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顯身手

大顯身手

其實書生最後将智聰擊飛的這一招與陳泥丸所授的缥缈掌,表面上雖是極其相似,但實際上有本質區別。陳泥丸這招是倒轉乾坤,借力打力之招,而書生這招卻是在看過陳泥丸此招後,所悟得的縱橫幾略裏內力氣勁的運氣、使氣之法,兩者實是相去甚遠。

書生見剛才那招便如此輕易地躲開雪裏花南那一斧,并又借着身體轉動之力,自己未耗半分力氣便将智聰擊飛,心下大喜,頓感縱橫九略實是一門高深武學。便對自己迎戰這三人更也自信,使起招式來,自是灑脫自如。

此時一旁的的薛真人面帶微笑道:“小兄弟好身手啊,怪不得這麽有自信上臺伸張正義。”袁深看了幾眼卻道:“薛真人,這便叫身手好嗎?以我看用不了十招,便能将他打敗。”薛真人搖頭道:“小心牛皮吹破了,你看吧,這小兄弟定然會打敗這三人。”

袁深卻不以為然地道:“好,那我便先不殺你了,跟你賭一把,倘若這小子贏了,那麽我便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倘若這小子輸了,那我便将你們都殺光。”薛真人點頭道:“好,那我們拭目以待。”

而薛真人看完幾招後,便又問陳泥丸道:“陳楠,這小兄弟的招式,有些像你自創的缥缈掌啊。”陳泥丸答:“師父,我看也有些像,不過我不記得我将缥缈掌傳給過這位小兄弟。”薛真人笑道:“那便奇怪了,難道是偷師而來,你不是傳給過一個年輕人嗎?”陳泥丸道:“是,不過當時我也只是演示過一遍而已,想要偷師而成,卻是萬難練成這位小兄弟的境界的。”

薛真人道:“那便奇怪了,待此間事情處理完,再問這位小兄弟吧。”

雪裏花南見自己一斧并未傷及書生,反被他借力打力将智聰打飛了出去,心下生怒,大聲道:“老四,咱們上,殺了這小子。”那雪裏花東道:“好。”說罷二人便齊挺身向書生攻來,雪裏花南雙斧飛至,而雪裏花東則提方天畫戟直戳向書生,書生左手挺掌拍向雪裏花南,右手變爪直抓向方天畫戟,一邊一掌将雙斧擊開,一邊抓住禪杖向後一拉,提起右腿踢上雪裏花東小腹,雪裏花南見雪裏花東要吃虧,忙又提起雙斧劈向書生右腿,雪裏花東伸手抵住書生踢向他小腹的一腳,右手方天畫戟橫着一揮便擊向書生面門,書生擡臂格擋,雪裏花南這一斧已離書生右腿不足兩寸,書生忙擡右腿躲避,一掌便擊向雪裏花南面門,雪裏花南一驚之下,不及反應,本能地支起雙斧格檔,雖然擋住書生這一掌,而不料書生內力渾厚,只聽彭得一聲便被書擊飛了出去,雪裏花東見自家兄弟被書生擊飛,忙揮方天畫戟直擊在書生手臂上,幸得書生運起氣力護住手臂,使手臂只受一些外傷,并未傷及筋骨。

但這一下,也使得書生疼痛難當,雪裏花東不及書生反應,趁書生吃疼之際,挺起方天畫戟分別向書生,頭、胸、腹不斷戳去,書生只得躲閃。智聰此時也已趕到,又從書生左側一掌擊來,智聰的大日佛陀掌是至剛至陽的掌法,勁力甚猛,書生自也不敢小觑,幾日前在梁王府中與其拆過幾招,完全打他不過,只是幾日間,書生不論內力還是招式均已大為精進,是以足可與智聰鬥得不分上下,轉瞬的時間四人已交手數招,書生運着缥缈掌的步法及招式,以縱橫九略上所練內力催動,竟可在這三人中應對自如。

書生不斷穿梭在雪裏花東三人之間,雖然面對這三人可應付自如,但仍無辦法将這三人擊倒。

此時旁邊的陳泥丸從招式及動作中也已看出這似是前些日子自己傳授其武功的林書生,但只不知為何他樣貌大變。見他無法在這三人中勝得一招半式,便起意指點他,大聲叫道:“小兄弟,聚天地以為氣,行風水以為動,化山石以為禦,遣雷火以為決。自乾入坤,天地萬物變化之始,坤而為震,大地引驚雷化為氣……”

書生聽到陳泥丸這幾句口決,便知是道家高深內功的指點,忽地想起縱橫九略中一篇關于氣運周身的描述,一直不太理解,忽聽到這幾句口決,按照口決運氣內力,便将縱橫九略中之前一直不理解的篇章悟了出來,心裏邊念口決,邊倒轉步法,雙掌同時向雪裏花南及智聰和尚分別擊去。

二人卻不閃不避,智聰也以雙掌齊出與書生對掌,雪裏花南便以雙斧相擊,書生雙掌與二人四手相搏并不落下風,相反速度比原先快了許多,直打得二人感覺支撐不住,而此時雪裏花東見他二人漸感支撐不住,便也提方天畫戟向書生擊來,便想如此,你便再無第三支手接我這杖,不曾想書生擡腳便向他手中方天畫戟踢去,嗵得一聲便将其踢開,雪裏花東見手中方天畫戟被踢開,便又橫着向書生腰間掃去。書生見三面受擊,不易抵擋,便縱身一跳,躍到雪裏花東身後,雪裏花東大驚之下,便剛要轉身再向書生掃去,而書生在他身後雙掌齊出已拍到雪裏花東背上,啪得一聲,雪裏花東被書生打飛到臺下,正趴在完顏宗弼的腳下,動彈不得。

這時薛真人笑道:“看吧,已傷一人,看來你要輸了,袁深。”袁深冷笑一聲道:“哼,那兩個手持武器的內力平平,當然鬥不過這小子。我看得出這小子招式靈動,有些本事,但我确實沒想到,這小子的內功修為還在他招式之上,看來這次我當真要輸了。”

書生打在雪裏花東背上這掌,也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氣,雪裏花東經不住此掌勁力,趴在地上口吐鮮血,完顏宗弼上前扶起雪裏花東道:“雪裏花東,你如何?”雪裏花東堅難地道:“多、多謝王爺關心,小人恐不能再上場了。”完顏宗弼道:“本王不怪你,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看袁副掌門還有雪裏花南和智聰和尚吧。”雪裏花東道:“沒幫王爺打敗這小子,還請王爺處置。”完顏宗弼道:“不要多說了,你先療傷吧。也不知這小子是哪裏冒出來的,武功也是不俗。”

這時書生見已将雪裏花東打傷,便似打出一個缺口般,猛力向智聰攻去。雙掌分上下齊出上擊智聰面門,下擊智聰小腹,智聰後撤一步運起內力置于雙掌上一招大日佛陀掌,全力擊向書生這掌,書生知這智聰和尚內力不俗,幾日前未能勝他,甚至在他手下一招都過不了,此時已今非昔比,便催起內力想要與這大和尚一比高下,只聽得咣的一聲,四掌相撞,書生後退了數步,而那智聰和尚卻直退到石臺邊方才止住腳步,這一招相比,高下立見,書生也知道在梁王府地牢中這幾日內力修為已超越這大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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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裏花南見智聰也吃了一虧,便又挺雙斧向書生擊來,書生便似輕描淡寫一般,轉身雙手向雪裏花南雙斧一拂而後又是借力一推,便将他雙斧推得改變了方向,書生趁機一招巨浪拍岸,拍中了雪裏花南後背,将他拍得向前趴倒在地,智聰見雪裏花南落了單,擔心抵不住書生攻擊,便又挺身沖到書生身前,雙掌齊向書生胸前拍去,書生此時見雪裏花南正起身向自己沖來,一個側身一把将雪裏花南肩頭抓住,順勢一甩,将雪裏花南推到智聰來掌的去路了,智聰正要一掌拍上書生,卻見不知怎的,雪裏花南突然出現在自己掌前,急忙收掌,卻也遲了些,仍一掌拍在雪裏花西肩上,但這掌智聰已收了大部分內力,卻也沒傷了雪裏花西,便在二人稍顯遲疑之際書生又一掌擊出拍到雪裏花南胸膛之上,雪裏花南向後翻滾了去,直滾到石臺邊方才停了,躺在地上起不來身,口中也滲出絲絲鮮血。

智聰見狀大叫:“施主好手段,連傷貧僧兩位朋友,适才看小施主招式卻是似曾相識,不知小施主師從何人?”書生道:“大和尚,我無門無派,自學成材,何用你操心。”書生稱他是大和尚,這讓智聰更加心疑,為何與那人恁地相似,便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書生,如果是那人,那人應在王府地牢中,為何在此,但若是那人內力應是不到如此境界,為何會這樣,這使得智聰百思不得其解。

書生見智聰愣在當場,便開口道:“大和尚,你還打不打了,倘若不敢打,便趁早投降。”智聰雙手合十道:“施主,既然敢上臺比武,為何不敢通傳門派,不過依貧僧來看,施主應當是黃河派的傳人,只不知林書生與你是何關系。”

書生一愣,心下有些吃驚,這智聰果然聰明,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便忙解釋道:“什麽林書生,我不認識,我的确會些黃河派的招式,那又怎樣,難道你以為我是黃河派的人?”智聰道:“貧僧并不以為小施主是黃河派的傳人,黃河派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不複存在了,近年來在江湖中出現的黃河派傳人也只有一位叫林書生的年輕人,貧僧只是奇怪你與他是什麽關系而已。”

書生道:“我并不認識他。”智聰笑道:“看來施主并未實話實說,既然小施主不願實言相告,那貧僧便打敗你再問,那便由不得你不說了。”說着,又向書生縱身躍起。

智聰雙掌不停歇地向書生拍去,書生現下只需應戰智聰一人,便更增幾分自信,知他大日佛陀掌是至剛至陽之掌,便無意與他正面相對,凡智聰擊來,便出手格開,并以縱橫九略化開,再出掌相擊,如此數十招過去,智聰自是心煩意亂,着惱至極便道:“你不與貧僧正面接招,如何分得勝負。”書生道:“你也勝不了我半分,看來你武功也不過如此。”

智聰怒道:“你如此躲閃,哪裏是比武,若有真本事便與我好生過上幾招。看是你武功高還是我武功強。”智聰着惱不為別事,只因幾招過得下來,他這至剛至陽的掌法極耗內力,若再打上百餘招,必會力竭,那時書生想勝他便也輕而易舉了,是以才想出言相激。書生此時卻暗自默念縱橫九略的秘籍,依着陳泥丸那幾句口決,不斷以招化招,兀自修習起內力來,自身內力于這比武中不降反升,并無心聽那智聰言語相激。

智聰見書生不但不正面應招,便連問話也不搭理,更是怒意陡升。忽地一掌拍來。

書生順着智聰來掌以掌相迎,但仍不是正面對掌,而是以極緩慢的速度迎上,以內力化開這大日佛陀掌中的內力,令這一掌像是打在綿花上一般。智聰大驚失色,自從踏入江湖以來,即便遇到再強的對手,也從見過如此怪異的掌法。

智聰只得不斷向書生出掌,企圖以掌力令書生敗退。但是書生卻并不理會智聰出掌力道多猛,速度多快,只是按照自己的步法對敵。

書生忽而踏着震位步法,忽而踏着巽位步法,讓智聰對他行走方位實是琢磨不透,此時書生便又言道:“我正與你過招,你不必言語相激。”智聰此時更惱,手下掌速越使越快,掌力也一掌強似一掌。

臺下陳泥丸見書生與這和尚相對已是游刃有餘,占得上風,打敗這和尚只是時間問題,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心道:“這小子便只這幾日,武功卻有如此進步,實是練武奇材,他日若得高人再指點,将來成就必不可限量。”

書生與智聰又拆了近百招,此時已按縱橫九略秘籍運氣三周,但覺體內一股暖流不斷自丹田處湧出,周身幾處要穴只感似要迸發一般,已控制不住體力真氣,腳下步法也由每一步實足踏地,變為腳尖點地,只看得智聰心下大駭,已生怯意。

只見書生再也止不住體力真氣,大喝一聲:“啊!”周身內力向外散去,智聰感到書生外洩內力如此強勁,便欲出掌相抵,不料書生喝完,便一掌擊出沖着智聰胸前,只見書生這掌卷着強勁內力,撲向智聰,智聰見此掌實是避無可避,便運起全身內力相抵。

智聰這掌在與書生相抵之際,頓感一陣巨烈的疼痛自掌至腕又至整個手臂傳來,直震得心肺也是巨痛,只聽“嘭”的一聲,被書生這一掌擊飛了三丈有餘,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臺下完顏宗弼大驚,自己帶來的三大高手,竟都被這突然殺出的年輕人打敗,更可怕的是所有人竟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再如此下去,自己精心策劃的剿滅中原武林的計策便會失敗,想到此處大聲道:“袁副掌門,你還不趕快出手?你還要讓這小子出多少風頭?”

袁深此刻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道:“好,臭小子,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提起手中判官筆便向書生揮去。

袁深內力深厚,使起這一套判官筆的功夫,也着實了得,話音未落判官筆已揮到書生面身,書生大驚急反手去抓,袁深知書生內力萬抵不過他的內力,便将內力注入判官筆上,書生一抓之下大駭,這判官筆被袁深內力燒得滾燙,趕緊松手,袁深手中判官筆被書生松開,再無阻隔直戳中書生左肩,書生頓時感覺左肩麻癢難當,左手便失去了力氣,袁深左手又一掌劈來,書生右手急擡純陽劍相擊,袁深見書生提劍便手腕一翻,托住書生手腕,令書生無法出招,而後又便着判官筆敲向書生,将他擊退了數步。

袁深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小子這武功,還大言不慚地向袁某挑釁,真是不知死活。”

書生并不理會袁深的嘲笑,又催掌前去。袁深再将判官筆戳向書生,書生忌憚方才那燙手的判官筆,便一直躲着這判官筆,袁深也笑道:“怎麽,這就怕了?”

俗話說:畏而必敗。書生已對袁深手中的判官筆産生畏懼的心理,一不留神,又被袁深擊中。

這時袁深冷笑道:“臭小子,服是不服。”書生道:“不服。”說着又挺身上前,內力催着雙掌齊拍出。袁深将判官筆一橫輕松擋住書生來掌,左手又是一掌拍在自己的判官筆上,以內力擊退了書生。書生見這袁深不論是武功招式還是內力均勝他一大截,實難對付。

正思量如何應敵之際,旁邊薛真人開口道:“袁深,你也算是這年輕人的前輩了,如此相欺,有失身份。”袁深道:“非我欺他,是他來尋老夫的麻煩。”

薛真人道:“貧道觀這位小兄弟內力不俗,尚可與你一搏,但武功招式卻非你對手,而你手中又有武器,他在武器上也吃虧,若你還顧念你武林前輩的身份,便讓貧道交待這位少俠幾件事,再與他相鬥,你是否有膽量?”

袁深心想:“觀這小子的武功,內力确實尚可,但也不是他的對手,尤其武功招式,似是只會一門粗淺的掌法,不足為慮,若我不允薛式這要求,顯得我膽小,我倒要看看只這一會功夫,他能如何将這小子變得厲害。”于是點頭道:“膽量自是有,我倒看看你要如何。”

薛真人笑道:“好,小兄弟麻煩你再附耳上來。”

書生走上前去,薛真人附耳在書生前說了幾句話,書生大驚失色道:“薛真人,使不得,晚輩不敢。”薛真人道:“只此危機時刻,還有何不可,倘若真叫他們得逞,便悔之晚矣。”書生見此時情形确實危機,倘若不依薛真人所言,怕是中原武林當真就全軍覆沒了,便無奈地點了點頭。

薛真人又道:“來來,小兄弟,還有幾句話貧道要交待。”

書生又将耳朵附上,薛真人便在書生耳前道:“小兄弟,現下我傳你純陽劍法的口決,你先記住,稍候應敵之時,我再指引你理解口決,便足以應付袁深。”書生點頭道:“多謝前輩指點。”說罷,薛真人便開始念起口決:“劍之道,以氣而禦,實劍以映心劍,氣中有劍,劍內存氣,奪天地之造化,合陰陽之交融,遇剛以柔,見柔則剛,天地之始混元為一,上清下濁,生而兩儀,二化為四,是以四象,二四見八,包羅萬象……”半柱香時分,薛真人将純陽劍法口決念完,便道:“記住了嗎?”書生鄭重點頭:“記住了。”

此時完顏宗弼在臺下卻大感不快,擔心夜長夢多,萬一再生出事端,自己便功虧一篑了,大叫道:“袁副掌門,你還在等什麽,快将這小子殺了。”

袁深道:“王爺不必着急,以這小子的武功,萬不是我對手,我要令這幫子所謂的武林正派心服口服。一定要将他們一一打敗殺死。”

完顏宗弼見袁深并不聽從自己的命令,又道:“哼,袁深,你要是壞了我大事,我便治你的罪。”袁深此刻自信地道:“王爺請放心,我定為王爺辦成此事。”接着又轉頭道:“薛老道,你想怎樣?”

薛真人道:“好了,袁深,叫你久等了。”

交待好書生後,再無後顧之憂強站起身來,周身一震,散出強勁氣力,大聲喝道:“取我純陽真龍劍來。”臺下一道童早已将寶劍拿在手中,此刻見師祖求劍,便連劍帶鞘齊扔到臺上。薛真人足下點地沖到劍旁直接手握劍柄,将劍抽了出來,刺向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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