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退強敵
再退強敵
崔見文知道林書生比較實在,便想用言語分散他的注意力,笑着開口道:“臭小子,武功大有精進啊,你從懸崖上跌落沒有受傷嗎?為何幾日功夫,不但功力未減弱,反有增長?難道是這谷主傳你什麽絕世武功了?”
書生以為崔見文當真在問他,便正經地答道:“哪能不受傷,只是運功将傷養好而已。”崔見文又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以本少所見,你應當沒有如此高深的內力,難不成是這美貌谷主幫你療的傷,聽聞這女兒谷谷主會一門很邪門的武功,需要男女裸體雙修的,哈哈哈哈。”
蘇淩在旁聽到這崔見文言語輕挑,心生怒意,大聲喝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崔見文聽到這蘇淩話中帶有怒意,便更加得意地道:“谷主竟然生氣了,莫不是被本少說中了吧。”
書生辯解:“你莫要胡說,我與谷主什麽事也沒有,你休要侮辱我們。我身上的傷是自己治療的。”便在三人對話中,崔見文更未停手,左手運起內勁,接連三個小石子,擲向書生上中下三個部位,書生此時也似視物更清楚,一個轉身,右手接連在上中下三個位置揮了一下,便接住了飛來的三個石子,并運着內力,啪一個石子飛了出去擊向崔見文面門。
崔見文趕緊側頭躲過,眼見又是一個石子飛向他面門,崔見文趕緊又将頭向另一側躲去。剛剛躲過第二粒石子,第三粒石子卻無聲息地直飛向面門當中,啪地一聲,在崔見文額頭上留下一個印子,崔見文登時頭暈目眩。
崔見文被書生擲回的三粒石子擊退一旁,書生此時又将手掌拍向錢見武,錢見武也忙避開,閃身一旁退開蘇淩身旁,錢見武一個縱身跳起,身子向着書生頃斜,折扇擊向書生。書生身體向後一轉,閃開折扇這一擊,雙掌齊出,拍向錢見武胸口,錢見武見他來掌兇猛,忙轉身避開,這一轉身加劇了身體下墜之勢,并在空中一伸手,又将折扇戳向書生小腹,書生不及回手,小腹中了這一折扇,疼的半蹲下了身子,錢見武一落地,便趁書生疼痛之際,一掌向書生百會穴拍去。
蘇淩見書生危難,急抽身射出一條絲帶飛向錢見武欲救書生,錢見武忽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知是身後蘇淩偷襲,急收掌格檔這條絲帶,這絲帶瞬間纏上了錢見武手腕。這時書生也站起身來,欲向錢見武拍掌,忽地聽身後“啪”的一聲響,蘇淩背後肩頭被耿見雲拍了一掌,向前撲去,書生見蘇淩背後受擊,眼見快要倒地,趕忙沖上前去扶住蘇淩,道:“蘇谷主,你沒事吧。”
蘇淩搖了搖頭道:“無事。”二人站定,書生沖着天池宮四人道:“你們天池宮便只會以多欺少嗎?”李見亮搖着折扇笑道:“我天池宮是否以多欺少自不用你來說,我們只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書生道:“好,今日便與你等鬥個你死我活,只是你們要追殺的人是我,與蘇谷主無幹,你們不要與她為難。”
耿見雲道:“這事你便管不到了,你一個死人又怎生管得了?哈哈哈哈,若不是谷主橫加阻攔,我們也不會為難于她,若仍要阻攔,那我們也沒辦法。”
書生大怒:“你天池宮都是如此不要臉的嗎?不光幫着金人侵占我大宋助纣為虐,還到處惹是生非。那麽看來你們天池老人也是個不要臉的老頭,上梁不下下梁歪。”書生怕四人為難蘇淩,便故意使勁辱罵他們師父,想将所有怨氣都集于自己一身,便不會為難蘇淩。
崔見文自小便由天池老人收養傳授武藝,與天池老人最為親近,聽得書生如此辱罵他的恩師便怒道:“臭小子,你找死。”
話音一落,崔見文便催扇向書生扇去,只使得這折扇呼呼作響,書生見招拆招,邊閃邊檔,得空道:“崔見文,你已不是我對手,這便讓你瞧瞧我的手段。”話音一落,書生陡然步法一變,使出飄渺掌,忽左忽右使得崔見文無法捉住他真實的位置,任手中折扇怎麽揮舞總是碰不到書生半分,忽地左肋下中了一掌,崔見文又向自己左肋下揮去,仍未碰得書生半分。
原先書生兩次使出缥缈掌都是在生命危在旦夕之際,而這套缥缈掌最講究的是神情自若,潇灑飄逸,是以總是用不出缥缈掌的神髓,而此時已不是危急之下使用,反而将這套缥缈掌使得得心應手。
這時李見亮在旁道:“師兄,我來助你。”挺身向前,在二人夾擊下,書生便略感吃力,這套功夫只是看了一遍,使将出來并不似陳泥丸那等自在。其實是書生不知,此套功夫實是适合身形瘦小的人練,可步出飄渺的感覺,而身形魁梧的男子,卻使不出這套掌法的精髓。三人來來回回拆了數十招後,書生步法也有些淩亂。
蘇淩見書生有些吃力,便叫道:“梅、蘭、竹、菊,給我上。”說罷飛身向屋中央牆上挂着的劍鞘中抽出一柄長劍。那長劍出鞘,寒光四射,另人望而膽寒,蘇淩挺劍向李見亮刺去,身旁梅、蘭、竹、菊四香,齊揮着水袖沖向崔見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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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見亮正在見書生步法稍頓欲出掌擊他之時,蘇淩一劍刺到,急撤掌回身,躲過劍刺,接着回身向蘇淩跳去,伸出折扇向蘇淩點去,蘇淩見李見亮擊來,手上一用力,但見劍尖一抖,橫着向李見亮掃去,李見亮見他變招如此之快便使折扇格向蘇淩手中的劍,但聽得噌的一聲,蘇淩手中劍将李見亮手中折扇齊齊削斷,李見亮見此情形,連手中武器也沒了,便仍掉手中半截折扇,向後躍去。
這邊書生仍在與崔見文纏鬥,拆得未至十招,錢見武和耿見雲也欲襲身前去夾擊書生,而梅、蘭、竹、菊四香卻攔在二人身前,二人見眼前四女堵住路,便齊出手向二人攻去。
錢見武道:“妹妹們如此貌美,整天打打殺殺多不好,快快閃開吧,傷着你們,多不好啊。”
梅香性子有些烈,聽得這錢見武如此輕挑的言語,怒從心中升起:“臭流氓,給老娘滾開,再胡言亂語,小心老娘将你的舌頭割下來。”錢見武笑着道:“呦,小妹妹這麽辣啊,快快束手就擒,哥哥好好疼一疼你。”
梅香氣得破口大罵道:“你便使勁胡說八道吧,一會兒非将你舌頭割下來不可。”說話間,手中水袖也未曾停下,嗖嗖嗖,三聲,連向錢見武擊了三下,錢見武見來勢兇猛,不敢硬接,連向後退了三步躲開。
蘭香見錢見武已敗退,忙趁勢追擊,揮出水袖纏上錢見武腰間,令錢見武不得閃避,梅香見時機已到,襲身到錢見武身前,雙掌齊出啪得一聲擊在他胸前,錢見武因腰間被蘭香束縛住,不無閃躲,硬生生被梅香擊中,向後飛了出去,口中也滲出絲絲鮮血。
梅香見錢見武被自己打傷,便道:“怎麽樣,臭流氓,再叫你多嘴,看我不割下你的舌頭。”說着便急沖向錢見武。
耿見雲此刻正被竹香和菊香纏住,耿見雲與二香過了數十招,也未分勝負,急道:“崔師兄,我等敵不過這許多人,咱們還是先行撤退吧。”崔見文分神道:“可笑,我們天池宮人怎能未戰先敗。”說着,提起折扇,揮向書生,左右出擊,令書生防不勝防,缥缈掌的步法一亂,左肩便中了一擊。
崔見文将書生擊中後,不停歇地去救援錢見武,縱身一躍,跳到梅香身前,手中折扇一伸點中梅香膻中穴,梅香只顧沖向錢見武,未防身旁有人沖出偷襲,蘭香在梅香身後見梅香中招,怕崔見文再傷到梅香,急揮出水袖直擊崔見文面門,梅香急怒道:“臭小子,快給我解開穴道。”崔見文躲開蘭香一擊後,□□道:“哈哈,美女,你莫不是在說笑吧,我既點中你的穴道,又如何會幫你解開,你等我将你們統統拿下後,好好疼愛疼愛你們。”
梅香怒道:“你敢!你若敢,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崔見文大笑:“你要怎麽不放過我?放心,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梅香被崔見文氣得已不知該說什麽。
書生這時見梅香受欺,也縱身跳到崔見文面前一掌擊去,崔見文為防內力消耗過大,未硬接書生這掌而是向後一躍躲了開去,書生見他閃開,急回頭欲給梅香解穴,不曾想書生在她膻中穴拂過後,梅香仍不能動,書生大奇道:“為何解不開?”
崔見文笑道:“你以為我天池宮的拂穴法,是尋常人能解得開的嗎?”書生喝道:“快給梅香解開。”崔見文聞言大笑道:“我為何要聽你的,你若是能打敗我,也許我會考慮幫她解開。”而後話峰一轉,接着道:“或者,若是這位姑娘願意做我美妾,我也會考慮的。”
梅香一聽更是怒意陡升:“呸,你個臭流氓,你休想。”崔見文見梅香生氣,更是玩心大起道:“小娘子莫要生氣,我會好好疼惜你的。”
書生也是氣不過這崔見文的言語輕挑,喝道:“崔見文,你廢話太多了。”說着便沖向崔見文,再次與其纏鬥。崔見文邊應招,邊轉圈與書生周旋,錢見武此時也跳起來欲與崔見文一起夾擊書生,蘭香見書生被二人夾擊,也出手與書生共同應敵。
另一邊,蘇淩與李見亮鬥得不可開交。那李見亮道:“谷主,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何非要護着這小子,你與他感情很深嗎?”蘇淩道:“林公子是我谷中的座上賓,豈容你們說帶走就帶走,那我女兒谷的面子往哪擱?”李見亮又:“你做個順水人情将這小子送給我們,我們便離開,豈不兩全齊美?若真要等我們強行帶走這小子,那你女兒谷的面子,可就真沒了。”蘇淩哼了一聲:“你們先能打敗我們再說,不然就趁早滾開。”李見亮道:“好,那我便不客氣了。”
話說間,李見亮手中空無一物,只得徒手一掌擊向蘇淩手腕,格開蘇淩手中劍,左手一拳擊向蘇淩小腹,蘇淩縱身向空中躍起躲開來拳,空中轉了個圈,手中劍也劃了個弧線,向李見亮後背削去。李見亮冷笑道:“谷主,小心啦。”說着,一個側身右腿甩出,一腳踢向蘇淩,蘇淩在空中無借力點,無法閃避,只得急收劍擋住這一腳,咚的一聲結結實實被李見亮踢中,飛了出去。
只見蘇淩倒着向後飛去,就在要飛出門口的時候,門外閃身跳進來一個身影,右手攬住蘇淩,一個轉身卸去蘇淩飛來的力道,将蘇淩摟在懷中,放到地下,蘇淩轉頭一看,驚喜地叫道:“阿芯?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蘇芯,蘇淩的義妹。蘇芯問道:“姐,這一幹是什麽人?為何在咱們女兒谷撒野?”蘇淩道:“天池宮的人,不要多說了,随我将這一幹人趕出女兒谷。”蘇芯道:“好,咱們姐妹聯手,趕他們出去。”說罷,二人齊提劍沖向戰鬥圈。
一時間,幽蘭雅閣中已亂成一團,衆人在廳中鬥得昏天暗地。梅香在一旁急得大叫道:“崔見文,你個臭流氓給我解開穴道。”崔見文邊打邊道:“本少爺現在沒時間,一會等我打敗了這些人,再去疼你,哈哈。”梅香盛怒之下,叫道:“早知道就不該跟你說話,就猜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書生也不滿崔見文這種輕挑放蕩的言語便道:“梅香姑娘,你不要再理他,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崔見文笑道:“說得好,我從來沒說我是好人啊,哈哈,不過既然你們說我不是好人,那我這壞人可要做到底了。”話說間,右手扇,左手拳,連向書生擊去,書生被逼得節節後退。
蘭香在書生身後出手相助,橫插在二人中間,雙掌擊向崔見文,崔見文見蘭香擊來,笑道:“呦,我一直都聽過是英雄救美,今天怎麽反過來,卻是美救英雄?哦不,是美人救笨蛋,哈哈哈哈。”一矮身躲開蘭香這一掌,折扇向蘭香膻中穴點去,啪得一聲,蘭香也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
崔見文點中蘭香穴道後又是笑道:“哈哈,這下是兩人了,看來今晚我豔福不淺啊。”錢見武在旁也戲谑道:“大師兄,這麽多美貌的姑娘,給我留一個呗。”崔見文道:“當然,這裏有六位姑娘,我一個人也享受不了。”
蘇芯正與錢見武過招,見他口無遮攔,滿嘴污言穢語,便道:“臭小子,快給我的姐妹解開穴道,不然小心我把你們舌頭一個個全割下來。”錢見武笑着道:“就憑你?看你夠辣,我喜歡,做我的小娘子怎麽樣?”蘇芯氣得連向錢見武刺出數劍,錢見武見她盛怒之下出招,不願與他硬碰硬,左閃右躲。
此時梅香與蘭香都被崔見文點中穴道立在原地,動彈不得,而其餘幾人在幽蘭雅閣中仍是鬥得不可開交。崔見文武功在幾人中算上乘,與書生纏鬥中,不斷騷擾其他人,就在竹香不注意間,假裝躲開書生的進攻,又點中竹香膻中穴。
書生大急,再如此下去,人數上的優勢也不在了,那便更無法與他們争鬥了,便虛晃一招,閃開崔見文,急跳到錢見武身旁,他正閃開蘇芯的劍招,便在避無可避之處,書生從旁一招奔流入海拍向錢見武,崔見文見狀已來不急相救,大叫道:“錢師弟,小心。”錢見文聞言,正要轉頭迎敵,不料已然來不及,那一掌已然擊中自己後背,彭得一聲頓時口吐鮮血,正面飛了出去,直趴到地上,渾身巨痛。
崔見文見書生傷了自己師弟,大怒道:“臭小子,敢傷我師弟,受死吧。”說着跳将過來,折扇向揮向書生面門,書生擡手格檔,那折扇帶着內力啪得打将上去,書生直覺得手臂疼痛難忍,書生不敢怠慢,忍着巨痛回手一掌拍向崔見文,蘇芯見狀也提劍向崔見文刺去,崔見文躲過來劍,折扇擊向蘇芯手腕,将劍方向改變,只見那劍直刺向書生小腹,崔見文同時左手化拳,一拳擊向書生腰眼。
腰部乃人很脆弱的部位,若無防備被人一拳擊中,必然重傷,就在崔見文這拳要擊上的瞬間,只見黑影一閃,崔見文左腕上留下一道傷口,鮮血直流,那黑影在他身上留下傷口後,又不停地向前飛去,直釘到廳中石柱之上,崔見文轉頭看去,只是一片樹葉,大驚這是何人所擲,有如此高深的內力,竟能将樹葉釘在石柱之上。
就在他納悶之時,自廳外緩步走進一人,只見這人一身粗布藍袍,灰白色發須,面色嚴肅,眼神淩厲,手負身後。
崔見文本以為勝券在握,以他們四人的武功,對付眼前這幹人不在話下,忽地冒出這樣一個人來,這人容貌自己從未見過,但能感受到他身上有着相當高深的真氣,猜想眼前來人定是身負上乘武功,不知是敵是友,但以出手來看,應當不是朋友,他生怕這人對付自己,這樣便有大麻煩了,是以面上露出恭恭敬敬神色道:“敢問前輩如何稱呼。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衆人見來了一位神秘來客,而且一出手便将崔見文傷了,都大感奇怪,停下打鬥,目光都投向了那藍袍客。
那藍袍人道:“你是什麽東西,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崔見文被這人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獨自生着悶氣,還不敢作聲。那藍袍人轉頭道:“蘇谷主,這些人是誰?”蘇淩道:“天池宮的混蛋,膽敢跑我女兒谷來為難我的貴賓。”
那藍袍人運起丹田之氣,口唇微張,一股內力随着話音噴湧而出道:“我數三聲,快給我滾,三聲如到,我便開殺戒。”
崔見文聽聞這聲音夾雜着內力,顯然功力在自己之上,而且遠高于自己,怕是自己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吓得趕緊扶起錢見武,向門外落荒而逃。
周義走到梅香等人身旁,右手拂袖一揮,将三人穴道解開,梅香等人忙見禮道:“多謝周前輩。”
書生見此人極是眼熟,思索片刻忽地想起,這不是幼時助自己慣通七經八脈的前輩嗎?便走到藍袍人身前道:“前,前輩,不知是否還記得晚輩。”
那藍袍客道:“你是何人?”
書生道:“不知前輩可記得九年前在揚州城西大銅山頂的那個孩童?”那藍袍客眉頭一皺,上下仔細地打量了書生一番,喃喃地道:“九年前?揚州城西大銅山?”書生忙接口道:“對啊,九年前,大銅山頂,前輩曾助晚輩慣通七經八脈,并授以運功之法,不知前輩是否還記得。”
那藍袍客恍然大悟,道:“你便是那時的娃娃?”說着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夫想起來了,沒想到啊,九年了,你已長這麽高了。不過,你我倒有些緣份啊,今日又能在此相見。”書生道:“是啊,前輩,晚輩這些年來,一直在想何時能再見到前輩,報答前輩授藝之恩。”
那藍袍客道:“報恩不必了,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挂齒。”書生接着道:“前輩,之前您走得及,晚輩還不曾請教前輩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