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你伶牙俐齒,那晚怎麽只知道哭呢
第5章 看你伶牙俐齒,那晚怎麽只知道哭呢
助理氣喘籲籲地提了兩大袋子的糖回來了,他去了最近的超市,把各種口味的都搜羅起來,一刻也不敢耽誤,結了賬就趕緊跑回來。
醫生已經走了,江時衍仍然坐在沙發上,靜靜等着。
他似乎有無限的時間。
昏迷中回到幼時的人吃不到糖不罷休,一直哼唧着。
江時衍見人回來,也沒看他都買了什麽,讓他立刻剝一塊給他。
助理随機挑了一塊薄荷糖,喂給了人。
涼涼的,可是味道不太對,溫璟張嘴吐了出來。
“……糊弄我…不是那個…”
助理就守在床邊,年紀輕輕就當了活爹,剝開一塊吐一塊,再剝再喂。
真是個少爺,他心道。
伺候一個不夠,還得伺候倆。
剝到第五塊的時候,被江時衍奪走了購物袋。
“廢物。”
喜提第二次廢物。
江時衍打開袋子,眼花缭亂,他這輩子沒吃過幾塊糖,更沒做過挑糖的活兒,床上的少爺愛吃什麽他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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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疼欲裂,後悔把這玩意兒帶回來,讓他自生自滅最好。
江總裁一身高級訂做西服,此刻坐在床邊翻找着這些五顏六色的糖塊。
他拿起一顆巧克力味兒的奶糖看了看,兩秒後剝開塞進了人嘴裏。
你要再敢吐出來,我就把你丢出去。他心道。
所幸溫璟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味道,總算安靜下來了,滿足地咂吧了幾下,睡顏安詳,不時呢喃出聲。
“甜……”
江時衍低頭看着手心裏的幼稚糖紙,無語。
居然喜歡吃這種東西。
一旁的助理看傻了眼,總裁就是總裁,在各方面都是。
自己挑了五塊都不成,人家一塊就搞定。
這是什麽運氣,怪不得自己是廢物。
許是打了針,這次溫璟醒來的很快,睜眼時嘴巴甜甜的,有巧克力味兒。
好久沒吃糖了,怎麽會有久違的味道。
他覺得身上還是疼,一翻身忽地看見某個端坐的人,像見鬼了一樣,險些掉下床去。
“你怎麽在這裏?”他瞬間繃緊了神經。
江時衍眉眼冷淡,“這是我開的房間。”
不知是不是語氣的問題,他的話語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倘若站在再高點,那便是睥睨一切的上位者姿态。
事實上他也的确有這樣的資本。
但這點讓溫璟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目中無人的架勢,從小就不喜歡,甚至說是厭惡。
本想質問他又想幹什麽,但在開口前想起自己好像在宴會廳暈倒了。
這是他開的房間,難不成是他送自己來的?
溫璟也不打算謝他,不揍一頓已經算客氣了,他下了床,撿起地上的外套就要走。
江時衍側頭,“等一下。”
他緩緩站起來,看着溫璟的側臉,“醫生讓你醒來吃飯,所以,去吃。”
是命令的口吻。
溫璟心裏的那點不痛快達到頂峰,他一字一頓道:“不用了。”
“你好像很喜歡讓人強調第二遍。”
第二遍?
溫璟蹙眉,一瞬間斷掉的記憶通通湧現出來。
張嘴。
大一點。
擡起來。
那些恥辱的話在此刻聲聲入耳。
他大腦轟鳴,什麽都聽不清了。
努力壓着翻湧的氣血,眼眸如同吃醉了一般漫上紅色,勾唇譏諷道:“江總一向不好女色,原來是取向與常人不一樣,我當你們這種人很講求圈裏圈外,沒想到也這麽淫亂,今天回去我是不是得趕緊做個檢查,以防你把什麽髒病傳染給我!”
他和江時衍此前雖沒什麽交集,但作為津城的龍頭企業,自然是聽過一些此人的傳聞。
江時衍雲淡風輕,“你們這種人”“髒病”這樣的話聽了,面上也絲毫不露怒意。
他垂眸瞧着略矮幾公分的人,冷眸眯了眯,壓沉了聲音,“看你伶牙俐齒,那天怎麽只知道哭?”
溫璟氣極語塞,對視中的憤恨一升再升,咬牙切齒道:“望江的總裁還他媽夠卑鄙啊!”
溫小少爺不會說別的髒話,只會說你他媽和我他媽,還有一個“老子”。
江時衍毫不在意,“随你怎麽說。”
他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聲音幹脆,“過來吃飯。”
沒聽到那人動靜,他的語氣重了幾分,“聾了嗎?讓你過來。”
被命令的人體溫沒退下去,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你聾了嗎?我說了不用。”
說罷,他徑直朝門口走去,剛邁出兩步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随即自己的兩只手腕被緊緊箍在腰後。
江時衍壓倒性瞧着他,開口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得寸進尺。”
沒人敢忤逆說一不二的江總裁,習慣了手下的恭恭敬敬,今日卻屢屢碰壁。
自己當牛做馬了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倒好,醒來尖嘴獠牙地開始一頓咬。
炸毛的野貓子一只。
溫璟憤怒地盯着他,眼裏的火苗越燒越重,自己這個185的身高也算可以了吧,可眼前這個無恥之徒居然能輕易地擒住他。
再加上還在生病,在身高體力都不占優勢的情況下,他活脫脫像只被捏住脖子,瘋狂反抗的貓崽。
那一晚的惡心揮之不去,肢體的接觸讓他都覺得反胃。
他掙脫不得,絲毫沒有辦法,于是乎額頭向前一撞,狠狠磕在了江時衍的鼻梁上。
!!!
江時衍沒防住,松開人,擡手捂住了鼻子,瞳孔震顫。
這輩子沒有人敢用這種手段對他。
他感到鼻腔一陣疼痛,随即一股熱流湧了出來。
江時衍攤平手,果不其然是血。
對面的始作俑者總算出了口氣,薄唇彎起時,眼角竟不自覺含了風情。
江時衍無心欣賞他那桃花綻放的眼神,不可思議地抹了把鼻血。
助理帶着剛到的管家正巧進來,看着從來沒這麽狼狽過的江大總裁,睜大了眼睛。
溫璟看大夥呆愣着,退後幾步準備開溜。
江時衍扯了張紙,“把他綁在椅子上,我待會出來看不到他,你倆今天露宿街頭。”
說罷,他轉身進衛生間了。
助理回過神,沒急得綁人,而是拽住溫璟的胳膊,“你給老板打的。”
“是啊。”溫璟聲音小小,禮禮貌貌往回扯着衣袖,“你松開…”
“卧槽,你真給老板打出鼻血了?你太這個了啊!”助理舉起個大拇指。
溫璟看他松開,立馬轉身想跑,人過中年的管家這個時候生出壯年的力量,不知從哪找出根繩子,利索地往溫璟身上一套。
“少爺,別怪我啊,往後你好好跟着江少,可別在折騰了,咱聽他的話,過安分日子昂……”
兩個人對付虛弱的溫璟易如反掌,兩下就把他捆在了椅子上。
“管家,你……”他覺得此刻自己的反抗可笑極了,自小就在溫家,曾經給予他關愛的管家接二連三背叛他。
江時衍擦着鼻子出來時,溫璟正絕望地看着兩個人系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