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龍咆哮嗷嗚嗷嗚
惡龍咆哮嗷嗚嗷嗚
以為對方會大庭廣衆拉他離開,周圍都是人,嚴朗月已經做好捂臉的準備了。
剝開人群走過來的顧煥言先是和大嫂耳語,意識到闖禍的戚純感激地拍拍顧煥言的肩膀,随後跟着倆保镖一起去對面不遠處停着的車方向走去,那裏有人在等她。
嚴朗月偷偷看一眼顧煥言,他對流浪音樂家說:“我來一首?”
驚訝到張大嘴巴的嚴朗月完全沒想到,不知所謂的流浪歌手只當是想唱歌的路人,問:“你要唱什麽?”
“你幫我選一首,謝謝。”
流浪音樂家的手指僵硬,屏幕太冰,他将下一首歌曲滑過去了,連上手機的藍牙音響開始播放一首之前爆火的歌曲《喵喵喵》。
“!”
驚恐的嚴朗月大驚失色,他可不敢讓顧煥言唱這首,歌詞裏的喵喵喵無異于讓壯漢撒嬌。想一想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嚴朗月的視線來回移動,恰巧瞅見一只正在溜達的流浪貓。
小跑過去,彎腰抱着掙紮亂叫的三花貓,又氣喘籲籲跑回顧煥言身邊,揚起笑臉:“一起一起。”
比小流浪還可愛的嚴朗月又低頭和掙紮的三花貓打商量:“小貓小貓,貓姐,配合一下呗。完事了給你買火腿腸吃!”
聽見火腿腸,大概四個月大的小貓安靜下來,似乎通靈性知道嚴朗月說什麽了。
一人一貓的對話讓顧煥言心底一暖,他明白嚴朗月的做法。
就這樣,每到歌詞的關鍵時刻,小貓被嚴朗月放在話筒旁喵喵叫,顧煥言則對着手機唱詞,小貓在嚴朗月懷裏時不時仰頭叫喚。
一人一貓配合默契,吸引來好多路人。他們對唱歌的小貓非常好奇,細心聽去小貓還是和煙嗓。
一曲結束,周圍錄視頻的路人鼓掌拍手。
顧煥言則拉着嚴朗月遠離唱歌的人群,走在相對冷清的岸邊,顧煥言提議:“回家吧?”
與此同時,喂完小貓火腿腸的嚴朗月,他的話音落下,“能養它嗎?”
顧煥言轉頭,看向高聳的建築群。嚴朗月趁熱打鐵,将乖巧的小貓舉過頭頂,“老公你最好了,求求。”
顧煥言一回頭,面前就是髒兮兮的流浪三花,再低頭是嚴朗月大大的明亮的鹿眼,裏面的真誠一覽無餘。
見對方看自己了,嚴朗月立馬保證:“我發誓不是三分鐘熱度。”
眼眸微動,顧煥言轉身就走。
知道對方是同意的意思,高興的嚴朗月屁颠颠跟上。三花也喵喵叫,似乎知道它被好心人類收養了。
小貓安靜在紙箱子裏四處打量新奇的景象,它被顧煥言送去寵物醫院,等三天後來接它回家。
顧煥言家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位經常出入。管家和做飯阿姨。管家是位中年大叔,稱呼他谷叔。張阿姨精通三國語言,做菜的一把手。
被顧煥言勒令洗澡的嚴朗月穿着綠色恐龍睡衣,噠噠噠,跑去黏着顧煥言。
不安分的恐龍在顧煥言身上蹭來蹭去,似乎顧煥言是一塊石頭,這個史前巨獸的尾巴正搭在顧煥言手臂上,一晃一晃的。
沒見過這相處模式的谷叔問:“你倆夫夫關系這麽好?”
“不好。”
“對。”
兩個人兩個答案,谷叔一頭霧水。
顧煥言眼疾手快按下就要發作的嚴朗月,同樂古叔解釋:“他害羞,故意說反話。”
剛想反駁他的歪理,“我說……”就撞進顧煥言生氣的眼底,慫了的嚴朗月捂着嘴讪笑,“啊對對對,沒錯。”
頭皮發麻的嚴朗月小心翼翼地一臉賠笑,戳戳顧煥言的手臂,問:“我是不是動了你的逆鱗?”
一聽見‘逆鱗’兩個字,不理會麻木的顧煥言,率先掙脫他的手,嚴朗月張開手臂,大聲吆喝:“管家!”
已經預料到他的長篇大論了,顧煥言整理自己的襯衫上褶皺,偏頭躲避,熟練的退避三舍。要不是考慮到面子問題,他高低跑上樓待着。
張姨聞聲從廚房裏馬不停蹄趕來,古叔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麽,說:“夫人找我?”
入目就是穿着黑色西裝背心,白色襯衫修飾着雙臂,锃亮的黑色皮鞋并佩戴深藍色領帶的中年管家。
這一看就是專業的,辦事效率一定非常高。
“!”
嚴朗月雙眼放光,突然來了興趣,身子前傾,抓着毫無準備的谷叔的手臂不放,吓得人家管家一個踉跄,差點站不穩。
“快!”
谷叔疑惑這是要自己做什麽?
連準備忽視嚴朗月動作的顧煥言都看向激動的他,在餐廳的張姨将目光投過在熱鬧的客廳。
他們都摸不透嚴朗月的想法。
只見茫然的管家被嚴朗月抓着手臂,“快,教我如何當管家?”嚴朗月虛心求教的态度和求知若渴的眉宇讓顧煥言頻頻側目。
“啊?!”
震驚的古叔聞言沉默,他是徹底被嚴朗月的一番話吓到了。
嚴朗月沒給古叔拒絕他的機會,眉飛色舞,自顧自講述道:“燕尾服多帥啊!黑色為正色,嚴肅又認真,多好看啊!”
偷聽的顧煥言頓時拉下臉,我穿黑西裝的時候,為什麽不誇我?
注意到顧煥言神色的異常,專業素養過關的古叔立馬撇清關系,推開嚴朗月的手,振聲道:“夫人吶,我這是職業,不是過家家。”
古叔還是驚訝于一個少爺要當一名管家,而不是金融、地産一類的營生。
被古叔禮貌拒絕卻依舊興奮的嚴朗月,很顯然的是他不會被現實打敗。
嚴朗月歡快地戴好恐龍睡衣後面的帽子,在轉身的同時揮舞手臂,頗有些像張牙舞爪的小恐龍模樣。
他掐腰大笑,開始暢享自己成為管家的景象:“到時候我穿着燕尾服,繃着一張臭臉,站在豪華大別墅門口,大老遠就看見一席白衣的清純女子,就對她說,‘你是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目送她和霸總甜蜜互動,在心裏說,‘少爺,你好久都沒笑了’,吼吼吼!!!”
“……”
被嚴朗月演繹得惟妙惟肖的冷笑話一出,古叔差一點口出狂言,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職業生涯得到了挑戰,表示:別這樣,我害怕。
顧煥言:小嘴叭叭個沒完。
被華麗麗忽略的顧煥言感到不爽,什麽叫做古叔穿西裝是帥氣的,他穿不好看?
額角一陣突突,接受到嚴朗月無比猖狂的笑容,看到又蹦又跳的嚴朗月,他顧煥言就頭疼。
真想捏捏嚴朗月的腮幫子,打開他的天靈蓋,伸頭進去,看看嚴朗月腦袋裏都有些什麽東西!
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笑得前仰後合的張阿姨抹開眼尾晶瑩剔透的淚水,誇:“真不愧是夫人的,很可愛。”
顧煥言依偎在沙發扶手那裏,同樣看向自信放光芒的嚴朗月,嘴角彎彎:“是挺可愛。”
不過張阿姨有些困惑,“為什麽要穿着白裙子?”
正在大笑的嚴朗月抽空回答她的問題:“因為白月光。”
“白天的月亮會發光?”
覺得顧煥言不太對,張阿姨提出自己的觀點,“不對吧,是姓白的女子她是月光族,她想走捷徑。”
“這兩者有什麽關系?”顧煥言不明白,他想要知道更多,于是往嚴朗月那裏靠攏。
“沒一個說對的。”嚴朗月哼哼。
努力穩住嚴朗月情緒的古叔一臉擔憂,“夫人吶,請您冷靜一點!”他生怕嚴朗月笑暈過去,這後果他可承擔不起。
正式場合穿的帥氣西裝圍在休閑可愛的恐龍睡衣四周,生怕他磕着碰着了,像是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好不容易得到個孫子一樣,小屁孩無法無天了屬于是。
嚴朗月現在真的想穿一身燕尾服。
在腦海裏想象自己這麽帥的臉配上這帥氣的燕尾服,頓時他臉上都是高興的痕跡。越想越覺得可以實現這個小願望,難以抑制的喜悅像花瓣似的四散開來。
滿客廳亂跑的小恐龍在空中劈叉,然後優雅落地。同時嘴裏發出怪叫:“噫嘿嘿嘿,哦吼吼吼,啊哈哈哈!”
蹦蹦跳跳的恐龍跟猴王出世一樣。
顧煥言聽見猴叫,身體一哆嗦,擡頭就是活蹦亂跳的小恐龍,它還轉了圈。覺得對方精神狀态欠佳,他腦袋就更痛了。
“夫人怎麽跟猴子一樣?”張阿姨嘴角抽搐。
顧煥言幽幽嘆口氣,“張姨,您習慣就好。”
說實話,顧煥言就沒見過嚴朗月這麽開心過,像是第二天就能辭職離開破公司的那種難以掩飾的喜悅。
再次嘆氣。
顧煥言一手捂着額頭,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拽着在自己身邊轉動身子,從而甩過來的恐龍睡衣的尾巴。
毫不知情的嚴朗月他的身子因為屁股附近的拉力而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啪叽,腦袋順勢貼在顧煥言肩膀上,側頭聽顧煥言說話?
他說:“你喜歡古叔?”
“昂。”
得到嚴朗月他很肯定的回答,顧煥言眯起淩冽的雙眸。
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嚴朗月他尚未從興奮的情緒裏脫身,氣喘籲籲的,茫然但乖巧。
眨巴眨巴眼睛,傻呵呵地沖冷臉的顧煥言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