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害!孤被抓了!
害!孤被抓了!
第五章。
夏冷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身子,從頭到腳一覽無遺,确認他沒有做出失格的事情,這才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虧得你還知廉恥,沒有随便舍身。”說完便給他解了定身術,走出飛花殿。
“你個混蛋!”池凜月用被子裹住自己,破口大罵,“到底誰不知廉恥,你這麽盯着別人的身子看才是不知廉恥!”
“混蛋,王八蛋,不要臉的夏王!”池凜月被氣的渾身發抖,連忙将身上挂着的衣服穿戴整齊,卻發現自己腿都在發軟,罵了半晌才消氣。
顏素緋走入殿中,看到池凜月滿臉通紅,眼中發怒,試探着詢問,“殿下……夏王他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池凜月搖了搖頭,有苦難言,這種丢人的事,他怎麽能說的出口……
如今淩子修那小子被關了禁閉,自己算是真的清閑下來,不過今日夏冷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他難以忘記,想想便覺得又氣又羞恥,這個人怎麽要麽不要臉!
……
西境洲不比滄南國四季如春,這裏有春夏秋冬,有他從沒見過的茫茫大雪,雖然他本意不願再來到西境洲,但若是能看到一次下雪,也算沒白來一趟。
不過現在正是入夏時節,天氣燥熱難耐,練劍的話太熱,只好坐在樹下和凝風下棋打發時間,沒想到這個和愣頭青一樣的凝風,下棋這麽厲害,人不可貌相也。
他知道凝風和顏素緋都是秦霜葉派來的,卻不能肯定這二人究竟是對自己對自己忠心。還是對秦霜葉忠心,哪怕知道自己如今是她親兒子的身份,卻還是不得不提防,人心隔肚皮。
“凝風,你沒跟随在孤身邊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母後身邊?”
“不。”凝風否認道,“屬下之前一直在宮中擔任副将。”
“這樣啊。”他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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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顏素緋,這就不必多問了,秦霜葉自己親口說的,這個女人是跟随她多年的老人,雖然人不老,也會伺候人,可就是覺得沒凝風相處的自在。
以他的經驗來看,許是女人心思太細膩,又愛多想,所以還是不問的好,總歸也不會害自己。
不遠處,夏西吟獨自一人走來,手中還拿着一本書。
池凜月本就與她沒什麽話說,也不知道她來幹什麽,于是放下手中棋子,礙于面子起身迎她。
“喏,這個給你。”夏西吟将手中的書遞過去。
“這是什麽?”
“你自己接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池凜月接下,一眼望去,兩個大大的‘女戒’映入他眼簾,“這是什麽意思,女戒?”池凜月覺得很是可笑,随意丢在一旁。
夏西吟道:“母後說了,你們滄南國來的很不守規矩,雖然是男子,但也得學着恪守本分,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便要看女戒,這就是學規矩?”
“自然是。”
“那敢問公主可否看過女戒?”
“可笑,本公主怎麽會看那種俗套的東西。”
池凜月回她,“這不就是了,公主你身為女子都不可能去看,怎麽能叫我一個男子去看,實在是叫人為難啊。”
夏西吟道:“這不一樣,你是嫁過人的,本公主卻還未出閣。”
池凜月辯解道:“我雖然是過來和親的,但也沒正式和夏王行禮,怎麽能算嫁過人的。這書,你還是帶回去吧。”
“你這麽說,難不成皇兄不願意?”
“是啊!”池凜月直言道,“夏王對我可是避之不及,看來很是讨厭我了。”
夏西吟好奇起來,隔着面紗來回打量,“說實話,本公主一直都很好奇你面紗下的樣子,不如你摘下面紗,讓本公主和西境洲衆人都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個醜八怪。”
“如果你真的長得驚為天人,那我就承認是王兄瞎了眼,與你無關。”
“不了吧……”池凜月警惕起來。
“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你是有多麽見不得人?”
池凜月道:“确實見不得人那,本太子是衆所周知的病秧子,面色憔悴,容顏不堪,而且還帶着病氣,小心傳染給公主你。”
夏西吟并不就此罷休,反而更加感興趣,“可是本公主就是想看一看!”
“喂,你被亂來啊!”
“讓本公主看一眼!”夏西吟撲上前,飛身去扯他的面紗。
池凜月躍起閃躲,每當那指尖觸碰到他的面紗,便會化作水一般從指縫流逝,然後複原,這可是他用天山雪水煉化的流水薄紗,燒不毀,抓不破。
夏西吟道:“你面上帶着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抓不到?”
池凜月道:“這是流水薄紗,除非我自己親手取下,不然誰也別想拿下這面紗。”
“嘁,還真是小氣,看一眼都不行。”
“真是對不住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罷了罷了,你不想被人看到,那就不看了,本公主還是講道理的。剛剛看到你身手很是不錯,本以為你是個身嬌肉貴的廢物太子,現在看來,也不是傳言中的那般廢物。”
“呵……呵……”池凜月幹笑兩聲,真是誇人比罵人還難聽,原來在他們眼中,曾經的池凜月竟是這般的被人看不起,還真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天生病體,本就悲哀,卻并無人同情半分,反而被嘲笑。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讓自己不斷變強,如此才不會被人看扁。
“看來傳言也不可信全信,近日就這樣吧,本公主回去複命了。那女戒,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随便處置吧。”
池凜月道:“素緋,送一送公主。”
夏西吟道:“不必了。”
……
待人走後,顏素緋才撿起桌子上随意丢着的女戒,疑惑萬分,“這西境洲向來以武力說話,竟然也有這等俗世迂腐的東西。”
池凜月道:“不過是夏太後用來刻意告誡的,不必放心上。”
“那這東西?”
池凜月讪讪一笑,說道:“就随便放到殿內的書架上,說不準,以後還用得着。”
閑散了一早上,原本曬的人臉頰發燙的太陽被陰雲遮蓋,天色暗沉起來,看樣子是要下雨,鳥兒叽叽喳喳在屋檐上吵鬧,雖說西境洲不如滄南國來的靈氣充沛,物資豐饒,但也別有一番景色,風吹過,透着涼意。
一旁的顏素緋收起茶水和糕點,衆人向殿內走去。
他本是來和親的,結果到像是來做質子的,一天待在這宮裏那也不能去,還得守着規矩,指不準哪天就有人上門找茬。
他知道今日之事是淩聖琴給他的告誡,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啊,自己又不認識淩子修,是他死皮賴臉的纏着自己,說來還真是倒黴,總是招惹一些不相幹的破事。
但願被關了禁閉以後,這小子能長點記性。
……
遠處樓閣上站着幾個身影,身着黑衣,蒙着面,看樣子是來者不善,最前面的男人仔仔細細的盯着飛花殿的一舉一動。
一女子詢問道:“主人,不是說這飛花殿住着的是滄南國和親的公主嗎?怎麽會是個男人?難不成是搞錯了。”
男子回道:“沒有錯,這裏住着的,正是滄南國太子,池凜月。”
女子道:“真是看不出來,秦霜葉也能做出這種事,為了滄南國,連自己親兒子都能送出來,啧啧,不禁讓人有點佩服了。”
“別廢話了。”男子橫眉冷目,指着池凜月的背影道,“動手!”
男子袖中飛出數枚暗器飛镖,縱身向池凜月撲去,池凜月亦是察覺出殺氣,回過神持劍去擋,暗器被打飛在地。
“殿下小心!”顏素緋纏住那名黑衣女子,與其纏鬥在一處,二人一個善于用毒,一個善于用藥,見她要掏出毒粉,率先察覺,抓住她的右手。
池凜月被逼的退後,凝風拉着他持劍與那黑衣男子過招,他看着那黑衣男子,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刺殺我!”
那黑衣男子沒有吭聲,也不和凝風戀戰,只是沖着他來。
每一招,每一劍都是沖着他而來,池凜月縱身飛向屋頂,揮劍将所有琉璃瓦磚全部掀起,向那人砸去,打鬥聲響徹,無數瓦片傾瀉而下摔成殘渣。
如此大的動靜,難道還沒人來救駕?
黑衣男子全力使出一劍,将凝風從屋頂打了下去,飛花殿的正宮破開一個大洞,并吩咐一旁的手下拖住凝風。
“你,你別過來!”池凜月現下大驚,雖然已經有人敢來救駕,但都是一些蝦兵蟹将,如今他能做到的就是別被抓住!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打不過咱就先跑,于是和那黑衣人随便過了兩招,用禦水之術煉化的鎖鏈困住此人,拔腿就跑。
腳下瓦片光滑,飛過好幾座屋頂,累得他氣喘連連,一邊繼續跑,一般嘆息這幅身子骨也太弱了!還沒怎麽着就覺得吃力,以後還怎麽打架啊!至少也得自保才行那。
“我……我認輸……”他實在是沒力氣,爬在瓦片上喘氣,黑衣男子瞬間趕上,抓着他的肩膀站起。
“看你還想往哪逃?”
“我不逃還不行嗎?敢問我可有得罪過你,為什麽要我小命?”
“你的命,可是有大作用!”男子禁锢住他的身子,伸手想要去摘他的面紗,然而指尖每每觸碰到那層薄紗,便會被穿透,從指縫滑走。
“啧,還真是讓人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副面容。”
“在下是個醜八怪,你放我走行不行?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一定是和夏冷有仇。”
男子輕笑一聲,邪魅又滲人,“沒想到,這都能被你猜準。”
天哪,還真猜對了!
“所以,你有仇為什麽不去找他,連累無辜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池凜月盡量與他裝傻拖延時間,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怎麽能這麽輕易交代了。
他就不信夏冷會置之不理,自己好歹也是滄南國太子,若是來西境洲沒一個月就遭遇不測,他該如何向滄南國交代。眼前這人想方設法的劫持自己,怕是也想到了這點,利用自己來對付夏冷。
黑衣男子挑起池凜月的下巴,眸中帶着絲絲戲谑,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準備刺入他的身體,池凜月吓得眼珠子睜的圓潤,渾身冒冷汗。
“別,住手,你要幹什麽!”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氣飛來,将二人分隔開來,池凜月中了定身術不得動彈,直直向空中墜去,他緊閉雙眼,下一瞬被人攬入懷中。
夏冷右手持劍,左手攬着池凜月,劍指黑衣人,“你要是真的與本王有仇,大可下戰書,你我單獨解決,劫持一個無用的廢物做什麽。”
“什麽,廢物……廢物?!”池凜月扭頭怒視夏冷,心裏咒罵,你才是廢人!王八蛋,還不是因為被你連累,好意思說別人是廢物?
這幅身子不過是因為常年生病弱了點,怎麽就廢物了!等他修養好了,再也不受這悶氣,夏冷也不知道被哪裏冒出來的仇家頂上,自己真是命中帶煞啊,這和他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牽扯上他。
等等……他看向那把熟悉的短劍,夏冷手中拿着的劍,是他的孤月,他怎麽可以用自己的劍?還真當是他的了……
黑衣男子道:“既然是廢物,夏王還這麽擔心?”
“與你無關,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你以後會慢慢知道!”黑衣男子拔劍沖去,如今他被池凜月牽絆住,正好下手試探一番!
池凜月大喊,“你先解開我的定身術啊!”
“別礙事。”夏冷替他解開,一把将他推給沐飛白,差點将他推倒在瓦片上,沐飛白連忙攙扶住他,“殿下,沒事吧?”
“沒事。”池凜月搖頭,窩了一肚子火。
……
飛花殿前,沐飛雪和顏素緋與那黑衣女子對峙,四周飄滿毒煙,不能視物,二人閉氣走在殿中,那黑衣女子身影瞬間從毒霧中飛出,偷襲而來。
此女身手狠辣,招式十分陰毒,十分難纏。
沐飛雪牽制住此黑衣女子,顏素緋與其近身閃過,摘下頭上的細長銀簪,飛快向其要害刺去此女反應敏捷,飛快躲開,好在顏素緋也夠快,銀簪脫手飛出,紮進黑衣女子的肩膀。
“唔!”該女子一聲痛呼,瞪向她們二人。
顏素緋道:“你如今整個右臂都被封住大穴,三日內無法使力,認輸吧!”
“休想!”黑衣女子抓着自己失去知覺的右臂,逃上屋頂。
“別讓她跑了,追!”沐飛雪率先追了上去,顏素緋緊跟其後。
……
“主人,主人……”黑衣女子跑向那正在與夏冷比試的男子,此男子見此情形,也不再試探夏冷的底線,上前抓住黑衣女子,詢問,“你受傷了?”
女子搖頭,“今日不能再戀戰,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
“夏冷,此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咱們來日方長。”男子丢下一枚毒煙彈,周圍頓時冒起青色毒煙,衆人屏氣。
“還沒完!”女子用左手飛出暗器向衆人,連帶着不易察覺的銀針飛向池凜月,如此二人才消失不見。
夏冷一驚,已經來不及去擋,這聲東擊西的手段,還真夠陰損。
三枚銀針刺在池凜月的肩膀,帶着微微刺痛,他低頭看去,忍不住一聲抱怨,“沒想到,還是被暗算了,這都怪你……”
他渾身無力,一陣疲憊襲來,用禦水之術煉化的薄水輕紗随風被吹散,真顏露出,跌跌撞撞向地面高空墜落,衣衫如蝴蝶飛舞,墨發被風吹起。
“池凜月!”夏冷抱着他平穩落地,見他面色白如紙,眼下發青,顯然是中毒。
衆人呆愣在原地,只顧着看滄南國太子的絕世容顏,竟是這般俊美不凡,帶着幾分病弱之美,眉眼卻又透着凜冽,如清泠的月,令人不敢多看。
夏西吟持劍趕來,看到自己皇兄抱着未來的夏王妃,驚訝道話都說不全,仔細一看,面紗竟然沒了!
“天哪,這也太……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