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采陽補陰

采陽補陰

書生想到如此一問确實有些不妥,面上露出略帶歉意的笑容道:“怪我唐突了,實是對不住。”蘭香道:“公子真是有趣得緊,你先休息吧,我去禀報谷主,公子已經醒了。”說罷轉身出了屋子。

書生便想坐起身來,但渾身無力又加上傷痛,用盡全身力氣也自坐不起來。嘆了一口氣想到:“實是我福大命大,從那懸崖上跌下竟未送命,也感謝這谷主救我性命,可身上這傷便不知需要多少時日方能痊愈。”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傷神。

不一會兒,那蘭香又推門進屋道:“公子,谷主知你已醒,命我近幾日好生照料,待得傷愈再行接見。此期間公子就此好生休息,有需要喊我便是。”書生道:“有勞姑娘。”那蘭香便轉身出屋去了。

書生眼望着屋頂,百無聊賴,想到自己被崔見文逼得走投無路,才從這懸崖上掉落,若自己的武功能應付得了這些人,便不會如此無助了,想到運氣或許身上傷可以早日痊愈,書生便念起《縱橫九略》的,按照縱橫九略法門運氣。

書生将周身氣息凝于一處,彙于百會,順勢游走全身,而因己身具三家內勁,此時運氣內勁行走極為不順,三股氣力相互沖抵,直累得滿頭大汗,方才克制住內勁迸發,強行将內力運行身體一周,這一周足足耗了兩個多時辰。但內力運轉一周後,也覺身體似是比以前疼痛減了些許,心道:“這縱橫九略果有療傷效果,我再來運一周。”

說着便又運着氣運轉身體一周,此次便較上次輕松了些許,阻礙便無前次那麽大,只用了三個時辰便運轉了一周。說也奇怪,書生這運轉氣力游走周身過了這許多時辰,腹中并不覺餓。

這時蘭香端着些飯食推門進屋,問道:“公子感覺如何?送來些飯食公子便吃一些吧。”書生趕緊道謝:“多謝蘭香姑娘,我目前仍無法起身,還要勞煩姑娘……”說到此處,書生本想說勞煩姑娘喂他,可是忽感這話實是有些難以啓齒,便緘口不言,臉上熱辣辣地,瞬間紅了。

蘭香噗嗤一笑:“公子不必客氣,蘭香知道公子無法動彈,我來喂公子吧。”說罷端着飯菜走到書生床前坐下,一支纖纖玉手夾起幾片花瓣遞到書生嘴邊,書生奇道:“這。這是飯食?這明明是花瓣啊。”

蘭香笑道:“是啊,我們谷中都以花瓣為食。”書生問道:“這卻是為何?”蘭香回答:“我們谷中女子都以此為食,是以身體才會散發出香氣,不似谷外五谷雜糧為食。”書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姑娘一來,便感到陣陣香氣,原來是吃這花瓣的原因。”

說罷蘭香便又近了近書生,慢慢将花瓣喂給書生。書生頓感身旁這女子溫文爾雅,一股香氣透來,不由得心跳加速了起來,這與之前完顏習撚的感受完全不同,說不出的拘謹。

不一會兒蘭香将所有花瓣喂下,也自害羞地一笑,便道:“公子你好好休息,蘭香先出去了。”書生也覺不好意思:“多,多謝姑娘。”蘭香轉身出了屋子。

書生無事便運功療傷,其間一直由蘭香照料飲食,僅僅過了兩日書生已可下床行動。一早蘭香送來飯食,見書生已坐在桌前,驚喜道:“公子可以下床了?”書生點頭:“是啊,這幾日多謝姑娘照料,這次我自己來吧。”蘭香也點點頭:“好的,公子,我去禀報谷主。”書生趕緊道謝:“有勞姑娘。”蘭香轉身離開。書生自吃起飯來。

過得半柱□□夫,蘭香推門進來道:“公子,谷主有令接見公子。”書生起身道:“有勞姑娘引路,在此多日未拜見谷主,實感愧疚。”蘭香便道:“公子随我來。”

蘭香便引着書生出了小屋,書生幾日來是頭一次出屋,但見屋外又是一片光景。回廊九曲八彎,庭院中也種滿各種花卉,香氣撲鼻,那回廊屋頂,牆壁均是竹制,文雅至極,紅黃色相間廊柱向外延伸,書生随蘭香沿回廊走去,轉過兩道彎,見一諾大的庭院,庭院中滿是桃花,種植得極為講究,橫豎有序,約有百株之多,回廊也自庭院中穿過,待到盡頭,但見一座大屋,屋前上牌匾上書“幽蘭雅閣”。

蘭香在門前拱手道:“拜見谷主,公子已請到,請谷主賜見。”屋內一個極其溫雅的聲音飄出:“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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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推門而進,将書生讓進屋內。

書生進得屋內,見布置極為簡單。屋旁兩邊各有一排椅子,椅子後也種着桃花,屋首中央一座高椅,椅上坐着一位美貌女子,其美貌比蘭香更甚,且透着一股貴氣,顯是此中谷主。

書生寄人籬下,況且谷主是女子,自己不敢失禮,并未直視,忙彎腰拱手作一輯道:“晚輩林書生拜見谷主,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書生拜謝完,也未敢直起腰來。

那谷主噗嗤一笑道:“這還是頭一次聽人喚我前輩呢!公子快不必客氣,前些日子,我出門采花,見你躺在一株樹上,仍有呼吸便救你回來,你應感謝那株樹,若非那樹相救,我也無力回天。”

書生仍是低着頭:“樹是不動的,若非谷主救回,晚輩也無法活命。”

那谷主見書生仍彎腰低頭,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公子不必多禮,如此彎腰不累嗎?快快坐吧。”書生道:“多謝谷主。”話畢,直起身來,也未擡眼望向谷主,轉身尋了個椅子坐下。

書生甫一坐下,谷主便開口道:“公子如何稱呼?”書生回道:“不瞞谷主,在下姓林,名書生。”那谷主道:“原來是林公子。”

書生道:“正是,前輩,在下聽蘭香姑娘說,此處乃是女兒谷?”那谷主點頭:“自然。”書生問道:“為何此處稱女兒谷?”谷主微笑道:“只因此間均是女兒家,是以便稱為女兒谷。”

書生點頭:“原來如此。”谷主問道:“不知林公子傷勢如何了?”書生道:“已無大礙,多謝谷主挂懷。”谷主又問道:“公子傷勢如此之重,能在三日內痊愈,實是奇事一件。”

書生心想:“目前仍不知這谷主是何許人,是敵是友,不能吐露真情,萬一告知她我是因為修練縱橫九略才傷愈如此之快,她若為這秘籍再加害于我,那便得不償失了。”信口胡謅道:“晚輩之前練過一些武功,許是此因,才得以傷愈得這麽快吧。”

那谷主也是一疑,武功可不似醫術,并非所有武功都有療傷的功效,便道:“哦?是這樣嗎?公子練過什麽武功呢?”書生回答:“早年跟随黃河派前輩練了黃河飛雲掌。”那谷主道:“黃河派有過耳聞,只是……算了,不打緊。”

那谷主聽聞書生練得是黃河飛雲掌更是心下大疑,那黃河飛雲掌是一門外家功夫,雖有內力但不足以療傷,只是見書生不願多講,也不再多問。

随即道:“不知公子是因何掉入這谷中?”書生道:“只因被仇人追趕,打不過,失足落下。”那谷主點頭:“原來如此,只不知你那仇家是何人啊?”

書生也是一皺眉,想到不知這谷主是否與天池宮有什麽瓜葛,萬一是一路人,那自己便萬死難逃了。但轉念一想,自己涉世未深,也并不知道江湖上都有哪些門派,便是想胡謅也謅不出來,心下一橫,死便死吧,朗聲道:“是天池派門下,現已依附于金人。只因我與幾名金兵發生些沖突,他們便派這幾人來追殺我。”

那谷主道:“天池派?是了,是那天池老人門下吧。”書生點頭:“應該是。”書生一思索忽地想起,仍未知谷主姓名,便又問道:“承蒙前輩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谷主笑道:“你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看這模樣,我也就癡長你幾歲,當不得這前輩之名。我姓蘇,單名一個淩字。”書生忙站起身來再向蘇淩作了一揖道:“原是蘇谷主,再次多謝蘇谷主救命之恩。”

蘇淩微笑着揮了揮手道:“不必客氣,我救你也并非白救,林公子需要幫我一事。”書生道:“在下這條命都是谷主所救,何事需要在下,只管講明便是。”

蘇谷主站起身來道:“公子随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轉身自屋內後門行去,書生也是一愣便即跟上。

出得屋來,便見屋後有一石室,見那谷主走向石室大門,在門旁一個突出點,用力拍了三下,那石室大門便打開了。那谷主道了一聲:“随我進來。”說完便走了進去,書生也未多想,随後也進了石室。

石室中除了幾張長桌,上點着蠟燭,地下幾個蒲團,便再無他物。忽地身後石門關上。書生心中一凜,略帶懼色地道:“谷主帶我來此石室意欲何為啊?為何将這石室之門關閉?”蘇淩道:“此石室乃我練功之所,林公子,你擡頭看下石室牆壁。”

石室乃密閉之所,除了方才進來的門外,再無任何門窗。石室中只靠些許燭光才能視物。書生剛進石室時并未注意石室牆壁上有甚事物,這一擡頭望去,借着燭光仔細一瞧,大吃一驚。

只見那石壁上,布滿了壁畫,環繞石壁一周,每一張畫均是一男一女□□着身體纏綿在一起,但每張畫這一男一女的動作又是大不相同,實是不堪入目。書生一看清壁畫所畫內容,便忙低頭不再去瞧,臉上也泛起了紅暈,随即沖着蘇淩道:“谷主,這是何意?為何讓在下看這污穢之圖?”

蘇淩嘴角一揚,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不似尋常姑娘般清靈地笑容,而是美豔中透着一絲邪魅,随即開口道:“這壁畫中畫得乃是一門上乘武功,想必公子也注意到了,畫中練功者須一男一女,而我女兒谷盡是女子,所以我需要林公子助我練這畫中武功。”

書生不解地問道:“是要如畫中這般,不着衣衫修練嗎?”蘇淩笑道:“正是。”書生吓了一跳,急向後退了一步道:“萬萬不可,這哪裏是練功,這分明是……分明是……在下不知如何說,谷主為何要如此修練?”

蘇谷主朗聲笑道:“這是本谷世傳武功,名曰:媚心經。只能女子修煉,借與男子陰陽交合之際修煉,方可內力精進。”

書生自小在山中與義父生活,從未接觸過女子,并不知男女之事,更不知何為陰陽交合,只覺得男女□□相對,是羞恥之事,便搖頭:“蘇谷主,我勸你莫要再練此武功。我從未聽過哪門武功是需要男女裸體修煉。這定是邪門武功。”

蘇谷主又是莞爾一笑,眉宇間甚是美麗,書生見此笑容,怦然心動,頓感一股攝人魂魄般的魅力,不禁臉發燙。

蘇谷主見他臉紅,便走向書生身前,一支玉手搭在書生肩頭,道:“你見識很廣嗎?你怎知道這是邪門武功。”說話間,又将玉手順着書生肩頭滑下來,一直撫摸至胸口。

書生見蘇淩如此貼近自己,心跳陡然加速,再加上一股攝人心魄的香氣自她身上飄來,臉更是熱辣辣的,已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美貌的谷主。

蘇淩見書生臉已紅透,且身體僵直不動,猜是書生已被自己的美貌深深吸引,無法自己,已經可任由自己擺布了。

蘇淩将自己的玉面湊到書生面前一擡頭,二個鼻尖幾乎碰到,她那晶瑩剔透的玉唇也相隔書生唇邊不足半寸。書生頭一次面頰離一個女子如此之近,臉上已感覺到蘇淩有節奏的呼吸,香氣也随着蘇淩的氣息輕拂書生的面上,蘇淩将面貼着書生跟前輕聲道:“林公子,看吧,你已經被我的美貌給吸引了,雖然你認為這門武功是邪門武功,但你仍然抵不住我的美貌,對嗎?”書生現在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身上仍一動不動。此時蘇谷已将玉手滑至書生腰間,欲待解書生衣帶。

書生腰間被碰頓時大驚,雙手将蘇淩推開,自己也向後退了兩步道:“不可,谷主,我敬你為一谷之主,又救我性命,但有其它差遣,在下自當奉命,但此事卻絕計不可。”那蘇谷主又是微揚嘴角,緩步走向書生輕聲道:“公子,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你看,這石室中并無他人,你不必害羞。”

書生正色道:“我并非害羞,你我男女有別,我不會依這法子助你練功的,你另找他人吧。”

蘇谷主此時又走近了書生,一雙玉手向他腰間伸去,并道:“那你不想擁有我嗎,不想與我有肌膚之親嗎?”書生見狀忙雙手一抵,格開蘇谷主雙手,并又向後退了一步道:“谷主切莫再提此事,在下不敢也不想與谷主有肌膚之親,就此告辭。”說罷便轉身向石室門口走去。

蘇淩在身後大聲笑道:“這石室除非我親自開啓,否則外人是打不開的。”書生回頭道:“谷主這是何意。”蘇淩笑道:“何意?當然是要你助我練這媚心經,否則你休想出這石室。”

書生此時見谷主欲強令他與其行肌膚之親,心中泛起怒意,凜然道:“蘇谷主,晚輩是絕不可能助你練習這門邪功,你将我關在此處也無用,不要白費心機了。”蘇谷主此時将手伸向自己腰間,一拉解開了自己腰間的束帶,緩緩退去外衣,露出光滑的肩膀及細膩的雙臂,肌膚白如雪,慢步走向書生。

書生大驚趕緊回頭,不再向谷主望去,并道:“谷主請自重,快些将衣衫穿好。”此時蘇谷主也已走近書生,書生尴尬之際不及反應,腰間已被蘇谷主雙臂纏上。

書生從未處理過男女之事,尤其在密室中與一女子獨處,而這女子又褪去身上衣衫,露出大部分肌膚,更是令書生手足無措。慌亂之下書生只得伸手将蘇谷主手臂抓住向外扯去。

蘇淩自以為自己魅力足可吸引書生,是以臂上并未用力,書生輕松将其手臂扯開,跳了出去,道:“蘇谷主,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客氣了。”蘇谷主又是一笑:“我又如何了?我只是想你助我練功而已,對你又無損失,相反我還被你占了便宜,豈不兩全齊美?”

書生搖頭:“你休想,我……我……我不會與你行……我不會且練這門邪功的。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我便打你了。”蘇淩嬌笑道:“公子莫要生氣,你忍心打我嗎?難道你真的不憐香惜玉嗎?”蘇淩邊說話,邊将雙臂伸出,緩緩又向書生摟抱而去。

書生再不客氣,一掌拍開蘇谷主手臂,另一掌欲向其胸口拍去,但見蘇淩不閃不避直挺胸撞向書生這掌。書生一見蘇谷主此等行為,生怕此掌觸得蘇谷主身上,便趕緊抽掌回撤,不再出掌,而蘇谷主趁書生不知所措之際,卻閃電般右臂一揮,伸手點上了書生的肩井穴,如此書生再不能動了。

書生着急的汗都滴了下來:“你幹嘛,快快解開我的穴道,我是絕計不會助你修練這門功夫的。”蘇谷主此時又環抱住書生腰間,并将臉貼上了書生胸前,輕聲道:“公子,你便随了我的心願吧。”

書生依舊正色道:“谷主既已點住我的穴道,我……我……你……你便不用如此費心了。”蘇谷主柔聲道:“公子,我希望你能心甘情願助我練功,而非逼你,不然我會事倍功半的。”

書生一聽,更是怒火中燒道:“蘇谷主休要枉費心機了,在下實難相從,絕不會心甘情願的,有本事便殺了我。”說完雙目一閉,一幅誓死就義之相。

蘇谷主面色一轉,抽出摟住書生的雙臂,後退一步向着書生怒道:“你……哼!你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看你面色清秀,又練過武功,對我修煉大有益處,平日裏實難碰到,本谷主才不會費盡心思勸你,直接殺了便是了。”書生嚴厲道:“那你還等什麽,還不動手,休想要我與你行茍且之事。”

蘇谷主大聲怒道:“好好,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說罷拾起地上衣衫,穿上打開石室大門,對着門外叫道:“梅香、蘭香,給我把這臭小子關到後面山洞去。”梅香與蘭香在門外應道:“是。”便走進石室攜着書生來到了石室旁的一個山洞。

書生被帶入山洞,見這山洞裏牢房約有七八間,雖叫牢房,但除了一面牆是格栅外,其餘均與正常房舍無異,每個房間裏關着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子,身上衣衫卻不似被關押之人的樣子,整潔幹淨,那幾名男子見有人進來,都是撇眼瞧去,一幅瞧不起的樣子。

梅香與蘭香将書生帶至山洞盡頭一個房間,關了進去,并解開了書生的穴道。書生回頭道:“放我出去,将我關在此處是何意?”蘭香道:“公子且寬心住下,谷主只是想公子助她練功,若你能随了谷主心願,便可離開這裏。”

書生怒道:“休想,快放我出去。”梅香與蘭香此時再也不回頭地離開山洞。

書生叫道:“你們趁早殺了我,我絕不會助她練此邪門武功。”此時旁邊房中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別喊了,沒用的,此間谷主為了練這邪門功夫,不達目的,是決不會罷休的,你瞧我們這些人,都是被他抓來練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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