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商河之戰

商河之戰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裏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殘陽裏,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謾嗟榮辱。六朝舊事随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亭遺曲。

引王安石詞一首《桂枝香·金陵懷古》

古語雲:亂世出英雄。何謂英雄,英雄者必心懷家國,憂國憂民。自古英雄多餘恨,常以未能上報國家、下安黎民而空悲切。華夏民族五千年歷史,英雄輩出,譜寫出一段段華美的樂章。

宋王朝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生于亂世,中原各勢力紛紛割據,朝代更替頻繁,天下大亂,然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趙匡胤自握軍權以來,常以百姓、天下自勉,征讨遼國時,大軍行至陳橋,屬下嘩變、黃袍加身,被擁立為帝,史稱陳橋兵變。自此開創了一個溫婉凄美的王朝。宋朝以武立國,而自建國以來,卻棄武尚文,是以朝局自始動蕩不安。朝內盜匪橫行,朝外遼、金、西夏等國不斷滋擾,連年争戰。內憂外患,百姓苦不堪言。一度被認為是最不穩固的王朝,然而也就是此王朝的動蕩與波瀾,留下了無數英雄故事,為世人所津津樂道。

公元1140年,南宋紹興十年,岳飛帶領十萬大軍自鄂州出發北上抗擊金兵,與韓世忠兵分兩路共同進軍,僅半年時間便将大軍推進至大宋曾經的都城汴梁,對汴梁形成夾擊之勢。

岳飛屯兵汴梁城南的郾城,韓世忠将大軍推進至汴梁城東的蔡州,金國四王爺完顏宗弼領兵駐守汴梁城,派遣手下四将雪裏花南等人,前去郾城迎敵,在小商河附近與岳飛的先鋒部隊——楊再興帶領的兩千精兵不期相遇。

時值隆冬季節,此時的小商河早已凍結,河中有一橋,名曰:小商橋,要想渡河,便只能從此橋而過。而此時小商橋周圍也一片白雪皚皚的景像,足有一尺多厚,路邊枯樹也挂滿白雪,更似一幅山水畫一般。

南宋名将楊再興手執虎頭亮銀槍,座下一匹虎贲千裏馬,與完顏宗弼手下四将對峙,敵衆我寡,楊再興一将對四人,仍不畏懼。岳飛授與楊再興的軍令是一日拿下小商河,大軍不日便會途經小商河,直達朱仙鎮。楊再興便有千難萬難也要力克勁敵,拿下小商河以待來軍。

金國大将雪裏花南提斧指着楊再興道:“來将通名,本爺爺斧下不殺無名之将。”楊再興勒馬提槍,大聲喝道:“大宋神武軍岳飛帳下先鋒楊再興是也!你又是何人?本将槍下也不死無名之鬼!”

雪裏花南冷笑一聲道:“哼,今日遇到爺爺,你馬上就是孤魂野鬼了,何必知道我姓名?”楊再興也不屑地道:“狗賊連通名的膽量都沒有,還敢來叫陣,還是快滾回去吃奶吧。”雪裏花南聽後大怒道:“哼,楊再興,今日你獨自一人遇見我兄弟四人,還敢如此嚣張,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看我不先拿你首級獻于四王爺帳下!擂鼓助威!”

身後雪裏花西大聲道:“哥哥,我來給你擂鼓!”說罷下馬搶過鼓錘,左右手用力交替擂鼓。直傳出隆隆鼓聲。

雪裏花南大喝一聲:“楊再興,你爺爺雪裏花南在此,納命來!”跨下用力,策馬向楊再興沖去。

楊再興提槍大聲笑道:“好,雪裏花南,本将豈會怕你這無能之輩?看我今日先拿你首級來祭旗,受死吧!”說完,雙腿用力策馬向雪裏花南沖去,座下虎贲千裏馬,仿佛能懂主人的心意般,飛馳狂奔。

二人一合交手,楊再興手中槍長于雪裏花南手中千斤雙斧,槍尖直指雪裏花南咽喉,雪裏花南提斧上劈,格開楊再興之槍,左手斧正欲借勢下劈,楊再興瞬間變招手中虎頭槍一橫以槍柄末端直擊中雪裏花南手腕,雪裏花南右手一麻,手中斧險些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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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策馬回頭,雪裏花南雙手高舉雙斧,再次沖向楊再興,楊再興再回首,變招揮舞手中虎頭槍向雪裏花南頭頂砸去,雪裏花南提斧迎去,左手揮起千斤斧向楊再興肋下擊去,楊再興手中虎頭槍快速抽回向天而立,将千斤斧檔住,只見那千斤斧砍上虎頭槍槍杆,兩把絕世武器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而相撞産生的震感也令二人虎口麻癢難當,一時間無法再将武器揮舞自如。

雪裏花南見有機可趁,急提右手千斤斧劈向楊再興天靈之上,眼見楊再興已無法再提槍格擋,但若不擋住這一斧,楊再興必被這斧劈成兩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楊再興身體向後一仰,躲過雪裏花南一斧,右腿踢出一腳正中虎頭槍槍杆,只見虎頭槍以楊再興抓住處為中心點倒轉而去,槍杆頭直擊向雪裏花南下颚,雪裏花南大驚急抽斧後仰,驚險萬分躲過這一擊。

雪裏花南心有餘悸道:“果然名不虛傳,如此被動之時仍能造成反擊之勢!好,爺爺今日定會打得開心。來,我們再來!”

楊再興大喝道:“來啊,我楊再興今日誓要拿下小商橋,明日便直取你汴梁城!”

楊再興虎頭槍在身前一轉,槍頭再次對準雪裏花南,一□□出,雪裏花南急側身躲過,回手又是一斧向楊再興砍去,楊再興提槍格檔,叮得一聲直将二人震開,雪裏花南左手又以千斤斧揮出,楊再興起身倒揮虎頭槍,咚得一聲擊中雪裏花南手中千斤斧。

借此空檔,楊再興跨下馬一錯,反轉身體一個回馬槍,槍尖直戳向雪裏花南後心。那雪裏花南使得是千斤重斧,不及楊再興手中槍靈巧,聽得身後風聲忽起,也已想到楊再興定是從身後襲擊,然手中斧笨重已然不及自救,眼見楊再興槍尖離雪裏花南只寸許距離時,雪裏花南也已料定中招,心涼半截。

就在此時,忽然遠處風聲大作,一支羽箭卷着風塵,嗖地飛了過來,叮得一聲擊中楊再興虎頭槍槍尖,将槍擊飛,使得這一槍未刺中雪裏花南。

楊再興大驚失色轉頭望向來箭之處,一人立于馬上,正是雪裏花北。楊再興驚訝此人一箭居然有千斤之力,能卷着塵土飛速而來,大聲叫道:“何人不顧道義,竟在遠處施放冷箭!”

雪裏花北縱馬馳來立于雪裏花南身側道:“戰場之上,取勝乃最終目的,豈會管是如何取勝?難道楊将軍不懂得兵不厭詐的道理嗎?”

楊再興不屑道:“雖說兵不厭詐,但也不能似你這樣無恥,暗放冷箭,有種的跟你楊爺爺明槍明刀的戰。楊爺爺要是怕你,便跟你姓!”說罷跨下用力,縱馬向雪裏花北馳去。

楊再興明白這雪裏花北箭術了得,有百步穿楊之力,只要讓他拉開距離遠戰,自己定無勝算,是以不顧雪裏花南在側,直策馬向雪裏花北奔去,以圖近戰,不給他施放冷箭的機會。雪裏花南也猜到楊再興此舉的意圖,挺斧檔在楊再興與雪裏花北中間,以給雪裏花北讓出身位,令他有空隙放箭。

雪裏花北見楊再興向自己奔來,不慌不忙搭弓拉箭,一手抓起三支,嗖嗖嗖三箭向楊再興疾飛而去,正向前急馳的楊再興但見風聲大作,三支羽箭直向自己飛來,果然也是久經沙場,遇此情形并不慌亂,微伏下身體便躲過一箭,右手揮槍檔住一箭,最後一箭直向楊再興跨下馬頭射去,眼見這一箭便會正中馬首,楊再興左手猛力一拉,硬生生将馬頭拉偏,躲開這一箭。

通常戰馬經過長期訓練,上陣時在疾馳情形下,馬首是不會偏的,而要想拉偏馬頭須得異于常人之力,方能辦到,而楊再興在情急之下,身子微伏仍能拉偏馬首,足以彰顯他的力量。

楊再興沖上前去,一槍直指雪裏花南面門,斜着縱馬而馳,雪裏花南苦于武器的長短不占便宜,揮斧欲格擋這槍,不料楊再興此槍乃是虛晃一槍,待得與雪裏花南錯身而過,又調轉馬頭,繞過雪裏花南直沖向雪裏花北,眼見雙方要短兵相接,雪裏花北忙抽出一柄大刀,向楊再興劈去。

楊再興早就料定雪裏花北會棄弓轉用短兵武器,還未近身便掄起虎頭槍向雪裏花北劈去,雪裏花北矮身躲過,回首一刀斜向楊再興劈去,楊再興一個俯身将手中虎頭槍沿馬首側方送出,身體躲過雪裏花北這一刀,而虎頭槍卻直向雪裏花北刺去。

眼見這一槍雪裏花北是無論如何也躲它不過,雪裏花南在身後也救之不及,雪裏花北瞪大雙眼,心中一懔,便知這一槍将會要了他的命。

就在這危急時刻,自雪裏花北身後斜地裏一柄方天畫戟刺将過來,直刺中楊再興手中虎頭槍,槍戟在雪裏花北胸前相撞,火星四濺,虎頭槍槍尖只離雪裏花北兩三寸的距離。

二人稍一停頓之時,身旁雪裏花南大喊:“楊再興,納命來吧。”楊再興順聲而望,雪裏花南已縱馬來到他身側,手中千斤斧橫着向他劈來,同時雪裏花北将大刀砍向楊再興面門,楊再興見自己三面受敵,要想自救已然不及,心中驚道:“吾命休矣”

便在此性命悠關之際,只聽得風聲大起,随後嗖嗖嗖三個聲響,跟着又是叮叮叮三聲,那方天畫戟、大刀以及千斤斧被三個石子擊了開去,那力道着實兇猛,三柄武器的主人更是手中一麻,大驚失色,不知這石子是何人所擲,只一粒小小的石子竟有如此威力,能将三人武器擊開,并震得嗡嗡作響,尤其是雪裏花南手中斧,這雙斧一把足有百餘斤重,饒是如此笨重的大斧也能以一粒小石子擊開,可見擲石子之人,絕非尋常武将。

楊再興死裏逃生,知道有人相救,不待敵人反應急策馬回奔與雪裏花南三人拉開距離。雪裏花雪、雪裏花北、雪裏花東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渾然心驚齊望向石子飛來的方向。就連在身後擂鼓的雪裏花西也放下鼓錘直瞪大雙眼望着那個方向。

只見一人身着靛藍色粗布衣衫,自遠處踏雪飛奔而來,除卻那飛來的石子,更令幾人吃驚的是,這人飛奔之時,竟能踏雪無痕,輕飄飄地向幾人而來,簡直像飛來一般。

眨眼時分,那人已飛奔到楊再興身旁,朗聲道:“二哥,三弟來助你了。”

楊再興見來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三弟林書生,大喜道:“三弟是你,大哥果然沒說錯,吉人自有天相,那日你身中數十箭,血流成河,如此重傷仍能痊愈,當真可喜可賀。三弟,這兩年叫哥哥們好生記挂。”書生笑着道:“二哥,此事容後再敘,我得知大哥與你已帶兵北上,便馬上趕來,助大哥,二哥一臂之力。眼下你我兄弟二人,先将這四賊料理了再說。”楊再興笑拍着書生肩膀道:“好小子,你我兄弟二人聯手,提了這四賊首級懸于營上,以壯軍威!”

書生扭頭怒目瞪視着雪裏花南四人道:“雪裏花南,幾年前終南山上純陽宮一戰,若不是袁深那老賊救你一命,你墳頭草已經數尺高了,你不記教訓,助纣為虐,幫着金兵侵占我大宋土地,今日我林書生要大開殺戒了,來啊!”書生此言帶着內力而出,真氣釋放出去,直令雪裏花南四人不寒而栗。

此刻在身後擂鼓的雪裏花西提起渾鐵刀縱馬沖到雪裏花南身旁道:“哥哥,鼓我也擂得倦了,就讓咱們兄弟四人共同退敵,殺他個片甲不留!”

雪裏花南并不攝于書生之威,吼道:“臭小子,我兄弟四人乃是戰陣中殺敵之人,并非街頭持械毆鬥之人,先前在純陽宮內爺爺是吃了短打的虧,今日在戰場之上,定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楊再興槍指雪裏花南道:“莫要吹牛逞能,雪裏花南,若不是你四人圍攻于我,單打獨鬥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書生在側早已按捺不住,大喝一聲:“二哥,此等賊人不必廢話,兄弟我先拿一個再說。”

話音未落,書生足下點地,一個旱地拔蔥,飛身躍至雪裏花南四人身前,一掌沖着雪裏花南面門而去。見此情形四人齊提手中武器向書生戳去,只道一寸長一寸強,書生赤手空拳面對四柄武器,也不敢硬接,急将掌力扭轉拍向四人武器,空中借力轉身,向上又躍數尺,再一掌拍向四人,不料四人又齊将武器上提,擋住書生掌路,書生借身子下降之勢,左掌撥開四人武器,向內環抱,一腳踢向雪裏花西,即便雪裏花西見勢不妙,早已提臂擋格,架不住書生力道剛猛,直将他踢下馬來,書生這才收勢回身躍回楊再興身旁。

楊再興見書生只兩招之下便将雪裏花西踢下馬去,大笑着道:“三弟好功夫,這次可教那四人不再猖狂,即便是我二人對他四人,定也能将他們首級拿下。”雪裏花南怒斥道:“哼,楊再興,你休要得意,這臭小子趁我四人不備突襲才得手,當真打起來,我四人定不會吃得如此大虧。”

書生不屑道:“好,那咱們再來,我看你是否能抵得過我的掌力!”雪裏花南大笑道:“笑話,我們能抵不過你那肉身之掌?不要以為我未見識過你們所謂武林中人的武功,想當年爺爺我獨戰兩個武林高手,就憑手中雙斧也将二人重傷,你當爺爺會怕你不成?”

書生冷笑道:“你這牛皮就快吹上天了,我從未聽說哪個武林高手被你重傷。”雪裏花南道:“你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才多大,爺爺我說得是十多年前,揚州城,兩個叛教之徒,被我一人傷臂,一人斷腿,何以說我吹牛。”

揚州城三個字似是一道閃電般自書生腦中掠過,心道:“十多年前?揚州城?他不是完顏宗弼手下将領嗎?十多年前不應該當在幽州與遼國開戰嗎?為何會在揚州?而且就算是時間記錯,當年金兵南下,攻打揚州的應當是完顏宗輔,而非完顏宗弼,他是何時在揚州城打的架?”

書生心中生疑,這雪裏花南定與當年明教之人有些牽聯,自己這幾年在江湖中行走,未曾探得殺父仇人的下落,不想今日竟偶然得知線索,忙開口問:“雪裏花南,你若不是吹牛,那你告訴我,十多年前在揚州你傷的那二人是誰?能說出姓名來,我便信你。”

雪裏花南大笑道:“怎麽?你還不相信?看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娃娃,說出來你也不見得認識。竟以為我在吹牛?好,我便告訴你,那兩個叛徒一個叫謝如風,一個叫孫如雨,你滿意了吧?”

書生聽到自己義父及師叔的名字,心中疑慮自此确定,眼前這四人恐怕就是十多年前明教方臘手下的四大護法,正是自己要找的殺父仇人。想到這幾年的苦苦尋找,卻不曾想仇人已投靠金國為禍百姓,只是不知道哪個便是石寶,心中怒火油然而生,恨不得馬上上去殺了這四人,為父報仇,雙目瞪視着雪裏花南。

一旁楊再興并未察覺書生面色的變化,恍然大悟道:“我記得當年朝庭将明教剿滅,只抓到了方臘将他處死,而他手下的四大護法卻自此消失,下落不明,原來是去投靠了金人,做了賣國賊了。”

雪裏花南道:“哼,大宋已無我兄弟四人安身之所,而金國四王爺完顏宗弼廣納賢才,要與遼國開戰,我兄弟四人機緣巧合才進入完顏王爺帳下效力。”

楊再興正待想再問些情況,書生在旁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哪個是石寶?”此話一出,楊再興察覺到一些異樣,轉頭瞧一眼書生,眼見他面容猙獰。自二人相識以來,就算與人針鋒相對之時,也從未見過他有如此恐怖的表情,心中也是一懔,不知三弟為何如此憤怒,怕是也有何隐情。

雪裏花南離書生較遠,并未發覺異樣,便張口道:“呵呵,你這臭小子居然還知道我之前的名字,我正是石寶。”書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道:“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石寶老賊,我找了你數年,今日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石寶突被書生一說找了自己數年,更是茫然,問道:“找我數年?你找我作甚,除了在純陽宮上與你一戰,我并不記得與你有何瓜葛。”書生道:“石寶,你方才已說過,你在揚州城與謝如風、孫如雨一戰,那你應還記得那一戰之後,揚州城西大銅山上之事吧。”

雪裏花南被書生如此一問也是一怔,喃喃地道:“十多年前?揚州城西大銅山上?大銅山?十多年前?難道是我為明教攻打揚州城之時?”雪裏花南本就殺人無數,又事隔多年,更不會在意當年在山中殺死林書生父母之事,一時間未曾記起。

雪裏花南梗着頭不屑道:“我不記得什麽大銅山,更不記得什麽事。”

書生聞言,這雪裏花南竟早就将殺死自己父母之事抛之腦後,更是怒不可遏:“老賊,我提醒你一下,你為了尋找我義父謝如風的下落,上大銅山,找尋無果便将山中兩個農家人殺了,你可還記得?”

雪裏花南經書生一說才想起,當時為尋找謝如風,确在山上殺了兩個獵戶,但不知這臭小子為何提及這段往事。道:“我記起來了,對,我是殺了兩個無關疼癢之人,那又如何,你到底是誰,這件事與你何幹?”

書生聽雪裏花南稱自己父母為無關疼癢之人,更是怒意陡升。破口大罵道:“我就是那兩個農戶的兒子,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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