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追兵入谷

追兵入谷

書生轉頭望向聲音來處,卻是被一道石牆擋住,看不到那人樣貌。便問道:“你們,你們都是被那谷主抓來練那邪功的?”那個聲音回:“哎,那不是廢話嗎?不然,我們為何被關在這裏。”書生奇道:“你們為何要助她?”那聲音繼續回:“起初我們都覺如此一個美貌女子送到眼前,高興還來不及,自也不會拒絕那谷主的柔情媚意,還有婀娜的身子。不曾想我們本以為會與她行房事,可她實是采陽補陰修煉,我們以為占了她的便宜,實則不但沒占到她半分便宜,自己的身子卻一天比一天消瘦。再如此下去,過不多久,便要歸西了。”

書生又奇怪地問道:“可是,那谷主說練此功必須男子要心甘情願,你們後來也都是心甘情願嗎?”那聲音道:“哎,也怪我們自己,實難把持住自己,抵不住那蘇淩的誘惑,每次都決心不再甘願助她練功,可每次都功虧一篑,甚至一直向往。至到現在這幅模樣,骨瘦如柴,身體也每況愈下,怕是再如此下去,命不久矣。”

書生道:“為了此事,枉自送了性命,值得嗎?”那聲音道:“已是深陷無法自拔啊,算了,小兄弟,你既已被抓到此處,落得我們這個下場,也是早晚的事。”書生堅決地道:“我就是死也不會順從她的,她休想拿我助她練功。”

那聲音越發有氣無力:“好好,我便看你能挺多久,不跟你說了,我累了,先睡一會。”說完便離開牆邊,邊走邊喃喃地道:“來吧,來吧,多抓幾個男人來,我命還能長一點。”

書生回身坐到床上,也自無奈,心下想着:“我還有事要辦,還要尋我義父,還要為父報仇,我怎麽可死在這裏,可是這谷主卻欲讓我用此奇怪的方式助她練功,不然便不放我,這可如何是好。若我當真同意,便與此間這些人無異,仍是長年關在這裏,若我不從,她便關至我從為止。前幾日跌落山涯,倒不如死了痛快。”想着,便躺下去,呆呆地望着屋頂,思索如何能逃出去,竟昏昏地睡去。

那梅香與蘭香将書生關進山洞中後返回大廳,見到蘇淩,齊向蘇淩見一禮後,梅香道:“谷主,那林公子已鎖入山洞。”蘇淩道:“好,我看他能忍多久,我就不信他當真是不近美色。”

身旁蘭香道:“谷主,我看這位林公子,的确非好色之徒,谷主當真要拿他來練功?”蘇淩面露輕蔑之色道:“當年師父告訴過我,這世間男子無一可信,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騙,若他當真是正人君子,到時再放過他也不遲。而且他身上有些功夫,據我看來內力不俗,若是有他助我練功,定會事半功倍,說不定我可以直接突破第五層了。”

梅香道:“谷主說得是,蘭香,咱們當年不也是因為信任那些臭男子,才上當受騙的嗎?若不是谷主相救,咱們的墳頭怕是早已長草了。”蘭香柔聲道:“可,可是那位林公子,連叫我喂食都羞于啓齒,可能我們真的錯怪他了。”

梅香安撫蘭香道:“好啦,妹妹,不要為這些臭男人操心啦,倘若他真如你所說,那可真是難得之人啦,說不定咱們谷主當真瞧上他也說不定呢。”

蘇淩聞言佯怒道:“梅香,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竟敢開我的玩笑。”梅香忙躲到蘭香身後,道:“不敢,不敢,谷主,梅香不敢啦。”邊說還邊向蘇淩擠眉弄眼。蘇淩更是哭笑不得:“梅香,你有膽開我的玩笑,別躲到蘭香身後啊。”梅香笑着讨饒:“不敢了,梅香給谷主賠罪。”說着從蘭香身後閃出,向着蘇淩佯裝作了一揖。

二人如此打鬧玩笑,蘭香卻半分不為所動,仍是有些愁容滿面。

蘇淩瞧見蘭香仍有些心事,便道:“蘭香,你這柔弱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我知你心地善良,這樣吧,咱們再關他幾天,而後我再考驗他一番,若他仍不為女色所動,我便放了他。”

蘭香向來沒有主意,自打被蘇淩救下入了女兒谷後,一向對蘇淩言聽計從,是以只要是蘇淩拿定的主意,她從不會說半個不字,點了點頭表示順從蘇淩的作法。

蘇淩轉頭又道:“對了,這幾日一直未見蘇芯返回,不知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是否有書信帶回?”梅香恭謹答道:“回谷主,屬下也一直未見蘇副使返回,也未見有書信稍回。”蘇淩點了點頭道:“好吧,想着這時日也應該快回來了,咱們再等一等吧。”

梅香與蘭香見谷主已無吩咐,便退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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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被關在山洞中不見天日,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到外面有一個聲音道:“公子,睡得可香?是否回心轉意?”

書生起身望向牢外,是蘇淩,便不屑道:“蘇谷主,不要再費心了,我是萬不能助你練此功的。”蘇淩冷笑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那你便在此待着吧,這輩子也休想出去。”書生怒道:“我便是死在這裏,也絕不會助你練此邪門武功。”蘇淩也怒:“好,我就不信你能便能忍得住。”說完扭身又出了山洞。

書生此時心裏盤算:“這牢房的格栅看來也是木頭所制,只不知能不能打斷,若能打斷,我便可以逃出去了。”想着,便站起身來,走到牢房門口,運起內力向牢房格栅拍了一掌,但見那牢房格栅粗如碗口,這一掌拍下去,卻是紋絲不動。

書生洩了氣,看來是無法破牢而出,便想着:“許是我內力還未渾厚,我便繼續修習那縱橫九略,待內力再提高一些,或許能成功。”想着此事,便在床上盤膝而坐,運起了內力。

此後時日,書生都是自顧運氣修煉,不多時已可順暢地将內力運轉身體一周。同時也感到周身內力充盈,似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将內力運至掌中時,頓感內力似要于掌中噴射而出。心下想着如此應是可以将牢門打破,便走到牢門前,将內力盡數運至右掌上,順勢一掌拍出只聽得“嘭”的一聲,那牢門晃了兩下,仍是完好無損。書生此時大失所望,看來還是不能逃得出去。

這時洞外一個聲音飄來:“公子,不必費力了,此牢門乃千年古樹的樹幹所制,堅不可催,饒是你內力高強,也不可輕易打斷。”書生哼道:“早晚有一天,我破門而出。”

書生正準備再盤膝練功,卻見梅香與蘭香走到門前道:“公子,谷主有請。”說罷便打開牢門,書生見如此天賜良機,便快步走出牢房,順手一掌向梅香拍去欲偷襲。梅香笑着擡起左臂格住書生這掌,右手伸指向書生膻中、氣海兩穴點去,書生見梅香手勢極快,便一個轉身閃到梅香右側,一招驚濤拍岸向梅香背上拍去。梅香一矮身,後撤一步左掌拍向書生手臂,右掌擊出直拍書生後背,書生身體一轉伸手抓住梅香手腕,剛欲扯開梅香空檔,向其肩頭拍掌。未曾想蘭香自旁一掌直拍向書生右肩,書生一用力欲将手中梅香手掌拉過與蘭香手掌相碰,只是雙拳難敵四手,梅香與蘭香空出的雙手同時伸指點向了書生膻中與氣海兩穴,閉住了書生兩大要穴,暫時封住了書生的內力,書生兩穴被點中,頓感身體氣悶,周身不适,再也用不出力來。

梅香與蘭香此時挾着書生又來到了谷中大廳,進得大廳但見蘇淩端坐在大廳中央的座椅上。梅香與蘭香将書生帶到後,向谷主作了一揖道:“谷主,人已帶到。”

蘇淩擺擺手:“你們退下吧。”梅香與蘭香應聲退出大廳。

書生見到蘇淩後仍是怒氣不減:“蘇谷主,又帶我來作甚?”蘇淩微微一笑,但此時書生見其笑容中已無之前那等妖媚,正覺奇怪,便聽蘇淩又開口:“公子,仍是不想助我練功嗎?”書生不願與其多談,便從嘴中擠出兩個字:“不願。”

蘇淩問:“公子,難道你對我的美貌真能視而不見,不為之動容?”書生哼了一聲道:“蘇谷主自然是美貌無比,但你練此邪門武功,在下實不敢茍同,你每練此功,便要與一男子陰陽交合,實是荒誕至極。”蘇淩道:“如何便荒誕了,每門武功修煉方式不同而已,我谷中傳下來的武功,你又如何能參悟得透。”

書生不去看谷主,低頭自道:“我自不知這門武功如何厲害,但這門武功的練法卻是邪得很,只能女子修練,還要借助男子之氣,如此你便要與這許多男子陰陽交合,似這等妨害自己身體之法,難道不是邪門歪道嗎?”

蘇淩聽得書生此言一怔,心想:“這林公子實是天真得緊,他原是覺這門武功需要失身于那些男子,才生得此氣,這天下男人我道均是好色之徒,沒想到這位公子的确并非如此。正如蘭香所說,這小子卻非好色之徒。”

蘇淩站起身來向書生走去,面帶微笑道:“林公子,你話中意思是覺得我為練此功,不惜失身于他人,因此你覺得憐惜我?公子這是關心于我嗎?”

書生也是第一次見得蘇淩如此柔情一面,也是一臉尴尬,面露紅暈道:“我……我……不是……只是覺得此功練法,實算不上正道所為,故此才有此言。”蘇淩站于書生眼前沖着書生直愣愣地看着,忽然又是一笑,這次也實非先前那種妩媚的笑,而是帶着女兒家那種發自內心的柔情的笑容,也直看得書生愛憐至極。

蘇淩望着書生道:“是嗎?我看公子卻是一臉憐惜之相哦。”書生一聽就開始結巴:“沒……沒有……谷主莫……莫要誤會。”

書生心下也在疑惑:“我是嗎?我真是對她生了憐愛之心嗎?沒有,不,我只是覺得正派武功不該如此修行。”

蘇淩此時也不似之前想盡辦法向書生身子靠近,轉身背對着書生道:“你以為我練此功必須要失身于那此男子嗎?不是的,這媚心經修煉時,确需男女□□相對,但也并非□□,而是要丹田處裸露,以此處肌膚相觸傳輸內力,但我運起內力時,只消那男子是自願迎合,會使他産生幻覺,只覺是在與我行男女之事,實際是以媚心經的內力刺激男子有行此事之感,并非真能成事,我才不會讓臭男人碰我的身子呢。”

書生此時恍然大驚:“原來如此!那為何牢中那些男子,卻個個身形消瘦呢?”蘇淩笑道:“在我看來,我并非與其行男女之事,但卻會消耗男子內中精力為我所用,媚心經修煉是以吸取他人精力化作自身內力之法,是以他們才如此消瘦。”

書生此時完全明白媚心經的門路,道:“那便也是邪門武功,偷取他人精力,轉為自身內力,并非正人君子所為。”此時蘇淩又轉身回眸一笑,那笑容實是動人至極,婉如桃花綻放般美麗,這與先前那般攝人心魄的笑容完全不似,書生直見得心跳陡然加速,不知所措。

蘇淩繼續用柔美的聲音道:“不過,如果真要與男子陰陽交合,這武功便會大有精進,不知公子是否有意與我修煉呢?”書生一陣尴尬,将頭轉向一邊道:“我也是臭男人,蘇谷主以後莫要再提及此事。”

蘇淩笑了起來:“林公子果然是未經事啊,便是這樣都已經臉紅如朱,好啦,方才是我開玩笑而已。”

書生此時恭敬地拱手作一揖道:“蘇谷主,你練的武功,在下認為非正派,而蘇谷主看來也非大奸大惡之人,望蘇谷主切莫再修習此功,為禍他人了。”蘇淩笑道:“我為禍他人?我為禍何人了?”書生道:“那牢中……”

蘇淩笑的更甚:“你說那些臭男人啊,那些人不是留戀煙花地便是欺壓良家婦女的惡人,被我發現後抓來此處為我練功所用。若不是練功來用,當時就殺了,如此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書生釋然問:“果真如此?”蘇淩看着書生:“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将那些人關在山洞中,那些人已近油盡燈枯,也無多少精力可用,若我随意便抓人來練功,我盡可搜羅年輕壯男來練功,豈不事半功倍。”

書生聽她如此一說,便又生一疑道:“可我并非壞人,你前幾日又為何……又為何如此對我?”蘇淩此時眼睛一眨,又露出那柔媚的笑容,道:“我如何對你了?”書生眼見這等美貌女子又沖着自己如此笑容,實感拘束,便癡癡地道:“你……你……你想我助你,助你練功。”

蘇淩點頭:“是啊,只是我師父告誡過我,天下男子皆不可信,都是好色之徒,所以我才想試一試你,早先你受傷時休息的這幾日,我的姐妹蘭香便告訴過我你的情形,蘭香是我這四名侍女最美貌的一位,你都未曾動容。我便想到你也許不似其他男子,所以先前帶你去石室只是印證一下而已,我也并未對你怎樣啊。”

書生道:“那應是你這武功須得男子心甘情願之因。”蘇淩笑道:“我騙你的,你還真信啊,只消我褪去外衫,再輔以身上的花香,足以讓男子神志迷亂從而助我練功,哪還理他是否心甘情願。”書生不禁愕然道:“你……你……你竟然扯這些個謊話,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蘇淩笑的很真誠:“我這女兒谷只我們六名女子,她們都是被男子所害的可憐人,我們不留些心眼,怎能生存。”書生也明白了此中道理,道:“罷了,罷了。”

剛欲再說話,梅香跑進大廳道:“谷主,谷外有四人,自稱是天池宮門下,來此求見谷主。”蘇淩一聽回頭對書生道:“林公子,怕是你的仇人到了。”說罷右手手指便摸向書生肩頭,一點解開了書生身上被點的穴道。

書生身上穴道被解,頓時感到輕松許多,說不出的暢快,便道:“是的,正是他們四人把我逼得掉下這山崖。”蘇淩擺擺手:“你先去石室躲一下吧,我來應付。”書生連忙拒絕:“不,這四人武功高強,我怕谷主不是他們對手,我與你一起對付他們。”話說間,梅蘭竹菊四人未攔住,那四人便闖了進來,崔見文等人一進大廳,便拱手道:“天池宮門下崔見文,李見亮、錢見武、耿見雲拜見谷主。”

崔見文擡起頭來便見到書生,開心地笑道:“臭小子,你果然在這裏,你命還真大,從那麽高的懸崖掉下來,還沒死,不過今日你跑不掉了,納命來吧。”話未說完便要沖上去捉拿書生。

蘇淩見狀手臂一擡一條絲帶飛過去攔在崔見文與書生之間,絲帶的盡頭纏在一根柱子上,蘇淩看着崔見文:“這位公子,你當女兒谷是什麽去處?林公子是我的貴客,豈容你在此撒野。”

崔見文道:“失禮了谷主,只是這位林公子是我們王爺點名要的,所以我師兄弟四人才擅闖貴谷,還望谷主諒解,将此人交給我們。”

蘇淩冷笑一聲:“我才不管你那什麽王爺,你要捉拿這位林公子也可以,只是不能在我谷中動手,你可以等林公子出谷後再捉。”崔見文聞言微怒:“谷主不是在開玩笑吧,若是他一輩子不離開谷中,難不成我要等他一輩子?”蘇淩笑了:“那我可不管,林公子願意在我谷中住多少時日,便住多少時日,那要看林公子心情了。”

崔見文聞言大怒:“谷主,我們敬你是這一谷之主,給你幾分薄面,倘若你當真要阻攔我們捉拿他,那便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蘇淩面露威嚴之色:“哼,本谷主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氣。”

崔見文冷笑一聲道:“好,那便得罪了。”說罷便沖向蘇淩。折扇一收,沖着蘇淩肩頭點去,蘇淩一轉身抽回絲帶,閃過崔見文這一扇,直向崔見文右肩一掌拍去,崔見文見蘇淩這一掌極慢,又似綿軟無力,并不理會,折扇打開,向蘇淩削去,還未等折扇靠近蘇淩,頓感右肩一股強勁的內力襲上,似要爆炸一般,震得崔見文後退數步。

崔見文大驚道:“谷主好內力。”蘇淩回道:“你當我可欺嗎?”說罷又使掌拍向崔見文胸前。崔見文師弟們一見師兄不占上風,便齊出手相助,四柄折扇齊向蘇淩戳去。

蘇淩仰身避開,腰上一用力,一個轉身雙掌拍出,一掌擊向崔見文,一掌擊向李見亮,二人側身躲開,又同時翻身躍向蘇淩身後,四人又同時使着折扇向蘇淩擊去,蘇淩便覺被四人前後左右地圍攻實是不利,便要慢慢向圍攻圈外撤出,只見崔見文左手手腕一翻,一顆石子向着蘇淩身後飛去,蘇淩也感覺到身後一股勁力掠過,便不敢強行後退,而又被四人圍在中央。

書生見蘇淩被那四人圍在中間,在做困鬥,便縱身躍向前,挺掌拍向崔見文,崔見文見書生從旁襲來,不敢大意,便抽身與書生纏鬥,書生此時已可流暢運轉內力,縱橫九略已突破至第二層,內力充盈,每一次出掌力道剛剛好,可收可放,使得這套黃河飛雲掌使将出來,也是較之前威力倍增,一掌快似一掌,一掌強似一掌。崔見文也是大驚失色,這沒有幾日時間,為何這臭小子的武功,大有精進,難道是這谷主傳了他什麽上等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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