着她啄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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