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任務
出任務
他沒有再說什麽,畢竟胳膊肘已經向外拐的人都沒說什麽。
他不知道的是自家的組長是屈服在正直的Alpha的目光下,半推半就的。
就這樣,程言的兩個隊友一個迎接,一個默認,歡天喜地的将僞裝成羔羊的大灰狼引了進來。
幾個人又待了一會兒,窗外已經黑透了,三人起身離開。程言還打着點滴,沒有下床,便由梁遠澤将他們送出去。
病房裏只留下程言一人,懊惱事态竟發展到如此地步。
一小會兒後,梁遠澤回來了,手裏還提着一張輕便的折疊床。程言看見梁遠澤進來,便打開核芯,一副正在處理事情的樣子。
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梁遠澤笑了。
他沒有打破這種氛圍,而是在程言是不是的偷窺下為自己鋪床。這張床是梁遠澤向熟悉的軍醫借的回來的。
果然,在得知他是為一位大美人陪護後,被狠狠的調侃一番。
梁遠澤也不惱,誰讓他開心呢。
只可憐了半躺在床上,什麽都不知道的程言,又被大灰狼盯上了。
房間的聲音逐漸平息下去後,程言愈發感到不自在。他放下手機準備睡覺,這時一直默默關注的梁遠澤從椅子上站起來,幫他把床搖平,給他蓋好被子。
程言看着眼前那張放大的臉,總有一種恍惚感。
“言言,你一個人睡可以嗎?”梁遠澤将手中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張精致的臉,程言臉上布滿紅暈,他想将被子從這人手中搶回,卻無濟于事。
“你松手,不是給你安排了房間了嗎?你去那裏睡。”搶不動被子的程言索性放棄了,他氣鼓鼓地看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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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在人前一直都是成熟穩重高冷的形象,一開始梁遠澤也這麽認為。但是相處後他發現這就是個小騙子,高冷的外衣下藏着一顆可愛幼稚的內心。
也不知道程言是哪方面觸動到梁遠澤的內心了,他将程言連人帶被子一把抱起來,直接扛走。
程言一個激靈,他看着為他掩被角的Alpha,恍惚中問道:“你要把我扛到哪裏去?”語氣中沒有生氣,帶着些慌亂感和純粹的好奇心。
梁遠澤笑了笑,他擡起頭看着程言的眼睛,嘴裏吐出兩個字:“吃掉。”
果然,他受到了一雙瞪圓了的眼睛,滿含控訴。
梁遠澤後退一步,笑了笑,說:“逗你的,乖乖睡覺。”将房間內的等關掉後,他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
梁遠澤躺在床上無心入睡。
晚上送蔣宏勳離開的時候,他以工作的名義拉着自己聊了十幾分鐘,話裏話外都是喜歡就追。那時自己才知道原來自己所有的僞裝都那麽不堪一擊。
其實自己早在程言解釋清楚的時候就動搖了,或許更早,那天表弟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
梁遠澤曾一直看不上那些即使綠帽滿身都不願意分手的舔狗,可是到頭來自己也差不多,只要他解釋一下,委屈一下,就能屁颠屁颠地跑回來。
今天程言解釋完後,自己也在想,為什麽他能記得所有人就是會忘記自己,是因為不夠愛嗎?那一刻他真的挺絕望的,這麽狗血的劇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現在他後悔了,後悔問什麽當時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輕易說分手,後悔不給自己留退路。真是可憐又可悲。
“噔噔噔”房間門被敲響,兩人同時看向房門,梁遠澤立刻起身。
随後一名護士小姐姐站在門前,他看着病房中的兩人,眼睛一亮,笑着說:“我是來通知的。程組長預約的腦部檢測現在進行,請跟我來一下。”
“好,我知道了。”程言從床上下來,準備穿鞋子,只是他的腳還沒踩到底面,一雙大手就已經将拖鞋套在他的腳上。手部的槍繭摩擦的程言腳背微微泛癢。
程言有些不自在,這還有人看着呢!
手上的點滴針被拔掉,梁遠澤扶着程言向外面走去。說是扶着,只是他強制的把程言的大半個身子壓在自己身上,半摟半抱。
程言掙紮一下,沒有用。
護士小姐姐:“需要我幫忙嗎?”
程言:“謝謝……”
梁遠澤:“不用了,你帶路!”
程言:又打斷我的話,不開心!
護士小姐姐:其實我就算幫忙也可以帶路的!不開心!
梁遠澤:招蜂引蝶,不開心!
幾人各懷鬼胎向檢測室出發,檢測的醫生也是梁遠澤的老熟人,平均每個月見一次,比見媳婦都多。
“喲,這不是我們梁上校嗎?你怎麽又來了,這個月可超标了,你這上杆子來見我可不行啊,我得給其他追求者騰時間。”檢測醫生一見到梁遠澤就開始調侃,一副傲嬌小模樣讓程言忍俊不禁。
可是模仿的再怎麽像也改變不了這一九幾的大塊頭。
梁遠澤沒有吱聲,醫生也适可而止,不再逗弄他。
“好了,你先出去等着,我們先檢查。”
梁遠澤走出門,靜靜地靠着牆站着。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事情做過了又後悔。但是從哪來後悔藥呢?
……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長到時間已經計算不出他的等待了。
程言出來的時候,是被護士攙扶着,臉色比來時更加蒼白,一絲紅暈都看不到。
梁遠澤立刻扶了上去:“沒事吧?”
程言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一旁的護士見狀,立刻解釋說:“程組長對儀器的反應比一般人都要大些。不過問題也不大,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梁遠澤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他僵着身子點了點頭,不知還說些什麽。
他氣惱自己為什麽讓程言去檢查,忘記了,就忘了吧。為什麽還要逼他。
這一次他沒有扶程言,而是直接将他打橫抱起,趁着程言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将他抱回病房。
“你放我下來,哪有你這樣的,這是在我家。”被扛在肩上的程言掙紮着,事實是他拜托不了,他沒有這個Alpha力氣大!
這種委屈他受不得。
程言看着梁遠澤身上柔軟的衣服,惡向膽邊生,一口就啃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
“我去,我的牙,好疼。”
“怎麽了?牙硌到了嗎?疼不疼?我看看。”
早在程言驚呼的時候,就被放在一個柔軟的墊子上。梁遠澤拉開他捂着嘴的手,檢查他的牙齒;“你還敢咬我,不知道硌牙嗎?”
看着程言沒有什麽大問題,梁遠澤放下心,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程言。
“你意圖不軌,我就不能反擊嗎?”
“我意圖不軌?我抱自己的男朋友也叫不軌?”
程言氣的打了他一拳,結果被打得人還沒怎麽,他自己倒是手疼。
梁遠澤看着氣鼓鼓的程言,摟住他說:“對不起,我的男朋友,不要生氣了,我只是想抱着男朋友睡,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程言此時才發現你,原來梁遠澤是把自己扛到他自己的房間了。
一開始程言讓梁遠澤住次卧,但是當他知道次卧很多人住過之後就不願意住了,程言只好把三樓的閣樓給他,這裏是程言專門為自己打造的觀景屋,只能忍痛割愛。
誰讓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呢!
至于後來,正如梁遠澤所說,一個晚上,他都是抱着自己睡覺,什麽都沒發生。
“梁遠澤,你的肩膀疼嗎?”被輕輕放在病床上的程言無意識的問了一句。
梁遠澤的動作一頓,程言的手還放在他的脖子上,沒有松開。
“沒有,不疼的,我不疼的。”
第二天一早,程言醒過來的時候,梁遠澤已經離開了,程言在床頭的早飯下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有任務,我先離開了。
字體清隽又不失剛勁,和他很配,再适合不過。
程言感覺到身體好了許多,便通知韓楚今天不用過來了,而自己也将收拾收拾回去工作。
吃過飯,程言來到醫生的辦公室,想要詢問一下腦部檢測的情況。
“梁遠澤,你的肩膀還疼嗎?”
“沒有,不疼的,我不疼的”
一滴水砸在了林沅的臉上,然後順着臉頰滑進衣領。
梁遠澤,你還疼嗎?不疼了你哭什麽啊?
程言坐在凳子上,接受醫生的審判,房間自動調節的溫度讓他感到有些冷,但是他無動于衷,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醫生手中的報告。
也許是情況有些不好,從醫生頻頻皺眉就可以看出。
程言睜大眼睛看了許久,直到眼睛有些酸澀,醫生才從報告中擡起頭。
“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程言搖搖頭說:“沒事。”
“這是我的報告嗎?”程言有些忐忑。
“不是你的,是我另一個病人的。剛從戰場上下來,情況有些嚴重。”
程言“嗷”了一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吓死他了!
“那我的報告呢?有問題嗎?”林沅緊張的看着醫生。
沒想到醫生卻笑了:“梁遠澤沒和你說嗎?太不厚道了。”
程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顆淚,他想要替梁遠澤解釋一下:“他出任務去了,沒來得及。”
“他一大早就來了,拿着你的報告和我分析了好久。确定沒什麽大問題才離開的。不然你以為他能安心出去嗎?”
醫生隐晦哦哦打量了一下程言,确實好看。難怪能讓梁遠澤那個老狐貍迷了心竅。
聽到醫生的調侃,程言有些不好意思,他努力維持住神色,問道:“那我是沒問題了嗎?可是我的頭是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忘記一些事情,還是關于同一個人的。”
醫生看着程言,沉思片刻,分析到:“這個我和其他同事也讨論了,從你的報告中,我們看到你的大腦中有一點點的記憶神經被血塊壓迫,導致你短暫的忘了一些東西。
不過都是暫時的,等到血塊消散之後應該就好了。至于為什麽忘記的是同一個人,那就是巧合了。這個我們可沒法解釋。”
“那我腦袋裏的血塊嚴重嗎?”
“不嚴重,等它自己消了就行,沒有妨礙。”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程言很是開心,他沖着醫生笑了笑。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程言站起身準備離開,結果剛走出門就被喊住。
“程組長,你這種情況如果是經常和你忘記的那個人接觸,刺激一下大腦,會恢複的快一些。”
程言看到這個醫生緊繃着的臉,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沒多想,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看着程言走遠了,醫生無奈的笑了,剛才真是忍了好久才沒笑場。雖然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但是這種以公謀私,撮合人的活真是讓人心累。幸好這個程組長還在生病,沒看出來。
就知道梁遠澤這小子大清早來找自己準沒好事,果然。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毀在他手裏了。