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與靈争本不平

武與靈争本不平

祝新柳又轉頭看着戰況,鬼先生的身上劃了數道小口子,而那人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跟在血裏泡過似的。

鬼先生被他打在柱子上,又落下,柱子裂出紋路,那人乘勝追擊,劍指向鬼先生心口。

祝新柳随意地問:“你叫什麽呀?”

“我沒有名字。”那人答。

正是回答的功夫,鬼先生抓到時機,手作利爪抓向那人喉嚨。

祝新柳把吃了一半的糕點彈出,鬼先生的掌心被半塊糕點砸穿,露出了血窟窿。

打鬥的兩人頓住,鬼先生痛苦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那人也低着頭不說話。

祝新柳道:“我給你一個名字可好?”

那人擡眼,看向祝新柳,他點頭。

“你就叫……”祝新柳其實就是一時興起,順口說了出來,但他确實沒想好這人叫什麽。

猛地,他想到了那池枯敗的荷花,他道:“謝池花。”

祝新柳自己覺得不錯,他又念了兩遍,确實不錯,他真會起名。

萬殊和鬼先生聽後,嘴角微微抽動,“謝池花”是什麽破名字啊。

那人也是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但還是為難的接受,口中擠出“多謝門主賜名。”

鬼先生本來還氣悶,但聽到祝新柳給他起的名字後,頓時郁悶掃光,幸災樂禍的笑着。

祝新柳開心,他得到了一名得力助手,雖然都死的差不多了,但剩下的三個都很優秀,很好。

祝新柳擺手,遣散鬼先生和萬殊,只剩下兩個會喘氣的了。

他将謝池花召到眼前,笑眯眯問:“為何不取而代之呀?”

“不想也不能。”謝池花簡略回答。

“你多大?”祝新柳問。

“二十。”

真小,自己都能當他祖父的祖父了。

“為什麽要效命與我?”

“你救過我。”

祝新柳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我只殺過人,何時救過人?”

“你真的救過我。”謝池花強調。

祝新柳壓下魔力在身體的橫沖直撞,他道:“你下去吧。”

謝池花聽話退下。

祝新柳見謝池花離開後,噴出一口鮮血,兩股魔力都是強勁蠻橫,在他體內沖撞,剛才差點沒忍住噴謝池花一臉血。

他盤腿坐在榻上,閉眼吞吐氣息,周轉身體內的魔氣。殊不知,一雙眼睛正盯着他看。

……

邀雲殿離千花村不近,繁優和亓濯駕馬半餘月才到,這半個月裏面,繁優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金枝玉葉,錦衣玉食的公子哥。

飯做的不好吃,得哄着才能吃兩口;床睡得不舒服,得再墊上幾床厚被子,還得是曬過陽光松軟的被子,要不然就睡不着覺;路程也不能太快了,亓公子得觀山閱水,賞盡萬千風景。

飯只吃可口的,床只睡舒服的,衣裳只穿最好的。脾氣都是慣出來的!!

繁優心裏苦,但繁優不說。

邀雲殿聽着高大上,但實際就是一處荒廢的破寺廟,牌匾上寫着“邀雲殿”三字,在風中搖曳,看着搖搖欲墜,好似在說着“随機砸死一個倒黴蛋喽!”

二人下馬,将馬匹牽到門旁,兩匹馬兒互相做伴,孤零零的。

繁優和亓濯一齊踏入門中,聽到衆人交談聲音。

在寺廟殿前的空曠場地,一光頭主持穿着破舊僧袍,他道:“歡迎各位武修靈修參加這次武賽。”

繁優心道:原來不止靈修,還有武修啊。

靈修與武修則是修道者的兩大類別,有靈根者則為靈修,沒有靈根者則是武修。武修需要一生習武,去探索所謂的“靈根”,而靈修則一出生便有靈根,只需一個合适的契機,即可成為靈修。

繁優本就是來陪亓濯看個熱鬧,雲迢告訴他直接去觀仙臺,想來這些他已經打點妥當。

繁優在思索的同時,一位年紀有些大的武修,他自來熟的問:“這位公子,你是來參加武賽的?”

繁優轉頭看去,禮貌作答:“不是,我只是來看個熱鬧的。”

那位年紀大的武修放下心來,剛才兩人一進來,他便觀二人氣度不凡。特別是青衣男子,身姿優越,從內而外的散發着自信。但他身後的白衣男子也無法忽略,病氣籠罩,約莫是個凡人,但這人金貴,渾身上下都是寶貝,随便拎出一件,都夠普通人家幾年的開支。

“哦。”男人聽到想要的回答,便離開了。

兩人長的卓越,鶴立雞群。只站在角落,也引來不少人的打量。

主持繼續宣布規則,“此次賽制為靈修武修混合比武,各位需在一柱香之內,盡可能多的将人淘汰至圈外,若香燃盡,圈中還剩多人,則抽簽決定對手。直到剩下一名修道者,便是這場武賽的勝出者了,勝出者則可去往觀仙臺觀望忘憂派掌門人登仙!”

繁優聽完規則,他擰眉不悅,對着亓濯小聲道:“你不覺得武賽的規則很不公平嗎?”

“嗯?為什麽?”亓濯問。

繁優怕亓濯不了解,他講的詳細,“武修沒有靈根,他們便用不了天地靈氣,只能憑着自身的功夫來參加比賽。靈修從各種方面都比武修強的太多,因此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性。”

一群無依無靠的散修,沒有門派依仗,只能通過其他法子來獲得觀仙機會。

賽制不公平,結果就不公平。

繁優知道是為什麽,但是他不喜歡。

有一些靈修仗着自己只是多了靈根,便洋洋自得,跑到苦心修煉的武修面前,大肆炫耀。

這很不公平。

亓濯盯着繁優看了許久,道:“繁優哥哥,不喜歡就要去改變。”

繁優皺眉,沒一時間沒聽明白亓濯想要他改變什麽。

他思緒又飄到了很遠,想到了鄧宛白,也不知他到家沒有?

一個姑娘尋來,大膽搭話,“二位公子可否要參加這場武賽啊?”

繁優看着女子,相貌平平,聲音确是悠揚動聽。

他道:“不,我二人只是聽聞這裏有件趣事,便來湊個熱鬧罷。”

女子點頭,明明是平常的動作,她做起來便好看極了,耳邊碎發飄揚,一舉一動溫柔典雅。

“哦?我觀公子吐氣平緩沉穩,是位靈修吧?”女子問。

衆人皆知,靈修比武修難得,很多門派只要靈修,而武修只能被拒之門外,他們也就只比普通人強一點點。

他道:“是。”

“我叫曲筝,你叫什麽?”曲筝問道。

“繁優。”繁優說完了姓名,他問,“姑娘,你要參加此次比賽嗎?”

“我?”那姑娘指着自己,重複了一遍,語氣懷疑。

她答:“我當然參加了!忘憂派掌門人登仙,誰不想一睹為快?!”

光頭主持敲鐘,大聲道:“請參加者入圈。”

廟中央大片區域劃上圓圈,一堆靈修武修紛紛踏進圈內,人擠着人。

一下子,就只剩下主持和繁優亓濯三人在圈外。

主持道:“香燃,比賽開始!”

瞬間,人群攢動,個個想施展靈力都施展不開。

一瘦弱男子被擠出圈外,想要再踏進去,畫在地上的圓圈猛地冒出丈高的火焰,吓退了那個弱小男子。

他怒聲罵道:“憑什麽靈修和武修一起比賽,這不公平!”

主持僧人微笑着看他,面不改色,他道:“比賽是公平的。”

瘦弱男子滿腔怒火無處宣洩,憤然離去。

一些武修不小心就被擠出來了,圈中的空隙越來越大,他們争分奪秒開始進行無差別攻擊,見人就打。

繁優眯眼細看,圈子內已經沒有了武修,全剩下靈修在比鬥。

一柱香燃盡,圈中還剩下三人。

繁優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不像是武賽,更像是平時大街上的雜演。

僧人又一次敲鐘,聲音拖長,“香盡——比賽結束。”

荒誕而又正經。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兩男一女。

繁優只覺得那女子面容熟悉,看衣服才認出來正是剛才搭話的姑娘。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繁優自覺沒有臉盲症,不該過目就忘。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這位女子确實長的太普通了,要麽就是這女子沒有以真面容示人。

繁優更偏向于第二種答案。

他又看向女子,女子長相普通,然身姿袅娜,繁優只是瞥了一眼,立即又重新回到女子容貌上,想要把她的面容特征刻在腦子裏。

女子似察覺有人盯着,她望過去,見是繁優,柔柔一笑,又回過視線。

亓濯不經意的咳嗽兩聲,道:“盯着姑娘看太久,很不禮貌。”

繁優覺得确實如此,他收回視線,看着亓濯,問:“你剛才是不是又咳嗽了?”

亓濯沒說話,繁優便自己念叨起來,“去鎮上給你抓得藥喝了嗎?”

亓濯道:“我喝了,很苦,而且不管用。”為了使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他又特意強調,“真的很苦。”

“好了,知道你喝過藥了。”

繁優能不知道亓濯的小心思?

“還有三人,你覺得誰贏?”繁優問。

亓濯道:“我不修道,不知道誰能贏。”

繁優不信,亓濯雖不修道,但眼光毒辣,只要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

“別謙虛了,亓公子賞個臉,猜一猜呗。”繁優道。

“你覺得是誰?”亓濯反問。

繁優看着三人,一人上身□□,肌肉盡顯,手掌寬厚,原來是個用掌的;一個玉面小生站在肌肉大哥旁邊,顯得單薄了些,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好不風流倜傥;在兩個大男人面前,那位姑娘就有些嬌弱了,她手中任何武器也沒有。

觀衆者讨論說是她運氣好,才能進了決賽。

繁優道:“我認為是那姑娘。”

亓濯點點頭,道:“那便是那位姑娘吧。”

繁優疑問:“你也這麽覺得?為什麽?”

“反其道而行之。”

兩人都壓注一個人,便沒什麽好猜的了。

壯漢問光頭主持,“剩三個人,怎麽比啊?!”

僧人的笑容就像是畫在臉上一樣,絲毫未變,“那便抽簽吧。”

又是一個小和尚出來,手中拿着筆和紙,三人寫上自己的性命投入壺中,由主持抽出來兩張,展開看。

主持道:“曲筝對趙岡雷,顧賀在旁等候。”

姑娘和小生向前一步走。

這麽一位潇灑小哥,居然是趙岡雷這麽兇悍的名字,有很大的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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