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還是個賢夫

第67章 還是個賢夫

海城節日氛圍濃重,迫近節慶,沿途商鋪都挂上了裝飾,以至于進劇組跟割裂似的,像從現代穿越了。

為了幫助演員入戲,外面熱火朝天,劇組搭的景就差挂上白布。

李崇彰在付靜茹死後決心承擔起她的責任,這一路危險重重,但他義無反顧。

後面的劇情拉得很快,呈現在熒幕上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拍攝起來也很順溜,到這時候,該磨合的都磨合了,段弘俞一個手勢,燈光機位就知道怎麽變化,他一個指令,演員也能立馬領會。

在這樣的進程中,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當天,秦旸迎來了殺青的戲份。

确認殺青前一天,小陳就有點按捺不住,他實在是受夠了海城空氣的幹冷,一待好幾個月,恨不得馬上收拾行李。

當天他敲響了秦旸的房門……是的,從某一日開始,4419就仿佛成了秦旸的專屬房間,原先的大套間間接由小陳一人獨享。

敲門兩下等待半分鐘沒人應,發了消息也沒有收到回複,小陳識趣了,安分回了房間。

夜裏十一點過,不知道秦旸忙了什麽終于忙完,得空回了一條。

秦旸:有人收拾

小陳切出游戲,愣了,誰收拾?段導演?看着也不像啊。

他迷糊一陣,心想真是看走眼了,原來段導演還是個“賢夫”。

而這頭,回完消息秦旸就撂了手機。

大件的行李都還留在4416,都挪個地方那動靜太大了,4419房間裏屬于秦旸的東西不多,一個小行李箱就能裝完了。

他把行李攤開放在地上,跟着秦旸一道遷移,被迫搬家的小耗子也在房內,它一個箭步跳到了敞開的行李箱中。

“出去。”秦旸半蹲在地上,狠搓了一把小耗子的臉,把它揉得暈頭轉向,打着顫兒跑了。

小耗子不受秦旸待見,就為自己找個能待見它的,轉眼從秦旸這兒就飛到了相隔不遠的段弘俞的膝上。

段弘俞分出多餘的神經,在它腦袋上輕撫弄兩把,小耗子瞬間癫頭倒向,舒爽得打起了呼嚕。

“沒出息的。”秦旸對此很是不屑,轉進卧房拿自己的衣服,他跑了幾趟來回,次次都打段弘俞眼前過,段弘俞想不看見都難。

在他第五次從卧室出來,拿着一堆東西試圖往那暴漲的行李箱裏塞,段弘俞适時出聲,“你有帶來這麽多東西?”

“沒有嗎?”秦旸裝蒜。

小耗子代行檢查職責,從那衣服堆裏随意咬出一件,看見熟悉的衣服,段弘俞擡眸,“什麽時候買了跟我一樣的衣服?”

“沒注意,可能拿錯了。”

秦旸臉不紅心不跳,沉穩地把小耗子拖出去的衣服又塞了回去,并倒打一耙,“段導演,做人不能這麽小氣,幾件衣服而已,你想要我拿我的賠給你。”

段弘俞懶得聽他說些歪理胡話,對秦旸留下自己的衣服也沒有異議。

收拾東,收拾西,等小陳心中的“賢夫”收拾完行李,秦旸随意把行李箱一甩,就曲着腿坐到了段弘俞身邊。

寬大的長沙發沒人坐,段弘俞獨占的單人沙發被迫擠下兩個成年男人。

段弘俞閉上眼小憩,他已經洗過澡,身上還殘留着未幹的水汽,“擠壞了沙發,你私人賠償。”

“這麽嚴重呢。”秦旸抄着段弘俞的腰把人順勢一提,就這麽調了個位置,順利讓段弘俞坐在了自己腿上。

單人沙發恢複了它的富餘位置。

“現在好了。”秦旸說。

段弘俞懶得睜眼,也懶得動彈,就這麽任由自己坐在個人肉墊子上。

“我後天一早的飛機。”

“嗯。”

演員的行程會一早知會劇組,在秦旸訂票後,就有人把他的行程列了出來,段弘俞早就知曉。

“有一場跨年活動。”

秦旸私心想多留下幾天,但提前定好的事項不能耽誤,25殺青,後面幾天都得為彩排做準備,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旁的。

“我知道。”段弘俞閉着眼回答。

“有什麽你不知道的?”秦旸沒好氣問。

段弘俞勾了勾唇。

秦旸那冒出點兒頭的不爽在看見段弘俞的笑容後又被蓋了回去,湊近香了一口,周身舒爽後,他繼續道:“本來想陪你跨年的,實在不湊巧。”

秦旸把段弘俞的手扒拉開,十指交握攥住,“跨年那天,記得看我表演。”

“我盡量。”

“你很忙嗎?”

“是啊。”

“忙也得看。”

秦旸道:“指不定你能直播看我表白。”

段弘俞:“……”

段弘俞終于睜開眼。

他淡淡望着秦旸,道:“少耍渾。”

秦旸便在這時候湊近,吻了吻段弘俞的眼睛。

“明天能收到你的花嗎?”

“其他人有的你也有。”

秦旸聽在耳朵裏,感覺該開心,又算不上開心。

“其他人沒有的呢?”

“看你表現。”

段弘俞捏了捏他的耳垂,手法輕柔,像在揉那只小耗子時不時炸起的背毛。

二十五號當天,是個陽光不錯的日子,雲層稀薄,天很藍,出工遇上這麽個大晴天,所有人都高興。

秦旸前一晚怕影響情緒,沒睡在4419,一早也沒見過段弘俞。

段弘俞比誰都清楚他的毛病,一大早讓秦旸不聞其聲也不見其人。

直到開戲前,導演和演員才會了面。

秦旸穿着破舊的衣服,小了幾號,整個人顯得很局促,他臉上是深陷疲憊的妝容,下颌收緊,背弓着,十足緊張的狀态。

段弘俞不與他交流,也沒在開戲前說什麽,該知道的,秦旸早就知道了,兩人甚至連眼神都沒對上過。

一直到清場結束,打板開始,秦旸入了戲,段弘俞才通過監視器盯着秦旸的臉。

李崇彰這一路歷經磨難與危險,終于在時限前把情報投遞出去。

對于這個不明身份的男人,李崇彰經歷了防備與不信任,但最終,憑借死去的付靜茹,讓他們相信了情報來源的可信度。

交托完這一重任,李崇彰像是忽然垮了,支撐他的東西崩塌,連脊梁都軟塌塌地沉了下去。

他拒絕了熱情地道謝,慢慢走到街外,看着來往的人群,他徑直坐在了地上。

在陽光的沐浴下,他顫抖地拿起一支煙點燃,簌簌掉下的眼淚卻砸在擋風的手中。

他也曾有理想有抱負,但最終一切都是空談,他曾擁有幸福,但又失去,他帶着付靜茹的願望一路走來,卻走得虛浮,并不能從其中得到慰藉。

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混雜其中,平凡得像一粒微塵。

淚越來越多,幾乎是奔湧着不能停歇,那支煙跌在地上。

直到有人走向他,小孩兒清脆的聲音響起。

“哥哥,我有糖,我給你好不好?”

鏡頭一點點拉遠,二人混在街道裏幾乎瞧不見,被不斷走過的人群打散。

秦旸摟着群演小孩兒,等他再抽離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炸了滿身的彩帶。

“恭喜恭喜!”

“恭喜秦老師殺青!”

一時間,所有人都圍攏上來,秦旸抹了淚,抱着小孩兒站起身,他還有些恍惚,把飄揚的彩帶接住,往小孩兒頭上挂了兩根。

有人給他遞了花,大束小束,秦旸也都分給小孩兒一份。

小孩兒樂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露出缺了一顆牙的燦爛笑容。

“謝謝哥哥。”

“不客氣。”

“恭喜殺青,秦旸。”有人走近,帶來一束花,鄭重喊了他的名字。

秦旸順着聲音擡首,望見段弘俞。

他帶了一束向日葵,混在一堆花裏,倒顯得不太精致了。

“以後一路鵬程,萬裏任翺翔。”

這時候有人笑,說:“段導演,這花好啊!等蔫了秦老師還能炒兩盤瓜子!”

段弘俞捧場地扯了扯唇,周圍人便都笑開了。

秦旸将小孩兒放到地上,見他眼巴巴看着,輕輕彈了彈小孩兒的額頭。

“這束我就自己拿着了。”

他接過向日葵,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段弘俞拉進懷裏。

段弘俞微怔,聽到秦旸說:“段導演,辛苦你指導我。”

“是你自己的努力。”

秦旸輕笑一聲,“這話我愛聽。”

這個擁抱沒有絲毫旁的意味,秦旸所有的情緒都隐在這明面的擁抱之下,這是他能被攝像記錄進花絮裏的和段弘俞昭然的親密。

巨大的殺青蛋糕被推到現場,等一通儀式結束,秦旸終于徹底殺了青。

殺青後還有一通事兒要忙,小陳和幾個場務配合着把公司準備的禮盒發給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是代言品牌贈送的,頓時又收獲了一片叫好聲。

上了房車後,小陳已經按捺不住激動,滿臉都寫着高興,等房車開出去,清楚殺青行程的粉絲也堵在了外圍。

秦旸大大方方下車,給粉絲拍照簽名,短短十來分鐘的功夫,房車快被鮮花和禮物攻陷了,他非常配合,唯一的要求也是別吵別影響其他人。

小姑娘們見他态度好,當然紛紛應和,不吵不鬧,一堆人安靜得了無人聲。

禮盒向來是備多不備少,給來的粉絲也分發了一部分,高興得小姑娘們上蹿下跳。

直到有人問:“哥,你手上的花是誰送的呀?”

送給秦旸的花那麽多,偏偏只有一束從頭拿到尾,無論是簽名還是拍照,根本沒脫過他的手。

“段導演送的。”秦旸勾了勾唇,給那提問的小姑娘單獨畫了個愛心。

多會來事兒啊。

他想瞌睡立馬就有人遞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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