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周末,薛瓷跟許嘉河在一起過。

薛瓷打下手洗菜切菜,許嘉河做飯,吃過之後,一起看看電影,打打游戲。

看似和以前一樣相處,其實很多都變了。

許嘉河之前做飯都時常開心地哼歌,還會探出腦袋跟坐在客廳的薛瓷說話,現在他話少了許多,還經常望着薛瓷的臉發怔。

這天晚上薛瓷去洗澡出來,竟發現許嘉河拿着他的手機在看。

他心跳加速,幾步上前奪過,卻發現手機是鎖屏的狀态。

可他還是壓制不住的神經緊繃,總覺得許嘉河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你……剛才幹什麽”

許嘉河在他剛才搶走手機時,神情滞了滞,靜靜地跟他對視片刻才道: “你室友打了好幾次電話,我接了,他說要借用一下你的電腦。”

薛瓷解鎖看聊天記錄,果然是對床室友打來的,兩個未接,一個接通。

薛瓷悄然舒了一口氣,又去偷瞄許嘉河的神色,心頭又生出濃濃的懊惱與愧疚。

許嘉河家世好,長得好,追求他喜歡他的人數不勝數,可這樣的天之驕子,如今卻因為一個欺騙他感情的人,從活潑愛笑,變得寡言少語,心事重重。

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錯,卻因為欺騙之人的心虛,反過來被指責,被戒備,被冤枉。

他憑什麽要遭受這些他應該是被好好珍愛的人啊。

難道就因為自己不想讓他知道真相,就一直這樣仗着他的愛傷害他嗎

薛瓷不安地朝着他挪近一步: “嘉河,我……剛剛對不起。”

許嘉河斂下眸沒說話,背過身去,上床躺着了。

薛瓷抿抿唇,放下手機,也上去,然後主動躺到他懷裏。

許嘉河手臂攬住他沒動。

薛瓷睜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望了好一會兒,爬到他身上,親吻他柔軟的唇。

很快的,主動權就被掠奪走了。

結束後許嘉河要他去沖個澡,薛瓷虛軟地擺擺手。

他真的動彈不得了,一絲一毫都不想挪動。

許嘉河手指理了理他濕潤的額發,在他耳旁低語道: “要洗,不然你身體會不舒服。”

薛瓷極度疲倦,雙眸緊閉含糊道: “不管了,明天再說。”

話才落音就已經沉沉睡着了。

這時候再拉扯他把他弄醒,他必然會心煩生氣,許嘉河沒辦法,只得去擰了幾個熱毛巾來給他身上擦拭了一番,然後将他用進懷中。

許嘉河目光描繪着他的眉眼,擡眸看向床頭櫃。

薛瓷的手機就放在上面。

其實,薛瓷并沒有冤枉他,他那時候的确想翻看他的手機。

他想清清楚楚掌控他所有的一切,不願意再承受各種猜忌疑心的煎熬。

可最後他忍下了。

這時候他也不打算拿過來探查什麽。

只要這個人肯留在自己身邊,只要還能觸碰他身上的溫度,有些事,他寧願暫時裝傻。

……

“阿瓷,我們什麽時候去K城玩吧。”許嘉河翻着手中的雜志,對坐在身側正削蘋果的薛瓷說, “那裏空氣好,雨水少,我們到時候四處處逛逛,找個你喜歡的地段買套房子,以後畢業了就過去那邊定居。”

聽他又提到定居的事,薛瓷沉默地把削完蘋果皮之後才開口道: “K城确實宜居,不過在那兒我的就業前景不好……等我們真畢業了再聊這個吧,不急。”

許嘉河緩緩放下雜志,黑眸直直看向他。

薛瓷卻在認認真真的切蘋果,把切好的蘋果塊放在面前的餐碟裏,看上去沒留意他的目光。

可微微緊繃的身體表明他其實知道他一直在盯着他。

許嘉河不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身體微微前傾,又道: “國慶放假,我爺爺會來看我,阿瓷,你之前答應了我去見他。一起去好嗎”

薛瓷手裏的叉子戳了好幾下才戳中一塊蘋果。

他以為許嘉河再提這事兒的時候兩人很可能都分手了,所以上次确實硬着頭皮答應了。

他真地不願意去叨擾到老人家。

可如果去見一面,能讓許嘉河開心一點的話……

薛瓷把叉好的蘋果喂到了許嘉河的唇邊,淡淡一笑,

“好,我會去的。時間定下來的話告訴我吧。”

許嘉河吃下蘋果,黑瞳裏終于漾開一點笑意,嗯了一聲。

接下來一周,許嘉河還是會每天去學校找薛瓷,有時候中午,有時候晚上,但是經過之前的事後,薛瓷不讓他去教室和寝室了。

那天他給人拍照簽名,導致朋友圈都瘋狂刷屏了,還有不少人來找薛瓷打聽他相關的事。

薛瓷心裏很不舒服,就只讓他在校門口等。

可就算他戴着帽子口罩遮了臉,那鶴立雞群的氣質實在太突出,還是會不斷有人上前搭讪。

當然,許嘉河聽了薛瓷的話,态度疏離起來,沒有再同意拍合照這種事。

放假前一天,許嘉河晚上要帶薛瓷去新奇味吃飯,因為餐廳離許嘉河的學校較近,為了避免麻煩,薛瓷不讓他來接。

“我過去找你吧,我還從來沒去過你的學校呢。”

薛瓷打車到了許嘉河的學校,還沒看到他,先碰到了丁子璇和于甜甜。

她們正在和一個朋友站在樹下聊天。

丁子璇手臂搭在于甜甜的腰上,笑容張揚地說了句什麽,腦袋挨着懷裏的于甜甜親昵地蹭了蹭。

女孩子間關系好動作親密是極為正常的,可薛瓷不近不遠望着這一幕,卻莫名生出一絲怪異。

丁子璇眼尖看到了他,拉着于甜甜過來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薛瓷,好久不見。”

薛瓷沖她們笑笑: “好久不見。”

于甜甜全程沒有開口,只有丁子璇跟薛瓷寒暄幾句。

丁子璇擠了擠眼睛: “你是來找嘉河的吧,快去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丁子璇牽着于甜甜的手腕都走出幾步了,于甜甜卻回頭一直看薛瓷。

她咬咬唇,竟然甩開丁子璇跑回來,望着他道: “許嘉河值得一個對他全心全意好的人,薛瓷,我希望你能對他真心一點,不要欺騙他。”

薛瓷驚愕,冷汗都差點冒出來了。

于甜甜這是知道了什麽……還是單純的因為喜歡許嘉河,所以希望他對許嘉河好

于甜甜見他不說話,瞪大眼睛張嘴還要再說什麽,丁子璇趕緊把她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薛瓷望着她們遠去的背影,內心暗暗驚疑不定,正要掏出手機來給江瑕打個電話問問,許嘉河的車已經滑行停在了路邊。

“阿瓷。”

薛瓷只好先上車。

不多時就到了新奇味,這家店生意真的火爆,他們進去的時候,外面全都是等位的人。

當然許嘉河是不用等的。

兩人進了高維提前留下的小包廂。

“明天我爺爺就過來了,也定在這裏吃飯。”許嘉河給薛瓷倒了杯果汁, “怕你緊張,今天帶你過來熟悉熟悉環境。”

“嗯。”薛瓷喝了口果汁,狀似不經意道, “剛才上你車之前,我碰到丁子璇和于甜甜了,她們最近有跟你提起什麽嗎”

“什麽”許嘉河疑惑。

“沒事沒事,就随口問問。”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如果于甜甜真的知道了什麽,一定會先跟許嘉河說的。

薛瓷很快扯開話題, “今天看到她們倆,覺得感情挺好的。”

“确實挺好,不過因為家裏管得太嚴,只能低調。”

薛瓷不解地望向他: “真的啊交朋友家裏還要管”

許嘉河被他黑潤潤的眸子望得一時語塞住,仔細措辭道: “嗯,于甜甜的父母從小就對她嚴苛,不允許她跟一些……出格的人來往。”

“你是說丁子璇她哪裏出格”薛瓷更不解了,他跟丁子璇接觸不算多,但也是認識了。

她這個人很有領導風範,言談舉止也大方,沒看出來哪裏出格。

許嘉河眼珠子緩慢地轉動一下,慢聲道: “于甜甜父母要求高,沒辦法。”

“哦,這樣啊。”薛瓷不再繼續追問。

江瑕豈不是慘了,就算排盡萬難追到了于甜甜,他這個花花公子肯定過不了他父母那一關。

不過說起來,江瑕好像已經沒了最開始那種非她不可的勢頭了,不需要他幫忙,現在幾乎都不跟他提于甜甜的事了。

許嘉河舀了一勺蝦仁雞蛋羹喂薛瓷,薛瓷吃下了。

每次吃雞蛋羹,薛瓷就回想起之前許嘉河說,他的雞蛋羹都會放很多辣椒。可不管是在家裏吃,還是在外面點,他從來都是弄清淡的。

“你不是愛吃辣的雞蛋羹嗎叫服務員拿辣椒粉來給你撒點。”

“不用了,這樣也挺好的。”

“好吧。”薛瓷也用勺子舀起一勺喂他吃了。

“之前跟你提過的,我爸爸送我的那棟別墅還記得嗎”許嘉河邊給他夾菜邊說, “你不想去K城,那見完爺爺我們就去那兒過一個星期吧,就我們兩個人,清淨。”

一個天生愛熱鬧的人,居然說出“清淨”兩個字。

這件事他也提過兩次了。薛瓷猶豫片刻,答應了: “好啊,就去那兒。”

兩人緊挨坐着,邊吃飯邊說話,許嘉河還時不時望着他笑一笑,算是這段時日來,兩人難得比較輕松的氛圍了。

飯後他們沒有立馬回家,一起去逛了逛夜市。

可能因為是假期開始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出來休閑娛樂了,街上的人肉眼可見越湧越多,一個不留神,薛瓷就跟許嘉河擠散了。

回頭找人是不可能的,根本寸步難行。薛瓷不得已順着人流一點點慢慢挪動,終于讓他挪出了人群,他大口大口呼着新鮮空氣,給許嘉河打電話。

可能是人太多了,信號不好,許嘉河接通才說了幾個字就中斷了。

薛瓷只得給他發了自己的定位,耐心地在路邊站着等他。

幾分鐘後,薛瓷突然聽到密集的人群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呼尖叫,他的心都差點跳出嗓子眼,爬高了階梯遠望。

好像是因為有個小孩摔倒了差點被踩踏,周圍的人驚叫引發了恐慌和騷動。

他看到已經有穿着警服的人在大聲有序地指揮疏導人群,有他們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可看着那黑壓壓攢動的人頭,他還是扼制不住滿心地焦急,總擔心會有什麽意外,越想呼吸越不順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薛瓷給他打幾次電話還是不通,他焦灼地拉長了脖子往人群裏張望。

終于,角落裏擠出來一個人,他一出來就扭頭四顧,很快跟薛瓷充滿擔憂的雙眸撞上。

身高腿長的正是許嘉河。

“嘉河!”薛瓷神色一亮,心裏的大石頭總算哐當落了地,他飛快地跑下階梯,撲到許嘉河面前張開雙臂用力抱了他一下。

許嘉河猝不及防被他撞得身體都往後歪了歪。

“你怎麽搞的,這麽久才出來!”

在外面薛瓷都會有意跟他避嫌,從來不會當着這麽多的人跟他擁抱,更別提……許嘉河垂眸看了眼被他自然而然牽住的手,悄然反握住他,溫聲跟他解釋: “碰到個小孩跟家人擠散了在哭,我怕他有危險,就抱着他幫他找到了他父母才出來。”

“原來是這樣。”薛瓷剛才等他等的頭發都要冒煙了,本來還想借題發揮兇他幾句,可一聽他是做好事,心口頓時就柔軟下去,不忍多說他一句。

許嘉河很快注意到他布滿汗珠的額頭: “你怎麽流這麽多汗很熱嗎”

“我這是被你急的。”薛瓷很小聲的咕哝。

許嘉河沒聽到,又問: “你說什麽”

“沒什麽。”薛瓷牽起他就走, “不逛了,我們回家吧。”

許嘉河被他拽得一個踉跄,趕緊邁開長腿跟上他。

半夜兩人在床上鬧騰完,薛瓷突然感覺肚子餓了。

許嘉河說: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嗯……面。”薛瓷吞了口口水, “就是之前你做的那種很好吃的清湯面。”

“好。”許嘉河親親他,穿上衣服出去了。

薛瓷正靠在床邊巴巴地等他端面來,江瑕突然來電話了。

這個時候都淩晨十二點半了,他打電話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薛瓷小心翼翼地朝卧室門外望了一眼,終于還是接通了電話。

“怎麽了”薛瓷壓低聲, “找我什麽事”

江瑕那邊沉默了起碼有十秒鐘,才道: “阿瓷,明天晚上出來一起吃飯。”

“不行,我明晚有約了。”薛瓷已經答應了許嘉河去見爺爺,不可能讓老人家白跑一趟, “還是改天吧。”

“改天”江瑕壓抑的怒氣一下就爆發了, “我說今天晚上十二點一直沒等到你的消息,你根本就是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十二點他為什麽要等十二點

薛瓷原本還迷茫的腦子忽然一道白光閃過,身體都僵住了。

是了,明天不僅是國慶,還是江瑕的生日。

是個特別好記日子。

之前他都會守着十二點準時給江瑕發送生日祝福。

可是今年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他還在床上跟許嘉河纏綿。

江瑕的生日,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更別提準備生日禮物了。

“阿瓷。”薛瓷一直不說話就等于默認了,江瑕在電話那頭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你真是……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被狠狠挂了電話,薛瓷神情都恍惚了。

他面色蒼白,握着手機的手都開始不住輕顫。

不對啊……真的很不對。

他喜歡兩年多的人是江瑕,他接近許嘉河是為了江瑕,答應許嘉河的表白也是為了江瑕。

可為什麽如今他滿腦子都是許嘉河,連江瑕的生日都能全然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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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個新預收

《橫刀奪愛》

林南跟秦景恒戀愛五年,可就在領證前夕,秦景恒出軌了一個小明星。

憤怒的林南踹了他,轉頭去酒吧買醉,卻意外跟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睡了。

林南以為事情就這樣揭過,可這之後,他總是巧合的跟這個叫宋丞星的人相遇。

宋丞星可愛乖巧,笑起來還有個甜甜的梨渦,總是林南哥林南哥追着他叫,對他滿眼的戀慕。

林南被上門來挑釁的小明星惡心到,竟賭氣地扯上宋丞星去領了結婚證。

婚後的日子意外的舒心,漸漸的,林南真的開始對宋丞星上心起來。

他都做好了兩人相攜一生的準備,可某天,秦景恒找上他,憤怒的告訴他,原來當初那個小明星是宋丞星安排接近他的。

林南簡直不敢置信,回家質問宋丞星是不是他幹的。

宋丞星彎起眼睛,沖他甜甜地笑: “是我啊林南哥,我惦記你好多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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