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強森,無論如何我還是謝謝你。”
由律師事務所出來後,淩瞳明顯的松了口氣,她終于自由了,如果不是怕引來側目,她一定會又跳又叫的大聲說她離婚了。
“不用謝我,反正我也想開了,留不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也沒用。肯不肯賞個臉,和你的前夫去吃頓午餐?”他手上抱着已睡着的蒂蒂,佯裝出的君子風度果真是毫無破綻。
“這……”他突如其來的改變還是讓淩瞳有所顧忌,她不習慣突然和他之問的關系變得如此熱絡。
“還對我懷恨嗎?我知道我還欠公司一筆錢,你放心,我不會賴帳的,總得給我時間讓我慢慢還吧?”莫強森溫和的說,想觸動淩瞳的婦人之仁。
果然,淩瞳遲疑了一會兒,才擡首道:“好吧!就一頓飯。”
“謝了。”莫強森展現了笑容,因為他的計劃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他為淩瞳開了車門,并将蒂蒂放在車後座,繞過車尾坐進駕駛座後,他開車前往“玫瑰情話”。他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令淩瞳心底掠過一絲不安,但她告訴自己,她已經自由了,就算這頓飯是鴻門宴她也認了。
到達目的地後,莫強森又紳士地為淩瞳開啓車門,并抱出蒂蒂。“下車吧!這裏是以澳洲菜為主,最大的特色就是從那裏進口的馬奶,香醉可口,喝過就忘不了。”
剛睡醒的蒂蒂聽了這句話,忍不住問道:“馬的奶能喝嗎?”
“小蒂蒂,叔叔包管你嘗過還會想再喝。兩位小姐請。”他做了個手勢,那模樣就像是一家三口出來進餐的和樂氣氛。
“謝謝。”餐廳內暈黃幽靜,是個情侶相約的好去處,可是以他們倆的關系進去裏面倒有點怪異。
莫強森往四周張望了下,他肯定谷令揚就在附近。
他就讓他看場好戲吧!
淩瞳有些坐立難安,淨顧着吃眼前的餐點和開胃酒,只希望這頓飯能盡早結束。她已迫不及待想要去找谷令揚,告訴他一切,向他道歉。但不知這酒性的後勁十足,一餐飯還未食用過半,她已醺然。
“小瞳,怎麽了?”莫強森故作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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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疼,這酒怎麽會醉人?”她撫着額說。
“這樣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淩瞳點點頭,不疑有他。
扶着她走到了門外,他先叫蒂蒂坐進,然後開口問道:“小瞳,從現在起你我便毫無關系了,能不能賜個吻給我,讓我永留這份美好回憶?”
“對不起,我要回家。”怎麽頭越來越疼,像萬馬奔騰般令她作嘔。
“就親吻臉頰,我不會過分的。”這是最後一個步驟,也是最重要的,他絕不能失誤。
淩瞳厭煩的心想,反正是臉上,吻了就算了,她沒力氣和他在大街上糾纏。踮起腳尖,她看準了他的右臉頰才送上吻,誰知莫強森一個轉頭,他居然用唇壓住了她!
該死!
“你放開我!”她拚命掙紮,但醉意下她根本提不起勁兒,這景像在外人眼裏倒像是對熱戀中的男女在纏綿熱吻。
一直站在街角将近兩個鐘頭的谷令揚旋過了身,他雙拳緊握,頸上脈搏暴跳,一雙藍綠的瞳眸是冷冽無情的。
好個一家子恩愛逾恒的幸福畫面!看樣子他是被一個被女人玩弄在手中的大笨蛋!
“藤西,你太不上道了,來飯店還穿什麽高領禮服,假正經嗎?或者這本來就是你們女人最擅長扮演的戲碼?”
親眼看見那幕讓他深惡痛絕的情節後,谷令揚便去酒店買醉,不僅花了大笨的鈔票,還把紅人露西給包出場。
是啊,女人這種玩物不就是讓男人玩的嗎?絕不能真情以待,否則會養壞了她們的胃口,繼而變本加厲。
“阿揚,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可是對你來真的。再說這件禮服是人家特地為你挑選的,你瞧它是不是把我曼妙的身材展露得恰到好處呀!你等會兒不是要帶我出席宴會嗎?我總不能丢你的臉嘛!”露西嬌嗔薄怒的表情拿捏得恰如其分,像極了一只纏人又可愛的小野貓。
“宴會?”哦,他差點忘了,華萊德交代過今天晚上好像是緯達分公司創立三周年的酒會,“命令”他千萬得參加,還必須攜伴前往。
見鬼了!他應根兒就不想去,攜什麽伴呀!帶個風塵女郎去嗎?華萊德知道了八成會給他一拳,他可不想自找罪受。
“對呀!你看我穿得合不合适?”露西豔姿奪人,她風情萬種地在谷令揚面前搔首弄姿,拿出了誘惑男人的本事。
雖說谷令揚在她們酒店是個生面孔,她也不了解他的“底子”厚不厚,但光憑他那張連阿波羅都會嫉妒的臉蛋,要她倒貼她都願意。
“适合,當然适合啰!”
他冷不防的将她拉近身,重重地在她紅豔的唇上印上一記深吻,“你知道嗎?我還是比較欣賞你們這種女人,坦白不造作,不像有些人內心騷得很,外表還假裝成一副讓人碰不得的修女樣,那種女人若當真是聖女,我看就連耶稣基督都要大喊阿彌陀佛啰!哈哈……”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失戀了?”混了這麽些年,露西大概也猜得透男人的心思七八成。
“失戀?”谷令揚眯起眼,隐藏起苦澀,對他來說失戀還可忍受,就怕碰上心如蛇蠍的女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愛情殺手。
“讓我猜猜看好不好?你這個浪子難得對一個女人動了真情,而她回報你的卻是欺騙?”露西以一種過來人的身份說道。
“嘿,你還真有一套。現在我谷令揚更欣賞你了。”他對她使出一個色淫淫的挑逗眼神,好整以暇地端視着她。
“所以啰,我不僅可以為你解悶,還可以為你解欲,我想你包我出場,不光是為了聊聊天而已吧?”露西了解地笑說。
“那是當然。”
谷令揚注視着她的眼神無比猖狂,單手伸到她背後俐落地拉下禮服的暗煉,一襲黑衣落了地,翩然人目的是露西野性得無可挑剔的胴體。
就當兩人雙雙倒卧在床,他要進入她的那一剎那他僵住了動作!
為什麽躺在他身下的人他老是幻覺是淩瞳那個該死的女人呢?偏偏蔣西姣好的身材與極富經驗的床上功夫卻怎麽也撩撥不起他的半點欲望?
算了,他放棄了!
一翻身,他平躺在床上,仰視着天花板,“對不起,我不能……他媽的頭真是疼!”每每一想起那可惡的女人,他的腦中就一陣抽痛!
露西笑了笑,坐起身着裝,“我想晚上的宴席可能也無法參加了。”
谷令揚靜默不語,閉着眼試圖緩解壓力,片刻過後他從西裝外套口袋拿出一疊鈔票扔在床上,“這些足夠吧!你可以走了。”
露西一瞄,眼睛陡然一亮,“你很凱喲!白天你酒喝太多了,睡一覺吧!看在這些錢的份上,我等你醒來。”
她走到陽臺,點了支煙,她不恨他的臨時退場,甚至還滿佩服他的自制力,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她的魅惑;她更欣賞他對愛情的執着,不知是哪個傻女人把這麽好的男人往外推?真是個笨蛋!
一覺醒來,淩瞳倍覺舒爽,昨日宿醉的結果讓她不知何時回到家,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她已經完完全全擁有了自己,可以自由追尋真愛,再也不用抗拒谷令揚所給予的真情摯愛。
今天她就要去找他,給他個驚喜!
但是他在哪兒呢?自從他那天不告而別後,她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由此可見,他一定是恨死了她。
既是她不對,她理當去向他道歉,說明原委,如果他真要罵她、氣她,她也不會吭上半句,只求他能原諒她,接受她。
給自己一個自信的笑容後,她立即起身梳洗換衣,并打了通電話到緯達分公司詢問谷令揚的去處,本以為中間一定會遇上阻礙,沒想到一切訊息得來如此順利,原來他現在住在“藍星飯店”。
既知結果,淩瞳不想蹉跎時間,做好了心理準備後,她不再給自己有任何退縮的機會,立刻驅車前往藍星飯店。
到了目的地,查詢了櫃臺後,她來到了谷令揚的房門外。
她鼓起勇氣按了房鈴,等待許久,就當她以為他不在的同時,門終于開啓了。
“令……”瞬間敞開的門裏,居然是個美豔的紅發女子!“對……對不起,我找錯房間了。”
淩瞳尴尬地想趕緊退開,卻被那女子叫住,“你找誰?阿揚嗎?”
“你……”淩瞳突然頓住,怔忡地看着對方,心口更是陡升一股緊束的壓迫感與酸澀的味道。
“他在裏面,進來吧!”露西讓開身,讓淩瞳進去,私底下她卻不停打量着淩瞳,猜想她就是搞亂谷令揚心緒的女子。
淩瞳很想知道這女人和谷令揚之間的關系,雖有點冒昧,但她還是強迫自己走進房去。才剛踏進,她便聽見裏頭傅來谷令揚的聲音,“露西,是誰呀?大清早的吵死人了,要是服務生來整理房間,就叫他們滾蛋。”
淩瞳聞言,愣在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去吧!沒關系的。”露西催促她。
淩瞳咬了咬唇,繼續往前走進了睡房,映入眼簾的卻是趴在床上的谷令揚,他上身袒露,腰部以下覆上了薄毯,怎麽看都知道他一定和那個女人有過了……淩瞳心碎的想,她是不是來錯了?
一旋身,她想逃離,卻被露西拉住,“他昨晚鬧了一夜頭疼,可能還需要人照顧,你留下吧!我已仁至義盡,該回去上我的班了。”擺擺手,她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露西,你在和誰說話,難道他不懂是什麽意思嗎?”谷令揚猛一翻身坐起,卻在見到淩瞳那張錯愕的臉蛋時傻了三秒鐘。“你怎麽會來這裏,露西呢?”
掀被起身,他僅着一件低腰內褲伫立在她面前,“你把露西趕走了是不是?想不到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在他冰寒蝕骨的注視下,淩瞳明頭的瑟縮了下,此刻他的臉色比冰風暴還冷冽,讓她不敢面對。她不禁想問他,才數日不見,他怎麽變了許多?
“我想我是不該來的。”是不是她看錯了他?他根本不會為她而收起浪蕩之心,才幾天而已,他又沉浸在女人香裏。
“你的确不該來,昨晚我和露西玩得太激烈,現在沒多餘的精力陪你,還是你願意留下來等,等我養精蓄銳、重振雄風?”他犀利一笑,走到床頭拿起露西留下的煙,點了支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淩瞳望着他粗犷結實依舊的背影而閃了神,不知他何時已轉身盯着她,眼底的笑意淨是鄙夷不屑。“看來你的花癡個性還是沒改。”
“我……你是怎麽了?為什麽說起話硬要挾槍帶棍的?我或許那天傷了你,但還不至于讓你這般恨我吧?”淩瞳拚命忍耐着,将他反常的舉動歸咎于那天她的出言不遜。
谷令揚深吸了口煙,走近她,将煙徐徐吹在她臉上,害她嗆咳了好幾聲。
“淩大小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谷令揚再怎麽爛,也不可能愛上別人用過的二手貨,更不會為這種貨色虐待自己,你不值得我恨。”他每說一字,那尖銳的痛楚就好比是刺進自己的五髒六腑,但心中深沉的恨意已毀滅他該有的理智。
她說得沒錯,他是恨她,已恨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淩瞳倒退了數步,被他無情的狠話灼出了沉痛的淚水。僵住的雙腳沉重如鉛,她想逃離雙腳卻不聽使喚。
他的确改變得太過徹底,使得她一時間無法接受。“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讓你對我産生如此大的偏見,我想了解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他雖然對她這般殘忍,她仍不自量力的奢望他還是有一絲絲愛她的,至少在判她死罪以前得讓她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罪。
“哦,到現在你還自命清高,認為是我誣蔑了你啰?”
谷令揚冰冷不帶感情的語調足以教她退避三舍;尖銳無情的眼光仿若她是一個未着寸縷的女人,正袒露在她面前任他浏覽。
淩瞳瑟縮了下,依轉強打起精神面對他冷酷的面容。“你就只會對我冷嘲熱諷嗎?”
谷令揚的唇角逸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帶着嘲弄的笑意說道:“哈!那倒不,我同樣可以對你愛撫有加,這是你享受過的,你應該還記憶猶新吧!否則你也不會來我這兒卑躬屈膝地求我寵幸你——”
“啪!”地一聲,深紅的五指印貼上了谷令揚的臉頰,凝重、詭異、不尋貨的氣流頓時彌漫在兩人之間,淩瞳更是将他驟起驟落、陰森冷冽的神情全收納于眼中,她有如驚弓之烏般退縮在一角。
這一巴掌就好比威力超強的炸彈,準确無誤地投入谷令揚的心中,引發一連串的憤恨。他倏然沖向淩瞳,箝住她的手腕,“別以為每個男人都會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更別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可以為你所利用,高興時呼之即來,不高興便送上一巴掌。告訴你,淩瞳,你在我眼中不過是垃圾,一個可以讓人用過即丢的垃圾!”他一手揚高,卻怎麽也打不下去。
“你打呀!為什麽不下手?”她仰起被淚水浸濕的臉龐,一臉決絕的面對。
“我不屑打女人,更不想碰你,免得弄髒我的手。”他陡然放下手,五官變得扭曲,恨自己在看見她的眼淚時,心中居然還會泛起一抹該死的心疼。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垃圾、二手貨,究竟為什麽?你何必那麽傷人?我來之前是滿懷興奮之情,想不到卻得到這種結果。”莫名其妙得來一大堆嫌惡的批評與淩厲的數落,全出自她所深愛的男人口中,這教她情何以堪。
“淩大小姐,我一直為你預留後路,好讓你順着路趕快滾蛋,你偏偏要留下來自揭瘡疤,還要不要臉呀?”谷令揚為了趕走她,說的話更是嘲諷,逐客令下達得冰冷且無轉彎餘地。
他陰恻恻的語氣像來自地獄的音律,不停撞擊着淩瞳的耳膜,也折磨着她的心,讓她痛心欲絕,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般。
淩瞳怔在當場,看着他氣憤的穿好衣褲,走到外邊拉開門。
他從齒縫中迸出話語,“少裝成一副委屈無辜的樣子,眼淚是女人最擅用的武器,但你的淚水太不值錢了。你趕緊夾着你的狐貍尾巴逃吧!我不會再上當了,被騙了一次已是笨蛋傻瓜,若是再被騙第二次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淩瞳以一雙近似空洞的眼神看他,似乎聽出了他的話中意,心口驀然一驚,“你說我騙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你的臉皮還真厚耶!”
猛力關上門,他快步欺近她,在亳無預警的情況下,他護住她的紅唇,因憤怒而激起的種種負面悄緒充塞胸臆,他只想借由這個吻來平息心中狂潮。
這個吻毫無憐惜之情,只是充滿了掠奪與火爆之氣,他淩厲的眸底更是不屑的冷酷與厭惡,他極盡所能地從她身上拿走她所欠他的,從狠狠的吸吮到可以毀天滅地的輾吻,他告訴自己,這個吻不摻雜任何情感,卻也洩漏了他索愛的激狂!
霍然拉開她,他帶着粗喘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以一種帶着淫意的眼光将她全身上上下下看了個夠。“啧啧,說實在話,你是滿吸引人的,難怪可以把男人耍得團團轉,我還真看不出你已經是個五歲孩子的媽了。”
他突然有股哈哈大笑的沖動,話已攤開來說了,這不是她要求的嗎?他也享受到了她驚恐的錯愕神色,為什麽梗在胸口的石塊還是這般沉重?
淩瞳身上仿若挨了無數鞭,疼得她想尖叫,眼前淚濛濛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臉是恨意還是埋怨。
是的,他該恨她怨她的,可是她并沒有無恥到這稱地步,否則也不敢再來找他。
“無話可說了吧?反正各取所需,我也沒吃虧,你可以走了。”他走向前,不願再望她。
“是誰告訴你的,莫強森?”原來莫強森是只挂着羊皮面具的狼,早已料到她會得到這種結果,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和她離婚。
“你總算願意承認了,那也不用我多費唇舌,這巴掌算是把我們倆之間一些恩怨全給扯平了,我也懶得和你計較;另外,聘雇的保镖費用就算送給你們的女兒吧!她很可愛,所以你別再浪費時間在我面前賣弄風情,滾回你自己老公的懷裏去,用心去盡你做母親該負的責任。”
原來,他以為她這次前來是為了費用問題!這句話不僅傷了淩瞳的心也傷了她僅有的自尊。
“谷令揚,請你收回剛才你說的那句話,那筆錢我就算賣房子,也會給你的。”情緒是互動的,淩瞳此刻絕美的臉上訴說的正是倨傲。
“是嗎?那不知你老公肯不肯?”他冷凝的表情依稀有着不相信的成分。
“我已經和他離婚了,他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求求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淩瞳狂喊出我。
“我終于懂了,原來你離了婚,所以在芳心無依的情況下又找上了我?謝謝你的厚愛,但我谷令揚沒那麽強,每個和我有一腿的女人都來這招,我豈能照單全收?”
他使壞低笑,咧出一道深沉的魔魅笑容,但眼裏卻陰鸷得不含笑意。
淩瞳痛心的閉上眼,她心中終于有了領悟,原來她在他心裏只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那她為何還要繼續留下自取其辱?但要她就這麽不明不白、含冤帶屈的離開,她心有不甘!
“我不懂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沒錯,我是和莫強森結婚三年了,但他從不曾碰過我,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她已沒有過分的要求,只求走得清清白白。
“哈哈哈……”谷令揚聞言,只是搖頭大笑。
淩瞳的眼角流出被羞辱的淚水,他的笑聲像極了一把利刃直刺向她心房。
她不懂他這種反應代表着什麽?但确定的是他根本不會相信她,或許她所說的內容類似天方夜譚,但卻是百分之百真切的,為什麽他不願意相信她一次,就連施舍的信任也不肯給?
他笑得有些誇張了,“你以為男人是什麽?他們是最會動欲念的動物了,結婚三年他沒碰過你鬼才相信!”
其實他在意的不是她是不是已婚的,更非她是否為完璧之身,因為他絕不會迂腐到要每個女人都為未來的丈夫守身如玉。
他恨的是她的蓄意欺瞞,甚至還冥頑不靈企圖繼續欺騙下去,她當他是什麽,沒大腦的笨蛋嗎?
谷令揚火辣的眼眸燃燒着室內微薄的氧氣,淩瞳頓覺呼吸困難、發白,只有靠着牆來阻止自己倒下。
看她慘白着一張臉,他突覺疼惜,有一股想上前去攙扶她的沖動,卻還是被自己硬生生的給忽略掉了。
她再不離開,就連他都快崩潰了!因此,更殘忍的話語便出了口,“再說,現今醫學那麽發達,那層薄膜修修補補可以用上好幾次呢,有經驗一點的男人絕不會相信那玩意兒,所以請你別天真的拿它來讓我相信的話。”
他快步走到床頭又點了根煙,想借由尼古丁來緩和自己紛亂的思緒,一回身他瞪着她,眉峰微擰,目光如死海般陰沉,“不辯駁了?事寊上你的演技還真是一流,我這個情場高手都被你躲過去了;所以,有這樣的經驗也不賴,至少讓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并不後悔已經成為你的入幕之賓。”
谷令揚眯着眼,盛氣淩人地迎向她那張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眼神,心中卻不禁暗罵:見鬼了!她怎麽還不走,也不說話,只會看着他,他已經說得連自己說不下去了,她居然還有臉繼續杵在這裏讓他羞辱,她是傻了嗎?還是臉皮是鐵做的?
“淩瞳,你別給我裝了,快滾出去……好,你喜歡待在這裏是不是?那我走!”他拎起外套往外沖。
與她擦肩而過不到兩秒鐘,背後“咚”地一聲,讓谷令揚煞住了腳步,他倏然旋身,心髒幾乎躍出胸口。
“小瞳!”他迅速将她抱上床,輕拍她的臉頰,“你怎麽了?該死的!”
他又快步走向茶兒倒了杯水過來,“來,喝口水。”
淩瞳睜開無神的雙眼,使盡吃奶的力氣揮開他手中的茶水,濺得兩人身上一片狼籍。“不用對我假惺惺,你不怕是我裝出來的?”
“你——”
“你不是說我演技一流嗎?還自願上當!”她凄楚一笑,眼中淨是控制不住的憤慨之痛與淚水。
這下子反倒是谷令揚啞口無言了!
哀莫大于心死吧!縱使她對他情意萬千又有何用?淩瞳深吸口氣,斂住所有的傷痛,吃力的起身,想就此離開。
“你幹嘛?”他早忘了剛才的激動,忍不住按住她不聽話的身子。
她冷冷低笑,“我能幹嘛?當然是聽從你的吩咐,滾呀!”
“不可以!”他敢發誓,她這一出去百分之九十會倒在大馬路上。
“你以為我沒有自尊嗎?可以任你侮辱?你錯了,我之所以不走,只是想證明事實,但我想我是白費心思了。”她推開他的阻礙,踉跄地走到門口。
谷令揚一雙手高舉在半空,喚住她,“別賭氣了,如果你不想在外頭出糗,就回來乖乖給我躺着!”
“謝謝你的提醒,我今天已經出太多糗了,不差再多個一、兩件,橫豎今天是個難忘的一。你不是說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嗎?我會試着找找看。”
在帶上門之際,她回頭顧盼,眼底迅速滑過一抹的受傷的黯然,珍珠般的淚水悄然滴落在衣襟上。
谷令揚眼睜睜地看着門掩上,隔絕了他們之間唯一相通的管道,他永遠無法忘記淩瞳剛才那決絕的眼神帶給他宛如電殛般的刺痛。
剛冷逸去後,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駭人,灰冷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