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冊沒有相片

相冊沒有相片

【四十七】

祁明朝刷完牙回來,還帶着一盤水果,“餓了先吃這個,我換身衣服。”

“嗯。”簡青槐扭頭,想問相冊的事,可卻被換衣服的祁明朝吸引了目光。

盡管只能看到後背,但流暢的肌肉線條,寬窄合适的腰肩比,無不令人浮想聯翩。

簡青槐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多高?”

“194。”祁明朝問,“怎麽了?”

簡青槐搖頭,“沒事。”

只是比他看舒格格的角度,還要多出幾CM罷了。

祁明朝衣服換好,簡青槐沒得看了,這才問起相冊的事,“我能看下你的相冊嗎?”

“什麽相冊?”祁明朝扳了下門把手,确認上鎖後來到簡青槐跟前,他從盤子裏挑出一個小草莓,塞進簡青槐剛好張開的嘴裏,“不餓嗎?”

簡青槐含着草莓,含糊道,“不餓。”

祁明朝瞬間發力,托起簡青槐的腰抱上書桌,“那你先喂飽我吧,相冊以後看!”

腰被緊緊摟着,後腦勺也被緊緊禁锢着,簡青槐貼着祁明朝,沒有一絲空隙。

薄荷味強烈沖擊着草莓的甜香,但在口齒相撞間,草莓破碎,汁水四溢,霎時便反敗為勝,将薄荷的清涼吞沒殆盡。

渡水接吻時,經常會沾濕衣領。

簡青槐沒想到吃個草莓,也能弄髒衣服。

他拿紙巾擦着嘴角流出的粉紅色涎水,“以後再這樣,你給我洗衣服。”

“我以後會注意。”祁明朝拿濕巾紙擦着簡青槐衣領處的污漬,結果暈染的範圍越來越大。“要不,你脫下來我洗?”

“算了。”脖子也黏黏的,簡青槐抽過祁明朝手裏的濕巾紙,邊擦脖子邊說,“小鹿剛敲門,你去……”

“不去!”祁明朝剛親完,縱然不高興也沒挂黑臉,“你是不是覺得小鹿比我好?”

“沒有。”簡青槐愣,“她是小孩,總要多照顧一下。”

“小孩怎麽了?又不是你的小孩,憑什麽要你多照顧。”祁明朝說,“你是不是覺得小鹿比我可愛有趣。”

“沒有。”

“那她幹什麽你都記挂,還給她帶棒棒糖。”

“小孩子嘛。”

“又是小孩!”祁明朝捏起簡青槐的半邊臉頰,“男朋友重要還是小孩重要!”

簡青槐無奈,“男朋友。”

“那你男朋友現在生氣了,你哄不哄?”

“哄。”不是自己生自己的氣,就是吃小孩的醋,最終還都得他去哄。簡青槐眨巴着眼,柔聲哄道,“別生氣了好不好,一會兒給你買棒棒糖。”

“不吃棒棒糖。”祁明朝捏起簡青槐兩邊臉頰,在嘟起的嘴唇啄了一下,“今晚在我家,別走。”

“不……”

“不許拒絕!”被哄的人有恃無恐,獨斷專橫起來也是理直氣壯,“我再忍就廢了。”

祁明朝不是口頭說說,而是抓着簡青槐的手,讓他自己感受。

确實、有些大!

簡青槐別開臉,掙脫出手,“我、我明天請假。”

他妥協的很快,畢竟他也忍得很辛苦。

小鹿又在外邊喊話了,叫他們吃飯。

簡青槐整理好頭發和衣服,冷靜後已經正常了,只是,“你……還沒下去?”

“沒。”祁明朝坐在床邊,“看着你下不去。”

簡青槐目光飄過頂立的帳篷,“那…我先出去?”

“好。”祁明朝瞅着平複如常的簡青槐,對自己的控制能力産生了深深的唾棄之感。

【四十八】

小麻煩精折騰一天,終于到了晚上。

祁明朝嘴上嫌棄小鹿,但作為舅舅還是特別稱職的。他一邊整理小鹿上學的校服書籍,一邊督促小鹿趕緊睡覺。

只要睡着了,今天就算解放。

小鹿乖乖躺着,眼睛卻大大睜着,“舅舅,別忘記我的杯子。”

“嗯!”祁明朝對照着他姐夫發來的清單,又檢查一遍東西,确認無誤後滅了大燈。

床頭小燈亮起,是暖黃色的。

小鹿打了個哈欠,強撐的大眼睛一點一點兒閉合,“明天去幼兒園,你要給我紮頭發。”

“好。”祁明朝輕拍被子,低聲道,“早睡早起,獎勵冰淇淋。”

小鹿不在掙紮,放心合起眼睛,呓語道,“要草莓味。”

……

待到小鹿呼吸平穩,徹底睡着後,祁明朝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他來到客廳,簡青槐還在整理散落一地的小積木塊。

“別管了,讓她回頭自己整理。”

“只差一點兒了。”簡青槐坐在地上,照着分類圖将器材一一歸位,“小鹿還挺喜歡機器人搭建。”

“是呀!只管搭不管拆。”

祁明朝長腿一跨,坐在了簡青槐身後的沙發上,他雙手托起簡青槐下巴,俯身親吻,“別讓我繼續忍了,好嗎?”

淺淺的吻,很溫柔。

簡青槐松了手中積木,“好。”

……

屬于祁明朝的睡衣太過寬大,只是随手一掀,便展現了大片春色。

尋着梅花,賞玩品鑒,極上之姿,勾人留連難返。

簡青槐一手摟着祁明朝腦袋,一手被牽着向下。

“先摸摸。”祁明朝呼吸滾燙,噴灑在了白皙溫熱的肌膚上。

“嗯…!”簡青槐猛地抓住祁明朝頭發,疾聲道,“別咬。”

祁明朝安撫性舔了舔,好心提醒,“不能吵醒小鹿。”

簡青槐心跳驟停一瞬,繼而重新跳動起來,頻率比之先前更快了。他壓低聲音道,“你動作輕點兒。”

“我盡量。”祁明朝蹭着溫熱,理智告訴他不能弄疼了人,但多巴胺上頭,比酒還醺人。

手底沒個輕重,掐着腰窩,還是把人弄疼了。

簡青槐神經緊繃着,趕在聲音發出前咬上胳膊,他擡腳踹祁明朝。

太輕了,像只貓。

祁明朝順勢握住那截骨節凸出的腳踝,“你握不住了,給我踩踩。”

真是……無所不用!

頭皮發麻,身體顫栗,簡青槐抖的越厲害,咬在胳膊的力度就越大。

大腦的歡愉,讓他忽略了身體的痛。

祁明朝發現時,白皙泛紅的胳膊上,已經有了好幾個牙印。

深淺不一,異常醒目。

“你咬那麽重幹嘛?”祁明朝皺眉,拂過印記,“不許咬了。”

簡青槐輕輕喘着,“我會叫的。”

有種為難,叫做劍在弦上停不得!

祁明朝只能強硬要求道,“你忍住。”

“我不會…一心二用。”簡青槐眼角都有淚了,可憐又委屈,“就讓我咬着吧。”

“不行。”祁明朝半起身,抓起床頭櫃上的窗簾綁繩。他單手握住兩只手腕,纏上了墨黑的繩子,“聽話,聲音別太大就可以。”

簡青槐手被按過頭頂,事已至此,只能同意。他撇過頭,“被聽到,我就不理你了。”

“放心。”祁明朝望着被縛雙手,掙脫不得的人,眼底愈加熱切了,“只有我能聽,別人不可以。”

【四十九】

房子果然不隔音。

簡青槐聽着外邊小鹿的尖叫,拖着沉重的身體起床。

手腕有淡淡一層淺紅色勒痕,不過比起左胳膊的牙印,簡直不容一提。

難怪祁明朝生氣!

簡青槐放下衣袖,稍微整理下頭發,出了卧室。

“怎麽了?”

“青槐哥哥!”哭的稀裏嘩啦的小鹿瞅見簡青槐,眼淚更多了,“去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要紮頭發,舅舅不給我紮。”

祁明朝拎着書包站門口,“我說了,去幼兒園讓老師給你紮。”

“不行不行不行!”小鹿傷心極了,“我從來沒有不紮頭發就去上學,會被笑話。”

“你遲到也會被笑話。”祁明朝冷冷道,“過來。”

“嗚嗚……”小鹿抹着眼淚,躲在了簡青槐身後,“舅舅昨天不會紮頭發,怎麽今天還不會?明明是他不會,他還兇我!”

“周小鹿!”祁明朝本就被吵的心煩,現在見着小鹿一臉淚就往簡青槐褲腿抹,更煩了。

他撂下書包,“你今天別去幼兒園了,讓你爸過來接你吧!”

說完看向簡青槐,怒火都滅了八分,“你再回去躺會兒。”

“我不瞌睡。”簡青槐說,“別生氣啦!我給小鹿紮頭發。”

他蹲下身,給小鹿擦眼淚,“哥哥給你紮頭發,好不好?”

“好。”小鹿把手裏的梳子給簡青槐,說起話來還帶着哭腔,“可是,可是我的發圈被舅舅弄丢了。”

“沒關系。”簡青槐第一次給別人梳頭,動作還有些生疏,“哥哥有發圈。”

小鹿發量挺多,簡青槐擔心小黑發圈綁不住,于是編了一條小辮子,只在發尾進行固定。

梳好了,小鹿摸着頭發去照鏡子,終于滿意了。

“謝謝青槐哥哥!”小鹿感謝完,瞅着祁明朝還生氣,自己撿起書包背上,“我上學去了。”

真是個小祖宗!

祁明朝揪住書包,“我送她上學,你在家等我。”

“嗯,路上小心。”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簡青槐想,果然是一家子,脾氣都一樣倔,變臉速度也是一樣的快!

簡青槐返回卧室,拉開窗簾稍作收拾後,瞥到了書架的相冊。

昨天已經打過招呼,所以應該能看!

他取下相冊,坐在了書桌前。

然而,預想中的照片一張也沒有!

封裝在塑料薄膜中的,是便利貼!

藍的,黃的,白的,粉的,綠的,一頁頁便利貼,成就了一個五彩斑斓的相冊。

簡青槐心如波濤洶湧。

只是翻過四五頁,手底便沉重到再也擡不起來!

祁明朝的愛意,直白熱烈又鮮明。

他從未如此刻般,感受至深。

合起相冊,簡青槐閉眼平複心情。

久久後,他才按耐下起伏的情緒,重新打開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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