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害!孤中毒了!
害!孤中毒了!
第六章。
夏冷帶他回到自己的寝宮,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心中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這分明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他從沒見過滄南國太子,為什麽會覺得似曾相識,說不上好感,也不是很讨厭,這個人除了小心思多了點,倒也沒什麽別的毛病。
“皇兄……他不會有事吧?”夏西吟擔心道,“萬一他在咱們西境洲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可就說不清了啊!”
“不會出人命吧?”
夏冷瞥了她一眼,沉聲道:“西吟,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出去。”
“皇兄,我這不也是擔心嘛,你看這人生的如此好看,死了多可惜啊。人千裏而來,若真出事,咱也不好給滄南國交代不是。”
“夠了!”夏冷狠狠看去,看的夏西吟渾身一顫,連忙退出殿外,“我走就是,那麽兇幹嘛!吓唬誰呢,本公主才不怕。”嘴上讨着面子,腳下還是乖乖的走着。
池凜月被這麽一吼,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眸,入眼是那張他熟悉又讨厭的面孔,殿內也十分陌生,自己竟然躺在夏冷的床上?
“我……我怎麽會在這?”
凝風上前道:“殿下,咱們那宮殿已經被毀了,現在怕是住不成。你就現在這裏住上幾日,等傷好了再回去也不遲。”
“……傷?孤受傷了?”
“這,屬下也說不上來,還是等替殿下查看一番才能知曉。”
“還是本王來吧。”夏冷指尖拉着他的衣帶,輕輕一用力便解開,松散的衣衫被他一層一層的剝開。
池凜月大驚,頓時想起那日不堪入目的情景,眼前這個人也是這般淡定從容的脫他衣服,将他從頭到尾看了個遍,這也就罷了,還盯着他那處看,真是要多羞愧有多羞愧,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你滾開,不準過來!”池凜月連忙從床上爬起,将自己縮成一團,窩在床角裏瞪着夏冷,“你個混蛋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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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毒了,本王在替你查看所中何毒。”
“你胡說,孤身體好得很,才不要你這個圖謀不軌的人看,要不是到處跟人結仇,孤也不會被人劫持!你分明就是貪圖孤的美色!”
夏冷輕蔑一笑,“你真覺得本王非你不可了?你大可放心,本王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別再自作多情。”
“哦,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池凜月呵呵一笑,拉着被子蓋上,把這裏當自己寝宮似的,一點也不見外,翻了個身就呼嚕睡起來。
“哼!”夏冷陰沉着一張臉,甩袖離開。
……
待人離開,顏素緋這才上前勸說,“殿下,你真的中毒了,其實夏王也沒有你心中想的那麽吓人吧?”
池凜月道:“孤不是覺得他吓人,孤是真的讨厭他!”
他們所有人都不會理解自己與夏冷的過往,他是個犯過錯的人,夏冷也一樣,可偏偏自己已經死過一次,還是死在他的手上,夏冷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真是讓人不甘心,究竟是為什麽,老天爺莫不是只看到了自己的過錯,卻将夏冷遺忘。
“真是可恨。”他從床上起身,腳下一陣發麻,跌跌撞撞走到銅鏡面前,看着自己沒了面紗的臉,本就帶着病态,如今中了毒更是憔悴,眼袋發青,唇無血色,面頰瘦的如同挨餓許久的乞丐一般。
顏素緋道:“殿下你也看到了,這毒……”
池凜月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是善于用藥嗎?來替孤把脈。”
“是。”顏素緋上前替他把脈,順便探了一下他的內息,皺眉道,“殿下,你身中那黑衣女子的毒針,此刻內息十分紊亂,且寒氣更甚。”
“所以,這是什麽毒?”
“應該是寒毒。”
池凜月拉開衣服在銅鏡前看了一眼,身上确實留下了些許消退不下的紅點,并且,他真的覺得渾身發冷。
“可惡,平白的給夏冷這個混蛋擋了刀,怕是只要我在這裏一天,那些人還是會行動。”
凝風道:“殿下的意思是,那些人為了報複夏冷,有意挑起滄南國和西境洲的戰事,才會向殿下你下手?”
池凜月點頭道:“你這腦子總算反應過來,還不算榆木一塊。”
顏素緋道:“既然如此,我和凝風從今日起會輪流守在殿下身邊照顧,以防再次有人對殿下不利。”
“不必了。”池凜月罷手,“那些人要是真的想再次下手,你們也防不勝防,況且他們不是剛得手嗎?應該不會再行動,你們該歇息也去歇息吧,不必守着。好歹這也是夏冷的寝宮,外面肯定有人守着,反而省心了許多。”
凝風走出殿門看了眼,還真的增了許多人看守。
不過現在更為擔心的是他身上的寒毒,他看向顏素緋,詢問,“這毒可能解?”
顏素緋道:“自然是能解,不過需要一位珍貴的藥材,屬下自滄南國來的時候也并沒有帶太多的藥材,也不曾想到會會會出這樣的事……是屬下疏忽了。”
“什麽藥材?”
“火靈芝,生長在赤炎峰極為罕見的火靈芝。”
“真是狠毒,竟然給孤下這麽難解的毒。這到哪裏去采火靈芝啊,如今連西境洲王宮都出不去,也不知……西境洲有沒有火靈芝。”
顏素緋道:“不如,屬下趁着夜色去西境洲王宮內打探找尋一番。”
凝風道:“你別去,還是我去吧,你就留在這裏照看殿下。”
“都不用去。”池凜月輕笑一聲,毫不擔心的說道,“去偷,這也太丢滄南國的顏面,去求,孤還拉不下這個面子,孤就等着夏冷自己來替孤解毒。”
顏素緋道:“殿下,這真的可行?你可是剛剛才趕走了夏王,可見夏王那臉色,一定還在生氣中。”
池凜月道:“那就等他氣消,反正孤一時半刻也死不了。”
凝風和顏素緋二人同聲道:“殿下,你這可辦法可真是……一般人想不出來。”
“那是自然。”池凜月坐在銅鏡前,目光肯定,再不濟自己也是被他連累的,就算他也讨厭自己,也得顧忌着大局不是嗎。
這麽一想,該吃飯吃飯,該喝茶喝茶,一晃到了晚上,又該睡覺了。
……
等等,這是夏冷的寝宮,而且只有一張床,難道自己要和他同床共枕?!
不行,不行,這怎麽能行!他怎麽能和自己的宿敵睡在一張床上!
他看了眼四周,殿內沒人看守,于是撐着冰冷的身子從床上爬起,如今已經是夏日,炎熱異常,誰讓他偏偏中了寒毒,于是又在夏冷寝宮的屏風處找了件披風給自己穿上,這件披風着實暖和,還帶着羽毛,于是他裹緊了向殿外走。
反正就是不能在此處過夜,飛花殿被砸了壞了,只要床還在就行,自己也不講究,能睡覺就可以。
寝宮殿前有守衛上前攔住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殿下是要去哪?”
池凜月道:“孤想去哪就去哪。”
殿前守衛道:“殿下不能随意走動,夏王吩咐了,您只能在此處。”
“什麽?!”池凜月生氣的看着守衛,執意向前走,還一邊罵道,“破規矩真多,我今個還就離開了,有本事你将我手腳都給綁了。”
“殿下,殿下你不能離開!”
“幹什麽?你敢攔我不成?”
“殿下不要為難屬下了,夏王吩咐過,您還是回去吧。”
“你大可說是我執意要離開。”池凜月怕遇到夏冷回來,于是加快腳步向自己殿中走,奈何越走越冷,暖風吹過,他都覺得寒冷刺骨。
顏素緋追了上來,好言勸說,“殿下你真的要回去?”
“沒錯。”
“可是飛花殿還未修整好,這天陰晴不定,若是遇到刮風下雨的,殿下難免會着涼。”
池凜月懶得與她解釋,還不如省點力氣多走幾步路,好不容易快要走到飛花殿,卻見天色突然陰沉下來,陰風一陣一陣的吹,吹起他身上的披風。
“冷,真的好冷啊……”
“殿下,我們還是回去吧。”
“絕不!”池凜月走上臺階,看着殿內亂七八糟,滿是瓦片殘骸,頂上的屋檐破了一個大窟窿,上空陰沉的天響起一聲悶雷,轟隆聲響徹在耳邊。
真是連老天都不眷顧,說下雨就下雨,還偏偏是這個時候,他顫抖的跌坐在光滑冰涼的地面,抖得不像樣子,口中呼出寒氣。
“殿下,你身上越來越冷!”顏素緋大驚,連忙将他從地上攙扶,誰知剛觸碰到他的衣衫,自己便被凍得手一縮。
池凜月推開她,“不行,你幫不上忙的,別靠近……”
“這,這該怎麽辦!”
池凜月身上被寒氣環繞,呼出的氣息冒着白霧,身下的地面凝結成霜,他覺得自己身體內的血液都要被凍僵了,四肢僵硬的沒法動彈。
顏素緋也顧不得他與夏冷有什麽過節,慌張道:“屬下這就去找夏王來,殿下你且在這裏等等我!”
“別,不準去……”他看着顏素緋消失的身影,微弱的喊着,奈何人已經走遠。
他的手僵硬的無法動彈,腿腳也沒了知覺,他現在覺着自己就是一個冰人,馬上就要變成一動不動的一座冰雕。
“救命……來人啊……”他爬在地上喘氣,細聲呼救,“有沒有人……”莫不是太窮,這麽大的西境洲王宮,怎麽宮娥這麽少。
……
恍然間,一個身影将他從地面打橫抱起,暖意與寒氣交融在一起。
“是,是誰?”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除了本王,還能有誰?”
“是你?”池凜月緩慢的擡起僵硬的頭,與他對視一眼,随即整個人與他一起飛上空中,夏冷足下輕點,片刻便回到寝宮。
夏冷道:“本王不是說過,不準你亂跑的嗎?為什麽你這人就是不聽話,如此執拗。”
池凜月低着頭不說話,稀裏糊塗的聽着他教訓自己,還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這幅像是做錯事被抓回來的感覺也太過離譜,他在心中嫌棄自己。
寝宮殿內的水池裏流動着溫熱的泉水,袅袅生煙,水霧迷離,他們二人來到水池旁,池凜月被放在水邊,任由一雙手解開衣帶,将他的衣衫一件件脫下。
池凜月感嘆,反正也不是沒被看光過,沒什麽好害臊的,就當是是被人伺候了,不過這脫衣服的動作也太過熟練了吧,不由張口調侃,“夏王這麽會伺候人,怕是也沒少給人脫衣服吧?俗話說,熟能生巧,看夏王的手法,一定是過來人了。”
夏冷挑起他的下巴,盯着那雙沾滿水霧的眼睛,竟生出幾分道不明的感覺,“本王會不會伺候人,那也得試過才知道,你這麽說,是迫不及待的想試一試?”
“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夏王不是親口說過絕不會喜歡我嗎?我怕你立不起來呢。”
“你放心吧,若是你哪天想要,本王随時都能立起來,把你伺候舒坦了。別的不說,你這幅身子和臉還是不錯的,用來消遣排解一下,本王不介意。”
池凜月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白,“真是不要臉,你樂意,我還嫌棄你髒!”
“是,你幹淨,你最好能一直這麽幹淨。”夏冷一把将他推入溫熱的池水裏,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啊……咳咳!你個混蛋!”池凜月猝不及防的被嗆了一口水,從水中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